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每到夜深人靜之時,鳳鳴宮就會有兩個蒙面人悄悄溜出宮殿,拿著傢伙在荷花池中荼毒生靈。她們都不擅長釣魚,每天只能釣個兩三條,卻也填飽了肚子,臉色也逐漸紅潤了起來。可她們不會知道,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傳入了蕭墨的耳中。
「皇后和她的侍女……每晚去釣魚?」蕭墨有些不可置信:「消息屬實嗎?」
「是,皇上!」太監李長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要不要奴才……」
「就由著她們吧。」蕭墨淡淡的說:「賀蘭家的女兒淪落到捕魚為生,還真是笑話。不要管她們,我們繼續對弈。」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來說,按兵不動,暫時不與太后、賀蘭瑞翻臉比較好吧。墨,究竟是什麼讓一向冷靜的你動手——居然向一個女人動手?而且,讓太后、賀蘭瑞借此機會難可就不好玩了。」
「賀蘭飄不守婦道,難道不該得些教訓嗎?他們並無理由借題揮。」
「真的是為了這個嗎?」蕭然靜靜的望著蕭墨:「我不認為你會為了一個自己並不在乎的女人而生氣。」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皇叔啊……」蕭墨淡淡一笑:「她的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什麼?她居然……墨,難道你還沒放棄?明知道那個東西帶來的只會是滅頂之災,還是要找到它?還是說你終究是不肯放棄冷泉殿的那個人?」
「是。」
又是一陣沉寂。
蕭然望著自己冷酷而又美艷的侄子,微微一歎,知道自己是無力干涉他決定的分毫。於是,他笑著轉換話題:「墨,你這樣對賀蘭飄有些狠心了。她好歹是皇后,淪落到今天的局面,還真是令人惋惜。」
「賀蘭飄只是個任性妄為的蕩婦罷了,不值得皇叔操心。」
「可我卻覺得她很是天真可愛……」
蕭然想起賀蘭飄錯把自己當成蕭墨之事就忍俊不禁。雖然理智告訴他說,這很可能是那個容貌平凡心思深沉的女子的又一花招,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竟會對那雙清澈的眼眸如此信任。他望著棋盤,淡淡一笑,笑容溫潤如玉:「雖然還是一樣的任性妄為,但我覺得她現在的性子比以前好了不少。至少,這個月來她都沒有出去鬼混,也沒有隨意打罵、處死宮人了。」
「她沒有出宮與她的男寵相會是因為被禁足,而她沒有處死宮人是因為她的鳳鳴宮除了她的貼身丫鬟外,就沒有旁人伺候她。」蕭墨好脾氣的解釋。
「你真是狠心。她好歹是皇后。」
「下賤的、給朕戴綠帽的皇后?」蕭墨冷笑:「阿然,你還是小心的好,不然她可要勾引你了。」
「你似乎有些醋意?」
「醋意?對她?」蕭墨冷冷一笑,把白子重重落下:「你明知道,她只是一個棋子罷了——是賀蘭瑞的棋子,也是我的棋子……如果她乖乖聽話,也許我會給她一個全屍,但她這樣給我抹黑只會讓她死的更快。」
「你真是狠心。」
「女人,只是強者的附庸,是我們的玩物罷了。還有,我贏了。」蕭墨抬起頭來,笑容動人心魄,卻讓人怎麼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