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匪首牢牢捆好押著走出到外面的空地,這時士兵們也在開始清理戰場,將沾血的紡織品和匪兵的屍體全部抬到外面高高的堆成一個小山。當所有的屍體全部集中起來以後,所有人皆後退幾米,烏蒙從腰上的皮囊裡拿出一塊嬰兒拳頭般大小的魔晶石運起鬥氣用力的扔向屍體山。
晶石遇到猛烈撞擊炸裂開來,裡面預設的魔法陣發動,以晶石爆炸點為中心,一個直徑五米的圓出現,正好將那座屍體山給圈在裡面。緊接著,「山」下的土地開始變得鬆軟,漸漸的張開了一個大口,這「山」也就慢慢的沉入地下,當「山」被沒頂後地面又恢復原狀,整個過程只有十幾分鐘。
三名匪首目睹了全過程,嚇得兩腿如抖篩,雖聽說這新來的領主手段狠毒,但一直以為只是傳聞誇大,現在看來,自己實在是有眼無珠。
「走1烏蒙輕喝一聲,士兵們歸隊,押著這三名俘虜連夜返回。
這時,因為水流的關係,五號水域的那些浮屍順水漂出了沃爾特城進入了德潘城的水域,見到那些屍體,人們才知道當時的戰鬥是多麼的激烈。
巡航船在見到那艘傷痕纍纍的商船後就知道事情不妙連忙返航,一路不停歇的向城堡駛去,他們要趕緊把這消息帶回去好讓大家早做防範,可是他們前腳抵達後腳押著俘虜的士兵就都回來了,這時農場的人才知道在這短短幾天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你們知罪嗎?」瑨兒端坐在農場的會客廳手裡翻著一大卷泛黃破損的羊皮紙,面前跪著那三名俘虜,星星站在她的身邊,除此,偌大的大廳裡再無其他人。
匪首們互相看看,無人說話。說與不說並不能改變他們的未來。
見無人應她,瑨兒也不再追問,只是忙著手裡的事。
「嘖,你們三個倒蠻值錢的嘛。」瑨兒從那一大卷紙裡抽出三大張紙拿在手裡仔細端詳。這都是懸賞通緝令,這三個傢伙每人懸賞十個金幣,已經掛了好些年了。
那三人只是哼了兩聲,仍未開口。
瑨兒使了個眼色,星星走出門去,片刻,烏蒙跟著她一同進來。
瑨兒將手中的通緝令交給他。「烏蒙,派幾個弟兄押著他們去德潘城,賞金分給弟兄們,等以後有輪休的機會讓他們輪流去德潘城逛逛。」
「多謝主人。」烏蒙接過通緝令轉身出去叫來士兵押走俘虜,很快瑨兒就聽到外面傳來一片歡呼聲。
奴隸是不被允許擁有私人財產的,所以瑨兒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
「她這是要幹什麼?怎麼可以給奴隸發錢?」特米裡克看著興奮的士兵們脫口而出。
「春天既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同時也是求偶的季節。」莫這句話讓特米裡克更加的迷惑。
「什麼意思?」
「大管家認為正值青春年少的青年男女整天的生活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呢?」莫笑著,就是不給最後的答案。
「奴隸私通是禁止的。」特米裡克很快明白了莫的暗示,但更加的不解,因為這條是寫在手冊上嚴令禁止的。
「是呀,是禁止私通,但若是公開追求那就另當別論了。」莫眨眨眼,笑得有絲得意。
「這有什麼區別?」
「就是字面上的區別。私通的下場是雙方都要處死,但雙方若只是保持著純潔的愛情的話,也許主人說不定會放他們一馬讓他們結婚,而生下的孩子就是家奴。主人真是聰明。」莫在解釋之後還不忘誇讚一下自己的主人。
「你怎麼知道?」特米裡克心裡有些不舒服,他都不知道還可以這樣理解。
「您那天帶我來農場我就知道了,雖然手冊上明文寫著禁止私通,但仍然有男子向自己中意的女孩子大獻慇勤,一點也不避諱,這就說明公開追求是允許的。」莫的眼睛都變成了彎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擺明就是自己的主人私下授意的,她怎麼可能會放過增加自己免費奴僕的機會,沒有什麼比包衣更合算的買賣了。
「我明白了。可是男多女少,想要勝出就必須競爭,現在他們手裡有了錢就可以買些小玩意兒討女孩子的歡心,以增加自己在競爭中勝出的籌碼。那這樣豈不對其他人不公平,那些農夫工匠們要怎麼辦?」
「不是每個女孩都喜歡軍人的。」莫拍拍特米裡克的肩膀迎上走出來的瑨兒。
五天後,一支精幹的十人小隊在德潘城登陸,押著隊中的三名俘虜進了城防軍軍長的辦公室。很快他們就離開了那裡在城裡逛了起來。
他們身上的衣服款式是仿照迷彩服的款式,完全不同於這裡的士兵服飾,因此走在路上引起了路人極大的好奇和注目,可是在看到他們左臂上繡著的臂章時全都走避不及,那只可愛的狐狸讓人是又愛又怕。
可是,這是沃爾特城第一次有別的人出現在德潘城裡,人們的好奇心終究戰勝了怕,過了剛開始的不適應後就不斷的有人走上前去搭訕,來往之間的禮節非常周到,還有的甚至想將他們拉到路邊的酒館裡坐會兒好仔細聊聊。
這只十人小隊見此情景剛開始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只是主人的奴隸,誰見過有人對奴隸彎腰鞠躬的?但當人流越聚越多,耳邊聽到的都是對自家主人的一片讚美之詞,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主人真是的一個很厲害的人呢。」這是這十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不過,鑒於軍規,對於別人的邀請士兵們只能婉言謝絕。
這時,一名城防軍騎馬而過,在不遠處的公告欄前停了下來,很快,一張公告就張貼了出來。
看過公告後人們這才知道沃爾特城的士兵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原來是押送三個通緝已久的犯人,而他們被抓的原因只是因為沃爾特城的城主大人剛結束了一次剿匪行動,這三人是那個土匪團的首領;至於為什麼要剿匪,則是因為他們之前襲擊了一艘從沃爾特城返回德潘城的商船。
大家猛然想到那傷痕纍纍的商船、順水而下的屍體,無不驚訝這沃爾特城城主的動作迅速,竟然能在短短幾天時間內完成一件如此複雜的事情。
德潘城城主府的一個陽台上,一位老人負手而立,目光越過圍牆看著外面喧鬧的大街,臉上是欣慰的笑容。
「她的動作比我想像的要快得多,泰比斯,你怎麼看?」老人微微轉頭,身後站著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男子,身著軍服,站得筆直,面如刀削。
「撒拉特烏子爵一共有五千名士兵被她收為己用,其中有一千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我想這次剿匪的主力就是他們,只是不清楚她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畢竟那艘船是在返航的時候被襲擊的,而她的巡航船也已離開那段水域向下游駛來。」此人稍頓了頓,「所以我想她是不是早就在等著這個機會。」
「如果她的確是這樣呢?」
「那她就太可怕了,她真的還沒有20歲嗎?」泰比斯神色變得凝重。
「她有沒有20歲並不影響她成為一個偉大的城主,我們德潘城若想以後有更好的發展必須要和她搞好關係。」
「是,大人,屬下明白了。」泰比斯立正敬禮。
「父親,原來您在這裡。」一個稍為年輕點的男子聲音在陽台門口響起,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不到三十歲的青年。
「塞恩斯,有事嗎?」見到愛子,老人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我看到外面的公告上說那位魔女城主抓到了三個通緝的犯人並且送了過來,我只是覺得好奇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完全可以就地處決的。」
老人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僵硬同時他覺得還有些頭疼,自己這兒子什麼都好,唯獨在政治上有些先天不足,真是讓他擔心他的將來。
「坎波特的那艘船回來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只要不是瞎子就不會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你說我們城裡的這些商人們會怎麼想?她這麼做是為什麼還想不到嗎?」老人循循善誘的啟發著自己的兒子。
「我懂了,謝謝父親的提醒。」年輕人只是對政治不敏感又不是笨蛋,老人這麼一提醒自然也就明白了。
因為屢次三番的邀請都被拒,人群也就不再圍著漸漸的散去,十人小隊終於又可以自在的在城裡逛街了。這三個俘虜換了三十個金幣,每個人能有二個銀幣入袋,想到可以買些小東西送自己中意的女孩子,心中難免有點得意。
可是還是有一些不死心的商人一路跟隨,想方設法的套他們的話,拐彎抹角的打聽沃爾特城如今的狀況是怎樣,還需要些什麼東西,他們這些商人什麼時候可以進入沃爾特城等等。
在他們出發前瑨兒就交待過不要把城裡的事告訴其他人,若是有人要問只需把城中的土匪數量告訴他們就行。
於是,這些士兵們就照瑨兒的吩咐去說,當下,那些人個個臉色大變,各找各的借口溜了。
沃爾特城竟然還有幾十個土匪窩存在,現在進去只怕沒幾人能完好的回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城,人們都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即使明知風險與利潤同在,但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他們的船員可沒有城主手下水兵的實力。
「她讓她的士兵故意放出這樣的風聲難道不怕後面沒有商人進去嗎?」年輕的少爺又犯糊塗了。
「少爺,凌城主從不做虧本買賣,她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商人們的安危著想。上次是我們的船遇襲所以還能平安回來,倘若是普通的商船您想想會有多少人能夠平安返航?」坎波特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的向他的少主人說明。
「聽說那裡的土匪人數不少,她能剿得過來嗎?」
「呵呵,少爺,她都把土匪的具體人數都調查清楚了難道還會沒有剿匪的方案嗎?」坎波特不答反問,以啟髮式的方式引導著自己的少爺自己尋找答案。
「神哪!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啊,竟然……」年輕的少爺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了,手臂揮了兩揮又放下,聳聳肩,不知道該如何說。
「少爺,她只是一個年輕的擁有領地的三等男爵而已。」坎波特不想貶低瑨兒,但為了不讓自己的少爺失去鬥志也只能如此了。
「不不不,她可不會只是一個三等男爵,我敢肯定,將來她一定比現在更引人注目。」少爺斬釘截鐵的做出結論。
她現在就已經很引人注目了。
坎波特心裡嘀咕著。看看自家少爺再想想那個城主,自家少爺條件也不差可是為什麼就沒有這麼好的成就呢,否則老爺也不會擔心家族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