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的早上還是老樣子,由於還不到上班的時間,一幫人看新聞的看新聞,打水的打水,吃飯的吃飯,間或有來得晚的打卡……
我們用得是卡片式的紙質打卡機,每次把卡放下午,都會有「卡塔」一聲,然後記錄下當時的時間。
8:30上班的音樂鈴聲一過,辦公室裡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幫人又開始一天的工作。
由於現在的寫字間都有隔斷,一個人便有了自己獨立的小空間,隔斷並不高,如果站起來是完全可以和鄰座的人講話,而坐下就只能看到和自己的隔斷開口相望的人。
我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許雲的位子。
許雲是一個文靜、清秀的女孩,老家是秦皇島的,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北京打工,在我們單位做測試工作,測試這活,的確需要耐心、細緻的人來做,才能發現問題,減低產品的不良問題。
「卡塔」,打卡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巨大,許雲一臉疲憊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看一下電腦的時間,9:20分,她又遲到了50分鐘。
她已經好幾次遲到了。但她以前是非常守時的。
她臉色很蒼白,又是一臉疲憊,與前兩天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可能,感情問題?
我搖搖頭,繼續做自己的工作。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吃飯和休息時間,我吃完飯回來,見許雲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可能她午飯都沒吃。
唉,愛是天堂,但愛也可能是地獄,如果一段不好的戀情,對人的摧殘是無比的巨大。
……
下班的鈴聲響過之後,同事們都收拾東西回家。
辦公室裡就剩下我和許雲。
我是因為要等著赴一個:30得約會,所以,去早了也沒用。
而許雲是因為要補班,我們單位有一項非常人性化的政策就是如果早上遲到了,晚上下班後可以補回來。
我看著許雲對著電腦的顯示器發呆,實在忍不住了,我走過去問:「許雲,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你先走吧,等會我幫你打卡」
「不用了,晚回去更好」許雲歎了一口氣,「我都害怕回去了」。
「怎麼回事?」我奇道:「你不是剛喬遷新居嗎?」我想起她上周找我們同事幫她搬家來著。
「嗯,對了,你是不是對鬼神真的有研究?」許雲眨了一下她美麗的大眼睛。
我笑了笑,「你怎麼問這個問題?」
「唉,我覺得我新租的房子有古怪」。
「我是上周搬到小西天的,那是個2居室的老樓,房東只租給我一間,另一間鎖著,據說是雜物間,關鍵是價格便宜,才800/月,而且等於說我一個人住了個一居的房子。」
按那邊的房間,即便與人合租,每間房子價格也應該不低於900元,所以許雲租這個房子還真是便宜。
「可是,」許雲喝了口水,繼續說:「我從搬進去之後就開始做噩夢」。
「噩夢?」我驚詫了一下,「什麼樣的噩夢?」怪不得許雲臉色不好,我還以為她感情問題呢。
「是的,最可怕的是夢境跟真的一樣,」許雲臉上湧上了很驚恐的表情,「一開始,我晚上睡覺,做夢也是我在睡覺,而在夢裡卻又不知道怎麼醒了,每次醒來就看到床邊坐著一個女人,很模糊的樣子,但從身形打扮上感覺是個女人,夢中的我醒來之後想看仔細,結果夢中醒來之後卻什麼又看不見,而真實的我,就好像我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在看電影一樣,看著那個夢中的我醒來,找我夢中的我所夢見的那個人,而旁邊的我看見那個女人鑽到了床下,而夢中的我卻看不到,然後夢中的我就又睡著了,之後我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只是每天早上醒來後非常疲憊」。
我一聽,當即明白這是一個「夢中夢」,一般一個人做夢,一種情況可以說是大腦對白天所見事物的一種雜亂無章的反應,這種夢被稱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另一種情況則是天馬行空,夢中的事物可能你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但在夢裡卻非常清晰,甚至醒來後還會記得一些,當然大部分人會對這種荒誕不羈的夢嗤之一笑。
我問:「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大或者是跟男朋友鬧彆扭了?」
「沒有啊,我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呢?」許雲臉一紅,「一開始我只是覺得這個夢很奇怪,可是現在,我不斷重複著這個夢,而且,夢中的那個女人也越來越清晰了」。
做噩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反覆做一個噩夢。有些人會在很多天裡反覆做同一個噩夢,夢見的事物十分可怕,使得他們常常在睡夢中驚醒,甚至發出尖叫。
「我以前從來不相信有什麼鬼神的事情,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嚴重影響了我正常的生活,我知道你喜歡研究什麼鬼神風水的,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幫我一下?」許雲眼裡滿含了期待。
其實鬼神風水之說,虛無縹緲,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原本也不信此類事情,但是後來看別人講《聖經》傳道的時候,說如果你沒有親自驗證過的事情就不能說絕對沒有。而不能僅憑借自己的老師所講,自己所學以及周圍人的主觀影響就來斷定自己的結論,這是非常不科學和非常武斷的。
所以,閒暇之餘,我就看一些傳奇類的書,越發得有興趣了。
其實就風水來說,古人的陰陽五行並非空穴來風,世間萬物必有其相生相剋之處,很多地方,從科學上來講也是講得通的。
比如,風水中臥室不宜帶陽台或落地窗,從科學的角度來看,臥室如果帶有陽台或落地窗,同樣增加睡眠過程中的能量消耗,人容易疲勞、失眠,因為玻璃結構無法保存人體熱能。這和露天睡覺易生病是一個道理。
科學家通過特殊攝影方法拍攝下人體能量場光譜後也發現,睡在帶有陽台的臥室能量場也弱於睡在不帶陽台的臥室。
我是喜歡看這些東西,但又沒有真正對此瞭解的人指點,僅僅從一些散失不全的資料我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但人最講究的是一種精神力量或者就是古代所謂的「精氣」。也就是信念、精神力量。
心理學中曾有一個實驗:對象是一名死刑囚犯。實驗的主試者對他說:「我們將通過放血的方式對你執行死刑,這是你死前能對人類做的唯一的一點有益的事情。」死刑犯表示同意後被帶到一間小房間裡,犯人躺在床上,一隻手伸向另一個大間,他聽到隔壁的護士和醫生在忙碌著做準備。護士問醫生:「準備個放血瓶夠嗎?」醫生答:「恐怕不夠,這個人個頭挺大,你先準備8個吧。」接下來,護士在他的手臂上用刀尖點了一下,並在他的手臂上方用一根細管子放熱水,然後熱水順著犯人的手臂一滴一滴地滴進瓶子裡,犯人只覺得自己的血在一滴一滴被放掉,熱水滴了3瓶,犯人已經休克了,滴了5瓶,犯人已經死亡,而且死亡的症狀與放血死亡症狀一模一樣。但事實上犯人一滴血也沒有放出,他為什麼會死?答案是暗示的作用。暗示現象在日常生活中比比皆是,它對人們的影響也很奇妙;負面暗示,通常會給人帶來負面影響,而正面暗示,也有可能挽救一個人的生命。
心下拿定主意,我對許雲說:「我教你兩個方法,應該可以奏效」。
許雲一臉虔誠地聽著。
「一,你回家之後,把掃地的掃帚倒過來放在臥室的牆腳;二,在床的四角各放四瓣大蒜,一定要切開了的大蒜,我保證你能安穩睡覺。」
「好的,我回去試試」,許雲噓了一口氣,凝在眉頭的愁雲散了開來。
其實我說的這兩種方法並不是我自己胡編的,「倒帚驅鬼」乃是流行於江浙民間的傳說,而大蒜則是辟邪良品,《神農本草經》中記載大蒜「開竅,去濕寒,辟邪。」
至於功用我自然沒有試過,不過此時給許雲講來,雖是有心理暗示之用,但也怕萬一瞎說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