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飛絕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了。
他微微張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酸痛無比,而房中的少女早就不見了蹤影,只在枕邊留下淡淡的幽香。
枕邊的幽香?
難道她……
冷飛絕想著,半坐著起身,後背依靠在靠近大床的冰冷牆壁上。
他的頭微垂,墨一般的頭髮輕輕垂下,半斂他絕色的容顏,也讓別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沉默許久,手緩緩在床上撫摸著,閉上眼睛,似乎眼前浮現出那個白衣少女淡然而疏離的模樣。
又被藥倒了……
原以為在我的皇宮她便不敢胡來,看來我還是估算錯了。這次昏迷所用的時間比上次昏迷所用的時間要長,如果不是有了些抗藥性的話,應該是這次被的毒沒有上次那樣強烈霸道;而且,比起上次被扔在地上不聞不問而言,待遇也似乎有所上升……至少她知道把我抱到了床上……
只是,看不出這丫頭的臂力也不弱。不知道她是很溫柔的把我抱上床的還是用扔的?我手臂上莫名其妙的淤青來的很是蹊蹺啊……
冷飛絕想著,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手臂上明顯是因為撞擊而產生的傷痕,然後懶懶的起身。
他並沒有宣當夜值班的侍衛與太監來詢問,只是下令封城,並且調動了最為精銳的一千兵馬。
只待他一聲令下,這些人馬就能朝著出城必經的道路追去,日行千里,沒有追到目標絕不退縮。他並不在乎那個女人逃離皇宮的過程到底是如何,他只在乎結果——而結果就是他再次敗在那個女子手中。
出色的容貌,聰慧的頭腦,不算弱的武功,出神入化的下毒技藝……而樣的人竟然會是齊王的一個侍從。
這個齊王看起來很是文弱的樣子,又暴躁易怒,倒是和傳聞中心思縝密的溫柔男子有些不符。我想,他應該是故意暴露弱點在我面前,故意放鬆我的警惕的吧。
可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先示弱,讓我放鬆警惕,然後找機會把俱東國一舉拿下?
真是一個富有野心的敵人啊……
冷飛絕想著,輕輕的笑了起來,習慣性的用手摀住了嘴唇。[]
他的房中早就站滿了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個個神色迥異的望著突發性陷入沉思的陛下,都開始無聊的四處張望,彼此交換著眼神,恨不得當場就皇帝的桃色新聞好好探討一下。
「聽說,國君昨晚帶回去的那隻小鴿子居然是只鷹,把國君藥倒後自己逃走了!」有人開始挑眉毛。
「嘖嘖,沒想到大哥居然會上這樣的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有人眨眼睛。
「你們說大哥上手沒有?不會還沒……就被……」
「大哥有時候就愛玩一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沒上手吧。若是換了我,哪那麼多廢話,直接撲倒就上……」
「這才是強盜的本色啊!」
眾人眼光爍爍的互相用神情交流著,而冷飛絕終於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他緩緩環視著他的武將兼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微笑著說:「我栽在了一個女人手上。」
「是昨晚那隻小白鴿嗎?」有人亢.奮的叫了起來:「大家都說她是齊王送來的美人計,還真是,哈哈哈哈!」
你自己說說就夠了,還把別人扯進來做什麼?還「哈哈哈」!王是你能隨便嘲笑的嗎?
所有的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呆的白癡將軍,而冷飛絕淡淡的笑了起來。他高高的站在眾人面前,輕聲卻堅定的說:「不錯,我是種了齊國的美人計。雖然迄今為止對方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我所受到的屈辱絕對不能就這樣了事。」
「大哥,下令殺了這女人吧!用她的頭顱來掃清屈辱!」
「我下令……」冷飛絕淡淡一笑,環視著兄弟們:「追上齊王的馬車。殺了……全部人。」
「什麼?不是把小白鴿追回來嗎?」
「那齊王……」
「我的命令是殺了全部的人。全部。」
「國君,請不要任性。」丞相王德皺眉說:「齊國剛與俱東國簽署停戰協議,若齊國國君在俱東國境內出事的話,恐怕引起的會是齊國的反撲……」
「有人害怕嗎?」
「不怕!好久沒打架了,真是渾身都癢!」
「萬歲!」
「萬歲!」
將領們知道又有架可打,個個都神色激動,興奮的摩拳擦掌。他們只覺得在山上佔地為王,無拘無束的日子又來了,只想現在就衝出去手刃齊王,為自己博得一功。與眾人的激昂的情緒有所不同的是,冷飛絕只是微笑著望著眾人,背著手轉過身,望著天上的灼熱的太陽。
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明天呢,小白鴿?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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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話:我也很想多更,但是華麗麗的感冒了~~~鬱悶死~~~寫這兩隻太累了,唉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