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片首曲amp;#822;字幕amp;#822;畫面amp;#822;片名
23、夏日。日景。關家大院。四妹房中。善耕、四妹。
善耕:四妹,今兒個這事兒老爺子也說了不怨你,老爺子說,就是你不說話,咱家也不和他土匪搭親。
四妹:我知道老爺子得這麼說,老爺子整天講孔孟之道,人義道德,他要是把我推給土匪,他不成了道貌岸然,口是心非的人了嗎。可我琢磨著,老爺子也得跟你說一件旁的事兒。
善耕:啥事兒?
四妹:讓你勸我嫁出去。
善耕略尷尬狀:四姑娘,我覺得你今年也十六了,也到了該嫁的年齡。
四妹:關善耕!你給我聽好了,我心中有的人,我心裡明白,你心裡也明白!你要是想把我推出去好辦!我就一條繩子,吊死你關善耕的房門上!
四妹起身,氣沖沖出。
善耕站起:四妹!四妹!
四妹出。善耕作無可奈何狀。
24、夏日。日景。茂楊口。英雄堂內。柳秉壯、塗鳳山。
柳秉壯:鳳山,你帶上一個隊的人,就把大崗村那兒三個關家的佃戶屯給我搶光了!那三個屯子富!
塗鳳山:是,三爺,那用不用殺他幾口子?
柳秉壯:不用,搶就行,娘兒們也別碰。我就是教訓教訓他關家!不給我面子?我他媽也不給你太平日子!
塗鳳山:明白了,三爺,我這就去!
塗鳳山轉身出。
柳秉壯冷笑狀:四丫頭,我看你還在關家怎麼待!
25、夏日。日景。大崗村中。塗鳳山騎在馬上,吸著煙,得意之狀。
塗鳳山:給我搶!看著啥好搶啥!給我把這兒他媽搶光了嘍!
眾匪在家戶中、街上行搶。
村口人哭喊聲,哀求聲:
:爺,你們行行好吧!俺家就這兒點值錢的東西!
:爺,這東西你不能拿走,那是俺爺爺留下的!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糧還沒下來,你們拿走了這點糧,俺們一家吃啥呀!
:你們這不是要俺們的命嗎?
塗鳳山騎在馬上,吸著煙,一副得意之狀。
土匪在搶東西,往馬背上裝東西。
土匪一:塗爺,這兒有個俊娘兒們,哥幾個想玩玩兒!
塗鳳山:不行,你以為爺我不想玩玩兒呀!三爺不讓!快搶東西去吧!
土匪一:是,塗爺!
眾匪在村中行搶場面。
2、夏日。日景。關家大院院中。一些被搶莊戶站在院中。愁眉不展狀。若干村上婦女哭狀。
27、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關如水、善耕、四妹、大崗村村長老占及另二村村長。
老占:老爺子、大東家,這塗鳳山是啥樣人你也知道,咱也惹不起呀,他又是茂楊口柳三兒的人,咱就是有槍咱也敢打,咱打死他一個,那咱全村子的人就都沒命了!
關如水:這是柳秉壯的事兒。那都搶了啥了?
老占:唉!這幫土匪也太不像話了!見啥搶啥!糧食也都給搶光了。可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正是夏鋤的時候,地裡活兒還緊,這讓大夥兒咋活呀?
四妹面帶怒色,轉身出。
善耕:爹,我看先這麼辦吧,咱讓老占回去先把咱那邊的糧食囤子打開,給大夥兒分點糧食,把眼時的難關渡過去。等到了秋後,再給大家的租子減一半兒,要不咱也沒法兒。這事兒咱也不能報官哪,報了官,縣上一動,那柳秉壯、塗鳳山不還得下手嗎。
28、夏日。日景。關家大院後門處。四妹牽馬出。四妹上馬,拍馬出城。
29、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關如水、善耕、老占等。
關如水:眼下也只好這麼辦了。
善耕:老占,你是這三屯子的村長,這事兒你回去就辦吧,把咱家的糧食囤子打兒一個,按人,大人一個人一百五十斤,孩子一人一百斤,辦完了拉個單子給我就行。
老占:哎,大東家。另外,我覺著這事兒柳秉壯未必知道,咱上不是得跟柳秉壯通個話,往後可別讓塗鳳山幹這事兒了。
善耕:這事兒我辦吧,地裡活兒忙,你們就先回去吧。
老占:大東家,那我們就回去了。
220、夏日。日景。龍崗上。四妹騎馬飛奔。
22、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關如水、善耕。
關如水:咋樣?善耕,這事兒要是大夥兒要是知道起因,那就得把這事兒全推到咱家的身上。
善耕:還是爹想事兒想得長遠。可這事兒咋辦哪?有了這把,難免還有下把,這茂楊口的人再對別的地方下手,那咱也應對不過來呀!
關如水沉思:報官是不行,可這事兒咱也不能再找程子風了,就是找,要論近,大帥還是跟柳秉壯近的,大帥要是一句:你嫁他不就完了,那咱這事兒就更不好辦了。
善耕:那咱也得想個轍呀!
關如水:我看這麼辦,咱再等個三天兩天,看看茂楊口上的動靜。要是沒事兒了,咱也就殺豬不吹,蔫退。要是再有啥動靜,那我就親自上趟茂楊口,人怕見面,樹怕扒皮,要是把話說開了,我想柳秉壯也不是那麼不講情面的人。
善耕:爹,你要上茂口?那可不行!那畢竟是一窩子土匪,他仗著大帥跟他有來往,萬一對你下手那可咋辦?我看要不就把這事兒跟李富銘說了。
關如水:不急,先等等看吧。
222、夏日。日景。茂楊口前路上。四妹騎馬奔到堡門前。
堡上小匪猴子,對其他小匪:弟兄們,這咋上來個俊妞兒?
小匪一:八成是來給你當老婆的吧?
猴子:竟瞎說,我老婆不是皇上的閨女嗎?
幾個小匪笑。
四妹騎馬跑到堡前。
猴子:幹啥的?
四妹:你讓柳秉漢出來!
猴子:找我們四爺?那你是誰呀?
四妹:少囉嗦!快讓柳秉漢出來!
小匪一:猴子,別跟她逗,是找四爺的,不是鬧著玩兒的。
猴子對下面四妹:好,你等著。
猴子下堡向內院跑去。
223、夏日。日景。茂楊口內。一棵樹下的臥牛石上,柳秉漢坐在上面想事狀。猴子跑到。
猴子:四爺,堡門口來了個俊妞兒,口口聲聲,就是要找四爺你。
柳秉漢怔狀:俊妞兒?找我?
猴子:是,四爺,是騎著馬來的?
柳秉漢自語疑惑狀:四姑娘?不能啊?
柳秉漢站起:走,猴子,看看去!
柳秉漢、猴子向外走。
224、夏日。日景。茂楊口。堡前。四妹騎在馬上,擰眉望著堡門。堡門開,柳秉漢出。柳秉漢一愣狀。
柳秉漢:四姑娘!
柳秉漢快步走來:四姑娘,你咋來了?
四妹:柳秉漢!你是個男人,你不仗義!你欺負我?
柳秉漢莫名其妙狀:四姑娘,你你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這話是打哪兒來的呀?
四妹:你別裝!那關家的佃戶村大崗村那兒是咋回事兒?
四妹眼淚在眼圈兒中轉。
柳秉漢:大崗村?大崗村怎麼啦?
四妹:柳秉漢,那天的事兒,我原還挺佩服你!可沒想到,你卻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
柳秉漢:四姑娘,到底啥事兒?我柳秉漢真不知道?
四妹:真不知道?那塗鳳山是自己做主,帶人搶了大崗村的三個屯子嗎?
柳秉漢:塗鳳山帶人搶了大崗村?
四妹:柳秉漢!你要是要我的命,我現在就給你!我要不敢開槍我就不姓林!我就是四姑娘林鐵童!
四妹掏槍頂在自己頭上。
225、夏日。日景。關家大院。善耕進四妹房中。不見四妹,問屋中丫頭。
善耕:四姑娘幹啥去了?
屋中丫頭:不知道哇。看著好像生氣了,氣哼哼走的,我也沒敢問。
善耕略想,自語狀:那能上哪兒去呢?
善耕出,到前院門首處,問門口樹蔭下坐著的張善。
善耕:張善叔,看見四姑娘了嗎?
張善:沒有哇,她沒出去,我一直在這坐著了。
善耕略想,折身往回走。
22、夏日。日景。茂楊口。堡門前。四妹以槍抵頭。
柳秉漢:四姑娘,我對天發誓!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有這事兒,我就不得好死!
四妹放下槍,眼中落淚。
四妹:柳秉漢,我爹媽沒的早,我是隨我姐姐嫁到關家。我大姐去年又沒了。其實,我大姐在與不在,我都不是關家人,我是寄養在關家的;我本來就是沒家的人!你們這麼一來,讓我怎麼在關家待下去,讓我上哪兒去,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
柳秉漢:四姑娘,這事兒我真不知道。我要是事先知道,我是絕不能讓塗鳳山去的。
四妹:柳秉漢,這婚姻的事兒是兩廂情願的事兒。我是心裡頭真有人了,我要是沒有,我四姑娘肯定嫁給你!我求求你了,柳秉漢,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家沒親人了,你就別再逼我了!
柳秉漢:四姑娘,我一定要把這事兒問清楚,要是塗鳳山自己幹的,我饒不了他!
四妹哭著轉身騎,哭著騎馬慢慢下山。
柳秉漢對四妹背影:四姑娘!這事兒要是我三哥讓干的,我就到關家大院門前,讓你看著,我打折我自己的一條腿!
227、夏日。日景。茂楊口。英雄堂內。內坐柳秉壯、闞達仁。柳秉漢入。
柳秉壯:四弟呀,快來坐,喝茶。邱本年給的這龍井還真是上品的。
柳秉漢坐。悶不作聲。
柳秉壯:四弟,還為那事兒不通快呀!
柳秉漢:三哥,剛才四姑娘來過了。
柳秉漢:四姑娘?!她來幹啥來了?
柳秉漢:三哥,塗鳳山把大崗村搶了。
柳秉壯:是呀!
柳秉漢:三哥,這事兒你知道?
柳秉壯:我就是要出這口惡氣!別人都得給我面子,一個臭丫頭片子竟敢不給我面子,我能忍下這口氣嗎?
柳秉漢:三哥,咱咋能幹這事兒!你不都說了嗎,咱再不幹這種事兒了嗎!
柳秉壯:這和打家劫舍是兩碼事兒!我這是出氣,是教訓教訓他們關家!
柳秉漢:三哥,這事兒你不是想錯了嗎,這哪是教訓關家,這不是把四姑娘往絕路上逼嗎?
柳秉壯:往絕路上逼?
柳秉漢:三哥,四姑娘不是關家人,她是寄養在關家的,這事兒是由她而起,出了這麼大事兒,她咋在關家待下去?
柳秉壯: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絕路就絕路,不給我四弟當媳婦,我就逼她上絕路!我非逼著她,讓她自兒個送上門來不可!
柳秉漢:三哥,咱不能那麼做,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關家,咱們咋能欺負她一個姑娘家!
柳秉壯:呵!你還真心了疼了!
柳秉漢:三哥!
柳秉壯:算了,算了,不說這事兒了,喝茶。
柳秉漢略想,起身出去。
柳秉壯望著柳秉漢的背影,似自語狀:這老四對這四姑娘還真的動了真的了。
228、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善耕坐在屋內現焦急狀。占伍入。
占伍:大東家,問了一圈兒,才問到正地方。大柱剛才在後面了,大柱說四姑娘是騎著馬出去的後門兒。我到馬廄看了下,四姑娘的那匹白馬真就沒在裡邊兒。
善耕站起:騎馬走的?!
占伍:是騎馬走的。
善耕:那她能上哪兒去呀?
229、夏日。日景。關家大院後門處。四妹下馬。牽馬奔馬廄。
230、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善耕、占伍。
善耕:這可真急人,你說她一個小姑娘,自兒個騎馬就走了,亂哄哄,出了事兒可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畫外音:誰還是小姑娘?我不是小姑娘!
善耕、占伍一愣,抬頭看。四妹由外入。
善耕:四妹,你這是上哪兒去了?也不說一聲兒,大傢伙都跟著著急,城裡都找遍了,連城南的南甸子燒鍋都打發人去了。
四妹倚門邊站住,低頭不語。
占伍:大東家,四姑娘回來了,那我就上燒鍋去了。
善耕:去吧,順便告訴張善叔一聲,就說四姑娘回來了,沒事兒,騎馬出去玩兒了。
占伍:好了大東家。
占伍出。
善耕:四妹,你這是去了哪兒啦?
四妹:茂楊口。
善耕吃驚地:茂楊口?
23、夏日。日景。龍崗上。柳秉漢騎馬飛奔。
232、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善耕、四妹。
善耕站在地上:四妹,你說說你,這麼大了,還不懂事兒,茂楊口那是匪窩,這柳秉漢還中,沒把你抓進去,要是抓進去,連個給傳話的人都沒有,讓我上哪兒找你去?
四妹一下撲進善耕懷裡,緊緊抱住善耕。哭泣。
四妹:大哥!
善耕:四妹,好孩子,別為這事上火,老爺子說了,實在不行,他就上茂楊口找柳三兒說去,你別急,啊?
233、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門由外推開。善犁入。善犁見四妹摟著善耕哭泣,一愣狀。
善犁面露失落神色,忙轉身出。
234、夏日。日景。龍崗縣城城門處。柳秉漢飛馬入。
235、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四妹、善耕。四妹抱著善耕。善耕輕拍四妹肩膀。
善耕:四妹,別想太多了,啊?有我在,就有你在,你放心,到啥時候,姐夫也不能放下你不管,啊?
四妹:不是姐夫!
善耕:傻孩子,不是姐夫是啥!
四妹:可現在你不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長大了。
善耕:好了,回房歇一會去吧。
四妹:大哥,難道你心裡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柳秉漢畫外音突然傳入,打斷四妹話:四姑娘!你出來!
善耕、四妹一怔,兩人分開,四妹若有所思狀,突然轉身奔出,善耕緊隨奔出。
23、夏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外。門由裡推開,四妹出,望向關家大院院門處,怔狀。急奔過去。
237、夏日。日景。關家大院門首處。柳秉漢手握槍站在關家大院門外,見四姑娘奔來,槍對著自己腿部開槍。槍響,柳秉漢痛狀跪倒,一手捂傷口,血流出,握槍手手握槍,將槍管拄在地了,柳秉漢流汗的面孔。
238、夏日。日景。關家大院門首處。四妹跑出俯身攙住柳秉漢。
四妹:柳秉漢!你怎麼幹這事兒!
善耕奔到。
善耕:這這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唉!快送醫院!
239、夏日。日景。縣醫院一病房內。柳秉漢躺在病床上。四妹坐在一邊。善耕站在地上。
善耕:四妹,你就在這兒陪一會兒柳四爺,我回去打發個人上茂楊口告訴柳四爺一聲。
四妹點點頭。善耕出。
柳秉漢眼望上方,躺在床上不動。
四妹:柳秉漢,你說你這是何苦啊!你這一槍不打緊,你三哥得咋想,他要是再找關家的麻煩,你說我還有活路嗎?
柳秉漢:你放心,有了這次事兒,我三哥為了我,他也不會再找關家的麻煩的。回去我也會跟三哥說的,他要是再找關家的麻煩,我就死在他面前。
四妹:你不能那樣!一個大男人,有事說事,咋老是要死,你能說服柳三哥,給四姑娘留條活路就中了。
柳秉漢:好吧,四姑娘,我聽你的。
四妹:你說你這一槍,你自己受罪不說,這也讓我心裡過不去了。要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上這趟茂楊口了,反而害你挨了槍。
柳秉漢:四姑娘,值!別說為你挨了槍,就是讓我替你死,我也願意!
四妹眼圈一紅,落下淚來:柳秉漢,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也知道你是個講義氣的人。可是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柳秉漢,咱倆的事兒真不行,我不是說你這人不好,從這件事兒上看,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是個硬漢子,可我,可我心裡真的有人了,你說你喜歡我是個隨便移情別就的人嗎?
柳秉漢搖頭。
四妹:柳秉漢,這麼著吧,我就給你當個親妹妹,你就給我當個親哥哥,以後我就叫你四哥,你就叫我四妹,這樣成嗎?
柳秉漢一把拉住四妹的手:四姑娘,不成!你也死不了,我也死不了,我等著呢,我等著那一天兒!我寧可等你一輩子!
四妹:柳四哥!
240、夏日。日景。縣醫院。柳秉漢病房內。柳秉漢躺在床上。四妹坐在床邊。柳秉壯在前、善耕在後入。後面柳秉漢隨從若干!
柳秉漢滿面怒容。四妹見柳秉壯,起身,低頭看下面。柳秉壯怒視四妹一眼。
柳秉壯:哼!
柳秉壯走到柳秉漢身邊。
柳秉漢:三哥!
柳秉壯:沒出息!
柳秉壯對手下:過來,抬老四回去!
柳秉壯隨從過來,抬柳秉漢。
善耕上前:柳三爺,四爺不能回去,怎麼也得把傷治好了再說!
柳秉壯:治好?!在這兒能治好?!還不得讓這個小妖精把命治沒了!
柳秉壯隨抬柳秉漢人等仰然而出。善耕跟在後面:三爺,三爺,給四爺治好傷了再回去吧。
柳秉壯不理而去。
24、夏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關如水、關善耕。
關如水:怎麼能又鬧出這樣的事兒來?
善耕:誰知道?
關如水:要是這樣,柳秉壯恐怕還要找咱的麻煩。
善耕:不會了,柳秉漢對四姑娘說,柳秉壯要是再找咱的麻煩,柳秉漢會說話的,他這回回去就得對柳秉壯說。
關如水:要是柳秉壯不聽柳秉漢的呢?
善耕:爹,我看不會,柳三兒拿柳四兒十分重要,只要柳秉漢認了真了,柳秉壯不會不聽柳秉漢的。何況還有了這回事兒。
關如水:那就好,那就好!但願如此。
關如水略想:那你就跟四姑娘說說,也老大不小了,敢緊找個合適的人家嫁出去,省著茂楊口上老惦心是回事兒。
善耕:爹,我跟四姑娘說了,她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她說啥也不嫁。
關如水:不嫁?那她這是要幹什麼呀?那是她心裡真有了人了?
善耕:爹,我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我也不好說。
關如水:算了,你有空就再問問她吧。別忘了,紅顏禍水,這四姑娘長得這麼俊,老留在家裡沒個主兒,那是誰都要惦心的事兒。
善耕:爹。
關如水:柳秉漢門前開槍為的啥,旁人都知道了吧?
善耕:不知道。當時就我和四姑娘在場,等別人跑過來看熱鬧的時候,我就把柳秉漢扶馬上去了。當時也有人問是咋回事兒,四姑娘來的也挺快:「槍走火兒啦!」後來柳秉壯就來了,氣哼哼地把柳秉漢接回去了,所以沒人知道實情。
關如水:那就好,還得告訴四姑娘,就那麼說,對誰也不能說出實情。
善耕:爹,知道了。
242、夏日。日景。茂楊口。柳秉漢房中。柳秉漢、柳秉壯。
柳秉漢:三哥,咱和關家的事兒就到此為止吧。跟你說,三哥,四姑娘雖然在關家不愁吃不愁穿,但畢竟也是寄人籬下的,也挺難,我是不忍心做害四姑娘的事兒。
柳秉壯:她可忍心看著你挨槍子兒!
柳秉漢:三哥,不是那回事兒!四弟和四姑娘一搭面兒四弟就開槍了。四姑娘在醫院裡都哭了。四姑娘不是輕易掉眼淚的人。
柳秉壯:哭了!娘兒們的眼淚還信得著啊?這是娘兒們的招兒,一哭二鬧三撒嬌,你看著她哭了,裝了了,你知道他心裡咋想?
柳秉漢:三哥,你說的是別的女人,四姑娘絕對不是那種女人,四姑娘對人、做事兒,那咱也是聽說過的。
柳秉壯:那你說對關家咱咋辦?你這一槍就白挨了?
柳秉漢:三哥,這一槍是我自己打的,是我覺著咱對不起四姑娘。與人家啥關係?咱要是為這事兒再找人家麻煩,傳揚出去,那不顯得咱太小器了嗎?
柳秉壯略想狀:中,那就聽你的。你就好好養傷吧,咱家的槍傷藥,那是誰也比不了的!
243、夏日。日景。龍崗縣縣長辦公室內。李富銘站在桌前吸煙。敲門聲。
李富銘:進!
善耕臉上掛笑,推門入。
善耕:李縣長,是你叫我?
李富銘:善耕啊,來,坐吧。
善耕到李富銘桌旁椅上坐下。李富銘坐。表情較為嚴肅地看著善耕。
李富銘:善耕啊,我今天讓你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善耕:李縣長請說。
李富銘:應該說,在龍崗縣,我真正的朋友也只有一個,就是你父親。這是因為程子風,把我和你父親連在了一起。
善耕:善耕知道,是李縣長看得起家父。
李富銘:話不能這麼說,用一句老話講叫好漢惜好漢,惺惺惜惺惺。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而已。我對你父親是十分敬重的。
李富銘站起,在地上踱步:善耕,所以,我覺得,關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在這兒當縣長,那我就得時刻關注你們關家。這既是對如水兄一家負責,也是對程先生負責。但是,我就是長著千手千眼,也有照顧不到的時候,所以,有些事兒,如水年歲大些,腿腳上懶,你就得勤快些,家裡有啥大事、小情,沒事兒的時候你就上我這來一趟,跟我說一聲,不然的話,我不知情,你又不說,慢慢兒咱不就生分了嗎?
善耕:李縣長,善耕知道。只是眼下家裡也沒啥事兒。
李富銘:善耕,不對吧?我聽說,茂楊口上的塗鳳山帶人搶了你們關家的佃戶村、大崗村的三個屯子。後來柳秉漢又在你家門口中了一槍。這不都是大事兒嗎?怎麼能說沒事呢?
善耕:李縣長有所不知。大崗村那兒塗鳳山是去鬧過一回,可沒啥大害,也就是搶了點東西,後來柳秉壯知道了,把塗鳳山給收拾了一頓,末了把搶的東西折價成大洋,打發柳秉漢送來了,誰知道柳秉漢走的時候槍走了火兒。後來在縣醫院處置了傷口,就被柳秉壯接回茂楊口了。
李富銘:果真是這麼回事兒?
善耕:果真是這麼回事兒,要是別人說的和善耕說的不一樣,那肯定就是謠傳。李縣長你還不知道嗎,人傳話,越傳越懸。一個看到個螞蚱,傳到二百里外,就成看到頭象了。
李富銘:要果真是這麼回事兒也就罷了,要是柳秉壯有騷擾地方的事兒,那是一定要清剿的!尤其是騷擾關家,那我是絕不會留情的!別看大帥和他有來往!就是蔣委員長和他有來往也不行!
善耕:多謝李縣長關心,確實如善耕所說。
李富銘:那好吧。以後記住,家裡有事兒,一定要先告訴我一聲。不然我可真要挑理了。
善耕起身,笑言:善耕記住了。
244、夏日。日景。茂楊口。柳秉漢房中。柳秉漢、猴子。柳秉漢寫信。將寫好的信折好,裝入封中,交給猴子。
柳秉漢:猴子,你得把這信親自交到四姑娘手裡。
猴子:是四爺。
245、夏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中。善耕、關如水。
關如水:那富銘確實不知道實情。
善耕:看樣兒是不知道。
關如水:不知道好。李富銘辦事兒有時候古板,好事兒恐怕也得辦壞了。]
善耕:我就是怕以後他要萬一知道了實情挑理。
關如水:沒事兒,到時候他要真知道了實情,我跟他說。
善耕:那就得靠爹圓場了,不然,李富銘恐怕對兒要有想法的。
關如水:你放心吧。這點事兒我還辦不了?
善耕:那是。要不然爹咋能給王爺當謀士呢。
關如水笑看善耕:也學會奉承我了。
24、夏日。日景。關家大院門前。四妹、猴子。猴子將信交在四妹手裡。
四妹:這位兄弟,進屋喝茶,歇歇,吃了飯了再走吧。
猴子:不了,四姑娘,四爺還等著我回話呢。
四妹:那就謝謝了。
猴子上馬,馬上對四妹一揖:四姑娘,四爺可對你真好啊!
猴子轉身拍馬而去。
四妹望猴子背影,轉身邊向院內走,邊將信打開,看信。
柳秉漢畫外音:四姑娘,我的傷好的挺快,我家的槍傷藥好。我現在都能下地了。
四姑娘,我跟三哥說了,三哥也答應了,打今兒個往後,不會再找關家的麻煩了,你就放心吧。
四姑娘,我心裡是一直有你的,我跟你一樣,也不會移情別就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找你的,我等著,我相信老天有一天會開眼的。
247、夏日。日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四妹。善耕看信畢。善耕抬頭看四妹。
善耕:四妹,這麼說,柳秉壯真的再不能找咱麻煩了?
四妹:我想是吧。柳秉漢衝他能對自己開一槍,是說話能算數的。
善耕:那就好,總算躲過一劫了!
四妹:行了,這回你不用老提心吊膽的了。
善耕:提心吊膽!其實不都是為你提心吊膽哪?
四妹深情地望善耕:這我知道。可你也應該知道我為啥豁出去了上的茂楊口。
善耕:可是,可是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唉!
248、夏日。日景。龍崗縣城城南。八里河邊的大堤上。柳蔭下的路。四妹、李春安。
李春安:四姑娘,如今的時代和過去不一樣了;過去婚姻上是父母包辦,現在的年輕人講的卻是愛情。兩個人有情有意了就可以在一起。
四妹:可是現在,大多數的人家也還是照樣包辦。
李春安:起碼在一些開明的家庭裡邊這樣的事少了。四姑娘,我是向來主張新思想、新風俗的。我總覺得新思想,新事物的出現,都是有它的根據的。也是歷史推延過來所必然形成的。
四妹:這些事我可不太懂,我們不說這些好嗎?
李春安:那說什麼呢?那就說這美麗的春色吧。四姑娘你看,那道遠山,像大地的眉毛,那條河流,像大地的眼睛。他們溫情地注視著我們眼前的綠色,像是在說,青春的力量,像是在唱有情的人歌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春安,你在說什麼?快別說了,我身子有點兒冷。
李春安:四姑娘,我的話不至於那麼酸吧?
四妹:也不至於那麼不酸。
李春安:四姑娘,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答應我吧。我會愛你一生一世的。
四妹:你剛才不是還說愛要倆個人有情有意嗎?
李春安:那你的心中一點兒都沒有我嗎?
四妹:春安,每個人心中都有他自己的愛,每個人的愛也只能是屬於一個人的。你這念過大書的人,難道這一點都不懂嗎?
李春安:四姑娘,我是真心的,我李春安對於愛情是絕不草率的。
四妹:也許你是這樣。我信,可我也是這樣。我也有我深愛的人,我也絕不會草率的。
李春安:四姑娘!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249、夏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的房內。
關如水、張善。
關如水:你覺得這件事咋樣?
張善:老哥兒,我看也得抓緊辦。善耕和善犁不一樣。老哥雖身子骨結實,可早就不管家的事兒了。現在善耕是當家的,咱家的內外,都是以善耕為一家之主的。咱是一個大家,有男家主而沒有女家主,不光是說著不好聽的事兒,關鍵家裡外頭有些事兒也不好料理。
關如水:確實是這麼個理兒。過去,家裡、外頭,人情往來上的事兒、莊戶上的人情事兒,都是大妹打點著辦的。自打大妹沒了以後,很多事兒都漏過去了,讓人覺著咱們關家好像是冷丁不懂了禮數了似的。
張善:另外善耕也得有人去照顧。人就是這樣,有個媳婦照顧著和沒個媳婦照顧著就是不一樣。你再有好日子過,可一到晚上,一個人往炕上一躺,立馬就覺著心裡空落落的。時候長了對身子骨也不好。
關如水:那咱先問問善耕?
張善:你要問他,那就等於沒問。他能說願意?他能說不願意?他啥都不能說呀!
關如水:那你就去張羅吧。我看找找伏月,跟她說好了,找就得找個正正經經的人家,能過日子,能操持這個家內事的。而且得是沒嫁過的,是姑娘,也屬原配,不分心。
張善:那我就去辦?老哥哥?
關如水:辦吧。
250、夏日。日景。可兒家。可兒房中。可兒,古冬楊。
可兒:冬哥,盧衛東什麼時候去日本?
古冬楊:已經走了。你跟我說完的第二天就走了。
可兒:那已經走了有幾天了。
古冬楊:這會兒可能都快到日本了。
可兒:那咱們得先選好墓地。
古冬楊:這些事怎麼能讓你操心呢,跟你說了吧,我早求同學去辦了。在城外黃山嘴子那兒選了一塊又僻靜、又好的墓地。王爺的遺骨能安放在那裡,我相信他自己也會滿意的。
可兒感激地:冬哥,你真好,什麼事情都幫我想到前頭去。要是我自己的話,我什麼都不會做。外面的事兒我接觸的太少,幾乎等於沒接觸過。
古冬楊:這我知道。不過不要緊,以後有我,什麼事兒都不會讓你操心的,我會照顧好你的。
可兒將肩靠在古冬楊的身上。
古冬楊抱住可兒。
可兒仰起臉,深情地望一眼古冬楊,然後把頭低下。
古冬楊:等把王爺的事兒辦了,我就準備和姑媽說我們倆的事兒。
可兒:冬哥,你說媽能同意嗎?你可是我的表哥呀!
古冬楊:姑表作親的事很平常,有什麼不同意的。
可兒緊依在冬楊的懷裡:反正我沒啥主意,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你看著辦吧。反正我得聽媽的。
古冬楊:你儘管放心,姑媽會同意的。
25、夏日。日景。一間房內。左也成、李春安。
左也成:春安,這件事,我看你還是跟李縣長說才對。關家和程先生;程先生和李縣長可都不是一般關係。這件事總得李縣長拿個主意,從長計議才好。
李春安:可是,左叔叔,我是真心喜歡四姑娘的。
左也成:這我也知道,可也得四姑娘喜歡你才成。
李春安:她不喜歡我嗎?她沒有理由不喜歡我。論學問,我是留過洋的,她只是在省城裡讀過兩年書;論家庭門戶地位,我是堂堂龍崗縣縣長的兒子!她不過是寄養在關家的一個外親。我哪一點上都是配得上她的。
左也成:但是,這樣的事可不是用這些來衡量的。
李春安:算了,這幾天我要去省城一趟,幾個日本留學時的朋友邀我過去。正好,我也可以有時間好好想一想。回來的時候再說吧。
左也成:要不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跟你小媽說說?
李春安:我後媽?!跟她說!她和我同歲!她懂啥?再說了,我壓根兒也沒把她當後媽!
左也成愣愣地看李春安,往上推一推眼鏡:沒把她當媽?那當啥了?
李春安: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