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中,箱蓋突然被掀起跳出來一個小東西來。這是一個活物,跟兔子差不多大小,全身的毛髮很長金黃金黃的,在火光中的照耀下發出金子才有的光彩。這東西的腦袋很大,面貌跟獅子差不多少,不同的是頭頂有一根黑色的獨角,更奇怪的是它的腦袋上還戴著一個像是盔甲一樣的東西。尾巴光禿禿的,但是在尾稍卻有一團金黃的毛髮蓬散著,四隻爪子很是粗壯,看上去厚實而又有力。雙眼眨動之間竟然有金色的光芒閃出。
小東西跳到箱子上面抖動了一下全身,發出「呱呱…」的叫聲,像是一隻大蛤蟆。丁羽見這東西像是一隻小獅子,驚喜的朝楊帆喊:「這是什麼動物?好可愛啊。」
這東西被壓在地下這麼多年,石門和箱子上都貼著鎮妖符,又能是什麼好東西?可事情發生的太快,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何況誰也不知道跳出來的是個什麼,心存疑惑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它跳了出來。
三人發愣之際,那東西快速跳了下來向門外疾跑,跑動中毛髮全部張揚起來,看上去很是威風煞氣。看著小東西奔跑,楊帆記得好像在那本書中見過記載這模樣的怪獸,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張西瓜喊了一嗓子:「我靠,這是個什麼玩意?頭上還長角的。」
「長角,長角!」楊帆心中一驚,急忙朝張西瓜喊:「快攔住它,這是年獸。」
聽到年獸兩個字,張西瓜也變了臉色,急忙向年獸撲去,可誰知年獸甚是機靈,向右一扭躲開他這一撲,也不停留竄出了石門。
張西瓜撲了個空,還沒等他站起來楊帆已經追了出去,丁羽上前扶起張西瓜問:「西瓜,什麼是年獸啊?這小東西這麼可愛,你倆為什麼這麼緊張?」
張西瓜拽著她向上跑,一邊跑一邊對她喊:「可愛個屁,年獸是上古凶獸!這下壞了,被我們放出來不知道要搞出多大的亂子呢。我的大小姐,你又惹禍了。」
丁羽被他拽著向前跑,一邊跑一邊朝他理直氣壯的嚷:「這能怪我嗎?你倆知道我怕老鼠,不幫忙就在一邊看熱鬧,現在出了事就推在我身上,你倆還是不是男人?」
張西瓜苦笑,知道丁羽說的沒錯,要不是他和揚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丁羽又怎麼能緊張的把箱子上的封條掃壞?說起來這也是他和揚帆的責任。可是任誰也沒想到這箱子裡竟然真的就封印了一隻上古的凶獸。
兩人出了地洞,沒看見楊帆又急忙向大門外跑去,離的老遠就見楊帆像個兔子一樣向前面的山上竄去,就見他在這山中上下蹦跳,速度快的嚇人,那些石頭樹木阻擋不住他絲毫,在這荒寂上山中,他竟然跑得如履平地。
張西瓜心中著急,停了下對丁羽道:「大小姐,我怕楊帆一個人對付不來,你在這看家,我追過去看看。」
「不,要去,大家一起去,楊帆什麼都沒帶,我覺得我們還是帶點東西好,誰知道山裡面有什麼?」
張西瓜點點頭:「沒錯,你在這等我。」說完跑回到丁羽房間背起她的旅行包跑了出來,丁羽見他背著自己的包,皺眉問:「你背我的包幹什麼?」
「你包裡東西全,電筒,開山刀,指北針,藥品都有,不背你的還背我的啊?」張西瓜喊了一句,朝楊帆奔跑的方向追了過去。這時候丁羽也顧不上跟他生氣,跺了下腳急忙跟上。張西瓜見她跟了上來,知道她是不會看家的。可要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還真不放心,歎口氣放慢了腳步等她。
丁羽追上來,氣的滿臉通紅朝他喊:「臭西瓜,你就不知道等等我嗎?」
她還要喊,張西瓜眼珠子一轉:「快走,快走,楊帆一個人對付那年獸,我怕他出什麼危險。」
一聽到楊帆有危險,丁羽立刻就不再罵他,而是著急的喊:「快快,快追上去…」
兩人順著楊帆跑去的方向跟了過去,丁羽跑的慢張西瓜只能等著她,他心中著急也沒辦法,但一想起楊帆那變態的體力和靈敏度,他多少有些心安,這小子跟狼一樣,就算對付不了年獸也能保證自己沒事。
丁羽氣喘吁吁的跟著他跑,一邊跑一邊還好奇的問:「西瓜,西瓜,那年獸是什麼東西,你倆為什麼那麼害怕?」
「古時,有怪獸名曰「年」,形若獅子而獨角。定時出現傷害人畜,人們苦無制服之法。一次,「年」闖入某村,巧遇穿紅衣,燃竹竿取暖者,「辟拍」爆炸有聲,紅光閃耀,「年」驚竄奔逃。於是人們認識「年」性,每逢「年」出時,家家戶戶閉門家居,貼紅聯,燃爆竹以驅果不再來。人們慶幸過了「年關」,敲鑼打鼓,互稱「恭喜」,從此有了「過年」。」
張西瓜猶如背書一樣說了出來,丁羽先前還沒太聽明白,張西瓜又念了一遍才聽清楚。她立刻的好奇的問:「年獸不是民間傳說裡的嗎?怎麼還真有這麼個東西啊?」
「靠,你都親眼看到了,還不相信?」張西瓜對她很無語,不再搭理他向前慢跑。
兩人跑了大半個小時,跑過一處山坳,離老遠就見楊帆守在一處山泉旁邊,張西瓜見他沒事心中一鬆跑過去問:「年獸呢?跑那去了?」
楊帆手中握著裁紙刀,指了指山泉,張西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這山泉從山上直瀉下來,但是水流卻不多,像是一個小小的瀑布,山泉後面有一個黑呼呼的山洞,山洞長寬都有兩米,隱藏在一棵古松後面,要不是楊帆指著還真看不出來這裡有這麼個洞。
「現在怎麼辦?」張西瓜問。
楊帆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年獸跑的很快,好不容易追到這裡就見他竄了進去,這不等你來拿個主意嗎?」
張西瓜朝他撇嘴:「大哥,這是年獸,不是兔子,我那裡知道怎麼辦?」
楊帆歎息一聲:「追它的時候我撿了快石頭砸它,沒想到石頭砸在它身上就像砸到了坦克一樣,竟然還迸出火花來了,年獸卻一點事都沒有,也沒有讓他慢下半點。看來真跟傳說中的一樣,它是皮硬如鐵啊。」
張西瓜著急道:「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他出來害人吧?想不出個辦法來,這傢伙餓狠了是要吃人的。」
「別著急,想想看傳說中有什麼辦法對付年獸。」
張西瓜沉思一下:「在太古時期,有一種兇猛的怪獸,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們管它們叫的形貌猙獰,生性凶殘,專食飛禽走獸、鱗介蟲豸,一天換一種口味,從磕頭蟲一直吃到大活人,讓人談「年」色變。慢慢地,人們掌握了「年」的活動規律,原來它每隔365天竄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嘗一次口鮮,而且出沒的時間都是在天黑以後,等到雞鳴破曉,它們便返回山林中去了。男男女女便把這可怕的一夜視為關煞,稱作「年關」,並且想出了一整套「過年關」的辦法:每到這一天晚上,家家戶戶提前做好晚飯,熄火淨灶,再把雞圈牛欄全部拴牢,然後把宅院的大門封住,躲在屋裡吃「年夜飯」——由於這頓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思,所以置辦得很豐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圍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團圓外,還須在吃飯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靈保佑他們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夜。吃過晚飯後,誰都不敢睡覺,擠坐在一起閒聊壯膽。」
每當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的時候,「年」就從深山老林裡竄了出來,摸進人群聚居的村落。只見家家戶戶宅門緊閉,門前還堆著芝麻桿,街上卻瞧不見一個人影兒。轉了大半個晚上的「年」毫無所獲,只好啃些芝麻桿充飢。再過些時,公雞啼曉,這些凶殘而又愚蠢的怪物只得怏怏返回。熬過「年關」的人們欣喜不已,要感謝天地祖宗的護佑,要互相祝賀沒有被「年」吃掉,還要打開大門燃放鞭炮,去同鄰里親友見面道喜……
這樣過了好多年,沒出什麼事情,人們對年獸放鬆了警惕。就在有一年三十晚上,年獸突然竄到江南的一個村子裡。一村子人幾乎被年獸吃光了,只有一家掛紅布簾、穿紅衣的新婚小兩口平安無事。還有幾個童稚,在院裡點了一堆竹子在玩耍,火光通紅,竹子燃燒後「啪啪」地爆響,年獸轉到此處,看見火光嚇得掉頭逃竄。此後,人們知道年獸怕紅、怕光、怕響聲,每至年末歲首,家家戶戶就貼紅紙、穿紅袍、掛紅燈、敲鑼打鼓、燃放爆竹,這樣年獸就不敢再來了。在《詩經?小雅?庭燎》篇中,就有「庭燎之光」的記載。所謂「庭燎」就是用竹竿之類製作的火炬。竹竿燃燒後,竹節裡的空氣膨脹,竹腔爆裂,發出辟辟啪啪的響聲,這也即是「爆竹」的由來。
講到這裡,楊帆突然跺腳道:「我知道年獸為啥跑了,他不是怕咱們,是怕光啊,要不然也不會鑽進洞裡。可這個地方咱們上那去找鞭炮和紅衣服去?」
張西瓜點點頭:「我估計這年獸被鎮壓在靈官殿裡年頭肯定不短,要不然也不會變得那麼小。這麼多年的鎮壓對它也有影響。它現在還沒恢復狀態或許還能制住它,要是它恢復了以前的神力,咱們三個還不夠它一頓吃的。」
「年獸這麼厲害嗎?」丁羽小聲的問,這時候她也知道這次的禍闖的不小。
張西瓜苦笑一聲:「當然厲害了,沒看傳說中對付年獸的辦法只是把它嚇走嘛,還沒聽說有什麼辦法能殺死它的。要是真能殺死它,以前的靈官早就殺了,還能費這麼大力氣把他鎮壓在下面?」
丁羽聽了伸伸舌頭一句話也沒說,楊帆沉思了一下:「西瓜說的有道理,趁它現在還沒恢復之前一定要制住它,我這就進洞。」
他剛說完,張西瓜一把拽住他:「等一下,這旁邊有竹子,先掰幾根竹子再進去,到時候也能嚇唬嚇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