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清晨轉眼之間就烈日似火,梅如雪驚醒,摸了摸身邊的人,就被一隻手握住了亂摸的手,輕輕的笑聲響起「梅兒,你可別摸錯了地方……」
她忽地坐起,滿面通紅,想起了昨晚,臉色更紅「你醒了?」
鬼眸笑了笑,湊過來「梅兒,睡飽了?」聲音曖味而蠱惑。
梅如雪低低的應了一聲,不敢抬起頭來,無話找話的道「你也睡飽了?」
低沉的笑聲從鬼眸的胸膛中發出,他擁住梅如雪「梅兒,梅
梅如雪享受著這短暫的幸福,不願意去想兩人以後面對的是什麼,只是貪婪的將頭埋入他的懷中,吸取他懷裡的清香……
她不想問,四周圍開放的蓮花為什麼會不見了,也不想問,什麼是神魔不能結合,她只想安安靜靜的被他擁在懷裡,如一個平凡普通的凡人。
如天下間所有平凡的夫妻……
彷彿知道了她心中的隱憂,鬼眸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梅兒,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和你面對,只要我們不生小孩,想必沒什麼大不了的……」
梅如雪內心一顫,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她知道他的擔憂……她想,既便這樣,那些人,就會放過倆人嗎?其實,不管是神,還是魔,人,所面對的都是同樣的問題吧,無數的紛爭,其源頭,不一樣是同樣的問題?
種族,血統,甚至於膚色……
梅如雪不願意去想以後會怎麼樣。是永無休止地追殺,還是永遠的擔驚受怕,她只是想.新最快.安安靜靜的和鬼眸呆在這裡,每一秒鐘。每一分鐘,屬於兩人地時間。
鬼眸歎了一口氣,道「你不問我,這些蓮花怎麼會沒有了?」
梅如雪輕輕歎道「它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自然就回到了魔界。你以為我真地是梅如雪?一個普通朝廷命官的女兒?」
我還是歸夕,夜叉族的巫女,這些事,我又怎麼會不懂得,不明白……
鬼眸也覺得自己在無話找話,難道生為魔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心裡也有一絲恐慌?怕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將兩人淹沒?
還是只是由於幾千年來,從來沒有人打破這個禁忌,神魔絕不能兩立?更何況結合?
從此以後。哪裡才是他們地歸處?
也許,無論到哪裡,只要兩人在一起。哪裡都是他們的出處?
他們對望一眼,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侄女兒。你在哪裡?」
「歸夕,歸夕……」
「門主。門主……」
叫聲一陣陣的傳了過來,聽到梅如雪的耳中……如鬼哭狼嚎,她暗罵……
她望了望鬼眸,從他明亮的眼中看到了不捨,不想分開,是兩個人的共識,但是,又能怎麼樣?
鬼眸眼睛一轉,笑了笑,臉上的鬍子忽然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一眨眼間,英俊,俊秀,儒雅的鬼眸變成了一個大鬍子,如綠洲上地怪人一般……最重要的是,有誰會認得出?
梅如雪應了一聲「我在這裡……」
忽想起一件事,問他「你那傻侄兒呢?」
鬼眸笑笑「他啊,自然在暗處跟隨……」
梅如雪忽然明白,一直以來,他們一直在暗處跟隨,忽又想起一件事「昨晚他不會也在暗處……」偷窺吧?
鬼眸哈哈一笑,鬍子跟著起舞「怎麼會?」聲音有些不堅定,「他敢?!」
梅如雪斜睨他一眼,沒說話,傻侄兒,講明是傻的,有什麼不敢?
沙丘外面出現了人影,紛繁地腳步沙沙的響起,狂喜地面容是紫蝶地「侄女兒,侄女兒,你沒事,太好啦,噢,他是誰?」
梅如雪道「我沒事,他麼,是沙漠在一位遊俠,昨天,多虧了他,我才沒迷路……」
不管是半神人還是凡人,只要是女人,迷路總是免不了的。
這一番說辭馬上消除了紫蝶地疑心,她看了看眼前的大鬍子,心想,今年流行大鬍子嗎,怎麼到處都是大鬍子?
奇怪了,綠洲裡的大鬍子怪人,侄女兒不是一點都不喜歡嗎?怎麼,對這個大鬍子反而不反感?反而還有幾分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紫蝶的疑心的看了看梅如雪,梅如雪忙端正了一下眼光,心想,這位姑姑可不是一個好唬弄的……
不過還好,紫蝶看了幾眼之後,被其它的事吸引了目光,不再追究梅如雪的春心漾去了何邊了……、
她看到了跟隨而來的碧落緊皺著雙眉望著沙丘之下,彷彿有什麼疑難未解一般。
紫蝶走過去,問他「有什麼事?」
碧落仿若從夢中驚醒,忽道「姑姑,你聞聞,這空氣中,彷彿有什麼味道?」
紫蝶嗅了嗅鼻子,笑道「哪有什麼味道,你過敏了吧!」碧落不由得也笑笑,眼內卻沒有笑意「姑姑,也許是我過敏了,如果真的有那個蓮花陣的存在,那麼真的要天下大亂了!」
紫蝶搖了搖頭,心想,怎麼搞的,沙盜過後,人人都有點神經質?
轉頭一想,對了,還沒問那個大鬍子叫什麼名字呢,於是轉過頭問道「侄女兒,這位遊俠姓甚名誰?」
一看,兩人已走得老遠,大鬍子還挺體貼的幫侄女兒撩了撩鬢邊的頭髮,紫蝶以為自己眼花,這個動作,是他能做的嗎?男女授受不親,他知道嗎?死大鬍子!馬上急沖沖的趕上前,直插入兩人中間,扶住梅如雪「侄女兒,你還好吧,來,我扶住你……」
鬼眸無可奈何的被她擠出老遠,心想,這可是我的老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照顧了?碧落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的暗流洶湧,只是暗暗的思索,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歸夕跟著那個沙盜首領走了之後,這一群圍著馬隊的沙盜也就褪了個一乾二淨,不是地上留下的幾具屍體,就彷彿沒有人來過一般,難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引開歸夕,但目地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