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朝著俱東國的方向疾馳。
冷飛絕摟著花慕容,感受著她單薄衣衫下的滾燙溫度,再望望馬車外蒼茫的夜色,心中恍然有種一切都太過虛幻,懷中的女子彷彿在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之感。
為了確保她的存在,他的臂彎緊了緊,又緊了緊……
這樣,才能真正的掌握她,真正的把心中那種該死的虛無感驅除吧。
得到後再失去的空虛感,我不想再嘗試一次。
所以,牢牢的抱住她,不管如何,都絕不放手。
而花慕容已經筋疲力盡了。
她原想用自己的順從拖延住冷飛絕,給自己的軍隊足夠多的時間來攻破恭城,卻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會這樣順利的進行下去,也沒想到冷飛絕竟然會對恭城毫無留戀,毫不在乎。
他們都是一個國家的王,但花慕容把國家當成了比自己生命更為重要的東西,冷飛絕卻把國家當成是自己的玩物!
真是……沒有力氣再和他周旋了……我真的好累……
就算抱住她,把冰冷的手放在她額頭上的那個男子是她最為厭惡的人,就算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手刃仇人,但花慕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反抗了。{}
她覺得自己口乾舌燥,身子發軟,只想沉沉的睡著,連一根手指都不願意再動。說來也奇,雖然齊國、俱東國已經到了交戰最關鍵的時期,但她如今感覺到的卻是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如果齊軍追上,冷飛絕只會拿我當人質,所以暫時都不會傷害我;如果齊軍沒有追上,我去了俱東國,自然會有機會脫身……所以,什麼都不要想了……好困……
花慕容渾身發熱,卻只覺得冰冷,好像身處冰窖一樣。朦朧中,她覺得有個溫暖源正離她頗近,就毫不客氣的摟住了那個溫暖,覺得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了。
冷飛絕僵硬著身子,神情複雜的望著毫不介懷的把自己的小手伸進他衣衫的那個女子,看著她緊閉的雙眸,乾涸的嘴唇,最終是沉默的把她摟的更緊。
還是這樣怕冷……
只有在你生病的時候才會這樣順從的靠近我,只有你閉著眼睛的時候才不會表示出自己的厭惡嗎,花慕容?
而我,居然容忍你對我放肆至此……
「陛下,前面有家客棧,要休息下嗎?」張五毒騎著馬在馬車邊問。
「好。到了客棧,給她……診治一下。」
「是。」
切,不是告誡說任何人都不得給她診治,只是看她自生自滅嗎?才過了多久,又要給她診治了?男人心,果然是海底針!
到了客棧,冷飛絕的侍從們很是闊氣的包下了整個客棧,冷飛絕也抱著花慕容進了房間。
張五毒為花慕容把脈後,為她開了一張藥方,為她重新包紮傷口,而冷飛絕就站在門口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身後,是司徒穎怯怯的身影,她望著冷飛絕,猶豫許久,還是有些畏懼的開口:「陛下……」
「嗯?」冷飛絕回過神來:「有事嗎?」
「沒事。」司徒穎緊咬著嘴唇,勉強一笑:「只是想知道齊王如何了。」
「她是我的階下囚,你說她會如何?」
「可是……軍中的人都盛傳陛下收留的不是齊王,而是一個女子……」
「呵呵……真是很有趣的傳言。」
冷飛絕微微點頭,繼續望著窗外,而司徒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司徒穎的心早就因為士兵們的傳言而百轉千回,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那個高貴優雅的齊王會是一個女子,也不相信冷飛絕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冷落她那麼久!
她的嘴唇在不知不覺間被她咬的鮮血直流,她舔舔嘴巴,果然鹹鹹的,有點疼。
「沒事的話,就下去吧。去廚房吩咐廚子給將軍們做些好吃的。」
「是。」
司徒穎朝著冷飛絕微微福身,起身離去,而張五毒已經為花慕容包紮好了。他搖著頭走出,望著冷飛絕,皮笑肉不笑的說:「這丫頭受傷極重,也不為自己醫治,還被某人胡亂用了藥,能撐到現在不死已經是一個奇跡了。陛下,您說是不是?」
「你說的『某人』似乎是在指我。」
「呵呵,陛下多心了。」
「別和我耍貧嘴。她到底如何?」
「發一身汗,多休息就無大礙了。只是,養傷期間要禁止房事,不然傷口會迸裂。」
「張五毒,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殺你?」冷飛絕的臉色一黑:「滾吧,我不想看見你。」
在把張五毒轟走後,冷飛絕再次踏入了客房,輕輕撫摸著花慕容終於有些冰冷下來的額頭,也淡淡舒了一口氣。他坐在床邊,玩味的撫摸著花慕容長長的髮絲,握起了她的手。
花慕容的手很小,卻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樣羊脂白玉,手心處有著厚厚的繭子,應該是練劍所致。
她的手腕很纖細,彷彿一捏就會斷,但是他知道她的這雙手下有著多麼大的氣力。
他望著她衣衫下那道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傷口,突然覺得嘴唇有些乾渴了起來。
花慕容微顫的呼吸,起伏的胸口,長長的睫毛,好像一把剪刀一樣剪著他的心,把他的狠辣,他的憤怒,他的決心慢慢的剪成一點點的碎片……
她一定是吃準了他愛她才會這樣囂張。
狐狸的話:緩更一個月,評論裡有解釋,空姐日記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