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群情洶湧,越兵低頭沉吟片刻,用精神力線路連接上機鎧aI芙娜,向她令:「開啟機鎧上的擴音器。」
放在主帥帳內的機鎧片刻後出越兵的聲音:「黑古商會軍營裡的人聽著,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限你們立即放下武器,高舉雙手出來投降!自認罪孽深重的不用出來了,就留在軍營裡。」
雖然是老一套,但是很實用!
本來就莫名其妙地被炸了一夜的火球術,現在突然響起寰徹曠野的大聲廣播聲,精神上早已疲憊不堪的黑古商會傭兵戰意徹底瓦解。一個個在心裡合計,算算這些年自己在依斯橋堡裡做過的壞事構不構得上死罪。
有些傭兵是進攻樹矮人村落後新補充的,聽到廣播,環視一圈沒有官將盯著,從偷偷溜出軍營大門到大膽舉高雙手,紛紛抓住生機投向越兵一方。
有人帶頭,看見過去的傭兵雖然被綁起來但被越兵的人保護著,一些自認罪孽較輕的跟著一個走出軍營。到最後,出來投降的傭兵舉高雙手排出長隊。
結界塔可以使七級以下魔法無效化,但在它保護範圍內越兵都可以使出等同於二級火球術威力的怪招,天知道他還能使出些什麼。做得壞事較多的,硬著頭皮跟在隊後,垂頭喪氣地心想被狂毆一頓總比掉了性命好。
在做警大新生時,越兵就知道,看人玩槍不如自己弄支來玩玩。報仇這東西也一樣,光遠遠看著一點也不解恨,遠遠看著仇人死,還不如自己衝上去扇他兩個耳光。
星際船塢法律?在這破星球上哪裡有!入鄉隨俗,誰大王誰法律!
等一批灰不溜秋的傭兵被綁齊在幾堆篝火間時,越兵嘿嘿一笑,拍著手掌對怒目圓瞪的居民叫喊:「排好隊,排好隊!按秩序認領仇家,既然是我讓他們出來投降的,那麼請大家給兄弟個面子,別朝死裡打就行!」
除了死裡以外都可以隨便打?
一聲掣天歡呼後,幾千居民排出長長的隊列。看到仇人,不認識的吐口唾沫,輕的一腳,重的把準備好的大棍輪上去。這批傭兵早知道活罪難饒,能夠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誰都不敢運起鬥氣抵禦居民的拳腳。
被打得很慘的俘虜只有很小一部分,對著只是被吐一頭唾沫星子的傭兵,越兵托頭沉思,覺得就這樣放過他們太可惜。這批人武功不錯,都有強鬥士強斗家實力。自己的傭兵相處過有感情,以後要到炮灰的時候,肯定不能讓兄弟們先上,眼前這批人就是絕頂美妙的炮灰組。
與三個隊將和威爾小聲商議一會後,威爾和各隊將一致豪爽地贊成收編罪孽較小的傭兵,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聽說了要收編,那些新給黑古商會當傭兵的人一口答應,見識過越兵的神秘武力。別說要他們給越兵當傭兵,就算要他們叫越兵當爺爺親爹他們都願意。
批鬥大會和收編同時順利進行。透骨寒風呼呼自北而來,雖然加了一件皮大衣,越兵畢竟在溫室一般的星際船塢長大,對自然環境變化不熟,此時感覺到凍意,不覺靠近附近的一堆篝火,伸出手掌對著火堆取暖。
覺越兵獨自一人去烤火,回眼娜娜正在過頭貓癮,指揮著一群半貓族女孩維持居民秩序,紫霧便一個人靜靜走過去。
這些日子分別奔波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一件事接一件事,話都沒能好好說上兩句,到了想要說話的時候,身為月精靈堂堂代政王的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將手附到越兵手背上。
「今天辛苦你了。」想不到月精靈的手那麼暖,越兵回過頭來,見到紫霧臉頰一片通紅,和平時明顯不同,笑笑後表揚她道:「今天第一炮,你打得很準。」
「嗯。叫做瞄準鏡的東西很好用。」想起來,越兵很少這樣柔聲地誇獎人,紫霧聽到內心溫暖無比。最近有份感情越來越怪,本來月精靈傲視一切種族,別族的女性她都不會看做是同類,但越兵為安全著想設計把王女雲端在名義上捆綁一起時,她心裡竟然出現了嫉妒。
照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天連越兵的機鎧也要嫉妒?想到這裡,紫霧急忙將身體貼近越兵,搖搖頭甩去可笑的念頭,以問掩飾窘相:「大人,黑致還在軍營裡,我正奇怪,以他的惡性不像會讓傭兵出來投降。」
有紫霧細心用身體擋風,越兵感受著她柔暖的身體,陷入沉思:
有沒有可能一個不小心炸死了?記得精心瞄過彈著點,還是這傢伙逃了?黑古商會軍營周圍安排有好幾個斥候盜賊施展著影行術盯著,一有人從軍營裡出來立即拉放信號煙火。
傳送也不可能,聽參加過大戰的傭兵說,禁魔、禁窺視結界塔絕對性地防止敵方傳送內部突破,但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在結界塔的範圍內,也施展不出傳送術。更何況,黑古商會全部的魔法師被紫霧準確的炮擊一炮轟死。
不瞭解黑古商會軍營內的真實情形,越兵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照看爛菊花還在軍營裡。」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紫霧迷上了越兵思考的樣子,她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越兵側臉,忽然聽到他回答,倒嚇了一跳。在怦怦聲心跳中,她竟提出了讓自己也吃驚不已的提議:「我們兩個人去探探看?」
聽到紫霧的提議,越兵雖然心裡贊成,可是心裡還有顧忌,轉手握住紫霧兩隻嫩滑的小手後答道:「我一個人去就夠了,三個結界塔拿我沒辦法。」
「嗯……」紫霧內心還有許多話要說,可是又說不出來,只將淡色的嘴唇貼近越兵耳邊,輕輕地應答了一聲。
有個大美人在耳邊吹出香美息,是個男人都會心動不已。正在越兵打算趁豪氣大起親一親紫霧香澤時,一隊急騎馬蹄聲遮蓋人聲熙嚷,篤嚕嚕,篤嚕嚕地從北方傳來。
***,誰他媽掃老子興。
鼓了一肚子火,越兵用精神力線路聯繫機鎧aI芙娜,在人們驚奇眼光中穿上機鎧,迎著馬蹄聲走上去。
來的騎兵隊身穿灰甲,為的領隊頭上插著一支灰纓,一看就知道是戍衛兵將。
從來不出現在人前的落烏旅將終於忍耐不住了,越兵冷哼一聲,叉開雙腳說道:「這裡是我的傭兵軍營,煩請繞道!」
機鎧雙眼監視器在火光映照下反出暗紅光芒,那騎兵領頭還未聽越兵說話之前已經懼了幾分,聽到他就是越兵,更怕得急忙滾下馬來:「大人,下校不是來冒犯大人的軍營,而是落烏旅將讓下校傳話,讓大人去橋頭堡一趟,商議一下如何調解兩大商會之間的誤會,以便盡快恢復依斯橋堡的正常秩序。」
好聽,比唱得好聽。
「誤會,秩序?怎樣才不算誤會,讓黑古商會打著我的旗號搶到糧食,讓一群老百姓整個冬天餓肚子才不算誤會?讓黑古商會為所欲為,動則打罵燒殺才算正常秩序?」哼哼兩聲狠笑後,越兵回手一指幾千人長長的隊列:「你去問問他們,他們需不需要這樣的狗屁秩序。」
「狗屁秩序!」
「我們被逼得沒錢買吃的那時,落烏在哪裡!」
在越兵領頭下,居民們勇氣陡增,大聲喝罵。
「我父親被逼死的時候,老子去告狀,落烏這狗娘養的反倒打了我一頓,看看,大家看看我的手臂,就是讓落烏手下吃狗食的混帳打殘的!」
「黑古商會陷害我家商舖的時候,就是落烏的兵抄我家!值錢的東西,我的妹妹全部都……」
……
眾人一件件把不平事血淚痛斥出來,在冬夜曠野中絕吼般宣揚落烏的「政績」,聽得那個騎兵領頭一步又一步地後退,生怕悲憤暴怒的群眾一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