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姨太太正在屋裡坐立難安時,鵲兒進來匆匆施了禮道:「二姑娘請太太去表少爺的外書房一趟。****二姑娘還說讓太太快些過去。」
范姨太太心時咯登了一下,知道八成是明月看到了。明秀讓妹妹去的事兒並沒有同母親說起,所以范姨太太並不知道。她這一下子更是著急了,明月一個姑娘家不會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吧?這可對明月的閨譽不好呢,以後讓她怎麼嫁人?所以她急急忙忙上了車子緊趕了過去。
范姨太太一到就急急走下了車子向明月走去,只能裝作不知的問前來接她的明月道:「月兒使人請了娘親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她其實最想問的就是明月有沒有推開過那個房門,可是她見到了明月後這句話卻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明月因為有筆兒和墨兒在場,再說她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母親說,只好不應母親的話只是拉著母親就走,到了書房門口才伏在范姨太太的耳邊小聲說道:「娘親自己打開門就知道了。」聲音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什麼有些顫抖,說完立即轉過了身去。
范姨太太一看女兒這個樣子當然就知道明月已經推開過了門,也已經看到了那些不該看得東西。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補救了,只能希望這事兒不會有什麼流言出來,那麼明月還不會因此受累。
范姨太太用腳趾猜也知道房裡的情形,可是她卻不能不開門的。[閱讀文字版,請上]她定了定神,顫抖著手推開了一點門,什麼也沒有看到就立刻就關上了。她還是有些慌亂的。只是好在明秀已經囑咐過好幾次應該怎麼做了,所以她現在還能知道該做些什麼:「鵲兒,你去老太太那兒,就說我請她來外書房。要快些。」
說完後她強自鎮定了一下心神,還是感覺很慌亂。她又看了看身旁地二女兒,然後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立在門前不再說什麼了做什麼了。明秀只說讓她到了外書房後就請老太太過來,可是沒有再交待其它的,所以范姨太太在心神慌亂中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愛^書^者^首^發]
明月看娘親吩咐鵲兒去請老太太后只是站著不再做什麼了就有些著急了:一會兒老太太就要到了,到時如果被太多的人看到姐姐現在地樣子,姐姐直接死在屋裡也就不用出來了。明月悄悄伏耳急聲道:「娘親還不叫醒姐姐穿衣服!啊——,對了。我去取衣服很快就回來的。」
范姨太太茫然的看著女兒急急走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開始拍門,又怕被筆兒和墨兒聽到什麼也不敢喊,只是拍了又拍。
筆兒和墨兒都感覺很奇怪:這二表姑娘開了一下子門後就站在門前不動了,說是老爺有事有處理,可是為什麼連姨太太都來了呢?姨太太來了也不見老爺迎出來,也不讓他們上前伺候叫門。姨太太母女二人只是站在門口嘀嘀咕咕的也不進去。不進去就不進去吧,二表姑娘一走,這姨太太就一直拍門作什麼?老爺怎麼還不開門啊?
墨兒擠眉弄眼的對著筆兒耳語道:「今兒屋裡可是孤男寡女的。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吧?哈哈——」說著還奸奸的笑了幾聲。
筆兒比墨兒大幾歲人又比較厚道,聽了這話就捶了墨兒幾拳:「不要亂說話。人家表姑娘還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姑娘,休要壞了表姑娘地清白!」
墨兒揉了揉被筆兒捶的地方委屈道:「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幹嘛這麼認真啊。==首發==像我們府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出那種醜事的。」
范姨太太雖然聽不到筆兒和墨兒說了些什麼,也沒有注意到墨兒再和筆兒私語。但是她感覺這樣拍下去也不是辦法,為了女兒的清白只好一狠心推門闖了進去。
明月回來時在門口看不到母親,心裡一急小跑趕到門前時聽到屋裡似乎有人在說話還有哭泣的聲音,就敲了敲門:「娘親。」范姨太太在裡面帶著哭音說道:「快快進來。」明月就推開了門低著頭進了屋。
范姨太太迎上來接過明月手裡的包裹塞到明秀的手裡,對明秀哭道:「還不快去內室重新梳洗一下!這樣怎麼出得去房門!」
明月低著頭跟著姐姐進了內室,她現在不敢看這房裡情形,那會讓她更加臉紅。
范姨太太就又坐了下來,貴祺跪在地上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被范姨太太叫醒後心慌意亂。在范姨太太拉著已經穿好衣服的明秀進了內室後飛快地穿好了衣服。范姨太太少時又和明秀一起出來後。貴祺就跪了下來:他除此之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了。
范姨太太只是哭,也不罵也不打貴祺。就是一個勁兒的哭著說自己命苦。這讓貴祺更是無地自容了:這樣地事兒發生了如何能向姨母交待?又如何向明秀交待?等他想起還有一個布娃娃的事兒時,他的一個頭就有三個那麼大了。
老太太趕到時,范姨太太還在哭著,明秀和明月在內室還是沒有出來。鵲兒在老太太進門時對老太太說了一句:姨太太讓老太太把丫頭婆子們留在外面的好,姨太太有要事兒要與老太太相商。老太太就只帶了雲娘進了屋——鵲兒就是不說,老太太也不會帶其它人進書房地。
老太太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貴祺與屋裡的凌亂心裡也就明白了,可是事情該問還是要問的:「姐姐這是怎麼了?祺兒哪裡惹了姐姐傷心,我打了他與姐姐出氣就是,姐姐莫要氣壞了身體。」說著過去坐在了范姨太太的身邊,拉起了范姨太太的手,用自己的手帕替姐姐拭淚。
范姨太太一看到老太太那淚水更是流得歡了,就是一句話也不說。明月聽到老太太來了,看了看坐在床上已經換過了潔淨衣服的明秀就出來了給老太太見禮,她也想知道老太太要如何對待姐姐。
老太太一面讓雲娘扶起了明月一面對貴祺發作道:「祺兒你是怎麼惹你姨母生氣了?!還不快快說出來再與你姨母好好地賠個罪?!」
貴祺跪在地上,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荒唐事兒被女方地家人抓了個正著,讓他還能說什麼呢?而且還是自己至親的姨母。
老太太只好裝作沒有辦法地樣,轉頭去問明月道:「好月兒,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她當然知道明月不可能說出什麼的,可是她卻一定要問上一問的。
明月臉一紅更是說不出口來,便低下了頭也來了個不說話,只是狠狠的瞪了貴祺幾眼,她的心裡非常著惱:姐姐的清白毀在了你的手上,你卻不言不動是不是想要我姐姐的命啊!
就在這時聽到屋裡一聲悶響,像是椅子等物倒地的聲音,明月稍稍想了想就臉色一白轉身就跑進了內室,立刻就傳來了她的哭聲:「姐姐——,快救人啊——!救人啊,快救人啊!」
貴祺聽到明月的叫聲也想到可能是明秀出了什麼事兒了,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衝了進去,和雲娘明月合力把明秀放了下來——明秀上吊了!幸虧明月是在內室大叫,屋外的人聽不到,不然這一下子,府裡就熱鬧了。這當然也在明秀的算計之內了。
范姨太太一看這情形上前抱住了明秀就是一頓大哭:「秀兒啊,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啊,你要是這樣走了讓娘親怎麼活啊-
明秀當然沒有事兒,她是聽到老太太來了才這樣做的,並且那一聲悶響也是她故意使勁踢椅子才那麼響的。
明月和范姨太太只是擁著明秀一個勁兒的哭,也不說話也不理會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這裡也知道不能再裝下去了,看到明秀那裡沒有什麼事兒就轉身對著貴祺喝道:「貴祺,你給我跪下!你倒底做了什麼還不跟娘親說清楚!」
貴祺只好再次跪倒在地,看到明秀反應這樣激烈他也不敢不說話了,只能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道:「兒子今兒煩悶多喝了幾杯,然後酒後一時糊塗把表妹當成了香兒就、就………,孩兒該死!孩兒該死!請姨母恕罪!」說著就對著范姨太太叩起了頭來。
老太太一聽:這個兒媳婦是跑不了了,心下大定。不過還要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舉起枴杖就沒頭沒腦的打了下去,當然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了:「我打死你個孽障!我打你個孽障!」
雲娘只好過去抱住老太太勸道:「老太太莫要氣壞了身子,現在還是先安置表姑娘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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