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化為灰燼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張西瓜很是得意的朝李曉琪挑了下眼眉,李曉琪明白他的意思,朝他伸了一下大拇指。張西瓜見她這個動作頭一仰顯得更加得意。辛磊跟著他們看到了全部過程,此情此景也不由得他不相信揚帆說過的話。
夜色越發的深了,一陣陣微風不停吹拂過來,每個人心頭都是一陣清涼,更有一陣稍微大點的夜風吹動地上油畫的灰燼消散的無影無蹤。揚帆見油畫已經被毀掉,朝辛磊道:「這裡發生的事你全看見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吳凱肯定是被冤枉的。」
辛磊歎了口氣「看來我真成了井底之蛙了,但是你覺得我一個人相信有用嗎?吳凱殺死了我兩個同事,這已經是被確認的事,況且今晚發生的事就算我跟領導說,他沒親眼看到還是不會相信的,這件事我還是無能為力。」
張西瓜見辛磊看到整件事的過程還不肯為吳凱說話,越看她越不順眼,沒有好臉色的哼了一聲:「辛大隊長,這裡已經沒什麼事了,天也很晚了,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辛磊很是尷尬,咳嗽一聲道:「那我先回去,你們也好好休息一下,早上我再來。」
辛磊告別幾個人轉身走出了王姐家,他大步向前走但是身軀還在輕微顫抖,等他走遠了揚帆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他,任誰看見這麼怪異的事情都不可能保持平靜,辛磊已經算是好的了,這種事說出去的確不會有人相信。」
「可你我都知道吳凱是被冤枉的,難道就這麼看著吳凱被判刑嗎?」張西瓜的聲音有點大,揚帆沒有說話,沉思一下道:「我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接下來誰也沒有好的辦法,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揚帆心情很是沉重,歎息一聲走到大門將門插死,轉身向小樓裡走去,張西瓜愣了愣也無奈的歎息一聲走進去。丁羽見他倆要回房間急忙喊道:「你倆等等,我的筆記本還在閣樓上,陪我去拿一趟吧,樓上太陳森,我害怕。」
「別怕,我陪你上去取。」揚帆說完在門口停下腳步靜靜等著她,丁羽朝他笑笑快步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拽住他的右手。揚帆顫抖了一下,身體一僵本能的想要掙脫,右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還是沒有甩開。丁羽見他沒有甩開自己的手,臉上滿是興奮的微笑。
張西瓜見他倆這個樣子,一拍腦門:「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別這麼酸?」
揚帆尷尬的笑笑,還是讓丁羽牽著自己的手,丁羽看出揚帆的彆扭,向前輕輕一走拽著他道:「累了一晚上了,去幫我把筆記本拿回來就去好好休息吧。」說完拽著他向樓上走。李曉琪懵懂著想要跟著上去,張西瓜一把拽住她小聲道:「你看她倆郎情妾意的樣子,你跟著上去湊什麼熱鬧?難道你要當小三嗎?」
「呸姑奶奶是給別人當小三的那種人嗎?」李曉琪這才明白過來,臉上一紅瞪了一眼斜眼看她的張西瓜。張西瓜嘿嘿一笑吊兒郎當對她道:「揚帆你是沒戲了,要不咱倆湊合湊合?只要咱倆好了,那些陳年恩怨就讓它隨風去吧。」
「美死你,我寧可給揚帆當小三也不跟你,臭美吧你就。」李曉琪狠狠的朝他呸了一口快步回到自己房間,張西瓜看著她的背影嘿嘿一笑,搖搖頭回到房間。
丁羽抓著揚帆的手走的很慢,她心跳的非常快,心中即有點緊張,還有一絲羞澀幸福,種種情緒參雜在一起讓她有一種恍若夢境的感覺,她只想這條路能永遠這樣走下去,永遠也走不到盡頭,永遠也不用停下來,這一刻她只覺得一路上所有受過的苦都值得了。
揚帆握住丁羽滑膩的小手,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他身體變得僵硬,手心也微微冒汗,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他不是不知道丁羽對自己的情誼,在他的心中也早就對丁羽起了一種微妙的情感,可一想到自己前途未卜,揚帆心中就是一疼,輕輕掙脫了丁羽的手。
丁羽楞了一下,腳步情不自禁的頓了一頓,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她幽怨的看了一眼揚帆,發現他低著頭一臉淒苦,心中一軟,倔強的靠近揚帆伸手抓住他的手再也不放開,此時她在用行動告訴揚帆,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離開他,都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揚帆內心一陣激動,扭過頭對她笑了笑,也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再也不甩開丁羽的手,帶著她大步走到閣樓。進了閣樓揚帆輕聲道:「你去拿筆記本我在門口等你。」
有人說戀愛中的男女眼中容不下別的東西,只有心愛的人,這句話放在揚帆的身上十分適合,此時在揚帆的眼中,只有丁羽,她的一顰一笑無不牽動著自己。
丁羽嗯了一聲,戀戀不捨鬆開他的手,快步走到梳妝台旁邊將電腦關機抱起來,接著轉身往回走,可她的目光一碰到牆角,臉上突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嘴張得大大的,眼中全是驚恐。揚帆覺得奇怪順著他目光看去,就見被他們燒燬的油畫此時正完好無缺的靠在角落裡,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揚帆一驚,快步走到丁羽前面用身體擋住她沉聲道:「我在這看著,你快去通知西瓜和李曉琪,讓他們到這裡來。」
「嗯,我這就去。」丁羽抱著筆記本快步向樓下跑去,揚帆留在閣樓裡盯著面前的油畫,此時油畫變得和他們今晚第一次進到閣樓裡的時候一樣,同樣是那麼陳舊,畫中的男女仍然是那麼清晰,女人旗袍上的彼岸花紅的彷彿能滴出血來,而最怪異的還是女人眼中和嘴角的微笑。
這時她的笑容裡包含著嘲笑和譏諷,原本微帶些喜氣的臉變得陰沉下來,這樣的臉配著這樣的微笑,看在眼中說不出的詭異難測。此時的揚帆被油畫激起了胸中的凶悍之氣,動也不動盯著油畫上的女人。
在他的目光下,女人原本瞇著的眼睛突然慢慢睜大,油畫上的女人像是活過來一樣眼神中竟然有了生命,只是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凶狠和冷厲。不知為什麼揚帆竟然讀懂了女人眼神中的意思,她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閒事,否則會讓他好看,這完全是警告恐嚇的眼神。
揚帆冷哼一聲,跟畫中的女人對視起來,一個人一幅畫都緊緊看著對方的眼睛,這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看誰的意志力更強,誰更凶悍。一人一畫對視了幾十秒,畫中女人的眼睛裡突然出現幾個淡淡的身影,揚帆一驚眼睛還是眨了一下。
揚帆意識到自己眨了眼睛,但他並不認輸,馬上睜開眼睛繼續看向油畫,這時候油畫又變回正常,女人微笑著站在男人身邊,臉上的笑容雍容大方,但揚帆卻感覺她的眼睛中有一絲輕視和不屑。
女人輕視的目光使得揚帆心中發狠,冷哼一聲對油畫道:「你是要跟我比狠嘛?」說完超前邁了兩步湊到油畫前面,睜大雙眼就要跟油畫上面的女人對視,油畫比較矮,揚帆個子高,他剛要彎腰對準女人的雙眼,張西瓜幾個人跑了進來。
三人一進來就見揚帆彎腰低頭,鼻尖馬上就要碰到畫布上,張西瓜看見他這副模樣,頓時一楞問:「揚帆你幹什麼?是要跟油畫上的女人親嘴嗎?」
揚帆被他一喊,抬起頭道:「你胡說什麼?油畫上的女人剛才像是活了一樣跟我對視,第一回合我輸了,但是我不服氣,這不你們就進來了嗎。」
張西瓜無奈道:「你多大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這時候了,還跟她比什麼對眼?」張西瓜見到油畫並不顯得如何驚訝,李曉琪卻很是震驚道:「我明明見到油畫被燒燬了啊,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裡?」
「先前油畫就有自我修復的功能,現在出現在這裡也用不著大驚小怪的。油畫上面肯定附著特別邪惡的東西,普通的辦法對它是不會起作用的。」
揚帆左右掃了一眼,看見梳妝台上有一把剪子,走過去拿在手中回到油畫面前:「我就不信這個東西毀壞不了。」說完舉起剪子用力朝油畫上捅去。
剪子鋒利的捅過畫布沒有絲毫阻礙,但油畫上被他捅開的裂口突然冒出鮮紅的液體,這液體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道立刻瀰漫了整間閣樓。張西瓜驚訝道:「這是鮮血啊,附在油畫上面的邪靈太厲害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突然從油畫中傳出幾聲淒厲的叫聲喊,這叫喊聲無比痛苦,沒有一絲的生氣,死氣沉沉,無比壓抑。
揚帆發了狠,不管不顧的將穿過油畫的剪子張開,使勁的去剪油畫,鮮血不停從畫布裡面流出來還伴隨著淒厲的叫喊聲。揚帆鎮靜的用剪子不停的剪著。深夜裡一幅油畫裡面流淌出鮮血,還伴隨著淒厲的叫聲,前面卻有一個男人冷靜而又鎮定的剪著油畫。
這是一幅什麼樣的景象?
丁羽看的無比緊張,張西瓜走到揚帆身邊警覺的保護著他,此時揚帆真的發了狠,彷彿沒有看到流淌出來的鮮血,也聽不到淒厲的叫聲,只是快速而又凶狠的剪著畫布,沒多大的工夫,在他的發狠下油畫裡面的鮮血不在流淌,也不在傳出淒厲的叫喊聲。此時油畫已經變得殘破不全。
揚帆剪碎了油畫,猶自不解恨的踩了兩腳已經成了一片片的碎布和畫框,張西瓜見他發狠,伸手拽了他一下:「行了,畫都碎了,別發狠了。」
揚帆哼了一聲停下動作,倒退幾步跟油畫拉開距離。他剛拉開距離,已經被他踩碎的畫框突然立起來,快速合到一處。
【……第六卷冥婚三十四章毀不了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