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淑桐分頭行事後,慶喜帶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尾巴,漫無目的的在南京城裡閒逛起來,對於如何甩掉這個尾巴,慶喜早就有了打算——尿遁。也就是因為這個尿遁的辦法實在是不雅,所以是絕對不能和江淑桐一起使用的。溜躂了小半個時辰,慶喜在位於鼓樓的附近,找到了一個便所,直接就鑽了進去,只不過慶喜在便所裡足足呆了有一刻鐘的時間,那個盯梢的傢伙愣沒有跟進來!
嘿!這小子還不算傻啊,知道只要在便所外面等著自己出去就跟不丟。不過慶喜也不著急,他知道甩掉盯梢的傢伙,是一件需要耐心的活兒,現在就是比耐心的時候。果然,又過了一會功夫,盯梢的傢伙終於忍不住了,他也害怕慶喜發現了自己盯梢,然後直接翻過他看不到的那邊便所的矮牆溜走。
「哎呦,這回肚子算是舒服了。」慶喜看到那個盯梢的傢伙剛走了進來,就馬上拎起自己的褲子,迎著那傢伙就走了過去。盯梢的人心裡那叫一個懊惱啊,早知道慶喜馬上就要出來,自己幹嘛還要進來看看究竟呢?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晚了,總不能馬上就轉身出去吧?那不明擺著告訴慶喜,自己的盯梢的嗎?
慶喜一臉受用的樣子,哼著小曲走出便所,不過他並沒有馬上撒開腿就跑,他知道盯梢的那個傢伙馬上就會跟著出來,就算自己跑的再快,也快不過人家的眼鏡。慶喜接下來的舉動多少出乎意料,他剛剛離開便所沒走出幾步,轉身又捂著肚子向便所走了回去。
就這樣,慶喜再次和盯梢的人迎面相遇,慶喜嘴裡不停的叨叨著:「***,什麼鹽水鴨啊,老子怎麼吃了以後鬧起肚子了還!」
慶喜再次鑽進便所,負責跟蹤慶喜的這個傢伙心裡也不急了,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慶喜是真的在鬧肚子,只要自己在便所外等著,一會慶喜出來,自己繼續跟著就算完成了少爺交待的任務了。
慶喜再鑽進便所後,可就不再擔心盯梢的傢伙會隨時跟進便所了,那個傢伙既然已經認為自己在鬧肚子,那麼肯定就不擔心自己會越牆逃跑,也就安心守在便所外等著自己了,所以現在才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時機。便所的矮牆並不高,別說是慶喜了,只要不是老態龍鍾的老頭,或者沒斷奶的孩子,都可以輕鬆的越過去,慶喜趁著便所裡沒人的時候,雙手撐在矮牆上,腳下一用力,翻身越過矮牆。
偷眼看了看一直跟蹤自己的那個尾巴,嘿!這位老先生現在可是真沉得住氣了,居然在便所斜對面的一家茶棚裡,喝起茶水了!不過這傢伙倒算的上是一個忠於職守的人,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便所的方向。看到那傢伙並沒覺察自己已經溜走,慶喜這才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江寧織造和蘇州織造,雖然設在兩江,但並不受命於兩江總督,而是直接受命於內務府統轄,現在監管內務府的皇子,正是皇八子胤祀,即便是這樣,江寧織造曹大人和蘇州織造李大人卻都不是八爺黨的人,論親疏,他們更傾向於當今太子胤礽。
慶喜來到江寧織造府門前的時候,江淑桐也已經甩掉了跟著她的尾巴,等在了江寧織造府門外。
「喲,沒看出來,你的動作比我還快嘛!」慶喜走進江淑桐,衝著江淑桐壞壞的笑了笑。
江淑桐瞪了慶喜一眼,沒好氣的回道:「還好意思說,甩掉一個盯梢的,你至於那麼費勁嗎?我都在這等了你有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你怎麼那麼快就把盯梢的甩掉了呀?」慶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淑桐。
「那還不簡單?我回到客棧的房間裡,直接把小二叫過來把房退了,然後從走廊上的窗戶上跳了下來,等那個跟著我的傢伙追出來的時候,我早就離開客棧很遠了。」江淑桐不屑的把她是如何甩掉盯梢的人的經過簡單的向慶喜說了一遍。
「姥姥的!原來會輕功還有這好處?」慶喜嚥了一口唾沫,心裡暗暗打定主意,等日後有了時間和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學學輕功。
「好了,你別囉嗦了,趕緊去找江寧織造曹大人吧。」江淑桐輕輕推了一把慶喜,催促道:「再磨蹭時間,一會富文山帶著人沒準就找過來了。」
慶喜點了點頭,邁開大步就向江寧織造府的大門走了過去。
「站住!」守門的衙差冷喝了一聲,擋在了慶喜的面前:「這裡是江寧織造府衙門,閒雜人等不等進入!」
慶喜笑了笑,從懷裡再次掏出那塊雙龍令牌,伸手遞給了擋在他面前的衙差手裡,嘴裡說道:「你拿著這塊令牌,進入交給曹大人手裡,曹大人自然知道我的身份了。」
衙差接過令牌,上下打量了一下慶喜,點頭冷冷的說道:「你在門口老實的等著!我現在就去給大人通稟去。」不過這個衙差說完之後,腿卻一步也沒邁,依然眼睛直直的看著慶喜。
慶喜當然知道衙差為什麼沒有馬上進去通稟,因為這個衙差肯定是把自己認為是來求曹大人辦事的商賈了,等著自己給他好處呢。
「我說,你能不能趕緊去向曹大人通稟去啊?」慶喜並沒有掏銀子的跡象,相反,慶喜還準備從這個也不知道受過多少好處的衙差手裡,套出點銀子來,「我可告訴你,耽誤了本大爺的大事,就算曹大人也保不了你。」
這個衙差也算是眼力出眾的了,他從慶喜身上並沒看出來像是什麼大人物,所以他才敢等著讓慶喜給他好處,眼見著慶喜不僅沒有掏銀子的跡象,相反還牛哄哄的,不由的脾氣也上來了:「你算是個什麼啊?讓官爺我替你通稟?官爺我現在很忙,沒空替你跑腿,你呀,拿著這塊破牌牌自己想轍區域吧!」衙差說完,直接就把雙龍令牌仍在了慶喜面前的地上。
慶喜嘿嘿的笑了兩聲,也不著急,從地上撿起令牌,伸到衙差面前晃了兩下,笑著問道:「小子,你看清楚這令牌上的圖案了沒?那可是兩條龍!你知道這令牌代表的是什麼嗎?我告訴你,今兒就算是福同那老小子來,你也死定了!不僅是你,也包括你全家!看清楚,這塊令牌是太子府的雙龍令牌,怠慢了手持令牌的人,就等於是輕慢了太子!」
其實剛才那個衙差根本就沒仔細看慶喜遞給他的令牌到底是塊什麼樣的令牌,當慶喜再次把令牌伸到他眼前的時候,他這才看清楚了令牌上兩條金龍的圖案,頓時順著後背開始冒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