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管東臨揚州、南近佛山、西達涼州,這三城均有官府勢力,而在三者交錯的最中心
帶,卻有一處官府勢力望之止步的匪患之
,便是這三不管。
三不管匪患猖獗,這在前我已經提到過,但大家不知道的是,除了系統自帶的npc強盜讓玩家驚心以外,還有一個更讓玩家們頭疼不已的存在,那就是**。
說起來這個**還是從權利盟流毒出去的,那個傢伙自從在權利盟的某次長老會上對空炎拔劍相向,之後便率領部卒一怒離盟,放言從此與權利盟再無任何關係。
遊戲中無數人為這傢伙的豪情而激動,紛紛擊節叫好。
可這些叫好的玩家們沒想到的是,這個叫蘭柯的衝動份子自從離了權利盟後,竟成了如此一個禍害,更讓武林中平添了一處凶險之。
以後的日子裡,曾經為蘭柯歡呼的玩家,每每經過三不管這個無法無天之
之時,總會遭到慘無人道的洗劫,這個時候他們便會黯然垂淚,為自己曾經把這個強盜當做偶像而深深自責。
說到這,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蘭柯這個資歷極深的玩家、這個權利盟的第一代堂主、這個根本不在乎世人看法的非感情動物,離了權利盟後,便施施然的在三不管的某座小山頭上落草為寇,與龍小牙一起過著神仙般無悠無慮的強盜生活。
他落草的那座海拔十餘米的小山頭原來沒有名字,自從蘭柯定居後,玩家們便給它起了一個極為貼切的名字。
強盜嶺。
在某個月黑風高之夜,幾個玩家心驚膽顫的自此嶺下經過,一邊加緊腳步欲遠離這個危險之
,一邊還偷眼打量著左右是否有危險存在。
就在這時!
幾根火把在前面黑暗處「呼」的一下,同時燃起。
驟然出現的火光刺痛了這幾個玩家的眼,他們瞇起眼睛,半響才能看清楚前方那火光處的人影。
只見那處有個男子身著白衣,坐在一條長凳上,低著頭,正用一柄劍身宛如碧波的長劍修著指甲,而他的旁邊,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子,這女孩子一雙滴溜溜亂轉的大眼睛正仔細端詳著他們。
看著這兩個人,幾個玩家腦中頓時浮現出傳說中的那對人來,不由得一陣心驚,腳下悄悄後退,就要開溜。
「老公,他們要跑誒!」那女孩子叫著。
哼。
那男子冷哼一聲,哼聲中宛如夾帶著寒冰,刺入幾個玩家的耳中,這幾個玩家想著傳說中那個人的凶名,本就膽寒,此刻聽到這哼聲,竟然雙腿一軟,跑不動了。
「錢留下。」
男子拎著長劍站起,聲音平靜安詳猶如在和朋友討論天氣:「或者,命和錢一起留下。」
「衣服也要留下。」那女孩子在後在唧唧喳喳的叫起來:「雁過拔毛,老鼠過去留皮,人過了就得留衣服,聽到沒,快脫快脫。」
………
不用擔心,以上場面是我在腦中幻想的。
記著聽到蘭柯攜著龍小牙這個家眷一起當強盜去了這個消息時,我正在喝茶,於是一口茶水嗆在喉頭,讓告訴我這個消息的myfun笑得前仰後合。
此次剛回遊戲便經歷了許多事,也沒時間來探望老友,如今許下了慕容白的一月之期,也算是稍有空閒,便來這強盜窩看看強盜朋友,也順道與蘭柯請教幾個問題。
到了三不管之後,看著那強盜嶺,我想著蘭柯龍小牙打劫時的情形,不由得想笑,同時,一個促狹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去看強盜,最好是夜探,還要趁著月黑風高之際,悄悄摸上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於是,我看看天色,眼見那一彎殘月被烏雲籠住,四周也像是應景似的,刮起了涼嗖嗖的陰風。
是時候了。
我點點頭,一展身形,專挑那樹林濃密的隱蔽處落腳,摸上了山去。
幾個起落,眼見幾處高高低低的屋舍掩在林木之後,想來那裡便是蘭柯的新家了,我心中一笑,腳下放輕,小心翼翼的縱上一棵樹,仔細瞧了瞧,在一圈矮矮的、很明顯沒經過認真打理的木柵欄之後,有大約五六間屋舍,均籠罩在黑暗中,不見***,也不知蘭柯是否在家。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去探探。
我心中拿定主意,腳尖微微用力,身形竄起,就要往距離那木柵欄最近的一顆樹上縱去,打算藉著這棵樹跳進山寨裡。
身子猶在半空,驟然感覺到腳下一陣勁風襲來,聽這風聲,應該是般兵器,且來勢極快極刁!
埋伏!
我心中一凜,但身子不避不躲,反而腳尖一伸,直踩向那襲來的兵器。
下一刻,我的腳踩上了那件兵器,憑腳上的感覺我知道這是一柄劍,極其鋒利,除此之外,劍上還凝著一種極為柔韌博大的內勁,一觸之下,我腳上所聚的「乾坤大挪移」只能阻它一阻,然後這張無忌親傳的特級武功便被這柄長劍擊破!
厲害厲害!如此輕易的就破了我的「乾坤大挪移」!
我在心中大叫,藉著腳尖與劍相觸之力,未等那柄劍傷到我,身子已經再次騰起,那劍卻餘勢未止,直逼而來。
逼人太甚了。
心頭怒氣上湧,隨即,金蛇劍自儲物戒中彈出,「太玄功」勁凝腰部,內力疾運之下,我整個如風車般在空中翻滾起來。
待頭下腳上之時,手中金蛇劍便化出「金蛇纏身」之式,以快對快,頃刻間雙劍已經交擊數十次,卻無絲毫聲息發出。
咦?
金蛇劍與對方之劍相交時,我已發現,那人劍上裹著一層綿柔之力,一劍擊中他劍,感覺如同刺在敗革中,自然沒有交擊聲響。
如此作風,莫非他也怕引來山寨中的玩家?
我正疑惑,突見對手劍勢一變,那把劍在他手中,就如同沒了筋骨的銀蛇一般,曲曲繞繞而又迅捷無比的纏上了我的金蛇劍,直刺我的手腕。
「繞指柔劍」!
武當派不傳之秘,這人是武當派傳人?
心中驚訝,手中金蛇劍不停,面對著這武當派至柔之劍,我不敢有絲毫大意,忙一抖金蛇劍,太玄功猛得灌入劍身中,剎那間金蛇劍一陣金光大作,劍身嗡嗡悶響,這一震之下,立時震掉了攀在金蛇劍上的銀蛇。
「嘻。」
那人絕招被破,竟是一笑,隨後退了幾步,給我讓開了空位,自己輕若無物的站在了樹上一根細細的叉子上,那樹叉擺動,他也跟著上下而動。
好一手「梯雲縱」。
我身形落下後,雖見此人沒有再出手之意,心中仍是敵意不減,可見到此人的絕佳輕功,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讚。
這時我才有空閒仔細打量這個襲擊我的人,只見他穿著和我一樣的黑色夜行服,淡淡月光下,那貼身夜行服緊緊包裹下的身體曲線玲瓏……,那麼,這個不是他?而是她?
武林中哪個女玩家有這麼俊的功夫?
我在心中歷數武當派諸多在遊戲中有名有姓的厲害玩家,雖然我不太遊戲多年,但有myfun給我傳遞消息,武林中發生的種種趣事和大多數厲害玩家我都有印象,眼前這個女玩家……?
我的視線停在了她手中所持長劍上,此劍與尋常劍不同,長足四尺,劍身呈暗銀色,烏塗塗的毫不起眼,除了長度外,這柄劍可說是沒有任何特異之處,但它卻有一個響徹武林的名字。
「真武劍」!
認出了真武劍,我就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了。
武當派數一數二的人物,現在江湖上叱吒一時的武當三姐妹之首,海奕。
武當派雖說是普通意義上的名門正派,但不代表它門下弟子都是好人,而自從那個渾身正氣的打瞌睡被我逼出遊戲後,武當派便淨出一些亦正亦邪的中間份子,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這個武當三姐妹。
有幾個關鍵詞可以形容這三個女子的作風,偏激,護短,自大,任性,驕傲,有仇必報。
說起來也挺可惜的,武當派在俠客行眾門派中,武功最漂亮、也最有威力,原本是眾玩家欣羨的去處,而在這幾個女玩家執掌門戶的幾年裡,除了在遊戲裡風評欠佳之外,也有漸漸有陰盛陽衰之勢,好多男性新手朋友都不敢再去武當派求師,說那裡分明就是一母系氏族,如此這般的幾年下來,武當派便有漸成峨嵋第二的趨勢。
腦中雖然翻出了眼前此人的資料,但我還是不知道她夜探蘭柯山寨的目的,難道是來為民除害的?不對啊,以武當三姐妹的作風,沒出去攔路截道就已經是天下玩家的大幸了,她哪會有這份正義感。
「朋友。」
那蒙面的海奕妹妹向我拱手,悄聲道,音調裡有幾分沙啞的磁性,像一個男孩子的嗓音。
「同道之人,互不干涉如何?」
同道?
我心中一笑,開始提防起她來,蘭柯是我好朋友,如果海奕是來為難蘭柯的,我當然要助蘭柯一臂之力。
心中雖如此之想,但表面上卻是向她一抱拳,道了聲好。
海奕輕輕笑了聲,身子輕巧向後一翻,漂漂亮亮的翻過了木柵欄,落
悄然無聲,有如飄葉。
我腳尖用力一點樹身,隨著她的勢子一併落入木柵欄內。
進了山寨內,我突然有些為難,哪個是蘭柯的住處呢?
正在為難中,我的眼光突然瞄到了前方一房子上用白筆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字,「廚房」。
那字跡醜得熟悉,似乎是龍小牙的筆跡。
我看著「廚房」這兩個字,心中一動,莫非的別的房子上也有標記?
身子悄無聲息的迅速移動,轉過這間廚房,便證實了我的猜測,果然沒錯,每間房子上都有標記。
有的寫著「長工休息室」,有的寫著「牢房兼衛生間」,還有一間上面寫著「超級美少女下塌處」,應該是龍小牙的住處,而我要找的,應該就是那個寫著「我的苦力兼老公」的房子。
嘖嘖,我稱讚著龍小牙的品味,腳步輕移,向蘭柯的屋子摸去。
而就在這時,我看著那一身黑衣的海奕姑娘,竟然摸向了龍小牙的「超級美少女下塌處」。
我一愣。
她看著我,也是一愣。
半響,我們彼此才相互嘿嘿笑著。
「原來你……。」
雖然嘲笑了喜歡龍小牙的海奕,但也被海奕嘲笑了,我正欲辯解自己不是bl,海奕卻已經從窗戶翻進了龍小牙屋裡。
我一歎氣,上前惡狠狠的一腳踹在蘭柯房門上。
便只聽一聲厲喝。
「誰?!」
同時,一股凜冽如冰的劍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