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無毒 正文 第四章
    有點發昏的早晨,拉開窗子,太陽發白,如我的心境一般無力。

    隨便吃了點早餐,順手操起一本書,躺到陽台的搖椅上曬起了太陽。

    老爸公司今天要來兩個重要的客人,要我陪他一起去。我哪有這種心情!一口拒絕。老爺子電話那頭氣的直罵,也沒招數,只能狠狠地把電話掛了。

    其實我挺心疼老爸的,50多歲的人了,還和年輕人一樣東拼西闖。老爸以前是教師,由於不甘心自己的能力,就出來開了家服裝公司,說是公司倒不如說是小作坊,幾年下來也沒有太大的成效。我去年大學畢業,一時找不到理想的單位,老爸就讓我先在他的公司裡幫忙。我對服裝一竅不通,也不喜歡做這個。所以也沒把這是事放在心上。每天和幾個哥們狗混在一起,談一些荒誕不羈的事情,喝喝酒、蹦蹦迪,無所事事。

    老爸對我的舉動深惡痛絕,滿懷期望的兒子竟然如此不爭氣。所以不定期的給我上上政治課。說是政治課,最多的是呵斥我不爭氣,白養了這麼一個兒子。老爸的脾氣很倔,連老媽也得讓他三分。為了我不妨礙老爸的視線,老媽把爺爺留下的那套房子又重新裝修了一下,讓我單獨搬出來住。

    雖然我不喜歡服裝,但是,我還是時不時幫幫老爸,比如下單、跟單、貨運什麼的我都去做。有時候也會去陪個客戶,可是我最不願意的就是和老爺子一起去見客戶,說話做事拘束的難受。記得有一次,和老爸一起陪個新加坡的客戶吃飯,酒桌上多喝了幾杯,我和客戶擁著抱著稱兄道弟,嘴裡還不乾不淨地和服務小姐暈上幾句。其實那天晚上我和客戶都說些什麼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老爸對我使鼻弄眼。由於客戶在,他也不好發作。只能趁客戶不在意的時候在桌子下面踢我幾下。記得第二天一大早,我剛睜開眼睛,老爸就怒視眈眈地把我臭罵了一通。我也沒頂嘴,蒙頭大睡。等老爺子罵夠了,我才起床。

    從那次之後,老爸就不再讓我去見一些重要的客戶,認為我在搗亂,給他丟臉,這樣下去客戶都會跑掉。沒過幾天,那新加坡的客戶自動找上門了,並下了一個大訂單。人家客戶還提出晚上和我一起吃飯,老爸當時就蒙了,實在想不通,又不肯承認自己的不足。記得那天他哼著小曲兒回家的,悄悄的對老媽講了這事。

    後來老媽告訴我說,其實你爸還是挺喜歡你的,你就好好幹。我對老媽說,他不喜歡我還喜歡誰啊!就這麼一個兒子,他還指望我給他養老呢。老媽瞥了我一眼說:以後你多去一下你爸公司,他還是挺希望你過去的。我說:要讓我每天過去也行,但有個條件。老媽問什麼條件?我說:公司多招幾個美女唄!老媽用手指在我頭上使勁地敲了一下說:你就知道貧嘴,以後對女孩子穩重點,不許你胡來!我說:這不能怪我,誰讓你兒子長的帥呢,我有什麼辦法啊!

    和我交往的女孩子很多,老媽也都知道。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阻止於我,只好在我回家的時候給我提個醒,以示警鐘。

    連哥們李大林也說我花心,以我看他是嫉妒。長的像青蛙一樣當然沒有女孩子喜歡了。在沒結婚之前,似乎沒有女孩子和他拍過拖,據他本人說:戀倒是失過幾次。但估計他也沒把這當回事。天涯何處無芳草,這是他常說的雅詞兒。每當他有新的追求對像時,老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搖頭晃腦地念叨,他希望這句詞能傳到過去每一個沒被他追到手的女孩子耳裡,讓她們追悔莫及,至少別讓她們太得意。另外當泡妞失敗時,這也是一句很好的措辭,以表明他的淡然態度。曾經在學校的時候,還當過學生會幹事,甚至還跟校花說過話,反正他曾經是個有上進心有追求的人。造化弄人,老是龍翔淺底。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讓他憤憤不平,而今,靠著老爸的關係當了一名人民警察。以前他口裡說的政治,必定是黑暗的;金錢,必定是骯髒的。可現在卻蹺起尾巴鼓吹政治就是政治、金錢就是金錢。雖然政治和金錢對他來說還算不上擁有,但起碼也是獻青春、熬時間去賭明天的人了。雖說如此,此時的他還沒有到要雨得雨要風得風的時候。

    正當我得意於過去的沉思時,一陣手機鈴聲把我從無端的思緒中吵醒,我懶洋洋地從陽台上回到房間,拿起一看,哦!天吶!是楊晨打來的,機會來啦!

    「你好!楊晨!」我壓了壓激動的心,故意把聲音平穩下來。

    「你好何從,最近忙嗎?」電話那頭傳來了楊晨那甜甜的聲音。

    「不忙,你呢?怎麼今天想起來給我電話了!」

    「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嗨,別這麼客氣,你儘管說吧。」

    「電話裡恐怕說不清楚,我們見面談怎樣?」

    見面談?太好了,那是我迫不及待的事情,就好不猶豫地答應了。放下電話,直奔相約的「加厘欣咖啡店」。

    來到「加厘欣」,楊晨還沒有到。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大約過了一刻鐘,她才緩緩來遲,見到我連聲道歉。

    我說:「別這麼見外,我也是剛來。」

    看得出,她今天是精心裝扮過,雖然她的面孔也是經色彩描繪過,但是給人一種清淡、自然、不露痕跡而神采飛揚的感覺。一身女人味的時裝十分合體,不張不揚。比起第一次見她時的T恤加牛仔褲更加幽雅如水。

    「最近忙什麼呢?」我問。

    「沒有忙什麼,在家呆著!」

    「怎麼!如果沒有事情的話你就不給我電話了?」

    「當然不會,我還欠你一個人情呢!」

    「別這麼說!如果要說欠人情,那也是我欠你的,折騰的你工作都丟了。」

    楊晨笑了笑說:「是我自己不想做了,真的和你沒關係!」

    「我倒希望是這樣。你知道嗎,自從那天晚上以後,我給你打了很多次電話,你一直關機,害的我每天晚上去白樺酒吧等你。」

    「哦,挺不好意思的。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到我家裡的電話的?」楊晨皺了皺眉頭問。

    「是白樺酒吧的老闆娘告訴我的。」

    「老闆娘?」楊晨遲疑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又像是自言自語:「她怎麼會知道我家的電話呢?」

    「她說是你朋友家的電話,我想應該是你朋友告訴她的吧?」

    「不可能,我家電話是最近才安裝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楊晨鬆開她那緊鎖的眉頭說。

    「哦?那就奇怪了,她該不是在監視你吧?」

    「監視?難道是他?」

    「他?他是誰?」我問。

    「啊!沒什麼,我是隨便說說。」楊晨猶豫了一下。

    言語間,我覺得楊晨心事重重,好像有什麼事情隱瞞著。這不禁讓我想起老闆娘對我說的話「有一點我得提醒你:電話不能在週末打,而且必須白天才能聯繫她。如果是男人接的,你就說你打錯電話了,懂了嗎?」

    「你在想什麼?」楊晨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想知道你家裡……」其實我想問她家裡那個男人是誰,說了一半我又打住了。

    「我家裡?我家裡怎麼了?」楊晨問。

    「我是說你在家給我電話的時候,不是說有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我慌忙轉了話題。

    「是這樣的,我的一個老鄉剛從外地過來,因為生活困難想讓我幫他一下。」說著,楊晨從包裡取出一沓錢遞給我說:「這裡是兩千兩百塊錢,得麻煩你幫我送給這位老鄉,你給他兩千就是了,其中兩百作為你的路費吧。」

    我接過她手裡的錢,說:「楊晨,你這是把我當成快遞員了!要是這樣,這差事我不幹!要是當我是朋友,這200塊錢你還拿回去。」

    楊晨沒有推讓,說:「好吧,事後請你吃飯!」

    「你可要記住了,你已經欠我兩次大餐了!」我笑著說。

    「呵呵,記住了!還有,最好是你一個人去,等你見到他之後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問他什麼,把錢給他就是了。」

    「為什麼?他要是問我錢是誰送的,也不能把你供出來?」

    「當然可以。」

    「對了,你直接打到他銀行卡裡面不就得了,幹嗎還一定要送現金呢?」我問。

    「他沒銀行卡。」楊晨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看來這差事不一般,整的像做地下特工一樣,能接到這麼神秘的任務,我簡直太幸運了,哈哈!要不我們一起去,省得到時候我說錯話!」我半調侃地笑著說。

    「我不能去。」

    「為什麼啊?既然是老鄉還怕見啊!」

    「不是,我真的沒辦法去!」楊晨不解釋什麼,一個勁地說自己不能去。

    我開玩笑地說:「看來事態挺嚴重的啊!好了!我決定了,把好事兒進行到底!」

    楊晨笑笑說:「謝謝你了!」

    「對了,我有一件事情整不明白。」

    「什麼事兒?」楊晨問。

    「我們相識的時間很短,怎麼就選擇我去做如此『艱巨』的任務呢?你不怕我走漏消息?」

    「你不會。」楊晨呵呵一笑說:「就算你會,也沒什麼,畢竟我們剛認識!」

    「明白了,你是說我們不熟悉,我不會揭穿你的老底是嗎?看來這不是你一般的老鄉!」我說。

    楊晨笑了說:「是啊!」

    我哈哈一笑,做了個敬禮支勢說:「好吧!我保證順利完成這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請楊小姐把具體地址告訴俺!」

    楊晨從包裡拿出一張便簽紙,說:「謝謝你何從。」說完又取出一個包裹遞給我,說:「順便把這個給他。」

    「這是什麼?」我問。

    「食品。」

    「食品?!」我不解地看著楊晨,問:「他不會等著你救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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