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界政府集合的前一天,林一凡陪白怡去聽了一場來按照他的性格是不會浪費時間和金錢在這上面,只不過這幾年白怡一直陪他去百老匯看甲師比賽,他想補償一下這個女人,畢竟整天看血腥場面對女人來說,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音樂會的主角是已經成為了超級巨星的雙胞胎姐妹,她們從華雲畢業後,並沒有參加甲師協會的試煉,而是選擇了音樂表演,她們的努力也沒有白費,短短的幾年間紅遍了世界各地,擁有成千上萬的瘋狂追求者,其中不乏豪門子弟。
林一凡雖然沉迷於修煉,不過對羅芊玲姐妹也略有耳聞,只不過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誰又能夠想到如今坐在下面的自己,已經換了一張臉。
「下次我們還是去看甲師比賽好了。」白怡從歌劇院走出來,瞟了眼愁眉苦臉的林一凡,開口提議道。
林一凡苦笑,剛才不知道是誰聽著聽著就靠自己身上睡著了,故意揉了揉自己肩膀,點頭道:「也好,我早就應該想到你不會喜歡聽音樂會。」
「你什麼意思!」白怡羞怒道,其實她是故意的。心中暗疑,到底是這小子不解風情,還是自己沒有女人味,不對啊,這幾年自己的胸部可是長了不少,不禁下意識的低頭瞟了一眼,明明有乳溝嘛!扯開話題道:「白莫寒那傢伙送了我一件靈器,你猜是什麼?」
「你的風甲達到五級了嗎?」林一凡臉色微變。狐疑地看著白怡,這個女人向來都不愛修煉,怎麼會突然間實力提升這麼快。
白怡不以為然道:「懂不懂什麼叫做未雨綢繆?雖然我現在和你一樣只是中品四級,不過等到了五級之後。我們之間就會有天壤之別了。」
林一凡皺了皺眉頭。暗忖,按照你的進度要到五級。恐怕還需要一兩年。而且靈器如果沒有煉化,帶在身上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估計白莫寒也沒有考慮到這點,口中卻淡淡的問道:「是什麼靈器?」
白怡頗有些得意的說道:「千年難得一見地極品靈玉,而且被發現地時候便呈園鏡狀,色彩斑斕,光澤溫潤,紋理彷彿浮雲一般。也不知道白莫寒從哪裡弄來的那玩意兒,名為彩雲鏡,好不好聽?」
「一般吧。」林一凡淡淡地答道。神情冷漠,心中卻哭笑不得,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是一件法寶,她最關心仍然是好不好看,名字好不好聽。不過既然是靈玉,相信自然有其玄奧的地方,希望白怡不會浪費了這件天地珍寶。
白怡滿臉鬱悶,沒想到林一凡反應如此平淡,真懷疑他是不是在嫉妒自己。猛然她想起來還有許多生活必需品沒有買,和林一凡打了聲招呼,便急沖沖地跑去商場了。
林一凡愣在原地半響,滅,這種行為是不是神經病的徵兆?
「在某種程度上講,只不過是她的思維跳躍性強於常人。」滅冷冷的分析道,林一凡無奈的搖了搖頭,逕自回帝倫大廈了。
結果第二天,在世界政府安排的集合基地,只有白怡一個人帶著一大堆物品,其他人都是兩手空空驚詫的看著這個女人,她是去旅遊的嗎?
「嘿嘿,白怡,我們又見面了。本來我還以為你要呆在日枷之地一輩子不出來呢,沒想到你竟然和尼亞家地公子穆在一起了,恭喜恭喜。」司徒相如的聲音依然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身上穿著一件顏色亮麗的外套,更加顯的妖艷無比。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管,獨臂娘娘腔。」白怡不屑的啐道,司徒相如滿臉鐵青,卻又不敢發怒,因為他能夠明顯感覺到白怡身旁這個男人身上的煞氣。
林一凡站在白怡身邊,沉默不語冷冷的看著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雙屬性甲師,心中微微有些驚詫,沒想到五年而已,他就達到了下品三級,看來這個人斷手之後,必定是日月苦練,一直在等待機會找白莫寒報仇。目光轉移到他身後的一名年輕公子身上,嘴角驀地露出一絲詭異地笑容,司徒俊基,自己和這傢伙倒真有緣分。
司徒俊基心底猛的一顫,背後冷汗涔涔直下,西方大家族什麼時候冒出來了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自己在他面前竟像是赤裸的一般,一股寒氣直沁心扉。不禁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叔叔,老爺子交代過不要招惹是非。」
司徒相如眼中閃過一絲戾色,悶哼了一聲,轉身和司徒俊基帶著家族的一眾手下站到了另一邊。
「你怎麼看?」白怡瞟了眼大廳內站著的各路人馬,開口問道。
林一凡心底莫名一陣抽搐,縱然他不想看那些人,可是甲嬰卻清晰無比的感應到了他們的存在,胸口隱隱作痛,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冷聲道:「這些人中不少都是各大家族的長老,實力在下品六級以上,尚家和馮家的實力加起來和司徒家不相上下,不過很奇怪,甲師協會怎麼會只派了一個行動小組,除了那名中品五級的土甲師之外,其他人的實力遠不如各大家族的人。」
白怡點了點頭,附和道:「那幾個甲師協會的新人能夠得到這樣的機會,想必是在試煉中表現特別突出。而且那兩個女孩子都是修煉的異類能量甲,一個是九級沙甲士,一個是八級光甲士。」
「原來如此。」
林一凡冷冷的說道,眼眸卻緊盯著走進來的兩名男子,一個是許教授給的那張照片上面的男子,一個是曾經將和自己有過三招之約的駱君閔!!難怪甲師協會放心派一個實力如此弱的分隊了,有這兩個人在。這個小分隊地作用不過是去外太空試煉而已。
許玉晨走到大廳的正中央,掃了眼參加這次行動的成員,除了尼亞家族只有兩個人之外,其他家族都派出了數十名高手。看來這次大家族都想在世界政府面前立功。最後他的目光自然是停留在姿婷地身上,看著女兒滿臉興奮地樣子。眉頭微皺,世界政府這樣安排是無心的還是刻意地。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駱兄,這次甲師協會的那些年輕人就交給你了。」許玉晨開口道,他是軍方指揮官,當然不可能親自去照顧姿婷,只能拜託這位甲師協會地位超然地。
駱君閔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尼亞家族的那名年輕人,總覺得他的眼神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而且他怎麼會和白莫寒的女兒站在一起?口中答道:「上將說笑了,我們只不過都是陪襯而已。要完成這次任務,恐怕還得靠上將和你手下的軍官。」
許玉晨不會說客套話,尷尬的笑了笑,看著這些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第一次上戰場的年輕人,眼中精光暴射,神情隨即變的異常嚴肅,一股逼人地氣勢朝四面八方散開,沉聲道:「請大家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什麼大家族的公子。而是軍隊中最低級的士兵。既然是士兵就要學會服從命令,我要說的第一條命令就是,三十秒內迅速列隊站好,要不然就除去參加這次行動的資格!!」
話音未落,甲師協會的小分隊就馬上站成了一排,他們長期在外面執行任務,在紀律和配合方面要遠遠超過其他家族的成員。林一凡心中也暗驚不已,看來甲師協會的訓練讓他們成長了不少。當下和白怡兩人也走上去站在了最後面。
「一盤散沙!!」
許玉晨看著眼前參差不齊的隊列,開口厲喝道:「還有十五秒,如果隊列還不整齊,就全部開除!!!」
「你老爸還真嚴厲。」古書涵小聲嘀咕道,許姿婷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在夏軍的指揮下重新站成了一排。
「尼亞.穆,請你站在這裡。」夏軍洪亮地聲音嗡嗡說道。
林一凡神情冷漠,胸口卻像被一把利刃刺了一下,嘴角微微扯動,點了點頭和白怡一起站在了這個高大男子的身後。
「穆,這個傢伙倒有點小隊長的味道,不過實力就差了一點。」白怡輕聲說道,生怕被前面那個嚴厲的變態軍官聽見了。
相遇不等於重逢……
林一凡雙手緊握,低頭強忍著奪眶而出的熱淚,這便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嗎?自己站在以前朋友的身後,而他卻不知道。
「我剛才說過,這裡沒有公子,也沒有家族。你們的地位都一樣,只是一名最低級的士兵!」許玉晨開口訓道,瞟了眼還算過得去的隊列,頓了頓,開口對身邊的駱君閔說道:「駱兄,這次就委屈你了,讓你做這個攻擊隊的隊長。」
駱君閔笑道:「好歹也是個隊長,我在甲師協會可什麼都不是。」
許玉晨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如果駱君閔願意加入軍方的話,現在恐怕已經是大將級別了,開口對站在自己面前的列隊說道:「好了,大家保持隊列,出發!!」
大家都見識到了許玉晨的嚴厲,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走出去,當白怡經過許玉晨身邊的時候,卻被單獨叫住了,理由當然是她所帶的一大堆物品。最後白怡萬般不情願的把這些花錢買來的東西全部留在基地,嘴裡還嘀咕道:「等我回來了,東西要一件不少的還給我!!」
世界政府安排的基地擁有獨立的軍用機場,所以林一凡一行人在駱君閔的帶領下,坐上了一架飛往撒哈拉航天中心的軍用運輸機。
在飛機上駱君閔又重新將眾人分成了三個小組,司徒家族為一個小組,負責人是司徒相如。尚家和馮家分成一個小組,由尚焱負責,而甲師協會和尼亞家族為一個小組,由甲師協會這次的行動隊長艾倫擔任負責人。
這樣三個小組的實力比較均衡,避免了尼亞家族實力最弱和司徒家族實力最強的衝突,當然司徒相如對這樣的分組十分滿意,本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和其他人合作。
林一凡和白怡坐在一起,飛機已經起飛了,白怡還在惦記著她留在基地的東西,林一凡依然低著頭,目光呆滯的看著地板,腦海中一片混亂,本來以為消逝了的回憶不斷的冒出來,折磨著他的神經,刺疼著他的心靈。
「看來劉科的消息沒錯,那個尼亞.穆真的有些自閉。」古書涵坐在許姿婷身邊,小聲說道。
許姿婷瞟了眼低頭不語的金髮男子,心裡泛起了一絲漣漪,這個身影彷彿似曾相識,無奈的說道:「要是每個男人都像劉科話那麼多,你受得了嗎?」
「受不了!」古書涵斬釘截鐵的答道。
一旁的劉科白了她們一眼,心底嘀咕道,我哪裡得罪你們了?不過這個悶頭悶腦的傢伙,在性格上還真有點像林一凡,只不過林一凡的黑髮比這傢伙看的要順眼多了,一頭黃燦燦的長髮,男人要這麼帥幹嘛?
林一凡耳邊傳來他們說話的聲音,心中彷彿在滴血一般,壓抑了幾年的情感在一剎那間全部湧了出來,他本來以為自己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愛情,不需要友情,可是當冷漠一點點將情感掩埋的時候,他忘記了情感也正在一點點的發酵。
「穆,你怎麼了?」
白怡驚詫的看著地面上散落的斑斑淚痕,不知道為什麼林一凡突然哭了。
駱君閔早就發現了這個尼亞家族的私生子修煉的是雷甲,此刻見到白怡關切的樣子,心底猛的一緊,想起了五年前死在自己劍下的那個年輕人,而這個穆除了樣子之外,就連散發出來的煞氣都和他一模一樣,但是駱君閔知道尼亞.穆絕對不可能是林一凡,因為他的體內沒有黑暗能量,或者他是用甲嬰刻意隱瞞了?
林一凡心神微微一震,他也同時感覺到了有人正在試探自己的實力,嘴角驀地露出一絲獰笑,淚眼佈滿了血絲,抬頭冷冷的盯著駱君閔,剎那間,周圍的數十人都感覺到了機艙內暴虐的殺氣。
駱君閔臉色微變,自己的責任是照顧這些年輕人,剛才自己是怎麼了?歎了口氣,緩緩道:「沒事了,尼亞.穆,對不起。剛才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一凡冷哼一聲,收回自己的目光,對旁邊的白怡淡淡道:「我沒事。」
白怡微微一怔,他到底怎麼了?
機艙內鴉雀無聲,夏軍一行人卻在剛才的一瞬間彷彿恍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心底不禁對這個沉默寡言的西方公子有了一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