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昊天和蘭兒抵達張宿的時候一問才知道赤帝只在那裡停留了片刻工夫交待了幾句話隨後便急匆匆離開張宿回朱雀七星的府、赤帝宮所在的井宿去了。
於是兩人又駕起神舟趕往井宿。
憑著通行天下的玉牌他們得到消息知道赤帝正在百草園中。
然而百草園足有數萬畝大小要想在鮮花綠樹叢中尋找一個人卻也不太容易。
他們費了好一會兒工夫終於看到了赤帝!
此時的赤帝頭帶斗笠赤著雙足褲管挽起老高活脫脫一幅鄉間老農的樣子正呆呆地望著面前的一株參天古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赤帝身旁不遠的地方盤膝坐著兩人正是先前中了鬼雨被他救走的天將。兩人正一面口嚼樹葉一面閉目排毒看面色顯然他們所中的魔氣已經減輕了一些但還沒有完全根除。
葉昊天不敢驚擾了對方連忙停住腳步站在距離赤帝很遠的地方功聚雙目看了看赤帝一直凝視著的參天古樹。他看了很久最後終於認出那是一棵古茶樹呈喬木樹型樹姿直立分枝較稀;樹高數百尺樹幅三十餘丈;葉片橢圓形花冠很大花柱中下部有少許茸毛子房茸毛特多。
他環顧四周現同樣的茶樹還有好多株不過都不如赤帝面前的那株高大。
看到這裡他轉過頭來通過神識跟蘭兒進行無聲的交流:「根據《神農本草經》記載﹕『神農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傳說茶葉就是神農現的。你看這些茶樹長得怪模怪樣不知道還有沒有茶味。」
蘭兒俏皮地笑了笑無聲地說道:「有人說神農有一個水晶般透明的肚子無論吃下什麼東西都可以從胃腸裡看得清清楚楚。他為了解除人們的疾苦就把看到的植物都嘗試一遍看看這些植物在肚子裡的變化判斷哪些無毒哪些有毒。」說到這裡她偷偷瞄了赤帝一眼問葉昊天道:「你說他的肚子會是透明的嗎?」
葉昊天啞然失笑同時卻將一道神念傳了過去:「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真是透明的也說不定。」
蘭兒也知道他在說笑所以只是將一雙妙目落在他的臉上看著他樂呵呵的樣子感覺很有趣。
兩人相視一笑心情變得無比輕鬆渾然忘了先前屍橫遍野的慘象。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赤帝終於轉過頭來看到他們隨後赤著腳走了過來。
葉昊天和蘭兒齊齊上前拜見口中呼道:「晚輩神州子和朱蘭兒拜見帝君。」
赤帝一邊揮手示意一邊有氣無力地道:「真是多虧了昊天大帝我的手下才逃出來兩千多人沒有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唉!難以想像仗打得這麼慘真是可憐!可悲!可惜……可惜啊!」
葉昊天有些不解地問道:「真神的陰風、鬼雨、魔霧都十分厲害帝君的手下怎麼能支持那麼久?可是到後來在您以陣法圍攻真神曾經一度佔居上風的時候為何忽然之間像吃了瀉藥一般一下子就跨掉了?」
赤帝苦著臉歎了口氣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神茶啊!唉成也神茶敗也神茶!老夫的神農茶和孟婆的迷魂茶、陸羽的清心茶並稱為宇內三神茶。嘿嘿不是老夫誇口神農茶連孟婆茶的迷魂之效都能解除一半自然不怕真神的陰風、鬼雨、魔霧。可惜可惜啊!神農茶的效果只能持續一個時辰而那些陰風、鬼雨、魔霧一旦上身就會持續三天以上!因此雖然交戰之前我已令大家喝了神茶開戰之後也替換著喝了兩次可是到後來你也看見了周圍全是妖魔殺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喝茶的時間?於是乎慘敗如斯!」
蘭兒一直在旁側耳傾聽此時忽然想起黃帝正在煉製的靈丹於是插口道:「帝君何不去一趟壤息星?或許可以從黃帝那裡要些以菩提子和百碧珠煉製而成的靈丹來。」
赤帝一聽就連連搖頭說道:「一爐靈丹最多有幾千粒我手下幾十萬大軍哪裡管用?別說是我就連黃帝自己的兵將都無法每人一粒!」接著他忽然睜大了眼睛驚呼道;「百碧珠……哪裡來的百碧珠?他終於找到了弱水三珠?」
葉昊天看著他急切的樣子想起自己身上還剩下一些百碧珠當即取了十餘顆出來笑道:「那是晚輩給他的。我這裡幸喜還剩下一些前輩若有用就請拿去吧!」
赤帝雙手顫抖面色一會兒激動地通紅一會兒白得嚇人最後長歎一聲說道:「有了百碧珠也不行!還缺一種靈藥必須有青牛奶才成!若有神農茶青牛奶再加上弱水三珠中的任意一種便可以製成『弱水三珠奶茶』只要每人喝上一小口就可以十年之內不懼邪魔侵襲!」
蘭兒興奮地道:「那太好了!如此一來真神就不是那麼可怕了!我們去找青牛奶!哎什麼是青牛奶呀?必需皮毛青色的牛才成嗎?」
赤帝搖頭苦笑道:「不不!那可不是一般的青牛!必須是太上老君出函谷關時所騎的那種青牛才行!那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神牛普天之下不過十幾頭!」
蘭兒一聽就呆住了脫口而言道:「還真有那種牛啊?不是說笑吧?」
葉昊天饒有興趣地問道:「有十頭也好啊只要有就行帝君請明示要到哪裡才能找到那種神牛?」
赤帝搖頭不止喃喃自語道;「要找青牛……必須找那鑽牛角尖的人……那傢伙脾氣越來越差恨天、恨地、恨人、恨己……一千年多年了不肯跟別人說一句話……越來越難以通融……」
蘭兒著急道:「帝君快說啊那人究竟是誰?我們想去試試看。」
赤帝看了她一眼乾咳了兩聲說道:「就是銀河兩邊的那對癡男怨女每年七夕才得相見的牛郎、織女中的牛郎!你們見了他就明白了!」
葉昊天想起許久以前看過的一本《天神悲喜錄》裡面提到牛郎的牛便是來自太上老君的青牛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不管怎麼說從赤帝口中冒出來的東西總有幾分可信的程度。
這時赤帝轉頭看了葉昊天一眼臉上堆滿了笑容用近乎諂媚的聲音道:「人說昊天大帝是一名福將或許你能勸得動牛郎也未可知。你們的神舟跑得比我的天龍都快能不能幫我走一趟?我不會讓你們白辛苦的事成之後我可以答應你們任意三個要求!只要是我有的東西或者是我能做到的事一定兌現決不反悔!」
葉昊天和蘭兒對視了一眼用力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們就跑一趟牽牛星試試看。牛郎是天下婦孺皆知的人物我們身為晚輩去拜訪一下也是應該的。」
兩人隨即告辭而去駕著瀚海神舟離開了井宿。
根據龜鏡的說法牽牛星距離中土十七光年織女星距離中土也只有二十五光年兩星之間的直線距離只有短短的十六光年若不是隔著一條王母金釵劃出的銀河憑著牛郎在神仙榜中排名九百名左右的身份以及織女排名五百餘名的玉清天神的功力兩個人還不是小半個時辰就可以相會了!
不過牽牛星距離井宿卻很遠即使憑著瀚海神州也要花兩三個時辰的時間。
好在葉昊天也不急正好可以跟蘭兒好好閒聊一會兒。
兩人談話的焦點自然落在牛郎織女的神話上。
蘭兒對這種美麗動人的神話一向很癡迷當下惋惜而又羨慕地娓娓說道:「相傳牛郎父母早逝又常受到哥嫂的虐待只有一頭老牛相伴。在老牛的幫助下他偷偷藏起正在沐浴的織女的衣服才贏得織女的好感並得以娶她為妻。後來老牛臨死的時候叮囑牛郎要把它的皮留下來到急難時披上以求幫助。最後兩人成親的事被王母知道了王母勃然大怒趁牛郎不在家的時候抓走了織女。牛郎回家不見妻子急忙披上牛皮擔了兩個小孩追去。王母見牛郎眼看就要追上來了心中一急拔下頭上的金簪一劃頓時劃出一道濁浪滔天的銀河來牛郎再也過不去了。」
葉昊天看著她那無限嚮往而又十分憐惜的樣子隨口問道:「這個故事在中土家喻戶曉流傳非常廣泛你知道是因為什麼?」
蘭兒一雙美眸凝視著他十分認真地答道:「牛郎織女雖然只能在每年的七月七日相見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對方仍然祈昐著相聚的那一刻。我想正是這種亙古不變的忠貞才使故事充滿了魅力一直流傳不衰。」
葉昊天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故事包含著儒家愛情的三個優點和三個不足你想不想聽?」
蘭兒愕然道:「是嗎?一個故事竟然有那麼豐富的內涵?這我倒想聽聽。」
葉昊天看著浩瀚的星空緩緩說道:「儒家愛情的三個優點是『忠貞』、『內斂含蓄』和『淡泊雋永』。關於『忠貞』你已經說過了下面我說說另外兩個。
『內斂含蓄』是一個重要的方面。聖人云:『非禮勿視非禮勿看非禮勿聽』。禮是儒學四端中之一因此儒家在抒感情上比較內斂含蓄。從牛郎織女的傳說中就可以看出來兩人並沒有將卿卿我我一直掛在嘴邊而是更多地表現在生活恩愛上面。
還有一優點是『淡泊雋永』。在秦觀的《鵲橋仙》中有句『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作者似在怨恨有情人聚少離多但作者筆鋒一轉卻又送來一句『兩情若是天長地久時又豈在乎朝朝暮暮?』這說明儒家傳統愛情雖沒有太多的漏*點及蕩氣迴腸但那份愛卻不受時空地域的限制令愛情顯得額外雋永。」
蘭兒聽得頻頻點頭很是佩服地道:「公子所言極是!那麼三個不足呢?」
葉昊天將目光從天邊收了回來目注蘭兒苦笑道:「儒家愛情的不足也很明顯第一是不自由不自主往往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束縛對盲婚啞嫁也不會作出反抗所以自由愛戀的事便只能寄情於牛郎織女這樣的神話中了。」
蘭兒聞言欣然道:「還好家父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公子也不是凡夫俗子我的運氣真好。」
葉昊天面帶微笑注視著她接著道:「第二個不足是所謂的門當戶對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如果出現錯誤的配對只會落得個悲哀的結果就好像牛郎織女的仙凡配對一般只能換來三百六十四天的相思之苦及一天短暫相見的歡樂。」
蘭兒聞言默然心中明白這門當戶對的說法並不一定是儒家獨有得東西哪怕再過兩千年恐怕也難以徹底根除。
葉昊天繼續道:「儒家傳統愛情的第三個不足是恩愛不明往往把恩當作愛為了報恩而付出愛情。其實恩情是站在不公平立場出的一個在高處施恩一個在低處受恩但卻無力回報只好『以身相許』。牛郎織女愛情的起始便有一條因素:牛郎還回織女的衣裳織女便應允牛郎當他的娘子。你說織女是不是糊塗了怎能為了拿回本來屬於自己的衣服就答應嫁給偷衣的小賊呢?」
蘭兒聞言莞爾一笑道:「這倒不一定應該是織女看牛郎心地善良才喜歡他的。不過凡間『以身相許』的事的確不少公子說得也不算錯。」說到這裡她忽然「哎呀」一聲滿面羞紅地低聲道:「公子力通鬼神將我從陰間救回我也算是『以身相許』嗎?」
葉昊天看著她嬌羞無限的樣子側身將她摟了過來湊近她的耳邊說道:「娘子只是『以心相許』呢!」
蘭兒白玉般的頸項被他溫潤的嘴唇一觸耳邊傳來他暗含挑逗的話語頓時渾身酥軟再也動彈不得。
幸而牽牛星不久便到了。
那是一個完全被綠色覆蓋的星球到處都是樹木、竹林和潺潺的小河流水。
瀚海神舟在空中兜了一個大圈最後緩緩降落在一片竹林環繞的草地上。
竹林邊有一座土坯壘就的茅屋樣式古樸就像中土洛陽一帶常見的民居一般。
一個滿臉于思、愁容慘淡的漢子坐在軟軟的草地上一面吹著細細的竹笛一面茫然看著不遠處正在吃草的牛群。他頭散亂衣衫不整彷彿數十年沒有沐浴更衣了一樣。那些牛大約有十餘頭一個個身高體健毛色烏青一雙眼睛大偌銅鈴正是赤帝所說的青牛的樣子!
葉昊天和蘭兒遠遠地聽著牛郎吹笛但覺笛音嗚嗚咽咽無休無止彷彿在低聲泣訴一般暗含著無盡的鬱悶和濃濃的恨意。他們用心地傾聽了一會兒隱約聽見幾句曲詞:「隔山山有路隔水水有船。天上人間雲似海相會何時恨綿綿……」
蘭兒不忍再聽下去搖頭歎息道:「好可憐的人啊……」
葉昊天也跟著搖頭一面緩步往前走一面輕聲道:「好想幫他一把!」
他很快來到牛郎跟前一面躬身行禮一面謙恭地說道:「牽牛星君在上晚輩神州子和朱蘭兒拜見!」
牛郎一動不動地繼續吹笛彷彿沒有聽見一般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
停了一會兒蘭兒上前一步將葉昊天的話對著牛郎重複了一遍。結果對方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似乎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她和葉昊天彼此對望了一眼各自搖搖頭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時牛郎吹奏的笛音清楚地響在兩人耳邊:「雲山萬重隔音信千里絕。春去秋復來相思幾時歇……飛花輕似夢絲雨細如愁。冷冷寒風中衰草亂泥塵……生死兩茫茫無處話淒涼相逢應不識滿面鬢如霜……幽夢鵲橋上臨水好梳妝相顧無言時惟有淚千行……」
蘭兒越聽越覺悲涼心中酸楚很不是滋味。
葉昊天卻滿是疑惑不知道牛郎是不是吹錯了。一年相見一回確實苦了點但還不至於生死兩茫茫吧?曲中之意好似他很久沒有見過織女了一般。
兩人靜靜地聽牛郎吹奏一直聽了兩個時辰笛曲依舊沒有止歇最後蘭兒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眼含淚花扶在葉昊天肩上抽噎起來。
葉昊天一手托住蘭兒的背心微微輸入一點功力試圖讓她清醒一些盡量恢復寧靜平和的心態。與此同時他凝神注視著牛郎現牛郎的面色不知何時變得慘白無光毫無血色整個身軀彷彿泥塑木雕一般沒有一點生氣。
牛郎毫不停留地吹奏著竹笛笛音越來越顯得清苦悲涼:「春枝映斷井月圓照荒丘。殘垣走狐兔蛛網系塔樓……山花不復春霧滴如雨魂鳥啼墓門樹寂寞青松根……***冷淒淒花零化作泥雲山飛不到夢魂竹橋西……流水芹努牙織鳥客還家荒村作寒食空對棠梨花……」
聽到這裡蘭兒渾身抖但覺鬼氣森森陰冷逼人。
葉昊天心中惶恐不知道牛郎是不是忽然瘋變成鬼郎了。
他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不得不反客為主取出龍笛湊近唇邊輕輕吹奏了一曲《迢迢牽牛星》:「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笛曲情景交融聲情並茂哀怨動人。夜空廣大星光燦爛;織女素手纖纖織雲繁忙;水勢「盈盈」人情「脈脈」可是一水之隔卻只能含情脈脈隔河相望!
龍笛的聲音一響牛郎就有了動靜將寂然不動的頭顱轉了過來。等到葉昊天吹奏到「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的時候牛郎終於止住了自己的吹奏凝神注視著對方。到了葉昊天吹完全曲時牛郎的眼眶濕潤了那情景彷彿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忽然找到知音!
此時葉昊天將笛曲的調子一變運起青帝的春風化雨神功接著吹奏下去:「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透過笛音他試著將勃勃生機傳向牛郎。
牛郎剛剛找到了理解自己的人心中充滿好感所以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葉昊天眼見對方有了反映而且面色也恢復了一絲紅潤於是見好就收以戲曲《天仙配》的壓軸曲「百戰驚濤架彩虹千波萬折又相逢長天雨過藍如玉
笑看鮮花並蒂紅」做為自己演奏的結尾。奏完之後他再次躬身施禮道:「晚輩神州子和朱蘭兒拜見牽牛星君。」
牛郎似乎好久沒有跟人交談過呆了半天才板著面孔道:「找我何事?」
葉昊天見他面色雖然和緩下來口氣卻依舊很是生硬連個寒暄的話語也沒有不覺有些氣餒一時之間想不到好的托詞只好實話實說:「天下大劫已至魔門所向披靡赤帝一敗塗地危難關頭想起星君您來因此央我前來求取青牛奶配製『弱水三珠奶茶』以抗衡真神挽救天下大劫。」
牛郎聞聽赤帝之名眉頭一皺面現厭惡之色冷冷地說道:「赤帝身為五老帝君之一南天一柱怎會想起我這小人物來?當年我走投無路到了赤帝宮求他向玉帝和那老虔婆說句好話他一再的推三阻四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現在想來求我?也好意思說出口!」
葉昊天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不得不苦笑道:「星君您老一世英名在人間廣為流傳每個人都誇你勤勞善良是個難得的好人。如今在這大是大非面前還請仔細考慮多幫幫天下眾神吧。」
牛郎聽他這麼說崩緊的面孔略微緩和了一點沉默良久道:「天下大劫與我何干?你想想玉帝縱妻為惡活生生拆散我和織女讓我們一別千餘年受盡煎熬;五老帝君也不肯幫忙說什麼『機緣未至耐心等待』;更可恨的是我求人托話給佛祖想讓他幫幫忙。你道如何?那老賊禿竟然留下話來說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把我氣個半死!滿天下的神仙都不肯幫我我憑什麼枉做好人?」
葉昊天難得聽到對方一次說這麼多話雖然語氣仍舊生冷但只要對方開口就有希望於是連忙問道:「您與夫人一別上千年這是真的嗎?不是有每年一度的七夕鵲橋會嗎?」
牛郎憤然道:「你何時見過牽牛、織女兩星相會?要是每年一會我還至於這麼憤世嫉俗?那是老虔婆放出的風聲!滿天下的人都被她騙了!自從娘子被他們抓走就一直被關在雲房之內從來沒有離開過半步!」
葉昊天和蘭兒大吃一驚齊齊叫道:「怎麼會這樣?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星君怎會如此孤苦?您的兩個兒子呢?」
提起幼子牛郎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我那可憐的孩子啊剛剛十歲就偷偷出去尋找母親也被老虔婆的人抓去了不知道關在哪裡……」
蘭兒覺得牛郎好生可憐不由得跟著流下了眼淚。
葉昊天一面替牛郎難過一面在心底詢問龜鏡:「織女現今如何?她的兩個兒子何在?」
龜鏡答道:「織女的確位於織女星雲房之內她的兩個兒子則在天庭最高檔、最隱秘的書院讀書!」
葉昊天接著問道:「王母為何如此歹毒?為何對織女、牛郎這般刻薄?」
龜鏡沉默片刻道:「王母的佛心數很高似乎不是如此卑劣之人此事或許另有隱情我對測度人的思維不是很在行所以無法猜測出來。」
葉昊天繼續問道:「如何才能見到織女?」
龜鏡停了好大一會兒才回答道:「要見織女需闖兩關一是過天河二是入雲房兩者都有陣法保護所以憑牛郎的資質無法穿越。」
葉昊天的心裡有了底當即對著嚎啕大哭的牛郎道:「星君在下願助你前往雲房相會織女來來來別哭了我們走吧!」
牛郎彷彿變傻了一般又像是忽然變成了嬰兒雙目茫然地道:「去見織女……好……去見織女……」
葉昊天當即取出瀚海神舟和蘭兒一起扶著牛郎邁進船艙。
蘭兒回頭看了那些青牛一眼說道:「它們怎麼辦?」
葉昊天躊躇了片刻探手取出一團海金沙來手指連動不一會捏出一個牛棚的樣子抖手拋了出去迎風化作百丈大小將那些牛全部罩在裡面然後笑道:「棚中有草又有陣法保護如果不是強如玉清天神者來襲應該問題不大。」
瀚海神舟再度飛了起來筆直地向著不遠處的銀河飛去。
本來牽牛、織女二星的直線距離只有十六光年所以位於兩者之間的銀河按理也不會太寬。然而葉昊天一進入銀河的邊緣就覺得不對了。那感覺彷彿進入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望無際沒有盡頭。周圍全是一顆顆耀眼的星星彷彿一粒粒水晶一般照得人頭暈目眩難以找到前進的方向。
葉昊天不敢大意連忙將監天神尺取了出來運功護住整個神舟。
牛郎一進銀河就恢復了神智面色的神色有希冀更有害怕害怕的神色還在希冀之上看來他已經來過這裡好多次每次都無功而返因此傷透了心。
蘭兒安慰他道:「星君莫怕我們乘坐的是天下少有的神舟應該很快就能過去。這裡的陣法雖然複雜但也未必困得住我家公子。」
牛郎咬牙切齒道:「如果再衝不過去我寧願死在這裡也好過一個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
葉昊天小心翼翼地駕駛著神舟同時命令龜鏡迅察看這是什麼陣法。
龜鏡不屑地道:「曲曲小陣哪用我親自出馬?主人自己就能解決!」
葉昊天仔細察看了一會兒不久便現銀河中的陣法原來是夏禹三陣的一個變體威力比原陣差了很多但也比鬼谷子的七十困仙陣厲害多了怪不得牛郎身為玉清天神也闖不過去。
察看明白之後他驟然將神舟的度提高了數倍只用了盞茶工夫便一舉橫貫銀河來到織女星前。
牛郎難以置信地看著身後的銀河面色忽紅忽白不知道是興奮還是難過。
葉昊天安慰他道:「回頭我把破陣之法傳授給你這道銀河便再也困不住你了!」
牛郎站起身來手足無措地看著葉昊天只是一個勁地連連點頭。
葉昊天的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的織女星。但見織女星的上空漂浮著一塊又一塊五色的雲彩。所有的雲彩都來自一個高高的山巔那裡雲霞繚繞看不清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龜鏡破鑼般的聲音傳過來:「嗨!那就是雲房以錦為牆以雲為蓋雲霞包繞故曰雲房!那裡的雲霞很不簡單內含烏鉈金、紫赤金、淡青金、捻縷銀、孔雀茸等十餘種神材!刀砍不斷斧剁不折縹緲不定虛實不分乃雲中之精華號曰『雲錦』。主人小心了此陣將仙佛兩家的陣法融合在一起威力還在洪荒九陣之上幾乎快趕上『虛無縹緲元始渾沌太一陣』了。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孔雀妝花雲錦燦冰蠶吐鳳霧消空』。」
葉昊天很小心地駕著神舟緩緩前行。但見越往前彩雲越多顏色也越見艷麗花團錦簇瑰麗燦爛彷彿進入了百花園一般。
走著走著蘭兒忽然手指面前的一道彩雲叫道:「快看那雲上還有字呢!」
葉昊天定睛看去卻見飄在空中的彩雲每朵都有一句詩分明寫著:「空守雲房無歲月不知人世是何年望斷雲天人不見萬千心事待誰傳。也曾夢裡來相見醒來但見月空懸明月還有星做伴可憐我孤孤單單恨無邊……」
牛郎一見淚如傾盆:「這是娘子留給我的……彩雲傳書……千里寄相思……」
蘭兒趕緊安慰他:「眼看就見到織女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牛郎好半天才收住眼淚兀自抽噎著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讓你們見笑了。」隨後他的話匣子便再也收不住:「我本是玉帝駕前的金童織女乃王母的外孫女。想當年我奉玉帝之旨向王母借取溫涼玉杯在王母宮中見到了織女與她一見鍾情。她美麗絕倫善解人意對我嫣然一笑。就因為這一笑她被罰去河東雲錦宮工織錦。我則被貶下凡塵到洛陽牛家莊牛員外家中投生為員外續娶妻李氏之子取名金郎。後來的故事你們都知道了……一切全靠那頭老牛!」
蘭兒怕了他留不盡的眼淚連忙改變話題問道:「那些青牛是怎麼回事?傳說中應該是一頭黃牛啊!」
牛郎的面上微微有些暖色說道:「說起那老牛我也是糊里糊塗的。
那年我還小看牛的時候睡著了醒來找不到牛害怕嫂嫂打罵擔心得要死恰巧碰到一個黑瘦老頭牽著一頭紅牛走過來。
我問他有沒有見到我的黃牛他將我上下打量了兩眼『嘿嘿』乾笑兩聲自言自語道:「老君一去三十萬年怕是死在外面了吧。這牛天天跟著我搞得我堂堂的……嘿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人見人煩我這是何苦呢?不如就交給這苦難深重的小子好了也算他的造化。』然後他瞪大了眼睛對我說道:『這就是你的牛哎!』
我說毛色不對。
他『嘿嘿』乾笑著狡黠地說道:『牛皮不是吹出來的牛毛卻是會變的。這牛三年脫一層皮先青後黃再紅然後再從紅轉黃轉青循環千遍之後就會恢復到開始時的青色才算進化完畢。哎你看你看它又開始脫皮了……」
說話之間那牛真的脫下一層皮來毛色竟然從棕紅變為鮮黃。
那人將牛皮收了留下一句:『好好看護神牛異日重回天宮別忘了謝我。』然後就頭也不會地走了。
我只好牽了牛回去沒想到黃牛竟然能說話還給我出了餿點子……呵呵……拿了人家的衣服……再後來……後來……三年之後黃牛再度脫皮。這一次它脫了半月才完成然後讓我將它埋在土裡說是要借助地氣將土黃、棕紅二色完全吸去才能徹底完成輪迴千遍的修煉轉化為世間第一神牛!
我以為它要死了便將它埋了起來。沒成想後來它又復活了而且帶了一群青牛飛到天界來找我!」
至此葉昊天和蘭兒才終於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怪不得牛郎出口成章原來是玉帝駕前的金童!怪不得那青牛有夠神奇的看來真的是太上老君的神牛!
葉昊天打起精神向著一道又一道布幔一般的雲霞望去看了半天只能看懂陣法的一半另一半佛門陣法卻看得糊里糊塗。
他有龜鏡在身人都變得懶了當即吩咐道:「阿鏡引路!我們要快些進入雲房!別再讓牽牛星君多等了!」
龜鏡一面嘟囔著:「好事多磨姻緣難測……」一面出一道淡淡的白光直透雲霞指向前方。
葉昊天好整以暇地駕著神舟沿著白光指引的方向前行。
蘭兒接著問牛郎道:「你現在知道那黑瘦的老頭是誰了嗎?」
牛郎道:「我後來問過一些人大家都說不知道後來還是風伯告訴我說那老頭可能是雲中君的化身織女的同僚負責管理雲彩的天官!不過我卻從來沒見過他不知道這麼多年他都到哪裡去了。」
正在這時忽見一人頭戴五彩霞冠身繞紅黃相間的彩綢腳踏祥雲從前方飛來一路放聲高歌:「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龍駕兮帝服聊翱遊兮周章……」正唱之間忽然看見牛郎於是歌聲驟歇高聲叫道:「牽牛星君別來無恙乎?老夫雲中君送你的青牛是否還在?」
神舟上的三人全都注目凝視著他。
牛郎一時不敢相信面前依著光鮮的中年人便是當日乾瘦的老頭不由得愣住了。
葉昊天代他問道:「雲先生您老是否從雲房出來?有沒有見到織女?」
雲中君並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目注牛郎說道:「你家娘子正領著三十六位仙女全力織錦恐怕沒空與你相會呢!」
牛郎心中氣苦說不出話來。
葉昊天忿忿不平語帶譏諷地道:「織錦再忙也不能一別家人上千年吧?雲先生是不是也將老婆孩子扔在家裡呢?」
雲中君遠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閣下何人?請教尊姓大名。」
蘭兒很為牛郎氣惱聞言大聲道:「我家公子乃獨闖崑崙七關、勇破萬年難題、獨闖魔窟救出近萬神仙、官居二品上仙的昊天大帝神州子是也!」
神舟上的牛郎先自一驚接著滿心歡喜似乎對見到娘子驟然增添了不少信心。
雲中君也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大魔頭真神?你竟然找到這裡來?大事不好!我的天吶牛郎將真神請來了!」話未說完掉頭就走急急沿遠路返回。
蘭兒忘了葉昊天的仙號見不得人見此情景不覺很是懊悔。
葉昊天卻沒怎麼在意回頭看見牛郎面色微變趕緊安慰他道:「這其中有些誤會星君但請放心在下不是壞人。」
牛郎看他說話時渾身煥出一股頂天立地的浩然正氣點點頭道:「曲為心聲先前聽你的『春眠不覺曉』我就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再說我現在只想見到娘子恨不得自己都想做個魔頭還怕什麼真神不成?」
葉昊天聽得暗暗心驚很是慶幸自己先找到牛郎不然一場更大的悲劇恐怕要降臨在牛郎身上!
正在這時周圍的雲彩忽然天翻地覆般地飄浮旋轉起來。
龜鏡有些緊張地道:「對方啟動了陣法我們更要小心了。主人請按照我的指示前行一步也走錯不得!」
神舟緩緩地曲折前行彷彿進入了一個五彩透明的琉璃之中分不清東西南北。雲霞越轉越快彷彿一個個彩色的陀螺一般甚至伴隨著呼嘯的風聲。
不久強烈的颶風真的從天而降將瀚海神州刮得動搖西晃幾乎難以保持前進的方向。
蘭兒不由自主地靠近葉昊天雙目緊張地盯著周圍變幻莫測的雲朵。
葉昊天將功聚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龜鏡出的白光任憑風吹浪打身軀紋絲不動。
周圍的氣氛愈緊張起來那感覺好像一葉扁舟在大海上漂泊隨時都會沉入海底一般。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地波濤起伏的感覺小了下來厚厚的雲層也變得稀薄了很多再往前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巍峨高大的宮殿。
神舟逐漸靠了上去。來到近處三人才現那是一個無門無窗的宮殿牆壁五顏六色似乎綢布織就一般四周嚴絲合縫找不到任何出入的通道。
葉昊天將神舟停泊在宮牆邊伸手摸了摸牆壁吃驚地現那真的是一種罕見的雲錦極其細膩卻又柔中帶剛比人間任何彩綢都要華麗也更柔韌。
他們正待仔細察看門戶究竟藏在什麼地方忽見雲中君帶著一隊人馬圍過來領頭的還有一人手托寶塔頭戴高冠國字臉不怒而威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還在數十丈之外那人忽然高聲斷喝:「托塔天王李靖在此牽牛星君你莫要一時糊塗葬送了數世修行!還不與妖孽劃清界限難道想被我收入寶塔不成?」
牛郎略微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向葉昊天靠近了一些憤然答道:「我已經完全糊塗了!不知道甚麼是黑白混淆、善惡不明我只知道你們全都是王母的幫兇將織女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讓我們一別千年、妻離子散!究竟誰是善人?誰是魔鬼?你們分得清嗎?」
李靖聞言一怔面色微變道:「星君的事……咳咳在下無法置評我是奉命行事請您還是退開了吧。」
牛郎冷冷地看著他再不願說一句話。
葉昊天拱手道:「李天王在上在下神州子乃貨真價實的二品上仙。天王不要誤會了自相殘殺可不是什麼好事!」
李靖為人還算謹慎先自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見他行止端莊並沒有一絲妖氣於是拱手還禮道:「我奉玉帝之名鎮守此地任何人不得闖入雲房騷擾織女織錦哪怕是五老帝君親至也不可放行。所以不管閣下是二品上仙還是大魔頭真神都請退回去吧。閣下如是真的昊天大帝自當遵循玉帝的旨意莫讓在下為難。」說完他從袖中取出一卷淡黃色的帛書迎風一展讓葉昊天等人觀看。
葉昊天一眼看到帛書上寫著:「今將織女關入雲房織錦任何人不得打擾違令者斬!欽此。」然後是玉帝的印章!
蘭兒也看到了頓時感到很是絕望難過地看了牛郎一眼差點要痛哭起來。
牛郎的淒苦達到了頂點禁不住仰天長嚎:「老天!你為何如此跟我過不去?我究竟上輩子欠了你們什麼債……」
葉昊天面色鐵青強忍著不能作。那可是玉帝的聖旨啊!若是不遵只怕後果極其嚴重!自己雖然身為天尊弟子不怕玉帝會把自己怎麼著但如果當面作對未免有違天尊的囑托。
想到這裡他無奈地看了牛郎一眼勸道:「我們先回去吧待我見了玉帝求他將織女放出來相信用不了幾個月你就可以見到娘子了。」
牛郎大聲痛哭著一頭撞向宮牆口中喊道:「我一天也不願再等救不出妻子我寧願死在這裡……」
宮牆為雲錦織就所以在他的撞擊之下只是凹陷了下去然後很快恢復了原狀。
牛郎自己也沒有絲毫損傷。
這一切本來很滑稽然而圍觀的人卻沒有一個人出笑聲。每個人都深深地歎了口氣心裡很不是滋味。
葉昊天看牛郎實在淒慘再也隱忍不住對著托塔天王李靖道:「請天王通融一下讓牽牛星君見織女一面。抗旨不遵之事便由在下一力承擔。」說著他將通行天下的令牌和崑崙神山的上仙金牌都拿了出來道:「這兩件令牌就留在這裡一面為王母製成一面為玉帝欽賜就請您呈給玉帝若有罪責就落在我神州子的頭上吧。」
這時旁邊有人道:「即便如此我們天王也有失職之責免不了受到懲處!」
話音未落卻被李靖揮手止住。
李靖目注令牌沉吟片刻道:「還請尊駕接我寶塔一招若能接得住我便一切依您所言接不住嗎……還是請您退回去吧。」
葉昊天將心一橫道:「好請天王出手吧!」說完逕自走到一個空曠的角落站定。蘭兒要跟過去卻被他揮手止住。
李靖待他準備妥當才抖手將寶塔祭了起來向著葉昊天當頭罩落。
葉昊天自知功力不足不敢大意當即將自己的鎮妖寶塔也祭了起來。
兩個寶塔形態相似連空中盤旋的姿態都差不多。
眾人無不睜大了眼睛。李靖也驚訝地看著寶塔從未見過如此情形。
眼見葉昊天的鎮妖寶塔越轉越大而李靖的寶塔卻越來越小最後兩塔在空中飛舞如影隨形彷彿父子在街上漫步一般。
最後葉昊天將手一招兩個寶塔就全部落在他的手裡。
李靖急得手足無措雙目緊盯著葉昊天一時之間只想讓手下人快點動手。
葉昊天緩緩走了過來手捧寶塔歸還李靖笑道:「承讓了。」
李靖接過寶塔呆呆地看了好大一會兒最後將手一揮號令手下:「我們不是昊天大帝的對手走吧!」
那些人「呼啦」一聲走個一乾二淨只剩下雲中君還站在那裡沒動不好意思地對葉昊天等人道:「老夫知道雲房的入口讓我帶你們去吧。老實說看著織女那孩子每天愁眉不展、嘔心瀝血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蘭兒聽得心花怒放;葉昊天喜不自勝;牛郎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
正在這時忽然一道彩霞從天邊飄來同時一個無比柔和親切的聲音傳了過來:「可憐的孩子請等等。」
蘭兒回頭看時不由得驚喜地大叫道:「師傅我師傅來了!」
葉昊天也興奮地叫道:「女媧娘娘!女媧娘娘來了這下織女可以放出來了!」
卻見女媧娘娘從雲端冉冉降下先在蘭兒的面頰上親吻了一下隨後拍了拍葉昊天的肩膀接著便來到牛郎面前用十分愧疚的語氣道:「可憐的孩子你現在不能打開雲房!還不到打開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