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離開之後,慶喜和杜若兒真就大眼瞪小眼的一夜沒合眼,可就是這樣,他們也沒等來店老闆來通知他們離開客棧。一直到了天色大亮,店老闆才趁著給慶喜他們送早飯的機會,悄悄的告訴慶喜,原來昨天晚上店老闆離開慶喜房間後不久,沈如林就又派來了幾個差役,徹夜分著班的監視著慶喜的房間。
「看來咱們有麻煩了。」等店老闆離開房間之後,慶喜皺著眉看了看杜若兒,苦笑著說道:「看來我還真是一個倒霉透頂的人,這都到了嘉興了,卻還是有不斷的麻煩。」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杜若兒倒是沒有一點埋怨慶喜的意思,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顯得比較輕鬆,「要是你不是你拿出那塊破令牌,那個沈如林就能猜出你身份?」
聽到杜若兒的話,慶喜心裡也感到非常後悔,其實昨天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沒想過要拿出那塊假令牌來對付沈如林,按照他最開始的想法,就沈如林和他手下的那幾個惡奴,慶喜有信心輕鬆的搞定,可是偏偏是沈如林出現之後,慶喜也不知道腦子裡哪個筋搭錯了,鬼使神差的就把那塊假令牌掏了出來。
「好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想想看,有什麼辦法能夠離開嘉興城吧。」慶喜越想心裡越感覺煩,可是他現在腦子裡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只有無奈的找杜若兒商量起來。
杜若兒似乎成竹在胸,她不慌不忙的從隨身的小包裡取出了兩張人皮面具,笑著沖慶喜晃了晃,說道:「著什麼急?你難道忘了,咱們有這個嗎?」
「對啊!」慶喜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也笑了起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杜若兒突然冷不丁的沉下臉,「沈如林的手下,肯定是死死的盯著咱們這間屋子,就算咱們能易了容,可是只要咱們是從這個屋子裡離開的,他們一樣還是會有所察覺的。」
杜若兒的話就像一盆冷水一樣,馬上澆滅了慶喜剛剛好起來的情緒。的確,如果學會了易容術,就可以無所不能,那大家還學別的本事幹什麼?都去學易容術不就萬事大吉了?
「不管怎麼著,咱們也得試試這個辦法!」慶喜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於是他最後還是決定,易容之後離開客棧,沒準沈如林手下的那些盯梢的手下,剛巧在他們離開房間的時候疏忽了呢。
杜若兒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慶喜做到椅子上,她拿起一張人皮面具,剛想給慶喜再次易容,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了店老闆的敲門聲。
「老鄉,快開門。」
慶喜答應了一聲,慢慢走到門前,看到杜若兒把兩張人品面具重新收拾進包裹之後,他才輕輕的把房門拉開了一道小縫,衝著店老闆問道:「老闆,什麼事?」
「趕緊帶上你們的東西,跟著我從後門走!」店老闆根本沒有說半句廢話,就招呼慶喜和杜若兒跟著他離開房間。
雖然慶喜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既然老闆現在來通知他們離開,那麼肯定就是那些盯梢的人暫時離開了客棧。慶喜答應了一聲,趕緊回過頭招呼了一聲杜若兒,兩個人跟在店老闆的身後,匆匆的從客棧的後門溜出了客棧。
「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了,我得趕緊回客棧去了,要是那些混蛋回來發現你們跑了,而我又不在客棧,肯定就知道是我把你們放炮了。」三個人一直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店老闆覺得已經沒了危險,這才笑著向慶喜告別道:「你們在這稍微等上小半個時辰,一會城門就開了。」
「老闆,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慶喜感激的沖店老闆連連點頭。
「沒事,沒事!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何況咱們還是老鄉。」店老闆也沖慶喜點了點頭,最後又說道:「以後再來嘉興,記得還來我們店裡住。」
「那是肯定的!」慶喜答應了一聲,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趕緊又向店老闆問道:「對了,那些盯著我們的人呢?剛才都不在客棧?」
店老闆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還真是運氣好,也不知道早晨發生了什麼事,那伙盯著你們的人,突然一下子全部離開了客棧,所以我才抽著機會,通知你們離開。好了,回客棧了,你們一路多保重。」
店老闆也許是真的擔心沈如林手下的惡奴們會很快再回客棧,簡單的向慶喜說了一下經過,便急匆匆的趕回了客棧。其實慶喜他們投宿的這家客棧,距離城門並不遠,只不過他們是從客棧的後門離開的客棧,現在要到城門去,需要繞過幾道小巷子。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別著急到城門去。」兩個人還沒走出幾步,杜若兒突然停下了腳步,輕輕的拉了一把慶喜。
「怎麼了?」慶喜好奇的看著杜若兒,他不明白杜若兒為什麼會這麼說。
杜若兒衝著慶喜笑了笑,解釋道:「如果那幫惡奴回到客棧,發現我們已經離開了,會不會馬上稟告那個狗官,然後封鎖城門緝拿我們呢?就算那個狗官為了不得罪太子,不敢明目張膽的抓起來我們,可他會不會在城門安插暗哨,等發現了我們之後,繼續跟蹤我們呢?」
慶喜點了點頭,「的確非常有這個可能。」
「所以我們現在不要著急到城門去,我的意思,我們先找個沒人的地方,先易好容,然後再出城。」杜若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在法子妥當。」慶喜答應了一聲,之後又想了想,說道:「嘉興城咱們都是第一次來,那裡人少咱們也不清楚,要不我們還是找一家客棧,然後在屋子裡易容?」
杜若兒點了點頭,嘉興城她也並不熟悉。
兩個人又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小客棧,特別要了一間角落裡的客房。等他們易好容之後,這才離開了客棧,慢慢的來到城門前。
杜若兒猜的沒錯,他們剛剛來到城門口,遠遠的就發現城門雖然已經打開了,可是城門口的守衛卻比他們昨天來的時候,要多出了幾倍,挨著仔細檢查著進出城門的行人。
「幸虧你想到了這點。」慶喜伸出手,用力的握住杜若兒手,小聲笑著說了一句。
杜若兒也不答話,只是也握緊了慶喜的手。
不過等他們走進城門之後,才發現事情並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因為城門口現在已經貼出了告示,所嘉興知府沈如林昨夜遇刺,為了緝拿嫌煩,所以要嚴查進出城門的行人。
「怎麼回事?誰把那狗官殺了?」慶喜和杜若兒都感覺非常奇怪,竟異口同聲向對方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完之後,兩個人同時指著對方笑了起來,跟著又一口同時的說道:「不是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