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打開,密室內流光溢彩,密道口剎那間被映得通亮芒讓林一凡有些睜不開眼睛,靈識卻在一息間已經將裡面的內容探了個遍,心中驚駭不已,原來帝倫大廈最上面的四層已經被鑿穿,聯成一體,就像一個巨大的閣樓,十根立柱均勻的分佈在房間四周,每一根都有兩人環抱起來那麼粗,通體散發著奇異的紅芒,立柱正中央一個螺旋黑洞正在迅速吞噬著周圍的紅芒,彷彿長鯨吸水般,不知名的能量源源不斷的沒入黑洞表面,眨眼間消失不見,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留下,詭異無比。
「沒想到我們老友重逢,竟然是在帝倫大廈的禁地。」只見一道金色的身影從洞內緩緩走出來,背後的黑洞驟然消失不見,十根立柱剎那間變得暗淡無光,房間內死氣沉沉,只聽得見些許微弱的喘息聲。
任滄雲鷹眉狼眼,如電的目光一掃而過,最後落在薛道生的身上,彷彿沒有看見林一凡般,嘴角扯動道:「薛兄不請自來,是不是把一寸灰當作公園了?」
「嘿嘿,像一寸灰這樣戒備森嚴的公園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出來第二個。」薛道生陰笑著說道,拍了拍身邊的林一凡,「如果不是這位小兄弟帶路,想見你一面還真難。」
林一凡心底猶如被針刺一般,猛得回過神來,才知道剛才自己的靈識受到了任滄雲黑暗能量的反噬,暗忖。老頭子表面上不動聲色,卻對自己暗下毒手,若不是薛道生用自身地真元力切斷了這股能量,他估計只能暫時站在一旁觀戰了。這倒也的確是老頭子慣用的手段。幸好他體內黑暗能量只有一階,要不然薛道生恐怕也無能為力。不禁冷笑一聲,「屬下只是對密室的內容比較好奇。老爺子何必動怒呢?」
「虧你還願意叫我一聲老爺子,也不枉我悉心栽培你這麼多年。」任滄雲冷聲叱道,和薛道生四目相對,空氣中滋滋地爆裂聲不絕於耳,電光閃爍,顯然他此刻正在和對方比拚靈識,而且他應該要略勝一籌,這點從他還可以分神同林一凡講話就可以看出來。
同時。滅卻已經完成了對密室地探視,在沒有神識高手的時候,它地光腦就顯得無比優越,雖然不具有攻擊性,可是也不會被靈識發現,在這方面,林一凡一直覺得變異光甲得天獨厚,極其不公平。
「那十根立柱的結構類似人類新型宇宙飛船地磁場推動器,作用是通過內部的聚焦陣列組合,將抽像的生命磁場實體化。然後再由屋頂的投影反射裝置將立柱內的生命磁場投射到房間中央的核心焦點上。如果這些磁場不發生衝突而融合在一起的話,就可以形成一個增幅的巨大磁場,擁有相性生命磁場地人類如果在裡面修煉的話,吸收能量的速度就會成倍的增加。」
滅,你的意思是那十個人的生命磁場都受到了任滄雲的支配,所以他修煉的速度會大大提升,對不對?
「簡單點說,就是這樣。」
林一凡驚歎於任滄雲可以想出這種方法的同時,又鄙夷於他這種殘無人道的手段,竟然拿活生生地人當練功的器皿,這和那些迪雅族又有什麼區別,不同的是,任滄雲是利用這些人的生命磁場作為介質來吸收黑暗能量,而迪雅族是直接吸噬人類的生命能量。
彭!!
密室內爆出一聲巨響,凌厲無匹的靈力轉瞬間朝四面八方擴散開,林一凡和桑多等人下意識的喚出能量甲防禦,周圍的十根立柱無一倖免,被強橫的靈力攔腰斬斷,轟然倒塌,地面上頓時掀起一陣灰塵,激烈的搖晃了幾下,才漸漸消停了。
任滄雲和薛道生兩人紛紛往後急退了數步,高手的氣勢果然非同凡響,林一凡呆在一旁,心底震撼無比,這就是九級甲師的實力,或許只有如此強悍的靈力,才配得上和墨幽這樣的靈器簽訂契約吧!
「在某種程度上,人類想和墨幽簽訂契約,起碼要達到神識的境界。」滅毫不猶豫的糾正了林一凡的錯誤。
這麼說墨幽在某種程度上算得上神器了?林一凡恍然大悟,難怪他發現不了墨幽的輔助功能,原來是自己根本不夠資格,想當初在系外太空和操縱者戰鬥的時候,滅只是提升了自己的靈識,墨幽就可以輕易斬斷操縱者的能量體,如果他可以擁有神識的話,墨幽的威力可想而知……
「你千辛萬苦從世界各地找來反引力磁場和自己相性的暗甲修煉者,看來也不是毫無意義。竟然在幾個月內就突破到了上品境界。」薛道生臉色有些蒼白,陰聲啐道,言語間帶著幾分譏諷。
任滄雲鷹眉高挑,神情傲慢,對自己的兩名屬下使了個眼色,只見他們身影晃動間已然將十名躺在立柱上奄奄一息的甲師解脫了,口中冷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只看得見事情的表面,所以我永遠都略勝你一籌。「
「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在他們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你以為這世界上真的有相性的同屬生命磁場?如果不是我一開始就用自身甲嬰淬煉能量晶石讓他們吸收,他們的反引力磁場又怎麼可能和我融合?!」任滄雲不屑的啐道
為了這次閉關他已經準備了近二十年,這些人只看到的地方,又有誰瞭解其中的艱辛!
最可惡的是,他原本打算一舉練成神識,卻沒有想到會被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一批『好』手下出賣了,任滄雲眼中殺氣四溢,目光緊緊的鎖住林一凡,獰笑道:「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我早知道你的野心絕不在我之下。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等不及了。不過你不要忘了,我既然可以親手創建一寸灰,也可以親手將它毀掉!!」
「這件事和殘燕他們無關。」林一凡很清楚任滄雲這番話地意思,甲嬰分出一股真元力將體內的黑暗能量緊緊封住。指了指桑多。接著說道:「你還記得淨衣嗎?其實當年那張羊皮紙就在我手上,淨衣也是我設計殺害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問暗者協會的這位,他也是兇犯之一!」
任滄雲額頭青筋暴怒。臉色異常難看,冷眼逼視著站在薛道生身後地桑多,一字一句道:「淨衣是不是你殺地?!!」
桑多那受得了如此磅礡霸道的氣勢,不禁往後退了半步,顫聲道:「這都是他地主意,如果不是他威脅我,我也不會對淨衣下毒手!」
「為什麼?!!」任滄雲叱喝道,靈識緊鎖著林一凡。幾乎處在暴走的邊緣,多少年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胸口悶著滿腔地怒火,要知道若不是淨衣意外死掉,他也不會那麼急著去培養林一凡,突然間他有種被玩弄的感覺,而且是被整整玩弄了五年!!!
林一凡只覺得身體彷彿被泰山壓頂般,即便是在喚出雷甲的狀態下,他也有些呼吸困難,臉上卻露出一絲冷笑。緩緩答道:「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先派人殺害了我朋友的師傅,我又怎麼會對淨衣下手,你恐怕怎麼也想不到,那張羊皮紙只不過是一張『駭客時代』的樂譜,卻白白害死了兩條人命!!」
任滄雲面目猙獰,甚至有些扭曲了,突兀的鷹鉤鼻上下扯動,口中驀地發出一陣陣陰森的冷笑聲,過了半響,又噶然而止,陰毒地目光彷彿要將林一凡生吞活刮了一般,「你知道當年我是派誰去執行的任務嗎?是廢月和折花,是你朝夕相處的師兄!!你如果想報仇,不如我現在就替你動手,怎麼樣?」
說話間,任滄雲身體周圍黑霧密佈,轉瞬間已經將暗甲喚出體外,背後九隻漆黑烏亮的翅膀怒展而開,散發著懾魂奪魄的光芒。
只見他暴喝一聲,眼中精芒迸射,林一凡心神為之一震,險些摔倒在地上,往後急退了數步,連忙運轉甲嬰穩住自己的身體,他知道任滄雲是故意要做給他看,讓他嘗嘗失去同伴的痛苦,他已經做錯過一次,誤殺了淨衣,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任滄雲傷害其他一寸灰的同伴!!
因為這一切的罪都應該由任滄雲一個人來承擔,以前的淨衣是無辜地,現在的殘燕他們也是無辜的,還有那些剛剛被結束了生命的十名年輕甲師,他們更是無辜的!!!
林一凡怒吼一聲,雷翼猛的揮動,墨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緊握在手中,身形一個跳躍間已經撲到了任滄雲身體不足半尺的位置,正準備施展雷擊斬的時候,卻突然殺出一個黑影攔住了他刀芒的去路,速度之快就連一旁觀戰的桑多和桑巴都沒有會過神來!
「尼歐,殺了他,那件靈器就歸你了。」任滄雲獰笑著說道,不禁又加重了甲嬰對自己所掌握的一批屬下的反噬,在他看來,背叛了自己的人,就沒有活著的意義了。這世界上活著的人很多,他無非就是換一批新鮮的血液而已。
薛道生雖然有些看不太明白他們師徒之間的恩怨,不過他很清楚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聽了半天的廢話,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此刻見到林一凡率先動手,口中叱喝道:「桑多,你和桑巴兩個人去幫那小子!!!任滄雲這個老傢伙就交給我了。」
桑多雖然極度不想和一名八級甲師動手,但是更不敢違背大公爵的命令,和桑巴面面相覷,互相看出了對方心裡的恐懼和無奈,雙雙展開身形加入了戰鬥。
「嘿嘿,你們兩個的對手不是尼歐,而是我。」站在任滄雲身後的另外一道黑影閃電般擋在了桑多和桑巴的身前,聲音沙啞,好像垂危的老人一般,整個頭都沒入在黑色長袍的帽子裡面,只露出下半截臉部,嘴角掛著一抹陰冷的笑容,「一名血甲,一名毒甲。我已經好久沒動手了,你們剛好可以陪我玩玩。」
桑多和桑巴臉色劇變,心中暗呼,慘了!這下換成二對一了!!
與此同時,在帝倫大廈的八十五層,殘燕、廢月、折花三人盤膝坐在地上,神情痛苦,額頭冷汗涔涔直下,青、藍、綠三種光芒各自圍繞在他們身體周圍,房間內不時發出能量交織碰撞的聲音,此刻在他們心中都只抱著一個想法,活下去!
至少在小師弟沒被打倒之前,他們還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