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西瓜嚇了一跳,急忙道:「我活的挺好,也不想知道自己前世是什麼,何況就算記起前世的事,自己也不知道。既然前輩說問題就出在小山那裡,不如咱們再去小山附近查查,查出其中原因不就行了嘛?」
楊帆想了一下:「白天咱們在小山附近轉悠了一上午也沒看出什麼來,大晚上的去恐怕也難找出原因。」
劉伯溫點點頭:「光輝所在之處飄飄浮浮,並不能確定在什麼地方,況且晚上又能找出什麼來?事情總有一個起因,現在你們知道起因是什麼嗎?不知道豈不是瞎折騰?還是等到天亮在去仔細尋找吧。」
劉伯溫說完,一直愣神的丁羽突然道:「前輩,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村子裡的人都記起了前世的記憶,那就是說世間的確存在輪迴。村子裡那些學動物的人前世就是動物,那豈不是說我們都不知道自己下一世將會變成什麼,這,這也太可怕了吧?」
丁羽一說,楊帆想起村子裡人的古怪行為,再一仔細琢磨這其中的說法,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發冷。這一切要真像劉伯溫說的那樣,豈不是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前世會是什麼?也不知道下一世又會是什麼?想想如果自己的上一世是個豬,下一世又成了一條狗,這就已經夠讓他不寒而慄的了。
「有什麼法子才能不讓自己下輩子變成畜生?」丁羽急急問。
劉伯溫長歎一聲:「老夫對生死玄冥之事所知不多,好在也曾研讀過幾本佛教典籍,還知道些關於輪迴之事。你倆既是道家子弟對於佛家典籍一概不知嗎?」
張西瓜呵呵一笑:「前輩,你也說了我倆是道家子弟,況且我們又不是佛道雙修,實在是懂得不多,你老要是知道就給我們講講。」
劉伯溫笑笑:「眾生由惑業之因,貪、嗔、癡三毒。而招感三界、六道之生死輪轉,恰如車輪之回轉,永無止盡,故稱輪迴。又作生死、生死輪迴、生死相續、輪迴轉生、淪回、流轉、輪轉。佛教主張業報之前,眾生平等,下等種姓今生若修善德,來世可生為上等種姓,甚至可生至天界;而上等種姓今生若有惡行,來世則將生於下等種姓,乃至下地獄,並由此說明人間不平等之原因。蓋欲滅六道輪迴之苦,則必先斷其苦因,謂三毒猶如種子之能生芽,故眾生流轉三有,欲界、色界、無色界。不得出離,若斷滅我執及貪、嗔、癡,則諸苦亦斷。」
「說了半天,還是由不得我們自己啊。那說了不是白說。」張西瓜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楊帆伸手拽了一下他:「西瓜耐心點聽前輩講,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說完看向劉伯溫:「前輩你別理他,繼續講。」
劉伯溫瞇著眼睛,一副講學的姿態,下意識伸手去摸鬍鬚卻摸了個空,頗有些尷尬道:「眾生從無始以來,展轉生死於三界六道之中,如車輪一樣的旋轉,沒有脫出之期。輪迴的思想最早見於「梵書」,在「奧義書」中有比較系統的闡述。「奧義書」認為,一個人的靈魂在死後可以在另一個軀殼中轉生,轉生的形態取決於他生前的行為,行善者得善報,行惡者得惡報,有的可以進入天道、祖道(人間),有的則墮落入獸道,淪為畜生等。佛教沿用了這個原則並作了進一步的發展。原始佛教採用業感緣起的學說解釋輪迴之道。認為眾生今世不同的業力在來世可以獲得不同的果報,貪嗔癡等煩惱可造成惡業,由惡業招感苦報。苦報之果,果上又起惑造新業,再感未來果報,往復流轉,輪迴不止。因此輪迴貫通現在、過去和未來三世,包攝六道,天上、人間、阿修羅、地獄、餓鬼、畜生。四生,胎生、卵生、化生、濕生。但是佛教認為有情的生命是依緣而起並且處於經常不息的演變之中。」
大眾部提出,一心相續說,認為有情的心和心所的相續活動中,有著一種永恆的內在本性,這種本性就是輪迴的主體。以上這種輪迴主體的學說在大乘佛教中又有了新的發展。大乘瑜伽行派認為阿賴耶識在輪迴中被稱為執持識,執持識是無始以來各種生類輪迴轉生的生命的主宰,也就是輪迴果報的主體。
若其人前生作善、具正知識、完成正祭祀,則不久即可離開月世界,而抵達梵天世界,不再返回此世。此等過程稱為神道。而另一種人在一定期間停留在月世界之後,即隨著雨而返回此世。然不久即進入植物的種子之中,而成為食此種子之人或犬等生命體的起因,最後再生為人或犬等。至於再生為何人或何物,則全依其前生之善惡多寡而定。此等過程稱為祖道。經由祖道再生者,將會再受老死之苦;而由神道抵達梵天世界者則不必再生,因此亦無再度死亡之虞。
劉伯溫洋洋灑灑一說了一通,楊帆和張西瓜聽了個迷迷糊糊,只有丁羽聽得全神貫注,聽完好奇的問:「前輩,你們明朝的時候不都是說古文的嘛?我聽你講的蠻淺白的啊。」
「老夫說的文縐縐的你們聽得懂嘛?看了現在的書本,多少也知道現在的人如何講話。」劉伯溫淡淡說完,丁羽伸出大拇指:「前輩就是厲害,怪不得民間都說您是活神仙,就憑您這學習能力就夠讓我佩服的了。」
好話誰都愛聽,劉伯溫更是老懷大慰,呵呵笑著不語。楊帆見他長篇大論了一通卻跟村子裡的事挨不上什麼邊,頓時有些不耐煩起來,瞪了一眼丁羽示意讓她少說兩句,丁羽見他瞪眼伸伸舌頭不再說話。
她一安靜,楊帆看著劉伯溫問:「前輩,你說這一大套,可裡面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啊,現在的情況是村子裡已經分成了兩幫人,約定好了一個星期後火拚,要是真打起來,不知道活下來的能有幾個,我們不能看著不管,前輩你見多識廣給想想辦法。」
劉伯溫冷哼一聲:「韃子之間打仗,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們便是全死了,那也是死不足惜。」
張西瓜目瞪口呆的道:「不是吧前輩,那可都是人命啊,你這麼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劉伯溫長歎一聲:「我太祖皇帝布衣起家,幾十年才將韃子趕回漠北建立大明王朝,最後卻又毀在韃子手中,這國恨家仇放在一起,你們還讓老夫想辦法去救這些韃子?」
楊帆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這才想起來劉伯溫不是現代人,是曾經輔佐朱元璋建立大明王朝的功臣。如今明朝早已不存在,還毀在外族手中,那曾經的努力都付諸了流水,他心中難過自然可想而知。想起剛見到他時,一個人看著電燈的茫然,楊帆知道他心中肯定是悲痛難忍。可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況且清朝都已經沒了,還說韃子不韃子的也沒什麼意思。要是因為這個理由就看著幾十個人火拚,他總感覺這劉伯溫有些小家子氣了。
楊帆嘴笨,站在原地素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丁羽見他著急的樣子,眼珠子一轉,甜甜的對劉伯溫道:「前輩,我知道你恨韃子,但凡中華兒女,那個不恨韃子佔了我大好江山?但是你也看到了,嚴格來說,他們已經不是幾百年前的韃子了。現在他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也都是漢人。雖然他們前世是韃子,但是現在不是啊。我們總不能因為他們回憶起前世的記憶就不管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吧?那我們不是害死了白天的那些人嘛,他們可是無辜的。」
丁羽說完,楊帆急忙接話:「對對,丁羽說的對,現在的情形就像是,一個人的身體裡有兩個靈魂,就像您一樣,白天是趙凱這個孩子,晚上你是前輩,可要是因為你做錯了事,就把這身體毀掉,那豈不是對那孩子太不公平了嘛?」
丁羽和楊帆一番快說,搞的劉伯溫也有些發懵,抬頭看了看他二人,沉默許久才道:「這也是個道理,可讓老夫幫這些女真韃子,仍是心有不甘啊。」
張西瓜一直沒說話,心事重重的不知道想些什麼,丁羽見啥熱鬧都湊的張西瓜如此反常,好奇的拽了一下他:「西瓜,你咋不幫著說說話?」
張西瓜一楞道:「我突然想起點事情來。」
「什麼事情?」丁羽問。
「你們看啊,那些想起自己前世的動物咱們就不說了,就說趙凱,他是今天才想起來自己是劉伯溫的,那是不是前幾天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是誰?而且照前輩剛才說的輪迴理論來講,也就是說現在的人都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輪迴了。」
丁羽不解的問:「你說的這些跟現在的事有聯繫嗎?」
「當然有,你們想想啊,要是一個星期前就發生了這些事那前輩肯定也在其中啊,可他說的卻是今天晚上才想起來自己是劉伯溫。那是不是前幾天的他,是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說趙凱的身體裡先前還記起了前世的記憶,而現在記起來的是更往前的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