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容白了冷飛絕一眼,心想這男子真是霸道,真是無聊。
她一向崇尚自由,從沒有人干涉過她的生活,而這幾天與冷飛絕的相處也讓不善於與人交往的她,對冷飛絕這個男人有了些不同的認識。
她原以為冷飛絕是一個殘暴、任性的君王,卻沒想到他其實很能與將領們打成一片,騙的他們服服帖帖,為他出生入死。
他雖然是皇族,但是落草為寇,對一切規矩、禮法都視若無睹。正是因為如此,他破格選拔人才,有能者居之,他也不顧守舊大臣的反對,做了幾件很是難辦的大事,讓花慕容有些刮目相看。
其實,每個國家的君主都想集中皇權,削弱貴族、藩王的勢力,但是老貴族、藩王在朝中勢力極大,影響深遠,在某種程度上,皇帝也被他們脅迫,有些只是個傀儡罷了。
花慕容雖說是個十分強勢的君王,但她的一切是通過自己的軍功慢慢得來,朝堂之上只有鶴鳴、駱冰等人相助,也十分辛苦。
花慕容想到冷飛絕的獨斷獨行,又想起齊國複雜的局勢,不由得微微一歎,心想自己平日還是對於那些大臣們太過放縱了。[]
她閉上眼睛,心想自己回國後也可以參照俱東國的制度,一切用科舉成績、軍功來說話,也算是把那些出身貧寒卻有真才實學的人作為天子門生,擴大皇族的勢力了。
嗯,回去可以試著推行一下。
現在,就先休息一下吧……
花慕容閉著眼睛,感覺到四週一片寂靜,突然想起那個謀反未遂,現在被冷飛絕囚禁,據說是發瘋、癲狂的的翼王來。平心而論,翼王對她不壞,但他把她當作是一樣貨物,一樣證明自己實力的東西,那就是他的失誤了。
算了,不想這些了,真是,很累啊……
久違的大床舒適感讓她身體的每個毛孔都放鬆了起來,她只覺得困意襲來,精神放鬆,長長伸個懶腰,竟是說不出的舒暢。她在被子中縮成一團,均勻的呼吸著,冷飛絕望著她,卻覺得怒火中燒!他忍氣走到床邊,然後笑道:「既然你困了,我陪你一同睡。」
真煩人……
要睡就睡,怎麼那麼多廢話?
花慕容不耐煩的想著,不管冷飛絕灼熱的身子就在自己身旁,愣是進入了夢鄉。她實在是太累,太困,只想好好睡覺,就算身邊是豺狼她也睡得著!而冷飛絕望了她半響,沉默許久,也終於合上了眼睛。
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場賭氣般的睡眠居然會成為兩個人終身難忘的噩夢。
「噌!」
花慕容已經不知道是第一次在睡夢中條件發射般的驚醒,警惕的起身,而冷飛絕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對外界有著敏銳的反應,所以身邊的人睡覺呼吸聲要是稍微急促,他們都會從夢中驚醒,只差抓把刀就朝對方胸口刺去!
眼下,又是一場虛驚。
花慕容望著冷飛絕,揉揉亂蓬蓬的頭髮,冷飛絕也歎氣的扶著額角,好笑的問:「你經常這樣反應過度嗎?」
「你還不是一樣?」
「我從沒有與人一同同床共枕過。那些為我暖床的女子,都是事後就離去,我不會給自己留有任何威脅。你呢?你不是說你與那麼多『男人』一共睡過,為什麼還是會這樣反應過激?」
冷飛絕著重強調「男人」一次,話語中夾雜了些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醋意。花慕容很是奇怪的望了他一眼,很有耐心的解釋:「他們沒有距離我那麼近,所以我反應會遲鈍些。」
至少他們都尊應我是王,很有風度的離我一丈遠。
更何況,我信任他們,而我並不信任你。
「可床就這樣大,分開距離也不現實……不如我抱著你睡吧。」
「什麼?」
「我想,我們是因為對方的身體對於自己太過陌生的關係才會有這樣的反應。要改變這點的話,只要熟悉彼此的身體就好了。」
熟悉……彼此的身體嗎?
雖然不太明白這個該死的男人為什麼會用這樣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但她卻知道,這是發現這個男人弱點,在必要的時候把他一舉殲滅的最好時機。
殲滅……
但願這一天不要到來吧。因為,畢竟他從來沒有對我不起。
如果我們的身上都沒有擔負起那麼多的責任就好了。
冷飛絕說著,一把把花慕容擁入懷中,驚愕的發現這個女孩的身體居然就好像冰一樣冷,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花慕容心中好笑,卻也趁機把自己的腳也觸碰冷飛絕火熱的身體,口中卻說:「既然這樣,那就睡吧。」
「你啊……」
冷飛絕發現自己對於這個比誰都聰明,卻比誰都遲鈍的女孩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望著她在自己懷中僵硬入睡,眉頭緊皺的模樣,心中竟是莫名一跳。
他的手緩緩攬住花慕容的肩膀,把她擁入懷中,喃喃的說:「真是難得見你這樣柔順的樣子……慕容……」
就這樣與我在一起,不要離開了,可好?
因為,我似乎已經離不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