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緣儒仙 網絡版 第二百一十二章 美差-二百一十五章 吳越
    br葉昊天等人跟在他的身後不緊不慢地飛行,過了數道溝壑和幾座土丘,來到一個不太高的山丘腳下。山丘壁上開挖了三排洞窟,彷彿長安附近黃土高原上百姓的民居一般。數洞相連,上下三層,洞內加砌石券。崖外也建了數間房屋,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靠崖窯院。brbr風後跟守衛的兵將打過招呼之後,領著三人進了一個最小的窯洞,在窯洞內七彎八折地走了好一會兒,過了數道關口,忽然進入一個高大寬敞的大廳裡。brbr大廳中央立著一個兩尺大小的青灰色丹爐,爐壁盤繞著九隻數尺長的黃色小蛇。爐內烈火熊熊,發出耀眼的金光。brbr風後在距離丹爐一丈開外的地方站定,遙望丹爐道:「這便是黃老帝君的九轉神鼎,此乃天界有名的寶鼎,排名只在萬滅王鼎和九天坤鼎之下,居於鼎中第三位。神鼎早年被帝君用以煉丹,現在則用於萃取息壤了。」brbr風先生看著丹爐說道:「息壤竟然是如此煉出的!真是令人難以想像。」brbr風後點點頭道:「除此之外,息壤的形成還有一種自然方式。那就是原始息壤經過風吹雨淋、雷劈電打,也可以慢慢轉化為息壤。不過那要經過上萬年的時光才行。早年沒有別的辦法,玉帝也是數萬年前來一次,每次只能收取一點點息壤。自從黃老帝君發現神鼎萃取的方法之後,收集息壤就變得容易了很多。」brbr蘭兒目不轉睛地盯著鼎中的烈火,忽然開口問道:「爐火那麼熱,室內卻如此涼爽?真是怪事!」brbr風後微微一笑,眼睛卻望向葉昊天和風先生,似乎在考較他們的監視。brbr葉昊天環顧廳內,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答案。大廳內的一切都很普通,只有鼎周盤繞的幾條小蛇比較突兀,於是他大膽猜測道:「難道是因為那幾條『神龍』的緣故不成?」說到「神龍」的時候,他用的是反語,心中卻以為那只是幾條小蛇而已。brbr沒想到風後卻點頭笑道:「沒錯,帝君歷盡千辛萬苦馴服了十條天龍,除了一條被用作坐騎之外,其餘九條都被驅使到這裡來了。正是由於天龍的相護,息壤的萃取才縮短為九九八十一天。否則,如果單有九轉神鼎,萃取一次怎麼也要花幾十年的時間。」說到這裡,他看著三人驚詫莫名的神色,不覺笑了。brbr停了片刻之後,他邁步向牆邊走去,伸開壁上的一個暗櫥,取出一個尺許高的玉瓶來,小心翼翼地放在葉昊天手中,神色鄭重的道:「這是過去十年之間結出的全部息壤,乃無價之寶,請好生保存。」brbr葉昊天接過玉瓶,心情十分激動,口中連聲致謝。brbr他首先將玉瓶的蓋子打開,向裡瞄了一眼,然後遞給蘭兒和風先生觀看。brbr瓶中的息壤是一種淡黃色的粉末,極其細膩,彷彿磨過數十遍的麵粉一般,難以想像卻有那麼神奇的功效。brbr當玉瓶又回到葉昊天手中時,便到了他們應該離開壤息星的時候了。brbr瀚海神舟在茫茫宇宙中漫無目的地滑行。brbr舟上的三人一時之間都有些迷惘,不知道該往哪裡去。brbr葉昊天的心裡飛速地盤算著: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呢?brbr去取開天神斧?還是太早了些。他的功力不足,取來神斧也無法使用,萬一被別人搶去就慘了,還不如扔在天邊來得安全些。brbr去救白帝?估計白帝眼下正處於真神的嚴密控制之下,他若是去了無異於自投羅網。brbr要不,去拜訪其餘幾位五老帝君?也不行,現在的葉昊天簡直像過街老鼠一樣,與人見面不但要多費口舌,而且可能有些危險。brbr回去見女媧娘娘?也不必現在回去吧。因為九天坤鼎正在用來救護眾仙,他即使回去也無法進入鼎中修煉,還不如在外面多逛逛。brbr看來正如黃帝所說的,目前他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去找玉帝。brbr「玉帝啊,玉帝,你究竟在哪裡呢?」葉昊天一面自言自語,一面再度催問龜鏡。brbr龜鏡破鑼般的聲音很快便響了起來,答案跟先前一樣:「沒有任何線索,天知道玉帝老兒躲在哪個鼠洞裡?」brbr葉昊天皺著眉頭苦苦思索,甚至動用外祖父傳下的先天神卦算了半天,結果還是算不出個所以然來。brbr看來玉帝作為萬神之主實在不是等閒之輩。如果他想刻意隱藏的話,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人能夠找到他。brbr葉昊天苦惱了半天,最後轉念一想:「如果一直沒人找到玉帝,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讓他在某個地方悄悄做他的君主得了,等到王道輪迴結束的時候。他就會自己出來了,那不是很好嘛?」brbr龜鏡似乎清楚他在想什麼,破鑼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行!玉帝如果真的進入了王道輪迴,將會暫時失去原來的功力,變得跟普通人差不多,很容易受到傷害。若是天下太平還倒罷了,如今正是神教橫行的時候,即使是普通的君主都會遇到很大的困難,作為玉帝,就更加困難了。」brbr葉昊天聽得有些不太明白,禁不住問道:「玉帝智力、經驗皆非常人可比,怎麼會比普通君主還要困難?」brbr龜鏡解釋道:「王道輪迴的目的是要培養王者之氣來渡過道法修行的難關,這是玉帝寓修仙於施政之中的獨門修煉方法,就像你所參透的將儒功轉化為神丹的方法一樣。他必須勤政愛民,剛正不阿,才能積累足夠的王者之氣。如此一來自然不能與神教同流合污,因此必然會受到神教的打壓甚至有生死之憂。所以你最好還是早些找到他。」brbr葉昊天心中著急,長歎一聲:「天啊,我怎麼這麼命苦?想跟真神拚個你死我活,卻又打不過他,只能幹這些無聊的小事!」brbr龜鏡道:「嘿嘿,不要發愁!保護玉帝可不是小事,而且非常有價值。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美差啊!想想玉帝日後重新坐回靈霄寶殿,憶起你在患難時期幫過的忙,難道還不對你青眼有加?那時你就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brbr葉昊天聞言笑罵道:「好你個觀天寶鏡,連這些溜鬚拍馬、投機鑽營的東西都能想到!卻不幫我好好想想玉帝到底在哪!」brbr龜鏡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現在太晚了,玉帝已將自己的神仙罩徹底閉合,你的功力再高十倍也沒用。神仙罩易守難攻,再加上他是刻意隱藏,將所有氣機全部收到泥丸宮中,哪怕是強如真神者也很難找到蛛絲馬跡。不過……」brbr「不過什麼?」葉昊天精神一振,知道事情或許還有轉機。brbr龜鏡停了半晌才道:「按照常規,人死前一般會留下遺囑。玉帝進入王道輪迴,危險程度不亞於死去一次,所以他或許在某處留下了提示。」brbr葉昊天十分高興地點頭不已:「不錯,不錯,謝謝鏡兄了!」brbr蘭兒一直在旁邊注視著他,此時見他面色稍舒,於是問道:「公子,有好消息了嗎?」brbr葉昊天對她微微一笑,又看了風先生一眼,然後將龜鏡的分析說了一下,最後問兩人道:「你們說若是玉帝留下些許言辭,會留在哪裡呢?」brbr蘭兒率先說道:「按理他總應該告訴王母一聲吧?」brbr葉昊天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問題是即使王母知道,她會將這種生命攸關的信息告訴自己這不太熟悉的外人嗎?brbr風先生想了想道:「玄都玉京七寶山已經空無一人,所以玉帝不會留言給勾陳上宮天皇大帝等人。他也不太可能留言給遠在崑崙的王母。只有佛祖近在咫尺而且安然無恙,或許可以得到玉帝的隻言片語。其實據我判斷,玉帝有可能不會留下任何言詞,更不會留言給任何人,即使要留言也只會留在非常隱秘的地方,那種千年之內都不一定有人看到的地方。」brbr葉昊天覺得他的分析很是獨特,於是道:「請先生再說明白些。」brbr風先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然後緩緩說道:「玉帝是一個極為聰明而又細緻的人。據說他先後輪迴了九十九次,每次都修到了玉清天神的境界,因此才被稱為玉清大帝,簡稱為玉帝,這說明他對於輪迴修持確實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同時也表明他是一個非常小心細緻的人。這樣的人不可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外人猜破自己的行藏,除非猜破行藏的時候已經是多年以後的事了,如此既可給後人留下破解謎題的答案,也不會減少自己的安全。」brbr葉昊天與蘭兒互望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冤魂海深處的海底,那裡應該是最符合要求的地方了。玉帝會不會在那裡留下什麼印跡呢?brbr想到這裡,他高聲喝道:「阿舟,直奔昊天玄穹星!我要去冤魂海!」brbr話音剛落,瀚海神舟微微抖動了兩下,船頭輕轉,破空疾馳而去。brbr起點(ahreftarget_blaa)簽約作品,獨家,轉載請保留brbr點擊進入最新VIP章節購買頁面brbr

    brbr第二百一十三章猜謎

    風先生站在空空蕩蕩的靈霄寶殿之前,靜靜地等著葉昊天和蘭兒從海底歸來。

    等人的時候總感覺時間過得很慢,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浙感不耐,於是沿著靈霄寶殿得外牆繞起圈來。

    他走得極慢,步履很是輕微,一邊走一邊想著玉帝會到哪裡潛修。

    走著走著,他忽然聽見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道兄,我們每天來這裡看三遍,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前來朝拜的樣子,你說窨有什麼意思?」

    風先生不知道來者是何許人物,所以急忙閃身躲在靈宵寶殿牆角的隱蔽之處。

    但聞一個低低的聲音喝斥道:「不要問那麼多!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我們只要將見到的可疑人物報上去就行了。其餘的事自然有別人去辦」

    先前的聲音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唉,想我溫瓊昔日也算有點名氣的人物,如今卻被呼來喚去,做的又是雞鳴狗盜不太光彩的事,想想就感覺憋氣。」

    風先生聽見溫瓊的名字,不覺心中一動,暗道:「他不是護衛靈宵寶殿四大元帥之一的溫元帥嗎?他怎麼會說這種話?」

    這時另外一個聲音又道:「講這些有什麼用?用不了三個月真神就要君臨天下了,你還再想那些陳年舊事!好好幹吧,若是神君高興,說不定還可以令你坐回元帥的位置。」

    溫瓊「嗨」地長歎一聲:「做不做元帥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要不是我見勢不好急忙討饒,現在還不早就被煉化了?即使不被煉化,若是像天皇大帝那樣一天三次忍受折磨,又有幾個人能受得了?我反正不行,您老不也挺了七天便挺不住了嗎?」

    那人沉默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半天才笑嘻嘻的道:「你是玉帝駕前貼身護衛之一,有沒有想出他究竟去了哪裡?若是能將這個難題解了,真神一定非常高興,沒準會封你為神教長老,那可就舒服多了!」

    風先生越聽越是氣惱。心中也越發好奇:「這人會是誰呢?心地怎麼如此陰毒?老想著邪惡伎倆,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他知道溫瓊的功力不低,而帝人的功力可能更在溫瓊之上,若是動起手來,自己大概討不了好,於是只得盡力按捺想看一看對方面目的心情,悄悄躲在牆腳之後繼續傾聽他們的話語。

    這時,但聞溫瓊又道:「您老不是不知道,玉帝是什麼人啊?他可是萬王之王、萬神之主。他的心思怎能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夠明白的?我看別說是我,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能瞭解他?」

    那人繼續刨根問底:「玉帝這人的確難以看透。你覺得他有何奇特之處?」

    溫瓊想了半晌才答道:「我跟他很多年了,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地功力。從沒見他練過什麼功夫,可是他的功力卻那麼高,而且幾乎每過千年都會升高一大截,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他旁邊那人半嘲半諷的笑道:「嘿嘿。你有沒有睡覺的時候也監視著他,憑什麼說他不練功。以我之見,他可能將天下的神丹妙藥全部吃了個遍,因此自然功力大進。」

    溫瓊爭辯道:「不是那樣!他修了那麼多年的仙,什麼靈藥沒吃過?恐怕每樣靈藥都吃了不止一次了,再吃也沒什麼效果。功力到了那種地步,不是單靠服食靈丹妙藥就能提高的。」

    風先生還待再聽下去,可是說話的兩人在靈宵寶殿前站一會兒便走了。

    他不敢驟然跳出將對方攔住,只能探出頭來向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看。結果只看了一眼。他便從衣冠和背影認出兩人來了。

    溫瓊身著鮮艷地杏黃色甲冑,極易辯認。

    另一人身長太二,頭髮皓白,胯下一隻碩大的黑熊,赫然竟是東華帝君東王公!

    風先生渾身一震,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走出去。

    因為東王公可不是尋常人物。他一度被元始天尊任命為管理天下男仙的帝君。在仙界的地位十分崇高,與主管女仙的西王母並列,均是神仙榜中二十名之內的人物。凡升仙之人,都要先拜東王公,後拜西王母。方得升九天、入三清境,拜見玉帝和元始天尊。

    最近數萬年來,雖然東王公在神仙榜中地排名逐下滑,但也從未跌出前五十位,可見他是功力極強的頂級高手了。

    風先生越想越覺得大勢不妙。連東華帝君竟然都投降效忠真神。目前形式之惡劣可想而知。

    他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葉昊天和蘭兒手挽手姍姍而至。

    葉昊天的句話就是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說的:「風先生,又要猜密了!海底秘洞之前有人題了一首詩,只是最重要的句缺了個關鍵的字。詩是這樣寫的:」一朵青雲墮()州,風煙域外傲清流,爭鋒隨意指為劍,潑墨由心仁作舟,馳騁古今愛洗耳,紛紜世事多凝眸,何日阮綮歸來去,信手清風不用愁。」

    風先生聽了心中一沉:「這可怎麼猜?連點兒提示都沒有啊!」

    葉昊天故作輕鬆地笑道:「我們先離開這裡,等下再仔細分析。」說著將瀚海神舟取了出來,招呼兩人上船。

    待得神舟划出好遠之後,他才轉頭望著風先生道:「我剛才用監天御印查過,雖然宇宙間星球總數不知凡幾,名字為兩個字而且以州字結尾的過度總共只有三萬八千個,加上別名、曾用名也不過二十八萬之多。其中人口超過百萬的只有兩千兩百個,超過千萬的更是只有三百三十個。玉帝進入王道輪迴的目的就是為了積累王氣,自然是國家越大越好,人越多越好了啊!。」

    風先生一聽來了精神,一面連連點頭,一面補充道:「我想,玉帝修行的地方不會距離玄都玉京寶山太員,估計不會超過十萬光年。」

    蘭兒有些不太明白,問道:「何出此言啊?」

    風先生結實道:「餘地下飯也是迫於無奈啊,他不會對天下大劫毫不關心的。如果想瞭解天下大勢,最好的地方法是繼續留在玄都玉京七寶山附近。而且,中央區域由公里最強,才智最高的黃帝主管,一時半會兒不會完全陷落,只要能拖過一年的時間,玉帝就可以重新返回天界了。」

    葉昊天興奮的鼓掌道了:好,這下就更方便了。請稍等。「說完他將這個問題交給了監天御印。

    不久答案就出來了:三百三十個人口超過千萬的國家中,距離玄都玉京七寶山二十萬光年之內的只有十三個!

    三個人都為之精神一振。

    葉昊天將原詩又朗誦一遍,忽然笑道:」如果從平仄來看,句應該是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所以如果玉帝注意平厭地話。那個空字應該是仄音。我們再來試試,看屬於仄聲的國家有幾個。」

    不一會兒監天御印報上結果,屬於仄聲的有八個,屬於平聲的有六個!

    葉昊天剛剛將結果說出來,蘭兒就覺得不對了:「公子,前面不是說十三個嗎?現在怎麼成了十四個?是不是算錯了?」

    葉昊天仔細核實了一遍才發現八個仄聲裡面既包括九州不包括神州。兩個名字指的都是中土!

    竟然中土也在其中!葉昊天和蘭兒都禁不住樂了。

    風先生眼中放光,十分肯定的道:「沒錯,很可能是九州了。中土為宇宙間十分難得的聖地之一,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只有那樣的地方才能更快地積累王者之氣!」

    葉昊天呵呵笑道:「既然如此,便請先生跟我們回去一趟。我們以玉帝為師,他進入人間王道輪迴以修煉王者之氣,我們也趁機積累點儒功。全當是修煉神丹了!」

    聞言這下,風先生的雙瞳驟然緊縮了一半,停了片刻才唉聲歎氣地道:「近鄉情更怯欲語淚沾襟。所以我不到萬不得以很少回去……」

    蘭兒裝作忽然有了新發現的樣了,驚喜地說道:「沒想到先生跟我們竟然是同鄉,真是好生難得!」

    風先生卻似乎不願多談此事。很快轉換了話題道:「我剛才在靈霄寶殿前見到兩個神教中人,你們猜他們是誰?」

    葉昊天一邊調整瀚海神舟飛行的方向,一邊說道:「請先生慢慢道來,我實在猜不出。」

    風先生於是將剛才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遍,聽得兩人神色大變。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過了一會兒,蘭兒彷彿在安慰自己,自言自語道:「這消息還不算太壞。至少我們知道了玄都玉京七寶山數萬神仙的下落,而且他們有些還活著,這就非常難得了。」

    葉昊天忽發奇想道:「我們能不能再去將陰陽盜出來?眼看那些神仙在中受苦,我的心裡總感覺不太舒服。」

    風先生連連搖頭,斷然否定道:「得意不可再往。此舉無異於自投落網,萬萬不可。除非你得功力到了來去只有的地步,那就另當別論。以你現在的功力能夠接下真神多少招?

    葉昊天略一沉吟,龜鏡已經為他指了出來:「如果有了開天神斧,你的功力只要進入神仙榜百名之內,就能跟真神有一拼。然而現在你只是排在兩千零八十位,距離一百位還差得很遠。知道其中的差距有多大嗎?我告訴你,排在第九十九位的神仙是二十八宿中的珍星星主,自從他坐上星主之位以來,已經整整八十萬年了,可見他修行了多麼久。」

    葉昊天覺得這種統計方式有些混亂,於是問龜鏡道:「怎麼這些神仙動輒就是幾十、上百萬年的功力?我看五老帝君也沒有修那麼多年啊!比如皇帝,有人說他飛昇的時間距離今天只有一萬年,可是還有人說他早在三十萬年之前就見過原始天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龜鏡答道:「古人沒有文字記載,天知道皇帝飛昇具體在哪一年?而且沒個玉清天神都可以帶記憶進入輪迴。既然玉帝能輪迴九十九次,五老帝君也絕不止輪迴一次。皇帝與原始天尊見面地事大概也上一世的事了。」

    葉昊天覺得這種說法勉強可以理解,雖然其中還是有些模糊的地方,但也不必仔細追究。於是他回答風先生先前的問話道:「先生說得不錯,我現在功力不行,確實不宜跟真神硬撼。不知先生您在神仙榜中的派名位於什麼位置?」

    風先生微微搖頭道:「我從未與人直接交手,因此對提高功力一向不太在意。所以我的功力不算高,大約排名三千餘位吧。」

    葉昊天笑道:「夠了!天下盡可去得。更何況我們去的地方並不是眾仙雲集的仙境,而是充斥著凡夫俗子的人間罷了。」

    大家說說笑笑,旅途倒也並不寂寞。

    空閒下來的時候,葉昊天便將自己在鼎湖讀到的彈琴法門講給蘭兒聽。

    蘭兒很快便入了迷,一時之間琴聲叮咚,神舟之內充滿了歡歌笑語。

    一想起回家,蘭兒就非常高興。

    算起日子來,兩人離開中土時間只有兩、三個月,可是在感覺上卻好像在外漂流了很多年。

    眼看蔚藍色的地球就在前方,葉昊天問蘭兒道:「我們先到那裡?是回家?還是去雁湖?抑或是九江?」

    蘭兒勉強壓抑激動的心情,盡量用平緩的預期答道:「還是去雁湖吧,看看三為大儒是否還好,王獻臣也該甦醒了吧!」

    葉昊天點頭道:「好,我們就去雁湖,先去看看我們的小木屋」

    第二百一十四章簞醪

    鬼雨

    神舟平穩地停泊在雁湖邊的綠地上。

    此時剛好是三月中旬,仲春時節,草長鶯飛,萬紫千紅,午後的艷陽暖暖地照在碧綠的湖面上,三間玉室在陽光下反射出五彩繽紛的顏色,小木屋依舊保持原貌,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詳寧靜。

    蘭兒迫不及待地跳出神舟,向著玉室衝去,一邊跑一邊高聲叫著:「師傅們,我和公子回來了。」

    然而周圍一片安靜,只有樹梢頭的鳥兒在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

    葉昊天心頭一緊,以為三位大儒出事了。

    然而當他們衝入玉室的時候,卻看到一張留言:「御史已醒,並傳我等三人修儒大法,使我們一月之間便突破了三重亞聖的境界,進入聖人重,不但功力大進,而且連頭頂的『紫儒』之氣也可以隱入心中,身體從內到外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每個人都比先前年輕了二十歲。因此我們覺得守在此間意義不大,不如結伴同行,暢遊四海,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正是儒家本色。汝等無需掛懷,日後必有相見之日。」

    看了這段話之後,葉昊天心底的石頭才算落了地。可是馬上又生出一個新的問題:「王獻臣究竟悟出了什麼功夫?能夠具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他清楚地記得將王獻臣救回來的那一天,自己曾經跟三位大儒有一番比較深入的探討。

    儒家要想真正在天界立住腳跟,必須做到兩件事。一是深入挖掘「身聖」方面的修煉方法,找到符合儒家的修行方式。二是尋求將「外王」建立的功勳轉化為「身聖」,即將儒功轉化為神丹的方法。

    這兩者缺一不可,就像一個國家的發展一樣,既可以自力更生,也可以加強外貿、多跟別的國家交流,如果只有自力更生,或者只有外貿,都無法繁榮富強。

    佛家的修煉便是如此,諸位菩薩既可以自己修煉舍利子,也可以將佛心轉化為神丹,因此他們在神仙榜中的排名都很靠前。

    如今葉昊天在監天神尺的幫助下已經找到了將儒功轉化為神丹的方法。可是儒家的「身聖」修煉方法在哪裡呢?王獻臣悟出的功法究竟是什麼樣子?那是否就是儒家夢寐以求的某種神功呢?

    葉昊天迫切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可是幾位大儒卻又不在。

    蘭兒沒有想那麼多,反正只要幾位老人沒出事就好。

    她將風先生讓進玉室中休息,自己將小木屋裡裡外外仔細察看了一遍,然後拿了把寶劍去修剪湖邊瘋長的蕃薯。

    葉昊天見了笑道:「我看你不如將蕃薯全部剷除,將來如果想種就到山下農家找幾棵幼苗好了。估計本地家家戶戶都種了蕃薯,」

    蘭兒聽他講得有道理,便將近百棵蕃薯連根拔起,只餘兩棵留作紀念。

    等到她將一切收妥當的時候,已經是快到傍晚時分了。

    她看著滿天的晚霞,心中激動,感歎道:「我最喜歡的還是人間的日子。公子日後若是想開闢一方樂土,最好不要離家太遠。對我來說,只要看到天高雲淡、月白風清就足夠了。」

    葉昊天也有著同樣的感覺。

    他們靜靜地欣賞天上的彩霞,直到夜幕低沉月上枝頭,才和風先生一起騰空而起向京城飛去。

    從雁蕩到金陵不過千餘里,所以三人根本不用啟動瀚海神舟。即使是騰雲而去也只是一盞茶工夫的事。

    三人將身形直接落在王府內宅。

    此時正是晚飯時刻,大廳內通明,侍候的下人婢子走來走去。

    當蘭兒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王妃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在地上,王爺的雙手也禁不住微微顫抖。

    蘭兒三步兩步衝了過去,一頭撲進母親懷裡,眼含淚花說道:「娘,我們回來了!」

    王妃緊緊地摟著女兒,淚水已經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好孩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沒想到你們回來得這麼快!」

    王爺忙著招呼葉昊天進來。

    葉昊天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風先生,把他說成是在天界新結識的朋友。

    王爺趕緊吩咐下人撤下桌上的菜餚,重新上酒添菜,大擺宴席。

    葉昊天更是命人將殷東平也請了來。

    兩月不見,殷東平臉上的憂鬱之色早已一掃而光,甚至還掌握了南宗五祖之一石泰《還源篇》中傳下的腹語之術,所以雖然他的舌頭還沒有長出來,但是與人交流已經問題不大了。

    葉昊天將自己和蘭兒的行程略微講述了一小部分。聽得王爺和王妃目瞪口呆,殷東平更是羨慕得眼睛睜得大大的。

    王爺也大體介紹了一下京裡的形勢:「自從王府大宴出事之後,攝政王和兩大國師就沒有回來,九陰教在朝中的勢力下降很多。皇上不但重新坐回金鑾殿,而且最近半月比往日更加勤政愛民,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還有,傳位詔書已經頒布,皇上要在明年三月初三日正式傳位於太子。

    朝中的奸臣賊黨也收斂了不少,不過太師劉衡還是跟以前一樣神氣。

    比如前天皇上詢問如何處理攝政王府大批的房屋宮殿。劉衡道:『那些房子不能動!攝政王一定會回來的,他只不過出了趟遠門而已。』

    太傅宋九齡笑道:『都已經三個多月了,也沒有見到攝政王的影子。他連一句話也沒留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回來?』

    劉衡橫了他一眼道:『太傅敢不敢跟我打賭?賭輸之人自殘四肢,你敢嗎?』

    太傅底氣不足,沒敢回話。

    皇上當時說道:『數萬間房子總是空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將京中無家可歸的百姓安置進去,若是王弟回來再請那些人離開就是了。』

    我當時有兩大疑惑,一是那假扮攝政王的妖人會不會回來,二是皇上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仁慈起來?」

    葉昊天笑道:「假扮攝政王的妖人已經被我除掉了,不可能再回來。如果又有一個攝政王回來的話,只能是另外一個人假扮的。神教在天界的勢力正在急劇擴展之中,越來越多的神仙被逼無奈變節投靠真神,所以在眾多的神仙中找到一個假扮攝政王的人還是非常容易的事。」

    聽到這裡,風先生忽然開口道:「中土是宇宙間為數極少的聖地之一,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相信神教不會輕易放棄本地的統治。由於他們已經失敗了一次,肯定不想失敗第二次。因此如果再有人來,必將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們必須千萬小心。」

    王爺一聽這話就知道風先生決不是尋常之輩,連忙吩咐下人:「難得今天高興,將我珍藏多年的女兒酒取兩壇來,我們要一醉方休!」

    聽見女兒酒三個字,風先生的表情便凝注了。等到兩罈酒拿上來,進而倒入碗中的時候,風先生眼看著橙黃清澈的佳釀,聞到芬芳濃郁的酒香,整個人都變得彷彿如泥塑木雕一般。

    王爺笑著看了蘭兒一眼道:「二十年前,當蘭兒剛一出生的時候,我便請人到釀酒聖地曾是越國都城的紹興釀製了一千罈美酒,運回來埋在地下。這種酒非比尋常,以得天獨厚之鑒湖水,選用上等精白糯米、優良黃皮小麥為原料釀製而成,呈琥珀色,芳香馥郁,醇厚甘鮮,經過多年陳化之後,滴滴入口,唇齒留香!我本想等蘭兒出嫁的時候才拿出來喝的。自從去年開了一壇之後,就再也無法按捺得住,隔三差五都要開一壇,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就全部喝光了。」他一邊喝一邊勸眾人喝酒。

    葉昊天笑嘻嘻地看了蘭兒一眼,蘭兒的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彩霞。

    轉頭看風先生時,卻見他一言不發,只顧舉杯痛飲。

    在座之人都看出了異狀。王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繼續原來的話題道:「紹興的酒自古一來就很有名。你們應該聽說過『簞醪勞師』的故事:春秋時,越國被吳國戰敗,越王勾踐釀造了許多佳酒獻給吳國君臣。吳國伍子胥的軍隊駐紮在杭州灣的北岸,得酒狂飲,喝剩的空酒瓶堆積如山。越王勾踐牢記奇恥大辱,經過十年經營,兵強馬壯,糧食充足,決心興師伐吳。出征前,百姓們前來送行,紛紛進獻美酒犒師勞軍。勾踐為了能與三軍同飲,即將酒投江,眾軍民都俯身河畔,迎流而飲。將士們勇氣倍增,個個奮勇殺敵,終於大破吳軍。越王投酒之河,就是現在紹興的『醪河』,又稱『勞師澤』。」

    蘭兒一直擔心地看著風先生,不知道這段故世是否會觸動他的心事。

    風先生的神色越來越暗,酒越喝越快,到後來直接端著二十斤重的酒罈痛飲起來,驚得王爺連忙閉了嘴不敢再說下去。

    葉昊天也有些納悶,不知道這些故事怎麼會如此深地觸動風先生。

    風先生喝光一罈酒之後,將酒罈輕輕放在地上,低頭環視眾人一眼,再也不願沉悶下去。他抬頭望著高高的房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表情十分激動地道:「吳越大戰之後,作為戰敗者,越王勾踐與夫人一起被扣在吳國為奴。越國百姓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了,大部分男丁都戰死沙場,老弱婦孺耕作農桑。越國每年的出產,都要先挑最好的送到吳國去。勾踐為了討得吳王歡心,專門搜集了美酒千擔、極品佳釀十壇送給吳國,你們知道那十罈酒的名字嗎?」

    眾人紛紛搖頭,沒有一個人聽說過其中的細節。

    風先生略微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臉上增添了一抹愁容,緩緩說道:「那些酒便喚作『女兒酒』,又名女兒紅,每壇都有一個專門的名字,最香醇的兩壇分別叫做『夷光』、『鄭旦』。吳王飲了美酒之後問起酒名的來歷,隨後才有了西施赴吳!」

    第二百一十五章吳越

    鬼雨

    眾人都心中一沉,知道隨後而來的必將是西施的故事,於是無不屏住呼吸聽他講述。

    風先生似乎喝得多了些,面上的愁容被酒色掩蓋,漸漸變得神采飛揚,滔滔不絕地說道:「那一日,苧籮村東頭施家的女兒夷光提著重重的竹籃,走到若耶溪邊浣紗。苧籮村以盛產苧麻而聞名,從山上採下的苧麻,先打散纖維紡成麻紗,村裡的女孩子們,每天要提著十餘斤重的粗麻紗到若耶溪邊淙洗乾淨後,才能織成麻布作衣服。

    苧麻又粗又硬,淙紗的女孩子們,經常會被扎傷手,一不小心就是一道血痕。秋天的若耶溪水一日寒似一日,冷得刺骨,洗得半晌,似乎手都麻得不似自己的了。

    夷光她自小體弱,更有一種心口疼的毛病。因此她浣紗總比別人慢些。

    傍晚,她終於洗完最後一團紗,剛剛站起身來,忽然一陣熟悉的痛感傳來,她習慣性地摀住心口下方,抬頭看著天上的雲彩。

    天邊一片晚霞,紅得耀眼,映得她的臉也一片紅艷。

    若耶溪邊,晚霞映著她那輕顰的麗容,早已經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了。

    一個身著錦衣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姑娘小心。』這邊已經幫著她提起了竹籃。

    夷光回頭,不禁臉一紅,眼前的青年男子這樣的衣著,這樣的容貌舉止,她一個生於小山村的姑娘,何曾見過這樣的人物,不禁嚇得低下了頭。

    錦衣男子的眼光停在她的面上:『姑娘,你好美,你叫什麼名字?』

    夷光紅著臉退了一步:『我姓施,名夷光,住在村西頭,所以大家都叫我西施。』

    錦衣人眼睛一亮:『西施果然名不虛傳,絕代佳人,傾國傾城。』

    夷光看著對方,感到面前這人的眼睛裡有一種令她害怕的東西:『你是什麼人?』

    錦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越國大夫范蠡。』

    夷光頓覺耳邊轟地一聲,眼前的男子,身上頓時散發出一層層的光環來。范蠡大夫,越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來自楚國的奇男子,聰明絕頂的人,隨越王入吳為奴三年,成功地使越王自吳國脫險回來,重建宗廟。想不到這個傳奇人物竟站在自己的面前,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年輕英俊,溫文爾雅。

    一個浣紗女的命運,自此改變。

    西施隨後被送到京城,在越王宮中學習各種宮廷的禮儀和服侍君王的方法,三年之後被送往吳國。送行的便是大夫范蠡。

    此時的西施再非先前溪邊浣紗時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她本來就極美,此時更是光彩照人、明艷不可方物,一顰一笑都有著莫大的魔力。

    那種美麗可以說是千年難見的驚艷,令人神魂顛倒,食不甘味。

    連閱歷極豐的范蠡也看得癡了,不由自主地從心底愛上了她,好生後悔三年前將她舉薦給越王勾踐。

    西施也一直沒有忘懷初次見到范蠡的情景。她也同樣對聰慧賢明的范蠡十分欽慕。

    從越國到姑蘇,每走一天,兩人的心都更加貼近一分。短短的半月行程很快結束了,兩人雖然沒有山盟海誓,卻已是心心相印。

    眼看就要到吳國都城。范蠡牽著西施的手又痛又恨,又憐又惜,依依難捨,傷心欲絕:『罷了,阿施,跟我逃走吧。』

    西施眼淚汪汪,然而神態卻很堅決:『越國百姓日子好苦,我不能走。先生之情,但願來世再報!』

    隨後她便入了館娃宮……一入宮門深入海,從此范郎是故人……」

    說到這裡,風先生語聲斷續,連呼吸也變得極為艱難起來。

    葉昊天和蘭兒早已知道風先生就是范蠡,雖然沒有覺得十分奇怪,但也為美麗的故事吸引住了。

    王爺、王妃和殷東平都聽得迷迷糊糊,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前說話之人就是范蠡本人。

    蘭兒見風先生停了下來,連忙在旁邊提醒道:「後來呢?西施是怎麼逃出來的?范蠡又是何時開始修仙的?」

    風先生也清楚葉昊天和蘭兒知道自己的來歷。因此他沒有刻意隱瞞,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接著說道:「范蠡一向自詡為大丈夫,一直到三十歲時都沒有把兒女之情放在心上。西施赴吳的那一年他三十一歲,就是從那時開始,他終於明白什麼是刻骨銘心的傷痛了。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得到的東西不知道珍惜,只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寶貴。

    一想起西施進入館娃宮前淒婉的笑容,范蠡就覺得彷彿有一根針刺在心裡,可是他只是個文弱書生,雖然有奇計在身也無法再見到西施一面。

    那時他無比灰心、萬分沮喪,百無良策,只能竭盡全力協助越王勾踐,希望早日打敗吳國,好將西施救出來。

    這樣的日子過了五年。直到有一天,他聽說越國山陰南林有一位仙子,『生於深林之中,長於無人之野』,卻酷愛擊劍,劍法獨具一格,連當世聞名的劍客袁公都甘拜下風。於是他費盡心機、不辭勞苦終於找到了那位仙子,誠懇地邀其出山。

    仙子果然到了越國,向越國兵將傳授了二十四式越女劍法,還將一本練氣擊劍的小冊子交給了范蠡。范蠡一見之下歎為觀止,書上分明寫著:『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候氣,與神俱往……』

    從那以後范蠡便對修仙養氣、習武擊劍著了迷。他遍訪名山,廣求名師,功力進境一日千里。

    又過了五年,越國大舉反攻,吳國節節敗退。

    范蠡趁亂之際闖入館娃宮去尋西施,然而令他無比痛苦的是:西施剛剛被逼服下斷腸草、鶴頂紅、墨蛛汁、孔雀膽、碧蠶絲等九種劇毒之品!她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昏迷不醒:『相公,我終於等到你了……」

    范蠡心痛之極,急忙一面護住西施的心脈,一面抱著她飛速去找當世神醫扁三鵲。

    扁神醫就住在太湖中的石公山,距離館娃宮不過三、四十里。

    等到范蠡飛快地趕到石公山的時候,扁三鵲只瞄了一眼便道:『人都死過了,你還來幹啥?』

    范蠡聽了如聞晴天霹靂,低頭看時,果然西施已經沒有氣了。

    那時也是夕陽無語、霞光漫天的時候,他木木地抱著西施站在石公山上,眼前儘是一片血紅,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身後有人道:『唉!看你如此深情,我就幫你一把,全當是畫餅充飢吧!』

    回頭看時卻見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老者取下身上的一個葫蘆,以手指天,口中唸唸有詞,時候不大,但見一縷彩霞從天邊飄來,在西施身上繞了一圈之後,緩緩進入葫蘆之中。

    老者將葫蘆蓋緊,然後遞在范蠡手中,說道:『我教你幾句口訣,你以後每日念誦,可保她的靈魂長存不散。每年的正月十五日,還可以喚出來說一會兒話。唉,我也不知這樣幫你到底是對還是不對,逆天而為,畫餅充飢,這其實不亞於沉重的枷鎖,今後你別想有一分安寧了。』

    范蠡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對著老者感激涕零。

    老者臨行之前還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話:『如果……能收齊靈藥,同時借得九天坤鼎……或許還有轉機……難如登天啊!』

    范蠡聽得糊里糊塗,還想再問時,那老者已經去遠了。」

    說到這裡,風先生悄悄停下來,神態迷惘,似乎還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眾人都聽得如癡如醉,完全被故事迷住了。

    王爺和王妃很想問他:「你是如何知道得那麼詳細的?你是誰?」

    殷東平已經大體猜出風先生的來歷了,所以他只是驚異地看著對方,感到簡直難以置信。

    蘭兒如在夢中,猶自問道:「後來呢?不是說范蠡到了齊國,又到了陶嗎?」

    風先生接著答道:「那時范蠡神功未成,不得不四處飄零,希望能找到升仙的方法,同時能找人問一問什麼是九天坤鼎。無奈走過了很多地方還是一無所獲。他在齊國和陶呆的時間較長,是因為聽說那裡仙跡甚多的緣故。

    他不但自己尋找隱士奇人,還請人幫忙尋找。求人不能無禮,於是他買賣貨物賺點小錢,結果卻無心插柳成了富商。

    功夫不費有心人。二十年後,他終於找到了帝嚳之師赤松子修仙的地方。百年之後,他到了仙界。」說到這裡他就此打住,眼睛望著葉昊天和蘭兒,意思是說後面的你們都知道了,就不用再說了。

    葉昊天卻問道:「石公山上出現的那位老者是誰?」

    風先生低聲答道:「南極長生大帝,范蠡後來買了十個很富庶的星球送給他,他也二話不說就收下了。」

    聽到這裡,沒有人不知道他就是范蠡,可是他既然自己沒有挑明,葉昊天決定以後還是叫他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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