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
在一天裡,最為平靜、安詳的就應該是夜裡了,奔波了一天之後,應該靜靜的躺下,將因忙碌而疲憊不堪的身體完全的放鬆,去靜靜的享受這不可多得的時光才是最為享受的.
平原上幽幽的山谷,在平時的夜裡,本應該是美麗的、寧靜的和安逸的
可谷內傳出的一陣陣喝彩之聲和怪獸受傷時所發出的一陣陣淒厲的叫聲,卻在空曠的谷內交織著、迴盪著.徹底的粉碎了這一份獨有的幽靜.
被擒住的怪物因為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而憤怒的吼叫著,拼盡了全力去抗拒著、掙扎著.可仍是掙脫不了腳下陣法的伏束,只能瞪著血紅的眼珠望著眼前可憎的人類.一道道被利器劃傷的創口不停的增加著,鮮紅的血液也不停的流失著.耳邊環繞著的,則儘是那群圍著自己亂叫的人類.
揮舞著手中的利刃,運用著學來的招式,將它在眼前怪獸的身體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讓那些熱熱的鮮血濺到自己的臉上,聽著它們所發出的哀號和自己請來的那些保鏢們發出的稱讚在自己的耳邊環繞之時,看著因這些血腥而發抖的女人只能害怕的靠著自己,此時心中嗜血的興奮並非是言語所能形容的.偶爾在它們不能反抗的身體上拖刀而過,享受著一旁佳人緊緊相依的體溫.那一聲聲的慘叫卻也是如此的悅耳.錢,果然是一個好東西!
遠處負責放哨的兩個玩家一邊欣賞著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一邊閒閒的聊著.動撤幾百人的場面,並不每一個人都那麼大膽敢來偷襲的.偶爾的放鬆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危險.
無聊的將手中的青銅劍拔出,衝著虛空狠狠的劃了兩道。看著不遠處正玩的高興的老闆,他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氣中卻帶著無限的羨慕的說到「***!那些有錢人就是變態!有***這麼練級的嗎?先是圈地,接著又是一個人獨享著經驗,能一刀砍死可偏不砍,偏要留那裡折磨。鬼叫鬼叫的,聽得我心都煩了!」
而另一個則是將手中的長棍抗到了肩膀上,偎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饒有興趣的盯著戰場,在聽到同伴的牢騷後,回頭用著意味深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吊兒鋃鐺的說到「嗨!小子,新入行的吧。看開點,這種事情早就存在了,別想那麼多了,一個月兩千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想錢!沒他們的話,咱們怎麼賺錢?」
聽到這話後,那人發洩般將手中的青銅劍狠狠的插到了樹幹上,望著說話的同伴喃喃的說到確是個好東西,可我就是不爽,玩個遊戲也帶著錢,難道說他們天生就高我們一等?連玩遊戲裡都不能公平?」
那靠在樹幹上的玩家剛想要說些什麼,黑暗裡伸出了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而眼前的同伴背後也出現了一個黑影,在最後聽到頸骨斷裂的同時,似乎聽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由身後的樹林裡傳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公平?並不是靠抱怨就能公平的,那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隨後,意識模糊了起來,一道白光似乎將身體給吸了起來,輕飄飄的往轉生點湧去。
鬆下了手中已經逐漸冰冷的屍體後,驟雨帶著遲疑的眼神向著掣電望去「電,你今天是怎麼了,話說的這麼嚴肅,不像你啊?」
「啊?」一臉冰冷的電聽到了雨的話後發出疑問的聲音,心裡也不斷的問自己「我到底是怎麼?今天怎麼感覺特別不對勁似的,剛才那小子說的話居然讓自己想起了無意之間就將心裡的話給說了出去。不行!我不能這樣」想到這裡,電那幅花花公子的怪樣又出現在了他的臉上,笑嘻嘻的對這雨說到「沒什麼啊?你是不是怎麼了?我還覺得你今天不對勁呢」
看著電一幅無賴樣,雨只能在心底歎了口氣,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除了以前的雷,就只有電不肯和眾人交心了。不過,既然是兄弟,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計劃完成,都已經解決了,走!都別在這裡費話了,把自己得意的兵器都收起來。B計劃,風他們差不多也都該準備好了。」處理完兩具屍體後(玩家死後,屍體在三天以內都不會消失)雲一頭鑽出了樹林,嚴肅的對著兩人說到。
可惜,嚴肅的樣貌並為能持久下去,雨和電異口同聲的將雲狠狠的給鄙視了一番「靠!我們還不都是在等你」
雲依舊是那麼的嚴肅「我不處理好這兩具屍體,對我們的B計劃會有很大的阻礙的!」
電壞壞的笑了笑「記得我計劃的時候並沒有說過要處理那些屍體吧?」
雷則是不曬的把頭撇向了另一邊「這還用問,你去搜搜他的身就知道了,準是發死人財去了,我不管啊,一人一千兩,不能少了。」
聽到這話,雲的老臉確實是掛不住了,刷的一下紅了。的確,剛才聽到了兩千兩黃金的時候,自己就決定更改計劃進行穩妥處理了(和現實一樣,玩家死後,除了寄放在倉庫的東西外,身上的裝備和財物都會留在原地並不計在遺產之內,而被拾取的物品和財物則會自動認主,另一放不被殺死是絕對不能送人或者丟棄,只能以與其相配的價格進行交易。在與物品或財物原先的主人進行交易時,會自動扣除應扣的繼承費用。嘿嘿~~魔刀刪號的BUG被我搞定了吧,想抓我小辮子?哼哼~~)
被拆破心裡的小九九後,雲膩著個老臉對著兩個伸手要錢的痞子說到「走啊走啊!會給你們的,再晚了風要罵人的」
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谷頂後,電將寬大的儒衫一揮,邪邪的笑到「放心啦~又不是一定要他們出手,那只是萬一,走吧,賭一把!去看看我的推測是不是真的吧,不是嗎?每試過怎麼知道?」
就如電所推測的一樣,那群受雇而來的玩家們由於人數過多的原因,更本沒有去認識每一個人,就算有,也沒人去做,何必呢?反正都是領薪水的,如何將自己的團體表現的更好,得到老闆的賞識讓自己的薪水提高才是重要的。所以只是和認識的人在一起聊天觀戰,分為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團體,更本沒人去理會這三個多出來的敵人,誰又能知道,居然有敵人敢大搖大擺的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呢?
看著電一邊微笑著和身邊的人們打著招呼一邊大聲的為場中兩人的表演叫好,雲和雨開始由心底對電產生了一種佩服的感覺。畢竟,在這種情況下,電敢和一群不認識的人打招呼,都只有兩種可能,一,電對自己的推測充滿了信心。二,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瘋狂到有信心憑著四個人能和兩百多號人火拚,嚴格來說,這兩種都值得讓人佩服。
不管怎麼說,三人毫無驚險和懸念的混入了人群之中,而且很快的便溶了進去,只是圍觀的人太多了,而位置又的確是太小了點,三人只是在中環的部分徘徊,而圈中兩人的模養,卻也只能瞧個大概。
就當圈中的男子虐殺那些怪物正爽的時候,平靜的空氣出現了一絲的波浪,並且迅速的擴大。很快的,眼前的景物出現了一陣模糊,憑空出現了一道裂縫,透過這道裂縫,可以清晰的見到裡面的景色,那是一個蓋有一間間茅屋的空間,模糊的圍繞著一個廣場,而廣場上豎著一面大旗。隱隱的可以看到畫有一個怪異的圖騰,別人看起來倒沒什麼,可看在雨的眼裡就不一樣了,那個怪異的圖騰和魔刀上的古怪花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看著它,雨不由得喃喃出聲「就是它!我不會看錯的,一模一樣!一定是它!」
聽到雨的喃喃自語,雲連忙狠狠的給了他一下,低聲的說到「雨!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你現在給我閉嘴!再這樣,你會害死大家的!」
就在這時,被困住的怪物們發出了驚天的怒嚎,似興奮,似瘋狂。而陣法的術士們顯是遇到了極大的抗力一般,原本輕鬆的神情也開始緊張了起來,個個臉色發青的運用著全力。
就當怪物們的嚎叫響起之時,那道空間的裂縫越來越大,就在眾人吃驚之時,一個極為魁梧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裂縫口中,不!不是人,他的頭上長了一隻巨大的角,額頭上明顯的紋有修羅族的印記,是修羅!
「是修羅!逆天修羅出現了!大家上啊!」看著那個裂縫逐漸顯出修羅的身影,一個玩家大聲的叫了出來。
同時,由不同屬性所形成的各種法術瘋狂的對這修羅的身影砸了過去,而那些組持陣法的高級術士們也顧不去管那幾隻被困住的怪物,而是捏出了不同的手決和念出了不同的法訣,欲將這只冒出的修羅給封住。能力值8000以上的逆天修羅,光是想想都讓人害怕了,遇到了當然是能跑則跑,可和老闆許諾的那一顆顆黃澄澄的元寶相比,拚死也要試一回了。
「快!法師準備好封印陣勢!能力值強的武者給我衝到前面去擋住,能發法術的術士給我別留力!殺了這只修羅,我給每人一萬兩黃金!誰能解決掉他,我給十萬兩!上啊!都給我上啊!」
那名被稱為老闆的人確實有那麼一點的大將之風,在修羅即將出現之時將一眾人等指揮的謹謹有條,只是看在某個人的眼中就不那麼
全場人都開始了緊張和忙碌,只有三個人,純粹的站在那裡看著好戲。開什麼玩笑,能不打當然不打了,對方是什麼?8000多能力值的逆天修羅啊!送死的事情,讓這幾百號人去做就行了,自己只負責等修羅掛掉後為自己揀點精神損失費就好了。再者,保留著體力,等到場面不利的時候也好跑路才行。
隨著裂縫的不斷擴大,一個身披血紅戰甲,手提巨型戰斧,高近三米的魁梧巨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剛一走出裂縫,看著鮮血淋漓的怪物們,他發出了一聲驚天的怒吼「該死的人類!竟然敢傷我部屬!納命來」,吼叫的同時,一股修羅族經過千萬年征戰所養成的滔天殺氣從他的體內發出,如怒潮般的湧向了在場的玩家,不少能力值較弱的玩家被這有若實物的殺氣給傷,張口噴出一道血箭後倒了下去,再也起不來了。而那些砸向他的法術也被他獨有的鬥氣護罩給擋在了外面,而那些法術擊到他的護罩後發出了璀璨的光芒,一時間煞是好看。而那些武士們則是瘋狂的操著各種罵人的言語衝了上去。各種強大的招式也像是不要命一般的發了出去。
再強的猛虎也抵不了一群惡浪的圍攻,只是片刻,那由鬥氣所組成的護罩便已受不了如此的衝擊,開始巍巍欲碎了,甚有一名能力值十分高強的玩家突破了它,將手中的兵器狠狠的紮了進去,雖然只在阻力的作用下只是輕輕的劃傷了那人的臉龐,卻已足夠讓這個修羅的戰意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手中的戰斧用力的將那只傷到自己的小蟲子劈為碎塊,在那漫天的血雨中,千餘年都未享受過的血腥瘋狂的鉤起了修羅嗜血的渴望,千餘年的避世幾乎讓他忘記了如何去揮舞手中的武器,否則!這一群狂妄無知的蟲子們根本不可能傷到了修羅族人最為高貴的臉!這是不可以原諒的!只是一個恥辱,對於修羅族的恥辱,只能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修羅的眼珠逐漸的轉為了赤紅色,一股血紅色的淡霧將他的身體給籠罩了起來,隱約的透漏出充滿猙獰的臉更是讓一旁圍攻的玩家們心驚膽戰,可在黃金的誘惑下,這些東西已經並不重要了
那一倒血紅的霧氣不斷的在人群中遊蕩著,那把已經沾滿鮮血的戰斧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著人類脆弱的生命,修羅所到之處,無一不是血肉橫飛,甚至有膽小之輩被下暈了過去,更有不少外圍的人開始了嘔吐。也許,因為只是遊戲的緣故吧,所以一眾人等雖然心裡很害怕,但畢竟不會正真的死掉,在金錢的誘惑之下,仍然是前俯後已的湧了上去。
冷眼的看著拚命的玩家們,三人絲毫沒有去幫忙的意思,自己選擇的路,就讓他們自己去走吧,既然想得到什麼東西,那麼就必須先失去點東西,任何事情、任何事物都是一樣的。直到
那個被稱為老闆的人和他身邊的女人則被一群人保護著迅速的往外圍撤去,那人一邊退,嘴裡還一邊喊著「上啊!上啊!別殺了它!誰能生擒了它,我賞五十萬兩!」
聽到這話後,雨和電無不大驚失色,迅速的把目光收回,投到了雲的身上,他已經顫抖著將手伸向了懷中,想將穿雲槍給拔了出來,可只是持續了幾秒鐘時間,又將手收了回來,滿臉的懊惱之意。
看到此,電和雨不得不問上了一句因由,五十萬兩啊!死要錢的雲居然能放棄這五十萬兩,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而雲只是滿臉苦笑的搖了搖頭,一個充分的理由將兩人的疑問拍了回去「不是我不想要,關鍵是有沒有能力去要,畢竟那是能力值8000以上的BOSS,以自己近4000的能力值去拼,無疑是送死,而且還要活捉,更是難上加難。如果說沒有藥店我就會去,但現在有了藥店。少五十萬總比少二百五十萬要划算吧。」
在場中拚殺的將士們就不是那麼想的了,身無分文的他們聽到了如此巨額的獎賞後,更是賣命。一些自損元氣和能力的招式瘋狂的用了出來。殺得陣中的修羅直叫過癮,拚殺了一陣後,修羅對身邊瘋狂攻擊自己的玩家們不免產生了一股敬意,修羅族只對勇敢的戰士才會尊敬,而那些只知道躲在背後的懦夫們才是最痛恨的。
看著不斷後退的老闆,修羅將手中的戰斧舞成了一道道幻影,狠狠的將四周的戰士們逼開,衝著他逃跑的方向吼到「那個只知道逃跑的懦夫!給我站住!納命來!」
聽到這話後,那人的臉色一下變的通紅,奮力推開了保護自己的玩家,正欲衝上前去,可看著修羅一斧將一名能力值遠遠強過自己的高手劈為兩截時,他的臉色又一下子變的慘白,兩腳一軟,又回到了眾人的保護之中。
可這一切都讓前方的修羅所看見,大斧一揮,和血紅的身體化為一道紅光,直衝而來,一路上欲上前阻擋的玩家無一不被其送去轉生,只是一會的工夫,便已突破到了他們的身邊,砍掉了擋住自己去路的兩名保鏢後,手中的戰斧沖地一甩,狠狠的砸了一個大坑。獰笑的砸開了兩名上前的玩家後說到「我們修羅族人的武器,從來不飲懦夫的血,對於你這個懦夫,我用拳頭就夠了!」
正當他準備一拳轟向這個懦夫時,他身邊的女人突然衝了出來,雙臂大張,攔住了修羅的去路,看她不住顫抖的身軀就知道她有多麼的害怕了不准你傷害他!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
三個冷眼相觀的人終於見到了她的容貌,一張秀氣的瓜子臉,卻因害怕而有些蒼白,淡淡的彎眉緊緊的扭到了一起,充滿靈氣的雙目蒙著淚花,還有那緊咬的雙唇,讓雨和雲都有了種想吹口哨的感覺,唯獨只有電,在看見她的長相時整個人完全的呆住了,面若死灰的緊緊的盯住了她,早以死去多年的心又翻騰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她會這樣!不!不是她!一定不是她!她們只是長的太像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是她的!不,是她!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她!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在這裡遇到她!不!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她!
修羅在女人的阻擋下直是稍微的楞了楞,隨手將一個偷襲的玩家揮出,口中讚歎到「女人?真是有個勇敢的女人!居然為了救一個懦夫擋在了我的面前,好吧!我就滿足你的願望」說完,那只泛著血紅光芒的拳頭就要砸了下去。
「不!」兩個人同時發出了這個聲音,一個就是被嚇倒在地的老闆,一個就是呆立在一旁的掣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