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將權力下放給六房管理,又有王吉負責日常的事務,葉昊天這知縣作得很是輕鬆。這天當他回到縣裡的時候,王吉告訴他,五艘大船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程。
葉昊天讓他把每個船的船長和護衛首領都找來,有些話要吩咐一下。
時間不久來了十個人,五個船長,包括李克和李瑞都來了,他們每人負責一艘,另外還有五個彪形大漢,太陽穴鼓鼓的,一看就知功夫不錯。每個人見了葉昊天都上前施禮。
他吩咐眾人入座,然後開口道:「諸位遠航在即,我有幾句話請大家考慮。,遠行在外,安全。人最重要,萬一情況危及可以放棄貨物和船隻。第二,出門在外,多瞭解當地的風土人情,有什麼土特產,最好弄點活的樣品帶回;有價值的東西多瞭解一下,不必急著回來。第三,船長和武師職責不同,船長負責船的航行,武師負責船上人員和物品的保護。一般情況下船長負總責,武師要聽船長的安排。」
聽到這裡,除了一個武師以外,大家都點頭同意。葉昊天看那人約有十八九歲,滿臉稚氣,非常自負的樣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有什麼要說的嗎?」
那人口裡嘟囔道:「大人,本人韓豐,為什麼不是船長聽武師的安排。我覺得這樣不對。」
葉昊天又看了看他,覺得不像奸邪之輩,和顏悅色的道:「遠洋貿易安全航行最為重要。雖然防衛也很重要,但應排在行船之後。
那人嘴裡沒再說話,但可以看出滿臉的不高興。
葉昊天問道:「你為何前來應聘船上的武師?」
韓豐道:「在家悶的慌,想出外長點見識。」
葉昊天斷然道:「那你不用去了,這隻船的護衛人員另找別人。」
韓豐張了張嘴,生氣的說道:「怎麼能這樣?我已經準備去南洋看看了。」
葉昊天鄭重的道:「一個船隊像一支軍隊一樣,規矩最為重要,你大概不適合參加這樣的船隊。」
韓豐憤憤的說:「一個小小的縣城偏有這麼多規矩!不去拉倒,沒什麼了不起!」說完轉身就走。
葉昊天叫道:「等等。」
韓豐回過頭來譏諷的道:「大人可是想把我留下來嗎?我願來就來,願走就走,不知道這裡誰能將我留下!」
葉昊天面色不變,道:「你是哪裡人士?藝出何門?」
聽了這話,韓豐忽然神色一暗,閉了口不再回答。
葉昊天接著道:「你有什麼技藝請展示給本縣看看?如果真的水平極高,我會令有安排。」
韓豐轉個身,用腳在地上畫了個五尺大小的圓圈,說道:「如果這裡有人能將我從這圈中逼出來,我認打認罰全憑大人吩咐!」
這時旁邊先有人站了出來,道:「我來試試,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葉昊天一看是五位武師中的一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此人拱了拱手回答道:「大人,本人李雲,願出手一試。」
葉昊天走上前去在他左右肩膀各拍了一掌,口中誇讚道:「好,身體很結實,小心應付。」
李雲開始沒在意,忽然感覺雙臂鼓漲,好像增加了數千斤的力氣,眼中驚異的看著葉昊天,見他面色祥和,沒什麼異樣,心裡更加驚訝。他轉過身來向韓豐走去,相距八尺外他站定身子,雙拳一抱道:「請小心,我出手了。」
韓豐未將他放在眼裡,招了招手道:「請!」
李雲八尺外一拳擊出,拳風過處,竟然有數千斤的力量,連他自己都吃驚不小。
韓豐也沒料到對方有如此功力,急忙也是一拳擊出,雙拳在空中相遇,砰的一響,竟然拼了個半斤巴兩。李雲心裡明白,對方功力遠勝自己,要不是縣老爺相助了一把,這一拳只怕自己將會骨節粉碎。他沒有示弱,雙拳交替而上,眨眼之間拆了數十招,眼看韓豐越來越輕鬆,自己越打越是心寒。
葉昊天一擺手,叫道:「停,李雲兄弟退下來!」李雲滿頭大汗的退了下來。韓豐也收回了一些輕視之色。
葉昊天看著韓雲道:「韓兄弟,你的功夫不錯,看來好似出自泰山。」
韓豐緊閉著嘴沒有說話。
葉昊天環顧四周眾人,道:「你們暫且退下,準備妥當,明天就可以啟航。我有幾句話要跟韓豐說。」眾人紛紛施禮告辭。
看眾人都走了,他道:「韓兄弟,你如果能擋得我一掌,就愛上哪上哪,如果擋不住就聽我吩咐可好?」
韓豐驚訝的看著他,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書生,沒有一點江湖好手的影子。心裡有點怕傷了他,說道:「好,我站在這裡不動,任憑大人擊打。出得此圈就算我輸。」
葉昊天哈哈笑道:「不用,你可以放手施為,小心了。」說完身形不動,單掌一提,自兩丈外輕飄飄的拍一掌。
韓豐本來腳下不丁不八的站著,忽然感到一股壓力過來,初始時不覺怎樣,無風無浪,漸漸的壓力加大,自己腳下浮動起來,急忙蹲下身形,紮好馬步全力抵禦,但覺壓力越來越大,最後整個身子直接飄了起來,向門口飄去。眼看要撞到門框上,忽然壓力消失,又變成一股吸引的力量,自己的身體從空中又飄了回去,輕輕的落在原來的地方。
韓豐愣了半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韓豐知罪了,請大人責罰。」
葉昊天上前將他扶起,問道:「兄弟似乎有難言之隱,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說說。放心吧,我對你沒有傷害之心。」
韓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他誠摯的面容,忽然下定了決心,說道:「大人,我是泰山派第三十二代的弟子,在派內度過了十年無憂無慮的日子,去年十月的一天,忽然來了一個人,跟掌門師祖在丹房裡聊了一會兒就走了,後來沒幾天,掌門師祖就吩咐我們離開,說是泰山派只怕從此絕矣,讓大家躲的越遠越好。我們離開的那天派裡的三個長老聽說都病了。掌門師祖把我叫過去囑咐了一些話,那時他滿臉通紅,跟平日大不一樣。我離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本來千人的大派忽然變得冷冷清清。」說道這裡,他搖頭歎息不止。
葉昊天接著問道:「你有沒有見到那個跟你掌門師祖談話的人,他長得什麼樣子?」
韓豐想了想,道:「那天我不在,後來聽師弟們說好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道人,長得沒什麼特別。只是從院子裡走過的時候,周圍一丈內的花草樹木全都枯萎了,就像火燒過的一樣。」
「赤陽神功!」葉昊天心中驚叫,那妖道的功力只怕還在自己之上!自己雖然能夠施出法印將周圍變成火海,但要不動聲色的一路走過去,而令周圍丈內的花草樹木全都枯萎,只怕目前還很難作到。
他仔細尋問了韓豐關於泰山派的詳細情形,最後問他:「韓兄弟,我未來兩年內或許經過泰山,方便的話會順便問侯令師祖,不知如何可以令他們消除敵意,你有什麼信物或者幫我寫封書信可好?」
韓豐伸手從懷中取出一串龍眼大小的玉珠,從中解下最小的一顆遞給他,道:「我走的那天,掌門師祖把我叫去,給了這一串玉珠,說是萬一泰山派被滅了,將來的復派可能要著落在這些珠子上,你拿這顆珠子給他看,他就知道了。」
葉昊天道:「且慢,這顆珠子的價值可能很大,給了我這顆,只怕將來你會著急的。」
韓豐搖搖頭道:「我仔細研究快一年了,別的珠子上都有字跡,只有這個什麼也沒有。但它跟別的珠子質地一樣,有可能是當初刻字沒用完剩下的。」
葉昊天接過來道:「好,將來你萬一需要再來找我。對方功力深不可測,我目前遠遠不是對手,無法幫你。你師祖說的對,保存實力最為重要,你還是先跟船隊到南洋去吧,一路之上多加小心。」
韓豐答應了一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