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比賽情況如何?」不想再聽普瑞絲的事,瑨兒岔開話題。
「很精彩呢。」提到上午的比賽,吉兒兩眼星光燦爛,林森和克魯斯也是一臉興奮。
「有多精彩?」瑨兒挑了一下眉,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武技部進入前三的是卡恩、戴蒙和蘇洛斯,魔法部進入前四的是肖恩、威克、斯德普和曼琳。下午打循環賽,贏得最多的人就是最後的冠軍。」林森先把入圍選手一一數給瑨兒聽。
「那個打傷克勃的朗多斯敗在了卡恩的手上,他們的比賽是最快結束的,卡恩學長真的很強呢。戴蒙和布克遭遇上了,一番苦戰才由戴蒙險勝,他們的比賽是最激動人心的,好幾次都讓人的心懸在半空呢。蘇洛斯和凱茜絲就沒有懸念,蘇洛斯輕輕鬆鬆的贏了凱茜絲。」吉兒有很認真的看比賽,說得頭頭是道。
「魔法部就不一樣了,除了肖恩依然實力強悍之外,去年的二、三名都被人打敗了,曼琳是殺出來的一匹黑馬,現在大家對她很關注。」林森補充道。
「依我猜今年的冠軍可能又是卡恩和肖恩學長的,其他人想拿冠軍又得等一年了,不知道明年會是誰有可能奪冠呢?」克魯斯歪著腦袋考慮著這個頗有難度的問題。
「不管是誰,總之他們挺不容易的,被卡恩和肖恩壓了這麼多年,總算盼到他們畢業了,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瑨兒調侃道,「不知道那些畢業生離開學院後都會做些什麼呢?」
「要說願望當然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帝國直屬的軍隊和皇家魔法師團,可是只有成績優秀的學生才能得到學院推薦的機會,其他人或者是做傭兵或者是加入各地領主的私人軍隊,待遇也不錯最少都是隊長,然後再慢慢晉級。不過卡恩和肖恩嘛,他們肯定是會被推薦的,聽說有人看到軍部的人找他們談話呢。」
「是嘛,那倒真是不錯,一畢業就有這麼好的出路,別的同學羨慕還羨慕不來呢。」瑨兒點點頭,沒想到他們二個這麼有行情。
「是呀,瑨兒將來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的,到時候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哦。」吉兒嘻嘻笑著拿著瑨兒的手來回晃。
「那你們可要好好學習,我可不收庸才的。」瑨兒立馬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擺起架子。
「沒問題,一定讓你滿意。」吉兒俏皮的行了一個禮。
「哈哈!」眾人笑成一團。
吃過午飯把他們打發走,瑨兒又一頭鑽進地下室繼續她的工作,就這段時間,小機器人已經在地下室把需要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就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了。
將飛行魔法陣用精神力使之牢牢的附著在木棍中部,魔法陣的大小剛好繞木棍一圈。輕輕拿在手中,引導身邊的火晶將魔核裡的魔力注入魔法陣中,木棍緩緩浮起,運起精神力,就像之前實驗的一樣,木棍也繞著地下室轉了一個圈。收回木棍,瑨兒騎坐上去,木棍帶著她飛出地下室繞著屋子上上下下的轉了一周後才返回。
跳下木棍,拿出那根長長的秘銀絲按照之前的方法一頭接在魔法陣上拉直也嵌入棍體中,有一小段多餘的部分直接從棍子尾端的小洞裡伸出來,將一個與小洞同樣大小的高級魔晶石鑲嵌其中,秘銀絲與魔晶石牢牢的結合在一起,隨後套上一個用紅角蟒皮做成的小皮囊將裝有晶石的這頭牢牢的包裹起來。從外觀上看就是一根木棍上面綁了一塊皮子,如果不是棍子表面有一圈銀色的流光和那不同於普通木質的細密紋路,這根本就是一根普通的棍子。
再次騎著這根木棍繞著湖邊轉了一圈,因為有魔晶石提供魔力,所以這次試飛非常的輕鬆省力,瑨兒操縱著木棍飛上飛下忽左忽右忽快忽慢還突然來個急剎車,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美滋滋的飛回地下室,迫不及待的就要完成最後的工作,將稻草紮在木棍上,要不怎麼叫掃帚呢。
半小時後,一把精工細做的掃帚就完成了,包裹晶石的皮囊被隱藏在了稻草之下,如果要更換晶石的話只需撥開稻草解下皮囊就行了,反正沒人會拿飛行掃帚來掃地的,所以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弄髒衣服的問題。
「嘎嘎嘎,這就是我的代步工具了,終於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的使用飛墊了,哈哈!!」把掃帚舉在空中連蹦帶跳,瑨兒笑得極其囂張,「我真是天才啊,這種辦法都能讓我想到~~~~」
「恭喜,恭喜,那些剩下的原材料是不是也乾脆全部完成呢?」星星提醒瑨兒堆在地下室裡的那些半成品的木棍要如何處理。
「啊?哦,那全部完成吧,不裝晶石就是了。」冷靜下來的瑨兒開始盤算這些飛行掃帚如果出售的話能賣多少錢。
隨即,安靜的地下室又開始忙碌起來,小機器人們把那些已削好的木棍繼續做著精加工,每隔幾十分鐘就能看到一根完工的木棍立在地下室的一角。
瑨兒把手上的掃帚收進個人空間轉身離開地下室回到臥室梳洗了一下,忙了一天又髒又累,可成功的喜悅抵消了這個疲憊,瑨兒哼著小曲,成就感溢滿心間。
回到客廳,剛拿起一塊水果派咬了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她不得不放下美味的食物起身開門。
「瑨兒,真有你的!」門剛開,一個人猛的跳出來,扳著她的雙肩使勁搖晃,瑨兒給晃得受不了,兩臂從中向外一推,輕輕鬆鬆擺脫困境。
「斯瑞,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我們看到克勃了,他沒事了。」被瑨兒掙開,斯瑞一點也不介意,就連普瑞絲面對她也沒有一點辦法,何況是他。
「他能有什麼事,不瘸不瞎。」瑨兒示意他進屋,隨意伸腳一勾就把門給帶上了。
「他被斬斷了手筋,按理說是要殘廢的,可是你救了他,他現在好得很,一點事也沒有了。」斯瑞像條尾巴似的跟在瑨兒後面滔滔不絕。
「你見到他了?」
「他在我們中間打聽你。」
「打聽我幹什麼?」
「謝謝你呀,你救了他,使他避免了成為廢人的下場。」
「想謝我?行,告訴他,診療費三個金幣。」
「啊?!」斯瑞睜圓了眼睛大張著嘴。
「我早就說過,他很有潛力,我不想讓他就此夭折才出手,若是他想謝我就努力學習。」瑨兒回到茶几旁拿起咬了一口的水果派繼續吃,另一隻手拿了一塊水果派塞到斯瑞那血盆大口裡。
「唔……」美味的點心讓斯瑞忘了他下面要說的話,幾口吞下肚又拿起一塊放進嘴裡。
這時,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夾雜著凌亂的腳步聲,想見外面一定很多人。今天什麼日子,這麼熱鬧。瑨兒不禁看了斯瑞一眼。
「我剛才就想告訴你了,克勃在競技場找你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光系老師特意檢查了他的手臂,結果發現一點問題也沒有,現在估計外面的就是他們了。」收到瑨兒的疑問,斯瑞三言兩語解釋完畢,拿起最後一塊水果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躲到餐廳去了,看他的架勢是打算看戲了。
瑨兒無奈的拍了拍額頭,認命的去開門。
「哎呀,瑨兒你在啊,還以為你沒回來呢。」打開門,門外果然都是身穿白色法袍的光系老師,看到瑨兒看門,個個臉上跟開了花似的。
「原來是魔法部的老師,請進。」瑨兒同樣笑容滿面的將他們迎進屋裡,把茶几上的茶點撤走,重新上了一份分給眾人。
美味的茶點讓老師們讚不絕口,把正經事全給拋到腦後。意猶未盡的放下碟子,抿口茶,一位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男老師慢悠悠的開口了。
「瑨兒,昨天克勃被朗多思斬斷手筋,多虧你巧手幫他接回來,現在他的手臂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真的是要感謝你啊。」
「克勃的武技不錯,假以時日肯定有不俗的成就,若是就此夭折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他的傷我正好能處理,所以就幫了他一把,這沒什麼的。」謙虛是傳統美德,瑨兒在這點上做得很好。
「不知你是怎麼處理的呢?」
「把他斷裂的筋縫合進來就可以了,很簡單的。」
「縫合?」老師們面面相覷,不可理解。
「對,他的筋被斬斷後兩向頭收縮,所以必須借助工具伸進傷口將筋給牽出來縫合後用治癒術使傷口癒合。」瑨兒一邊說一邊做著動作,演示如何將牽筋,老師們太陽穴上青筋直跳,這個對他們來說是聞所未聞,有悖於常識。
「可是這樣一來,病人不會很痛苦嗎?」
「給他們喝下麻醉劑就沒問題了,讓他們在整個手術過程中一直昏睡,當他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那個麻醉劑用的是什麼原料呢?」
「原料是一種帶有濃烈酒香氣的紅色果子。」
「那你是如何控制劑量的呢?」
「這種果子麻醉效果非常好,像克勃這樣的情況只要一小杯就可以了,無需太多。」瑨兒認真詳細的解答老師們的各種問題。
「呃,瑨兒同學,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我的祖先有做過獵人,做獵人的難保不會受傷,所以慢慢的也就摸索出了治療辦法。」有任何關於這方面的問題全部歸咎於那個杜撰的做獵人的祖先,反正也查不出來。
「那你的祖先可真是能幹啊,竟然能做到我們光系魔法師都做不到的事。」一位老師頗為感慨,只是語氣怎麼有點酸溜溜的。
「治癒術也不錯啊,救了無數人的性命,大陸上誰不知道光系魔法師的重要性啊。」聽到老師語氣不對,瑨兒立馬轉移話題。
「光是治癒有什麼用啊,像克勃那樣的傷我們就沒辦法,如果是骨折我們倒還能做,可是並不是每一個光系魔法師都有接骨的技術,有時候只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由一個健全人成為一個殘疾人。」那個老師還是圍繞這個話題打轉,其他老師也是心有慼慼焉。
「呵,縱使如此他們也會謝謝你們的,至少他們避免了死亡,這就很了不起了。對於一個受重傷的人來說,當然是先保命,是否殘廢已經不重要了。」
「呵呵……」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瑨兒恰到好處的話語讓老師們心情舒暢。
光系魔法師在大陸的地位之高讓人無法想像,像高級的光系魔法師那是可以和神殿主教相提並論的,所以他們也習慣了高高在上,可是瑨兒打破常規的治療方法無疑會對他們造成一定衝擊,所以老師們的行為在瑨兒看來根本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她由於一貫表現良好加之後台強硬,老師們才是個個和顏悅色的樣子,要是別人,怕不早就以異端的罪名處死了。
送走老師們,瑨兒轉過身來面對從餐廳裡走出來笑個不停的斯瑞。
「斯瑞同學,你是知道的吧,卻偏偏不告訴我,打算看我的好戲是吧?」
「哪有啊,我剛進門你就送上點心,等我吃完老師們就到了,我根本沒有時間告訴你啊。」斯瑞狡辯。
「斯瑞同學,從你進門到老師登門你有足夠的時間告訴我他們當時看到克勃時的情況,但你卻沒有說,所以我決定,再也不招待你任何點心了。」瑨兒彎腰將桌上吃剩的茶點收進廚房不再理會斯瑞。
「別別別,瑨兒,我知錯了。」斯瑞追在後面也跟進了廚房。
「知錯了?」瑨兒瞇著眼看著他。
「知錯了。」斯瑞低著頭誠懇認錯。
「那好,幫我把這些餐具洗了我就原諒你。」不等斯瑞反應過來,就把手上的圍裙套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推到了水池邊。
「啊?瑨兒,我不會啊。」斯瑞從小到大連廚房門都沒踏進過一步,更別說做家務了。
「不會就學,我還沒找你收學費呢。」
「我可不可以不學啊?」
「行,再也沒點心吃了。」
「……好吧,我洗。」天人交戰了幾分鐘,斯瑞認命的把手伸進水池。冰冷的水讓他倒吸口氣,那滑溜溜的盤子讓他背上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拿過抹布有一下沒一下擦拭著。
「記住盤子摸過去感覺發澀才算洗乾淨了。」趁著斯瑞洗盤子的功夫,瑨兒把外面收拾了一下,進來就看到斯瑞那愁眉苦臉的樣。
氣無力的回答,就那麼幾個盤子杯子刀叉,斯瑞洗得痛苦異常,因為要保持著彎腰低頭的姿勢,讓他腰酸背痛,他可從來不知道做家務有這麼累的。
「洗完第一遍記得換水再洗一遍。」又轉回廚房的瑨兒再次交待了一句。
「啊抗議的他在看到瑨兒的眼神之後把話嚥回了肚子。
好不容易完成工作,他的手已經冷木了,不停的放在嘴邊呵氣,不過沒什麼效果,趕緊跑到客廳壁爐旁把手過去暖暖,瑨兒早已蓋著一方薄毯窩在旁邊的沙發裡閉目休息。
這時,又是一陣敲門聲,看看天色已經是傍晚,這會兒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