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哦,從外面看的話這裡一切如常,你完全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到你被殺的過程,你也不用想會有人聽到聲音過來救你。我可是專門為了你才使用這個的哦。」聲音一改低沉,而是嬌媚誘人,聽上去讓人有無限遐想。
「原來姐姐對我這麼好,只是這個叫什麼呢?」瑨兒轉過身來,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這是另一個空間,我的專屬領域,在我的領域裡,我就是神,你是無法戰勝的。」
「為什麼?」瑨兒絕對是個不恥下問的好學生。
「因為這是實力達到顛峰的表現,在領域裡戰鬥,對手會不自覺的受到領域主人的某種影響,從而自己的實力無法百分百的發揮出來。而高手過招容不得一點點小的失誤,所以你說在我的領域裡,你還有戰勝的希望嗎?」那個女人絕對是誨人不倦的好老師。
聽上去這領域有點像是實體化的「氣」,以自己的氣場來干擾對方的氣場。瑨兒暗暗想到。
「難道真的不能戰勝嗎?」瑨兒接著發問。
「當然可以,只要你實力超過我,我的領域就對你無效。但是,可能嗎?」女人的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訴說著無限風情。
「沒辦法,我不想死,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打敗你。」瑨兒雙手一攤,很無奈的說道。
「那好吧,看在你如此勇敢的份上,我一定給你留個全屍。」
「謝謝。」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在我的領域裡你的魔法是不起作用的。」
「我知道,所以我沒打算用魔法。」當她發現防禦罩無法打開,魔法攻擊無法施展的時候就猜到了,否則她怎麼可能還會跟對方玩拳腳功夫,早了結回房睡覺去了。
深吸一氣後右腳踏前成一弓步,手臂微抬,沉肩墜肘,氣沉丹田,看似又是全身放鬆。
「又有新花樣了?真好,我果然沒來錯。」
現在是輪到這女人圍著瑨兒轉圈了,而瑨兒也隨著她的動作跟著一起轉動,至始至終都是正面朝她,在轉了兩三圈之後那女人發現無破綻可利用,那麼輕鬆的站在那裡看似到處都是破綻可當要出手時又發現沒有破綻。
終於,她沒了耐心,腳一蹬向著瑨兒攻了過來,轉眼拳頭就到了眼前。
瑨兒腳步一錯,重心轉移,實步變虛步,看準時機右掌伸前順著對方的拳頭壓回她的胸口,同時左掌跟著抵在右手背上內勁一吐,女人登登的後退數步。瑨兒緩緩收招。
「你沒受我領域的影響?」女人的眼神變得凌厲。
「你說呢?」其實瑨兒並不是沒受影響,剛才的交手就讓她發現對方總是能比她快一步,既然以快打快不奏效了那乾脆以慢打快,放棄那需要快速反應的現代格鬥技巧而用上苦練十幾年的太極,同時內息一併運轉起來,結果發現一直壓在心頭上的一種莫名的壓力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狀態開始恢復。
「本來我還捨不得殺你,想拉你加入我們的,但現在我越來越覺得殺掉你是最正確的決定。」女人明顯生氣了,勾魂的眼睛變得殺氣騰騰,無邊的殺意向著瑨兒席捲而去。
瑨兒表面上不同如山,暗裡內息全力運轉,同時抱元守一,除了面前的對手其他的再也不能入她的眼了。
女人當然不知道瑨兒在幹什麼,還當她已經被嚇傻了,再次攻了過來。只是這次當她的拳頭伸到瑨兒面前時手腕突然一沉,戴在手腕上的一件腕飾突然向上翻起變成了三根鋼爪直搗瑨兒面目。
瑨兒向後一仰一個高難度的鐵板橋就避過了這招殺招,同時探手牢牢抓住那隻手臂,身體一擰腳跟一轉順勢到了對方的右後側,將其手臂反手一擰,左手搭上她的肩膀右手用力一拉一卸,只聽「卡嗒」一聲,肩關節被拉脫。
「啊!」女人慘叫一聲,抱著手臂退了開來,而瑨兒又恢復到了起手式,等著她的再次攻擊。
「你這是什麼武技?!」
「這不叫武技,叫功夫,別看它慢,但這是能打贏你的功夫。」
「是嘛,那就看看這個你要怎麼擋!」說著,一個球形黑影迎面而來。
這個當然沒法擋,只得錯開幾步避了過去,身後的牆上又多了一個窟窿眼。
「一個很輕鬆,那多幾個你還能不能躲呢?」只見那女人左臂連連揮動,八個光球呈上下左右包圍之勢向著瑨兒撲去,封死了她的退路。
迅速躺倒在地,看著位於最下面的離自己不到十厘米的魔法彈從自己的面前飛出去,然後在第二波攻擊到來之前高高躍起縱向對手。
在空中時以千斤墜加快下落速度,但髮梢還是被一枚魔法彈擦過,束髮的髮帶被消融,一直紮著的麻花辮沒有了束縛迅速的解體披散開來,髮絲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舞動。
落地後幾個滑步逼到對方跟前,左手以似慢實快的一把扣住她的左手脈門,將她第三波的攻擊遏制在搖籃中,同時右手並指由下斜向上戳向她身體左側軟肋再屈指以指關節頂之最後收指成拳夾著內勁重重的打下去,一絲內氣跟著進入了她的體內。
對方劇痛,心裡大驚,曲起右膝就頂了過來。瑨兒挪都不挪一步,只是交換兩手,用右手牽著對方的左手,左手屈起兩指運起內力狠狠的敲在她的膝骨上,「啪」的一聲輕響。
「啊!」對方再次發出一聲慘叫,身體一傾,站立不穩就要倒地,卻偏偏被瑨兒拽著左手,倒又倒不下去,只能用左腿勉力支撐身體。
「怎樣,我能打贏你吧?」
「你……你到底是誰?」女人疼得渾身打抖,冷汗直流,可同時又氣憤難平,她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了,卻偏偏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裡。
「我?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煉金學徒,是你要殺的目標。怎麼,不記得了?」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瑨兒佔上風了。
「你一個煉金學徒怎麼會這個?」
「你不是說在你的領域裡魔法不起作用,我才用功夫對付你的。怎樣?還不賴吧?」
「呵呵,是不錯,我還是小看你了。」
「過獎。現在是不是可以把你的領域給撤了呢?」
「想出去了?可是我要是不撤你會怎樣?」
「你難道沒覺得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我現在覺得很好……」好字才說了一半,女人聲音一滯再也發不出音來,眉頭緊皺,身體發軟,弓著身,感覺左腿無力支撐她的體重。「你……對我……做了什麼?」很費勁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除了打斷你的手腳,我可什麼也沒做。」瑨兒一臉無辜。
「那我的身體……」
「身體很疼?那是正常的,誰叫你現在是傷員呢,等你養好傷自然就不疼了。」瑨兒故意曲解她話裡的意思。
疼痛越來越劇烈,那個女人已經弓得如蝦米,身體抖得如風中落葉,瑨兒也不再拽她,而是任她躺在地上,反正也不對她夠成威脅了。也因為對方受到重創,不能再維持這個空間,終於一切又恢復原狀。只是這本來歇腳的休閒區成了一堆廢墟,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窟窿。
「好了,你選擇吧,是做我的玩具還是讓我把你交給士兵?」
「你以為……你把我……傷成這樣……你……就能……如願嗎?」
「不能嗎?」
「當然……不能!」左臂奮力一撐,左腳一點從地上躍了起來,幾個帶著呼嘯風聲的黑色光球迎面砸向瑨兒。
只是還未飛到她跟前,一道石牆就地豎了起來,光球全砸在了石牆上,只聽「哧哧」幾聲,石牆被腐蝕殆盡,僅餘幾塊殘壁,但好歹是擋住了那恐怖的攻擊。接著只聽一聲接一聲的轟鳴聲,火光沖天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齊齊的襲向已經躍出窗外的那個女人,砸在她的身上硬是改變了她的前進方向,直落向地面。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所有人,外面站崗的士兵剛一抬頭就見到有一個人從窗口跳出來又被身後的魔法給砸向地面,士兵們紛紛跑向她的落點欲將她抓住,可是還未等他們趕到,只覺一陣急風吹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等到風好不容易過去再睜眼一看,那個女人已經沒了蹤影。
強烈的魔法波動和聲響也驚醒了魔法師們,紛紛打開門出來看個究竟,卻沒想到看到的是瑨兒一身髒兮兮披頭散髮的坐在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樓梯口,那裡原本擺著的沙發茶几成了一地的碎片,牆上地上到處都是碗口大的坑。看著這些坑,魔法師們一臉凝重。
「瑨兒,你還好吧?出什麼事了?」雷諾、卡普和肖恩也住在這一層,他們趕緊上前扶起已經脫力的瑨兒。
這時,就住在樓下的利斯和軍團長們聽到動靜連忙上樓來查看情況,眼前一幕也讓他吃了一驚。「怎麼了?瑨兒,發生什麼事了?」
瑨兒已經累得無力回話,別看她剛才好像打得挺輕鬆,其實早已累得不行,最開始的以快打快耗費了她過多的體力,而她的內氣遠沒有到生生不息的境界,為了打贏對方她拼用盡全力,到現在已經是疲憊不堪,對方最後的一擊她都無力防禦,虧了星星及時的施展出石牆,當初在魔獸森林裡偷來的那些魔法現在派上了用場,使她也能瞬發和默發魔法,節省了不少時間,不然她早被那光球化得無影了。現在一放鬆,要想她再重新振作是暫時不可能了。
「有個女人襲擊我,我打傷了她的右手和右腿。」好半天瑨兒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聽到這話,利斯轉身下令全城搜索符合這個條件的女人。
肖恩和卡普則趕緊把瑨兒送回她的房間,讓她好好休息。
雷諾與光系法師還有幾名年紀較大的法師站在那些深坑面前久久不語,這些痕跡讓他們想起了一個已經塵封在歷史長河中的種族,這個種族的歷史之久可以追溯到千萬年前的神戰時期。因為他們是不受歡迎的種族,因此自他們在神戰中戰敗後就消失了,千萬年來他們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次出現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場全大陸所有國家都被捲入的戰爭。時隔千年,沒想到,他們又出現了,難道又要爆發一次大陸戰爭嗎?
法師們惴惴不安的望著利斯。利斯身為王國繼承人自然也會有機會瞭解到這方面的內容,他也是面容嚴肅的看著那些痕跡。
好半天才對身邊的奇拉德說:「發密文,告知陛下這件事。」
「拉塞,加強戒備,我不希望還有人能摸進來對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進行偷襲。」冷冷扔下這句話,利斯轉身回房。
「是,殿下。」拉塞一身冷汗,當夜的安全是由他負責的,這麼多人站崗值班還被人摸進來,好在沒人受到傷害,不然他難辭其咎。
卡普和肖恩把瑨兒送回房間,叮囑一番就離開了,瑨兒仰面躺在床上想換個姿勢都沒有力氣。球球親暱的靠在她的肩窩處,嘴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彷彿在擔心她又像在安慰她。追風鷲站在床尾,用腦袋不停的蹭她的腿,麻麻癢癢的。
拿出一個光系安眠術的卷軸交給一個小機器人,讓它丟在那個女騎士身上,一道白光閃過,那女人進入了深層睡眠。
「星星,有什麼發現?」
「熱像顯示那個女人的體溫比正常人的體溫要低五、六度。」
「竟然有這種事?還有呢?」
「她所使用的魔法很像禁忌魔法——暗系的『腐蝕』。」
「什麼?!」瑨兒皺眉,竟然是這麼麻煩的對手。
「是的,我搜索了資料庫裡記錄的所有魔法,發現只有暗系魔法中的『腐蝕』所造成的效果符合現場遺留的痕跡。」
「暗系魔法是禁忌魔法,暗系魔法師在這個大陸是沒有生存之地的,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培養暗系魔法師,又讓她來取我性命?」
「她不見得是一名完全的暗系法師,她的武技也很強。」
「嗯,別看她手上沒有武器,但她的肌肉強度和神經反應速度都超出我很多,一開始就被她吃得死死的,結果也空耗了我不少體力。」
「還好意思說!早就該讓我來的,我完全可以無聲無息的幹掉她,保證神不知鬼不覺。」星星的聲音大了起來,通過耳機震得瑨兒的耳膜生疼。
「她只是一把刀,殺了她對方會派別的人,把她打傷讓她回去報信,至少可以讓那幕後之人在第二次派人殺我之前仔細考慮考慮。再說了,你殺了她,留下一地的血液和屍骨,惡不噁心。」
「……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