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喜和鹽幫的人有過節嗎?答案很簡單,絕對沒有!甚至可以說,慶喜和鹽幫不僅沒有丑,如果從江淑桐那邊論,鹽幫甚至對於慶喜來說,是自家人。可是,那慶喜為什麼要拎著一把剛到去鹽幫呢?這個的答案也很簡單,慶喜買了把鋼刀,並不是為了去鹽幫鬧事,而是為了手裡能有個防身的傢伙。
「好,好,好,我帶你去鹽幫不就是了。」被慶喜拿剛到架在脖子上的青年人其實對於慶喜的舉動也並沒有多少害怕,至少他在回答慶喜關於要去鹽幫的要求時,臉上沒有一絲的慌亂。
慶喜慢慢的把刀收回刀鞘內,臉上突然全是笑容:「呵呵,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剛才拿刀架在你脖子上,純粹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好說,好說。」那個年青人也是滿臉笑容的回答說:「我剛才就知道你是和我開玩笑的,所以我一點也都不害怕。」
「那就好。」慶喜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說:「其實就連我要去鹽幫,也是和你開玩笑的。我是一個本分人,也不販鹽,在鹽幫裡又沒啥朋友,沒事也不想和這些幫派裡的人有什麼瓜葛。」
「哦,原來是這樣。」年青人聽到慶喜說並不會去鹽幫,臉上反倒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那你打算去哪啊?」
慶喜想了一下,回答道:「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去哪,所以才在這漫無目的的瞎溜躂。」
「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喝兩杯?」
聽到年青人說要一起去喝酒,慶喜肚子裡的酒蟲還真有點蠢蠢欲動,可是他並沒有因為這樣就答應了那個年青人的邀請,相反,慶喜心裡現在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安,在慶喜看來,連續兩天都能碰到這個年青人,根本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所謂的緣分,絕對是這個青年人故意造成的這種假象!至於他造成這種假象的目的,慶喜現在也實在想不明白。
「算了,還是別去了。我還有點別的事,改天有機會了,我請你。」慶喜想了想,又一次拒絕了對面年青人的邀請,小心駛得萬年船,在沒搞清楚對方接近自己的目的之前,還是放著點好。
「那就依壯士。」出乎慶喜的意料,那個年青人居然沒有繼續勸慶喜。
「大哥啊,能和你商量個事唄?」慶喜故作一副輕鬆的樣子,突然對年青人說道:「你以後可千萬別喊我什麼壯士了,我叫秦溪,姓秦的秦,溪水的溪。」慶喜告訴對方的名字,當然不會是自己的真名字,而是一個他自己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和自己真名發音極其相似的名字。
「哦,在下羅雲旺,以後你也別喊我什麼大哥了。」羅雲旺笑著也向慶喜報上了他的名字,至於他報的是真名還是假名,就不得可知了。
「好,我記下了。」慶喜點了點頭,然後就準備向羅雲旺告辭:「行了,我真的要去辦事了,咱們以後再見吧。」
聽到慶喜要走,羅雲旺並沒有挽留,笑著重複了一次兩人上次分手的話:「好,等我們有緣下次再見的時候,如果秦溪兄弟方便,那麼咱們好好的聊聊。」
慶喜離開白雲觀的路上,反覆的琢磨著分開時羅雲旺所說的話,他意識到,除非他最近一段時間就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住的那個小園子裡,否則就一定還會遇到這個羅雲旺,而且慶喜甚至可以肯定,這個羅雲旺甚至都知道慶喜住在那裡。
這個傢伙到底是幹嘛的啊?慶喜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沒有想出一個自己認為合理的解釋,說他是官府、也就是八阿哥的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應該不用繞那麼大圈子,直接帶人把自己抓起來,送回京城就是;說他是曹、李兩個大人派出來暗中保護自己的人?更沒有道理,因為如果他們真要是覺得自己有危險,那麼就不會是暗中派人保護自己,應該是把自己轉移到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說他是漕幫派來的?好像也不大可能,因為漕幫現在好像也麻煩不斷,應該沒有餘力這麼幹。既然想不明白,乾脆就不去費勁了,左眼是誰?右眼是誰?兩眼一閉,愛誰誰!
慶喜沒有再繼續在蘇州城裡瞎逛,直接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園子,雖然他一路都很小心的觀察,有沒有被人跟蹤,可是到底他也沒有發現,羅雲旺派來跟蹤他的人,顯然羅雲旺的手下,要比富文山手下的人幹這種跟蹤的事要專業的多。跟蹤慶喜的人,總是在跟蹤了慶喜一段距離後,就不再繼續跟著,然後再換另一個人接替跟蹤。
「老大,慶喜離開白雲觀後,並沒有再去那裡,直接就回來他住的地方。」最後一個跟蹤慶喜的人,在確定慶喜回了住所後,匆匆的趕回白雲觀,想羅雲旺匯報。
羅雲旺點了點頭,向著手下問道:「現在慶喜住所周圍,都安排妥當了?」
「對,前門、後門,兩邊街口,都安排好了我們的人。」
「很好!」羅雲旺滿意的笑了,「看樣子,今天慶喜可能對我有疑心了,所以我也沒必要再和他玩了。送他上路吧。」
「屬下明白該怎麼做了,屬下這就去辦!」羅雲旺的手下答應了一聲,再次離開了白雲觀,向著慶喜的住所走去。
慶喜現在在幹嘛?他現在很無聊的蹲在住所的院子裡,雙手挪開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像是在找著什麼。沒錯,他的確是在找東西,不過他找的東西卻不是什麼之前的東西或者金銀財寶什麼的,確切的說,他現在是在捉蛐蛐。慶喜不想到哪都遇到羅雲旺,這個人雖然每次出現在慶喜眼前的時候,對慶喜的態度都很好,可是慶喜卻覺得這個人很危險,可是如果不出門,自己一個人在住所也的確無聊,所以慶喜只好抓幾隻蛐蛐,自娛自樂了。
「哪來的這麼大煙啊?」慶喜突然聞到了一股焦味,他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頭一看,傻眼了——從前後門的兩個方向,居然都冒起了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