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給我閉嘴。」紫霧再忍不住鏡大放撅詞,不管自己目前形象是越兵,揚手召喚出魔能浮游炮對準變化成自己形象的鏡。
旁邊的親衛隊中有眷族,有傭兵,更多的是新增援過來的月精靈。看到「越兵」用浮游炮指著「紫霧」,眷族親衛先舉起刀劍,隨後猶豫的傭兵也跟上包圍了鏡。茫然不知所措的月精靈兩邊看看,預言師們也慢慢地舉起魔杖。
突然被數十件武器包圍著,鏡表情僵硬:「喂……我可是你們的代政王。」
「你是假貨吧。」人群後,一直默不作聲的芙娜終於通過一件機鎧開口,「從開始監視器就看不到你存在,雖然不知道你們達成了什麼共識,紫霧小姐,少尉在艾拔蘭城裡,我隨時可以和他聯絡上。」
「你能隨時打小報告的意思嗎?」鏡不屑將飛輪鏢甩落地上。
芙娜無視鏡,單單走到紫霧,伸出手說:「少尉提前到艾拔蘭不是有意隱瞞你們,而是我們軍隊中間有特蘭亞士兵,有白雲國的間諜,非常很複雜。他要做的事絕不能失敗,所以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他會把動身時間提前。而且我知道的時候也不是被口頭告知,而是在精神線路上。」
此時此刻,鏡才隱隱察覺到越兵這手要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傢伙有什麼秘密事好幹的!不就是散播兩個謠言!到地牢救人嗎!」
芙娜突然回手,現出機鎧鐵臂上的十二輪管激光:「你真能猜透少尉的話,為什麼不自己好好想想?黑古先生?」
破石驚天的言引起親衛們一片嘩然:「黑古?黑古商會的會長?」「那只惡魔?怎麼回事?」「他不久前才被大人打傷了,怎麼會在這裡?」
「鏡子有六面,」芙娜控制機鎧另一隻手伸向腰間貯物箱,取出一面青銅鏡,「你也有六個,被拖進迷幻魔法『鏡中夢幻』的時候少尉就注意到了。當時你同時出現了兩個,而少尉與這兩個你取得了共識,完全地取得了控制權。少尉留下話,說假如你出現的話,讓我問問你,自己被自己騙有什麼特別的感想。」
看到機鎧鐵手上的青銅鏡不假,鏡臉色陡然蒼白:「你手上有一面,另一面在越兵身上?」
「在完全封絕的狀態下,有一面鏡子的絕對控制權就足夠了,怪只怪你自己透露了太多消息。我家的少尉可是表面懶散,心細如塵那種人。」
芙娜舉起鏡子,半空上突現三環聖印,隨著原明之鏡化成碎粉,聖印中躍下一名男子。男子表情冷峻,不管變化成紫霧的鏡表情憤怒至扭曲,只揚手凝聚出三支冰箭。
轟——
冰雪龍卷從聯合軍隊中陣中升起,直上天庭。渾厚魔力環形散開,傳入了艾拔蘭皇宮深處。在通往正殿的階梯上,越兵稍稍站住腳步,回頭向北看去。
「怎麼了?大騙子?」陽影在劍刃邊探出小頭問。
左右看看,覺似乎誰都看不見陽影,越兵輕鬆笑笑:「愛騙人的傢伙,終有一天會被自己給騙了。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好運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是個問題啊。」
婚禮預定在午後,接近傍晚的時分。越兵無心觀賞奢華至盡的皇宮佈置,在偏殿等待的時間裡,一邊既要提防著隨時出手的夫特禁衛旅將,又要和芙娜保持遠距離精神連接,指揮戰場。
特蘭亞帝國的魔法師比預想的多得多,戰到中午,帝**隊不單沒有壓入城內,相反,裝甲車、坦克被魔法師組成的七級魔法大陣轟掉了差不多一半。
營將級帝國將校鬥氣完全可以抵擋炮彈直擊,聯營將級以上的帝國將校甚至可以單人砍毀裝甲車。混戰中央,威爾等親衛雖然藉著改良過的武器殺敵無數,兩三名帝國旅將校卻也能單人與好幾件機鎧纏鬥。
「第一梯隊馬上要打光了啊。」完全沒有想到帝**隊在混戰中這麼頑強,越兵脫口感慨道。
陪同在旁的夫特聽聞,轉動了下身體:「請問機鎧神大人,您是說外面的叛亂?」
「叛亂?」終於回想起夫特是個武癡,越兵翹嘴說:「進攻軍隊的總指揮將在這裡,你認為是戰爭還是叛亂?和你說不通,我們賭賭看吧,賭賭看婚禮開始之前,我的軍隊能不能把帝國九萬守軍壓進城裡。就賭一個金路裡,你身上應該有帶吧?」
「大人,近郊我們佈置了將近十一萬軍隊確保您不受叛亂份子威脅。」夫特面如鐵板。
看看旁邊十幾名垂手恭立的男女侍從,越兵揚眉輕笑:「你們這麼悠閒地準備舉行婚禮真不錯,外面帝國守軍現在只剩九萬不到了。馬上就到午飯時間了呢,我們午飯吃什麼?黑豆(一種馬糧)還是馬肉?要是吃黑豆和馬肉,那說明我的運氣不錯,一直不錯。」
就如越兵所說,中午剛過不久,因缺糧連日削減伙食的帝國兵將漸漸感覺力氣不支,加上奉聖者安達拉斯命令聚集的各地方教軍趕到,戰場上出現大批教軍聖印旗,帝國守軍士兵精神加動搖。
午後剛到,好幾個帝國方陣拒絕繼續投入兵將參加混戰,聯合軍隊第三梯隊順勢壓上,得不到支援的特蘭亞帝國戰線全面崩潰。在休息室裡,越兵食指敲打著精緻茶杯邊緣,斜眼夫特:「很可惜,婚禮還沒開始,我的軍隊要壓到城牆下了。」
夫特咬了咬牙:「這裡沒辦法施展窺視術,隨便您猜測。」
休息室長久的靜默之後,如平鏡的琥珀色高級紅茶突然泛起一圈波紋,越兵朝夫特伸出手:「一個金路裡。」
「剛剛的震動,難道是投石機?」夫特難以置信。假如沒有圍城,沒有軍隊會架設隨便用一顆魔法彈就能擊毀的巨大投石機。換而言之,帝國將近十一萬的守軍抵擋不住攻擊方的進攻,退入了三塔範圍(城)內。
越兵晃了晃伸出的手,只顧低頭看新一圈紅茶漣漪:「你們應該高興才對,我的地面機械部隊損失了三分之二,機鎧軍團損失了四分之一,聯合軍隊傷亡了將近一半。而你們,才傷亡了兩萬五千人不到。我必須承認,就戰力而言,特蘭亞帝國的確很恐怖。另外,夫特旅將,請付賭金一個金路裡。」
無可奈何之下,夫特痛苦地摸出一枚金幣放到越兵手裡。四萬多人的傷亡,半天慘烈的戰鬥,眼前的男人竟輕描淡寫地用一枚金路裡帶過,夫特第一次認識到越兵的恐怖之處。
這場戰鬥規模不是特蘭亞帝國經歷過的最大傷亡戰鬥,去年夏秋進攻北聯盟傷亡遠比這次大得多。但……夫特暗暗搖頭,這場戰鬥的對手卻是最不可思議的。
「大人,您真的是機鎧神嗎?」
指指自己的肩膀,招手叫來一名侍女按摩後,越兵抬頭仰視夫特回答:「算是吧,教軍也在我旗下參加了作戰,有什麼問題麼?」
「真是榮幸!」夫特重重地一頓儀仗戰戟,「帝國竟然與神的軍隊進行了戰爭!」
「情況剛好與你想像的相反,這場戰鬥不會出現在歷史上。」越兵合上眼回答。「你擔心帝國之後會被妖魔化,隨後被各地大中小王國趁機滅亡掉,這種事不會生的。」
心中所想完全被料中了,夫特面色驟變:「您的意思是?」
恰好幾名禮校與神官推開門,在門前行躬身禮,越兵站起身嘲諷道:「不明白啊?也好,多虧了你這腦袋,你才能站在這裡。」
夫特不知如何作答,卻見越兵毫無顧忌地走向迎接的禮校,除了緊緊跟上去之外,再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