幾個人正在說靖安郡王的時候,靖安郡王不用請就已經到了。宋勇使了小廝來報:「靖安王爺快到莊門前了。」
楚一白聽報後笑道:「想誰誰到,還真是天助我等!郡安郡王不用請了,我猜想他八成是來催二王爺上山的。」
紅衣微笑道:「這樣看來,楚先生的猜測倒是准了八成。這二王爺的頭又要疼了,以後他只要一見到靖安王兄就會頭痛的。」
來喜兒也點頭應道:「老奴也是如此認為,郡安王爺十有九成是皇上安排來引開二王爺注意力的,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郡主,我們現在去迎一迎吧。」
紅衣早已經起身,正準備向門外走呢:「當然,於禮於情我們都該去迎一迎的。楚先生,你先請。」
楚一白笑著彎了彎腰:「按禮來說,是郡主先請。」
紅衣一笑,沒有為此事和楚一白多過相讓,點頭為禮後就先行了一步。楚一白隨後,來喜兒伺候著,一眾丫頭婆子小廝跟著向莊門而去。
大將軍正在二王爺的屋子和二王爺說話,聽到外面熱鬧站起身來向外瞧了一眼:「咦?莫非是來了貴客?我女兒迎了出去呢。」
二王爺聽了站起看了看道:「如果不是朝延有什麼旨意的話,八成就是靖安王弟來了。」
大將軍聽了又坐了回去:「我看是靖安王爺來了,如果是京裡來了旨意就會聽到接旨的叫聲了。我看我還是在王爺你這兒再坐會兒吧,就當什麼也不知道。過一會兒和王爺一同過去多好,省得還要跟著迎出去。」說著笑了兩聲。
二王爺也陪著笑了兩聲,不過他的笑聲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這個大將軍一大早就來糾纏,囉哩囉嗦的說了一大堆的話兒,可是半句也沒有意義!
二王爺實在是有心請大將軍走。可是他又擔心惹得大將軍不高興再讓他事事處處與已作對。這樣一來那山中地事兒還真不一定能瞞過大將軍去。所以他只能按著性子陪著大將軍東一句西一句地瞎聊。偏大將軍聊興甚好居然沒有去意。
靖安郡王地到來倒讓二王爺心中一鬆:這樣總算可以擺脫這位大將軍了。二王爺笑道:「那我們自廳上去等如何?」
大將軍搖頭:「現在可不能去廳上。要是去了廳上靖安王爺一看我在廳上卻沒有去迎他豈不是失禮至極?還是躲在你這裡到時才好說話地很啊。」
二王爺聽了只能道:「也好。隨大將軍地心意吧。」不過他心裡可不是這樣想地:失禮?你明明知道靖安王爺要來了卻躲在我這裡不去迎接。難道這就不是失禮了?真是豈有此理!
二個人正說著話。紅衣已經把靖安王爺請了進來。並使了小廝來通知二王爺。
二王爺一笑起身:「大將軍。我們現在可以一同去廳上了吧?怎麼說你也算是主人。不待客可是說不過去地。」
大將軍無奈似地站了起來:「走吧,王爺你先請。」
二王爺和大將軍來到廳上,眾人又互相見禮後坐下。紅衣命人重整了茶水與點心上來,然後笑道:「靖安王兄今兒來得倒也不晚,再過一個時辰正好可以在小妹這裡用午飯。」
靖安郡王大笑:「小王就是這個意思,我可是掐算了時辰來的。熱鬧了這兩日。突然一靜下來,很是不習慣,所以還是厚顏到王妹這裡來了。王妹想來不會趕了為兄的出去。」
紅衣面帶笑意:「靖安王兄說得哪裡話?平日裡請都請不來的,王兄能來就是給了小妹極大的面子,小妹高興還來不及呢。」
二王爺攔住了他們兩個人的客氣:「行了,行了,你們兄妹二人這樣客氣,也不怕楚先生笑話。自家兄妹有什麼打緊的?靖安本就該多出來走走的。」
靖安郡王笑道:「王兄說得極為在理,小弟此次來也是想問王兄可想好要哪日去山上遊玩?小弟也好準備一二。不知王兄是想在山上隨便走走呢,還是要好好遊玩一日?可要帶吃食?」
二王爺咳了一下:這個靖安是怎麼回事兒?一來就沒有其它的事兒可以說了嗎?三句話不離上山地事兒!
不過二王爺還是要回答的,他又咳了一下說道:「那天說上山不過是興致所至。又加上要哄哄王妃才脫口而出的,這詳細之處倒還不曾想過。王弟倒是心勝地很啊。」
靖安郡王笑道:「靜極而思動嘛。過去這幾年我只是待在家中不願外出,二王兄這一來,熱鬧了幾日後這心就靜不下來了。說起來這也要怪二王兄的,您不來的時候我在家中從未有想過到山上去瞧一眼的,都是二王兄這一說勾起了我的念頭來。」
楚一白看著二王爺道:「您看,靖安王爺不過就是不想一個人上山,想圖個熱鬧大家一起去也就罷了,卻還要把這由頭都怪到王爺頭上!」
二王爺看著楚一白攤手道:「可不是。這王弟圖個熱鬧還要掛上我的名義,真真是讓人可惱!」說完和楚一白相對一笑,這樣能把話題差開是最好不過,只是要看靖安上不上道了。
靖安郡王笑道:「當然要掛上王兄的名義,否則我可是邀不來這許多人一起的。大家都被我這幾年的清冷性子嚇著了。」二王爺看了靖安一眼,取了桌上地茶飲了一口:「你也知道這幾年的性子有些清冷了?早就說讓你出來多走動走動的,然後再娶位王妃,可是瞧瞧你可有聽進去半句?不過現在能明白也是好的,哪天回了京。讓你王嫂給你說個名門閨秀做王妃。你那個家才不會清冷。」
靖安抱拳拱手道:「謝王兄美意,只是王兄莫要忘記才好。」
二王爺說那些話不過是試探靖安郡王罷了。郡安郡王自王妃死後這幾年一向不親近女色。而且也不出府與人走動,可是現在卻一反常態,怎不令二王爺起疑?他以靖安郡王最忌諱的事情來試探,沒有想到靖安郡王居然沒有如原來一樣翻臉,還一口答應了下來。
紅衣在一旁淡淡的道:「靖安王兄,說到這名門閨秀,小妹也是認識幾位的。」
靖安郡王回過頭來,欠了欠身子說道:「王妹此話當真?」
紅衣看了二王爺一眼笑道:「當然。我們應酬的莫不過是各府的夫人小姐,京中地閨秀不敢說全都識的,可是一半還是有的。我和王妃認識的人倒也差不多,只是相熟的並不一樣罷了。」
靖安郡王起身對著紅衣一禮:「那王兄的事情也托王妹留意了。」
紅衣當然是明白二王爺提及靖安郡王的傷心事兒是為什麼,她這樣說不過是為日後萬一二王爺真要塞個女人給靖安郡王時,靖安郡王也好推脫事事要料其先機,防其後續才可以立於不敗啊。
楚一白笑道:「靖安王爺這是怎麼了?今兒的太陽莫不是自西邊出來的?我記得聽人說過,有人要敢當面提出給靖安王爺說媒,會被罵一個狗血淋頭地!今兒這事兒倒真讓我不明白了。」
靖安郡王攔下了紅衣地回禮後坐了回去,他斜眼瞧了楚一白一下:「你這個飽漢子不知道我這個餓漢子饑,你是有家有室的,哪裡知道我現在這孤家寡人地難處?!」
屋子裡的眾人都大笑起來,二王爺指著靖安郡王道:「還好,還好,你還有知道餓的時候!」
大將軍笑得直拍桌子:「靖安王爺,這話可是不敢出去說的!」
紅衣掩面:這些人說得有些太過了,她一個女子笑也笑不的,是躲也實在是晚些了。
靖安郡王就坐在紅衣旁邊,查覺到了她的尷尬便說道:「你們這些人,唐突了我們的平郡主不是?!好了,不要再取笑我了。二王兄,你倒是說哪天去山上的好?」
靖安郡王對於讓紅衣感覺尷尬非常的不好意思,只是這麼多人在不好說什麼,只能轉開了話題,以解紅衣的境況。
二王爺見他又把話題繞了回來,無奈的道:「大家都在,就商議一下吧。要是再不決定一個日期,怕是靖安回去都睡不下的。」
楚一白笑道:「即是靖安郡王如此著急,不若就請靖安郡王說個日子如何?」
靖安郡王笑著回頭看過來,不過他看向楚一白的眼神一霎間閃過一絲寒光:楚一白,你敢這樣陷害我?你給我等著!
楚一白也是微笑以對,全然不在乎靖安郡王眼光中的殺意:他可以百分百確定此人是友非敵了。
靖安郡王不能現時拿楚一白怎樣,只能說道:「照我看,明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