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她就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奈何她是女子,那些禮教下,她難免有時會抱怨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終日要生活在方家的院落圍牆裡度日。
還記得,陸展白神秘兮兮的給她瞧過一樣東西。
「真的能飛!」她瞪大了眼睛掩飾不住的興奮,那雙碩大的翅膀雖然在空中只能短短的停留一下,她還是看的心馳神往。
「當然了,現在是不成,不過你放心,將來啊我一定能讓這個飛起來,帶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真的,有這麼一天……
方小禪順著風向,沒有費力多少,很快找到了陸展白事先交代過的地方。
「孝儒!」一眼看見熟悉的面容,蒼白的帶著愧疚。
「姐姐!」他緊緊抱住跑來的方小禪,就和從前一般的親暱。「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斷的說著,一陣哽咽。
「對不起什麼,傻瓜,我們是姐弟呀!」她含淚笑著,撫著他的髮絲,輕聲安慰著。這個感覺不會錯的,真的是孝儒,是她熟悉的孝儒回來了。
「我真的是該死,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弄成這樣!」他低垂著頭,懊惱的抓扯著自己的腦袋,說不盡的悔恨,讓他每時每刻都在忍著折磨。
公子送他的正是這般無邊的痛苦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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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失敗嗎?」璇璣公子聲音平淡沒有絲毫的起伏。
「是!」
「看來我的估計是錯了,一連幾次都沒有殺了陸展白,到底是他本事大,還是你故意的手下留情,當真他曾經和小禪一段情,你不能下手?」
「是翼的失責,請公子責罰!」他不會討饒半分來求得自己活著。
璇璣公子緩緩的張開眼簾,微笑裡帶著透骨的寒意,盯著他,一寸一寸的冷厲似銳利的刀鋒會將他割成幾塊。
「責罰?你以為小小的責罰就能輕易的放過你的過失?翼,和蘇雲風呆久了,是不是都會變成他那樣心慈手軟的人!」
「翼確實見過蘇雲風,不過殺不了陸展白並不是因為他。」滿室的殺意,讓他不寒而慄。蘇雲風的幾次提醒,讓他避免更多的錯手,雖然厭惡他的阻礙,卻不得不感激他。
「玉太傅那個老東西,防範的是很嚴,蘇雲風看的透徹,一次次的幫你逃過他設下的圈套,這點沒錯,你該是謝謝他。只是,你忘記了一點,任何阻礙你任務的,不管是誰,對你有什麼恩惠,都要一個不留的通通除去!」
話鋒一轉,週身被殺意籠罩,他本能的避開,下一刻公子如鬼魅似,身形一動,一手伸出片刻間扣住他的咽喉。
冷似寒冰,不費吹灰之力讓他腳跟離地提起半寸,手掌用力,一點一點的卡緊,翼起先還能掙扎,漸漸的呼吸困難,公子出手狠辣,卻並不在意取走他性命。
他張開口,無力的呼喘息,在公子的臉上,他看見的嘲弄玩味的冷酷笑意。
他只是在欣賞,欣賞自己這幅沒有絲毫能力還手,任由他操控生死的擺佈。
「你們姐弟一個模樣,別人對你們一點好,就能背棄自己的主人,她就剩下半條命,也要和蘇雲風在一起,我就等著看她發作無藥痛到死,她心愛的男人會怎麼求我!情愛算什麼?世間這些能有什麼用?她被傷了一次還不夠,那我就成全她!」
「你、你說什麼?姐弟?」翼的腦中只有這兩個字。
璇璣公子眼神一變,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他用一種恍然想起的眼光看著翼。
「對了,你都不記得了。我糊塗了,怎麼忘記了這件事情。」
「到底、是什麼!?」他習慣性的腦袋痛了起來,衝著公子低吼著。
什麼姐弟?不是的,他只是受命假裝是方小禪的弟弟,騙取她的相信,才能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務。
那個傻女人,大概是看自己和她弟弟有幾分相似就真什麼都相信了他。沒有她的相信,他還真的很難在蘇雲風的地方下毒,很難照著公子的計劃讓她和陸展白見面。
還有,在她毫無防範的時候,打暈將她帶到公子的身邊。
完美無缺,都在公子的計劃裡,他詫異到公子是如何能算計這樣精準。
看透他翼的心思,璇璣公子道,「很吃驚你之前為什麼能如此順利的完成任務是吧。」他喜歡看見這樣痛苦的神情,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的痛苦。
好不容易有人能陪著我痛,小禪你為什麼要背棄我?我不會一個人默默的承受,我要你們加倍的痛苦,才能平息我的憤怒。
「你說,到底我和她之間是什麼關係!?」
心間的不適,讓璇璣公子只有將扣住翼的手先鬆開。
真是的,每次都不能讓我玩到盡興!他按捺住不斷上湧的氣血,「那好,也不瞞著你了,反正你也要知曉的!」
伸手,他撫上翼的頭蓋,蠱蟲在他的催動下,從翼腦中的傷口處鑽出!
凌亂的片段無數,從他一直看不清的記憶中用出,瞬間將他包圍。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他抱著頭痛苦的哀號,在地上不斷扭曲著身體翻滾。太多太多,都充斥在腦中,蜂擁而上。
------都是他和小禪兒時的片段!
「姐姐,快跑,別管我了!」
「孝儒,我們是姐弟,我不會丟下你一個走,要走一起,要死也一起!」
怎麼是這樣?怎麼會這樣!
翼,如負傷的野獸般,雙手撕扯著頭髮,越是抗拒,越是難受。
蠱毒在腦中過久,非但沒有侵蝕他任何的記憶,反而讓他記的更加的快,快到不能抗拒!
翼,哦不,是方孝儒,這份禮可要好好的收著!璇璣公子笑的殘忍,一把把喚起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