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在夜色的掩護下,花慕容與鶴鳴帶領著一小隊親信,順利的來到了大殿。
婚禮就在眼前,冷飛絕宮殿中的所有守衛大多集合在舉行皇后冊封典禮的未央宮與城門,很少有人在冷飛絕上朝時的大殿留守。花慕容的手下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幾個守夜的士兵後,大殿的門也緩緩開啟。
「吱嘎。」
曾經站滿了文武百官,在宴會時也是歌舞昇平的大殿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幽靜。花慕容帶頭走了進去,輕而易舉的躍到冷飛絕的龍椅上,輕輕撫摸著冷飛絕慣用的龍椅,然後一橫心,把碧玉簪插入龍椅的龍嘴上,也把龍椅緩緩往右旋轉。
「想不到居然是這樣開啟的……怪不得我們一直苦尋不得啊,小慕容。」
當一個精緻的金匣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鶴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而花慕容一把把匣子收入懷中。她猶豫了一會,把碧玉簪也放在懷裡,而鶴鳴對她擠眉弄眼的笑著,讓她的心也有些慌了起來。她一咬牙,要把簪子取出,而鶴鳴按住了她的手:「小慕容,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哦~~~」
「我從未後悔過。[]」
花慕容淡淡的說著,卻到底沒有把這玉簪留下,而是與眾人一同撤離。
鶴鳴進宮之時早就把守住宮門的侍衛換成了自己的心腹,所以他們的出逃也很是順利。
馬車上,花慕容用劍劃開金匣,默默把圖上的兵力分佈圖、俱東國的地勢記在腦中,然後把地圖交到鶴鳴手中。鶴鳴若有所思的撫摸著手中的羊皮卷,臉色也有些凝重:「想不到俱東國在那麼多國家都有兵力,真是野心勃勃。」
「是啊……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我們聯合其他小國,一同對抗俱東國的證據。鶴鳴,你把它妥善保管,齊國的未來就看這個了。」
「知道啦~~這可是小慕容用『命』換來的,我怎麼能不珍惜呢?」
「別貧嘴了……我很累。」
「慕容,你真的決定了嗎?」
「什麼?」
「據我所知,那傢伙對你可是寵愛有加,甚至要立你為後。你這樣逃走,他一定很沒面子,很失望吧。」
「我……管不了那麼多。」
「你對他就真的沒動情?」鶴鳴湊近,笑嘻嘻的望著她,眼中卻有些擔憂。
「鶴鳴,別開玩笑了。」花木額皺著眉說道。
「若你覺得幸福的話……實在沒必要如此。小慕容,你該知道,雖然你是齊王,但你也只是……一個女孩子罷了。我們都希望你能幸福。」
鶴鳴說著,輕輕撫摸花慕容的頭髮,而花慕容身子一僵,眼睛酸澀,卻到底沒有落下淚來。她依偎在鶴鳴懷中,蜷縮身子,喃喃的說:「鶴鳴,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生下來,為的就是做齊王,為的就是把一個富足、安康的國家交到花家的子嗣手中……鶴鳴,我很累。」
「我知道。」
「可是我不能歇,一刻也不能……若齊國在我手中敗了,我怎麼對得起歷代齊王?」
「我知道。」
「冷飛絕是個心狠手辣的男子,但對我卻是好……但與齊國相比,我只能對不起他了。」
「我知道。」
「其實我很難過……」
「我知道……慕容,你真傻。你為什麼不自私一點?」
「可我,是齊王啊……我是齊王……」
在鶴鳴懷中,花慕容輕聲啜泣著,而鶴鳴也一言不發。他掀開轎簾,望著天空中的一輪明月,心中也有些苦澀難言。而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一支箭也突然刺破了夜空,向他襲來。
糟糕!
鶴鳴心中暗叫一聲,急忙抱著花慕容縱身躍下馬車,卻見幾千個身穿俱東國服飾的人正整齊的站在城門口,整裝待發的望著他們。他一手抱住花慕容的腰,瞇起眼睛,看著那個穩穩坐在黑馬上的男子,不由得笑道:「國君大人親臨,真是稀客啊。」
「放了她。」
「你說放了誰?」
「放了慕容,交還地圖,我能放你們回國。」
「喲,國君大人這筆買賣還真是划算呀~~~我都動心了呢~~~」
「所以,現在,就把你的手,放開!」
冷飛絕冷冷的望著鶴鳴抱住花慕容的那隻手,幾乎要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若不是礙於花慕容在他手上,他手下的三千鐵騎立馬會向他們開弓,把他們每個人都射成刺蝟!
可是,她在他手上啊……
她是我的妻。
「冷飛絕,放我們走。」花慕容終於說。
「慕容,你不用怕,我不會讓任何你傷害你分毫。」
你……
你是傻瓜嗎?
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我和鶴鳴是一夥的,居然天真的以為我是被脅迫?
還是說,這樣想,你心裡會好過些……
冷風中,花慕容呆呆的望著冷飛絕,心亂如麻。而就在這時,雙方終於有所行動。她只覺得自己被鶴鳴重重一推,然後雙方就這樣廝殺了起來。鮮紅的血,天上的殘月,馬匹的嘶鳴聲,士兵的哀號聲不絕於耳,花慕容摀住耳朵,呆呆的站著,可那些聲音還是不絕於耳。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身上一暖,回頭一看,卻見冷飛絕正含笑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