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者協會控制了這裡的十幾個市區。在其中一家頂層套房裡面,桑多恭敬的站在一位男子身邊。
男子窄眉細眼,鼻子高挺秀長,臉上卻毫無血色,蒼白的讓人可怕。嘴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彷彿一隻白狐狸般,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卻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殺氣。
他叫挲修,和白莫寒一樣同為暗者協會的公爵,只不過資歷要更老一些,也是一名血甲修煉者。其實在暗者協會血甲修煉者佔了幾乎一半,包括他們的王也是血甲師。
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是因為暗甲和毒甲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煉的,前者需要修煉的人是反引力生命磁場,而後者需要修煉的人能夠在體內自生出毒素抗體,當然這也和修煉者的生命磁場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有的人修煉毒甲,由於生命磁場無法自生出抗體,下場就是中毒身亡。
而血甲卻沒有那麼多的約束,只要你心狠手辣,親手殺死自己所愛的人,讓血氣噬心,便可以順利結成甲嬰,成為血甲師。
「尼亞家族的事情好像進行的不太順利?」挲修漫不經心的說道,眼睛瞇成一條彎彎的弧線,彷彿月芽般,精芒隱現,皺紋也隨之堆疊起來。
尼亞.布茲戰戰兢兢的站在另一邊,不安的偷偷瞟了眼桑多,見他低頭迴避了自己的目光,怯聲答道:「穆那個傢伙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請了幾個甲師協會的人,我們幾次想潛入。都被發現了。」
挲修瞟了眼身邊這個曾經地公子哥。為了成為尼亞家族的新主人,設計殺害自己的父親,誰知道卻替別人做了嫁衣。不禁嘿嘿冷笑了兩聲,陰聲道:「如果我替你殺了穆。你打算怎麼處理尼亞家族的產業?」
「在屬下心中。尼亞家族地一切都應該屬於公爵大人。」布茲馬上恭敬地答道,現在他依附在別人的屋簷下。很清楚自己地身份,只要可以殺掉穆解了心頭之恨。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況且,關於尼亞家族,他還一直隱藏著一個秘密,當時布茲修煉血甲的事情被母親無意間撞破,他為了不讓老爺子發現,一不做二不休親手殺了自己地母親,結成了血嬰。
這件事情只有布茲一個人知道,但是同為血甲修煉者的挲修肯定可以看出什麼端倪。到時候殺掉穆,他只要調查一番,說不定就會挖出這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樣的話,即便布茲不想交出尼亞家族的產業,也不可能了。
「桑多,你去調查一下尼亞.穆這幾天的行蹤。」挲修似笑非笑的吩咐道,眼中殺氣迸射,「那小子既然可以被軍方重用,應該有資格做本公爵的對手。」
桑多點了點頭,有師傅出手。想必尼亞.穆這次在劫難逃。
上次一寸灰地事情,除了殺了任滄雲之外,暗者協會沒有得到任何好處。而且薛道生還被迫閉關恢復體內的傷勢,可謂得不償失。這次王將尼亞家族的事情交給挲修去辦,就是不想再出什麼差錯。
待桑多和布茲離去之後。挲修緩緩站起來,走到窗外陽台上,細長的眼眸猛的暴睜,精光迸射,背後四對血紅色的翅翼怒展而開,反手從中取出一把細窄的長刀,刀面通體泛著攝人心魂的紅芒,妖艷無比,口中連聲發出幾道桀桀的冷笑,仰首望天,長刀無名,看來自己的刀下又要多一個亡魂了。
白怡回來地時候,尼亞家族的地下改建已經大功告成了。
這期間林一凡除了照常修煉雷甲之外,還去了一趟軍部,可是雲天河卻不在,好像是到太空總署開會了。殘燕他們由於在執行監視黑土的任務,所以也沒有待在總部。唯一讓林一凡覺得欣慰的是,他從許玉晨那裡得知了一個內幕,一寸灰滅亡之後,軍方和甲師協會正在密謀對付暗者協會,只不過他們暫時還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所以才遲遲沒有公然宣戰而已。
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林一凡也懂,現在他明白為什麼軍方對黑土保持觀望的態度了,只要變異光甲不率先發難,軍方就應該不會有任何行動。他們想在迪雅族大規模的進攻之前,將人類勢力都統一起來。可是萬一迪雅族在人類內亂的時候,突然發難,那所受的打擊豈不是要嚴重數十倍?
「根據種種跡象判斷,迪雅族短時間發動大規模戰鬥的幾率為5%滅突然開口分析道。
可是這不足5%的幾率卻足以讓人類滅亡,林一凡心底反駁道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影響軍方高層的決定,只能祈禱迪雅族先把注意力放在滅和墨幽的身上,可以為人類做好準備贏取足夠的時間。
「在某種程度上,做了比什麼都沒做要好。」滅淡淡的說道。
林一凡心底微微一怔,沒想到滅會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的確,即便現在軍方不解決人類內部的問題,到時候迪雅族和人類開戰,各個勢力之間不團結的問題一樣會暴露出來。這樣看來,他和尚馮兩家的合作,在某種程度上,無意間是幫了軍方的忙。
或者說,尚家之所以會決定在這個時間統一東方家族的勢力,其實是受到了軍方高層或者世界政府的授意?
「公子,白小姐和方先生有事找您。」
門外老管家威爾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林一凡的猜測,反正不管尚家和新世界政府到底有沒有達成默契,都影響不到自己的計劃,嘴角微微扯動,沉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白怡上身穿著一件短裝皮外套,拉鏈口恰到好處的開到可以隱約看見乳溝地位置,下身一條低腰牛仔褲。白色羊毛衫緊貼在纖細的小蠻腰上,看起來既簡潔精幹又不失性感。
剛一進來,她整個人便坐在林一凡的腿上,絲毫沒有在意旁邊還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
快要累死了。」
林一凡不明白為什麼白怡去了一趟墮落城就變得如此小女人了。才幾個鐘頭沒和自己待在一起,就黏在自己身上。難道是又看了什麼雜七亂八地書?老臉不禁有些微紅,瞟了眼不芶言笑的方闌升,開口道:「去北寧市地人手挑選的怎麼樣了?」
「屬下和白小姐商議過,從墮落城收入地三十名修煉者中,有八個人較為出色。這次北寧市的行動是個不錯的試煉機會。屬下想將他們全部帶上。」方闌升神情冷峻,融入了羅煞劍之後,他多了份頂尖高手的淡漠鎮定,這也難怪。畢竟現在暗甲修煉者的第一高手非他莫屬。
林一凡撥開白怡纏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柔荑,正色道:「司徒一派在東方的勢力不容小視,而我們這次又志在必得,八個人恐怕少了點,尼亞家族暫時不需要太多人手,我將那三十名新成員都交給你,如何?」
方闌升心底微震,沒想到林一凡第一次派自己執行任務,就如此信任自己,不禁有些感動。他跟著任滄雲,偷偷摸摸的躲在暗處數十年,又何曾被重用過。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點頭道:「既然如此,屬下就先謝過主人了!」
林一凡嘴角微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就是他與任滄雲地不同,他相信自己的真誠所換來的絕不是與任滄雲一樣的下場。口中說道:「你知道我的目的是司徒一派所控勢力的一半產業,希望你可以為我取得開門紅。」
「屬下定不會讓主人失望!!」方闌升應聲答道,沒有留在這裡繼續打擾林一凡和白怡這對熱戀中的男女,對林一凡恭恭敬敬的行完禮後,便逕自離開了。
房間內,只剩下林一凡和白怡兩人,當然隱藏在紫玉之中的滅除外。
「老公.=.了林一凡地脖子上,美眸含情脈脈的盯著他,心底卻暗忖,這傢伙怎麼還不吻自己,難道書上教的這招柔情攻勢不管用嗎?
林一凡第一次聽見女人叫自己老公,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現在是冬天,還沒到發春的季節吧。努力平復著體內的躁動,轉移話題道:「軍方打算在迪雅族發動進攻之前對暗者協會下手,我想讓白莫寒退出暗者協會,你覺得怎麼樣?」
白怡俏臉唰的一下變得鐵青,這傢伙怎麼可以一點反應都沒有,簡直是糟蹋人家的感情,從林一凡身上站起來,怒氣沖沖的啐道:「那傢伙倔的像頭牛,如果可以說服他,當年我母親早就不會任由他修煉血甲了。」
林一凡滿臉迷茫,不知道白怡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突然生氣,難道是想起了以前的傷心往事,安慰道:「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他也受到了孤獨的懲罰,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承認他是你的父親嗎?」
白怡頓了頓,倔道:「我說過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就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我的父親。就算他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林一凡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兩個人的倔脾氣都一樣呢。看樣子他和姿婷的事情也只能等以後再說了,要不然火上澆油,這女人不定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不過這次我回來之前,他說讓你有時間去見他一面。」白怡臉色怒氣稍微消了一點,她發誓以後再也不看那些見鬼的書了,接著說道:「如果你想讓他退出暗者協會的話,就自己去找他。我幫不了你。」
林一凡嘴角淺笑,這女人嘴上說不幫忙,其實心底還是很關心白莫寒,要不然為什麼要他親自去說服呢?想必白莫寒應該知道他和白怡之間的關係,所以才會想要見他一面,既然如此,他應該考慮一下什麼時候動身去躺墮落城了。
那個自己曾經死過一次的地方。
「對了,方闌升以前是任滄雲的手下,你將新召來的成員全部交到他手上,就不怕他背叛你?」白怡心底的激情消退了之後,一本正經的問道。
林一凡洒然笑道:「如果不給別人機會,又怎麼知道別人是不是對自己忠心。千里馬不是放在後院吃草的,讓它跑起來,才是對它最好的恩賜。」
白怡被林一凡的比喻逗笑了,啐道:「那在你眼中,我應該是什麼動物?」
「兔子。」林一凡想都沒想,下意識的說道。
白怡好不容易消退的怒氣又湧了上來,兔子?一點都不性感!!表面上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奇道:「為什麼是兔子?」
「有句話不是叫精的像兔子嗎?」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白怡過了半響,終於忍不住了,她本來以為林一凡覺得自己像兔子,是因為自己可愛。雖然她也沒有發現自己有可愛的地方,不過還是滿懷期待的等著他的答案,誰知道這傢伙竟然說自己精的像兔子??
惡狠狠的踹了林一凡一腳,白怡發誓她以後最討厭的動物便是兔子。怒氣沖沖的丟下一句「你才是兔子!!」,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林一凡愣在原地,這女人下腳越來越狠了,幸好沒有踢到重要部位。心中暗忖,難道自己說錯了嘛?在他心底,白怡的確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難道誇她也是錯?女人的心思果然深似海,他恐怕是一輩子都揣摸不透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女人有時候只需要你說一句甜言蜜語,就可以對你百依百順。只不過這對不善於表達自己內心感情的林一凡來說,的確是件困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