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分頭行動
齊珞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皇阿瑪真的下旨要禁海?」胤禛瞧了一眼齊珞的臉色。「皇阿瑪還沒下旨,但沿海的折子已經承到御前,現在江南出海的很多,荒廢良田,商人重利並不妥當,更何況沿海並不安穩,皇阿瑪應該會准奏。」
「不行。」齊珞手按在鋼琴鍵上,毫無節奏的響聲讓胤禛也有些愣神,他雖然早就曉得齊珞受凌柱的影響對西學很有興致,但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如此激動,臉色沉了下來,眼裡多了一分的涼意,齊珞不是沒有覺察到,心中很是緊張,頂著壓力輕聲道「這海還是不禁的好,咱大清的瓷器,茶磚,絲綢等等可以換回更多的銀錢,也可以彌補國庫,更何況要真是海禁,缺少外面的消息。那豈不是,豈不是」
「是什麼?」胤禛語氣更加的冰冷,齊珞低頭,無聲的動嘴唇,夜郎自大,胤禛啪的一聲狠狠的按在琴鍵上,站起身,抓住齊珞的胳膊,沉聲道「給爺再說一遍。」
齊珞火氣也上來了,心中的委屈,對清朝末年的屈辱史,讓她抬起頭望進胤禛的眼裡,認真的說道「四爺,海禁不得,西洋擅長格物,他們優勝劣汰,就如同我給弘歷講過海盜的故事,皇阿瑪是千古明君,萬邦來朝才是尊榮。」
覺得胳膊有些疼痛,立著眉毛毫不退縮看著胤禛,皓齒狠狠的咬著嘴唇,胤禛輕聲重複「海盜的故事?萬邦來朝?」舞曦拉著弘歷遠離了父母,弘歷眨眨眼睛甩開姐姐的手,挺著小身板,上前兩步抬頭看著胤禛,清脆的童音在屋中迴響「阿瑪,額娘曾經講過。海盜是由西洋國君操縱的,他們充盈了國庫,而且船隻槍械日新月異,小舅舅也說過,只有在戰場上才能保持八旗精銳的勇氣,若太安逸就如同鈍刀一般失去鋒利。」
胤禛怒氣的從齊珞那離開,落在弘歷身上,弘歷忍著後退的衝動,目光雖然帶著一分的躲閃,開口道「阿瑪,不許責怪額娘。」鬆開齊珞的手臂,胤禛摸摸弘歷的頭頂,眼中斂去怒意,透出幾分的欣慰「你先同舞曦回去,阿瑪同你額娘有話說。」
舞曦擔憂的看看齊珞,見她點頭示意,才拉著不捨的弘歷離開。屋中只有鐘錶滴滴答答的聲響,齊珞覺得很是壓抑,不服輸的盯著他,胤禛眼底劃過一絲的激賞,轉到她身後。像當初遇刺一般將齊珞摟在懷裡,低嚀「爺有多久沒見你這樣了?」
齊珞軟了下來,靠近胤禛的懷裡,輕聲說道「爺,我不是非要理外面的事情,也不是想要惹你不高興,而是只要一想到,爺,西洋的格物真的發展很快,有交流才能更進步,故步自封並不妥當。」
「爺想致遠公也會如你這般,皇阿瑪恐怕也會頭疼。」胤禛帶著些許的無奈,打橫抱起齊珞回轉內室「充盈國庫,萬邦來朝,皇阿瑪應該能聽得進去。」齊珞抱住胤禛的脖子,向他耳邊吹起「爺,將來你做得會比皇阿瑪更好,你是我齊珞的丈夫,是最出色的。」胤禛的嘴角上翹,抱著她倒在了暖炕上,拉起被子蓋在了二人身上「你彈得鋼琴曲是什麼?」
「歡樂頌,就是彈得不好,以後我會給爺彈個更好聽的,天鵝湖,漂亮可愛的小天鵝。」覺察到胤禛的詫異,齊珞笑著將天鵝湖的故事講了出來「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還有,還有就是灰姑娘。」趴在胤禛胸膛上,輕聲感歎「其實我覺得我更像是灰姑娘,抓住了聲威赫赫的雍親王。」
「那你要抓緊一些才好。」胤禛眼裡帶著一絲得色。將齊珞摟得更緊,覺得心中很是舒暢,閉上眼睛,動了動身子讓齊珞趴得更舒服,凌柱應該進宮了吧,皇阿瑪會如何決斷?
就如胤禛所料,凌柱雖然不關心朝政,但聽聞禁海的傳言,又傳說皇上會恩准下旨,再也忍耐不住連夜遞牌子請見。康熙自然召見了他,凌柱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身,慷慨激揚的說了一頓禁海的壞處,最後磕頭道「皇上,若是擔憂外敵的騷擾而禁海,那是軍人的恥辱,是為將者的恥辱,奴才也沒臉安穩的做致遠公爵。」
「凌柱,你給朕起來。」康熙心中無力,凌柱暗自咬牙,跪爬到康熙面前,看著蓋著黃布的踏板上的雙腿,一下子抱住,眼中淚光閃動。「皇上,奴才不才,願為皇上再訓練海軍。」
康熙掙脫不開,只能隨他了,不過一向慵懶的凌柱竟然主動攬職?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沉聲問「何為海軍?」
「皇上,海軍就是在海上打仗保衛疆土的精銳,不是有倭寇嗎?要是您手握海軍哪還俱小小的倭寇?前朝鄭和七下西洋,致使萬邦來朝,您可是曠世明主,怎會比前朝的那個什麼皇帝差。」凌柱曉得康熙愛面子。一心求明,不過要讓他記起朱棣的封號也挺難為他的,所以只能含糊其詞。
康熙抬手狠拍了凌柱腦袋一下,忍住笑意「連名號都記不清楚,還敢向朕進言?朕讓你多讀些書,你到底往心中去沒有?你該不會故意敷衍朕吧。」
「皇上,奴才萬萬不敢。」凌柱可憐兮兮的抬頭,輕聲辯解「奴才只要一讀之乎者也腦袋就疼,不,全身就不舒服。」
「朕曉得你的心意,更明瞭你的忠誠。」康熙低頭看著凌柱的眼睛「朕不會禁海,但也不會任由商人逐利,朕心中也有些難以決斷,恐怕是朕老了,再也不復以往的銳氣。」
「皇上龍體康健,怎會老?」凌柱心中一喜,只要不禁海就成,沉思了半晌輕聲建議「皇上要是覺得商人逐利,不妨徵收重稅,大清的茶葉等等,在西洋很是珍貴,那是真正貴族才能享用的,甚至比價黃金,要是商人將這些賣往西洋,換回黃金充裕國庫,也是好的。」
康熙聽後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重稅充盈國庫對他的誘惑還真有些大「朕的致遠公,你只要一提銀錢眼睛就放光,朕就這麼虧待你?」
「皇上對奴才恩比天高。」凌柱老臉一紅,訕訕的開口,康熙歎氣扶起凌柱「好了,你起來吧,海軍的事情你擬個折子,朕還要思量,禁海之事隨後再議。」
「皇上,奴才雖不喜讀書,但也曉得唐太宗之事。貞觀之治開創大唐盛世,天可汗青史留名,您在奴才眼裡比唐太宗不曉得高出多少,應該讓您的威名傳遍西洋。」忍住心中對自己的鄙視,凌柱起身咬緊牙關,真摯的看著康熙,無論怎麼樣也不能禁海,不就是說上幾句馬屁嗎?自個兒臉皮厚著呢,為了給將來留下一線希望,再肉麻的話都說得出來。
康熙也一改剛剛的疲態,身上突然湧起幾分的銳利,同羅剎國之戰,開疆拓土,西藏的平叛已使得他信心滿滿,唐太宗的事他想得要比凌柱深上許多,玄武門之變登上帝位的李世民,被後世傳頌讚揚靠的是什麼?還不就是鞏固的江山?康熙猛然起身,在大殿裡踱步,嘴中輕聲重複「天可汗,天可汗。」
「皇上,現在不同唐朝,西洋諸國也已成型繁盛,若真是鐵騎踏處即為大清領土,那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遠不及您呀。」凌柱覺得再加一把火的好,輕聲說道「打仗雖然費銀錢,但西洋諸國也是富裕得很。」
康熙停住腳步,搖頭輕笑「朕的致遠公,在銀錢上朕真的服了你了,若你肯多用心讀書,替朕管著戶部,可能」記起戶部正被胤禛管著,停住口,好笑的問道「齊玨的婚事如何?嫁妝已經送到你那了?」
「皇上,康親王實在是太厚道大方了,奴才心中難安。」康熙眼裡的笑意更弄上幾分,調笑的開口「讓你心中難安,看來這份嫁妝不薄。」凌柱乾笑兩聲,聽見外面隱隱打更的聲音,輕聲說道「皇上,您要注意龍體,奴才就先告退了。」
「你吵了朕大半夜,攪了朕的興致,現在想出宮?」康熙臉上扯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雖然被他鬧了一夜,但卻毫無疲憊之態,心中反而十分的暢快,掃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暗自盤算離上朝也沒有多久,拿起炕桌上的濃茶抿了一口,更是精神上幾分,彷彿以前的旺盛的精力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凌柱磕頭請罪,康熙將茶杯重重的放在炕桌上,不解氣的輕喝「朕說過多少次了,要是朕真的惱你,你的命還能留到今日?朕瞧著,一會就該上朝,你陪朕說會話,齊玨那小子,你是怎麼調教的,同旁人端是不同。」
凌柱起身,心中湧起一絲的憐憫,康熙雖然不見得是一個好父親,但他同樣渴望父慈子孝,尤其是上了年歲,更是如此,上前兩步,向康熙輕聲講起了同齊玨的相處趣事,不久,外面的內侍都能聽見康熙或低沉或爽朗的笑聲,李德全抬頭望了望明亮的夜空,皇上本來是要臨幸陳貴人,但卻被致遠公打擾,輕歎一聲「只要皇上龍心大悅,日子就好過。」
ps傳得太匆忙,改一下錯字,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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