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和盧多遜這些日子很忙,安定朝廷與地方,起復官吏與恢復治理,調撥錢糧輜重,遣派民夫和輔戰廂軍,林林總總,忙得陀螺一般,不過離開相位,大權旁落這麼久,重新忙碌起來,二人的感覺甚是良好,雖然忙的連家都回不了,二人卻是甘之若飴。
內部已是一團亂麻,外部又來添亂,交趾國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由於宋國正忙於內部事情,無暇他顧,交趾以為中原重又陷入了五代十國時期的混亂局面,已經沒有餘力控制他們,於是黎桓壯起膽子宣佈脫離宋國藩屬,自立於南了。
交趾這個地方,最初是由戰國末年的蜀國王子蜀泮建立的,為逃避秦帝國的大軍,蜀泮率領族民輾轉到達現在越南地區,建立了甌雒國,並自稱為安陽王。後來秦始皇統十六國,派大軍越過嶺南,對這一地區進行了征服,並大量移民,鈹立三郡。
秦末中原戰亂,秦國南海尉趙佗自立為南越武帝,漢武帝時又被中原所滅,復設三郡,自此以後,每逢中原戰亂,這個地方就要自立,折騰來折騰去,其實也折騰不出什麼氣候,雖說那裡氣候惡劣,叢林煙瘴的不好打,可是中原任何一個王朝,還真沒把交趾當成一頭蒜。
眼下宋國還顧不上那裡,可是對交趾王的蠢動卻也不能沒有表示,楊浩御駕親征了,這件事就著落在他們二位頭上,最後二人商議一番,由盧多遜執筆,寫下一封措辭嚴厲的國書,派人送去給楊浩過日,楊浩肯後就要傳詔交趾,至於用兵,恐怕暫時是不可能,但是在這筆墨官司上,卻不能承認交趾的獨立,這樣將來出兵討伐才算出師有名。
丁承宗看起來比趙盧二相要清閒許多,其實他的忙碌絲毫不在趙盧二相之下,只不過他忙在暗處,輕易不被人察覺罷了。其實他的府衙裡,飛羽隨風的秘諜每日進進出出,哪怕深夜也無一刻停歇。
楊浩已把飛羽隨風的主要力量全部放在了宋國境內,各地的民情民心、地方官對新朝新政的態度,前線以及各地駐守將領的派系與背景,哪個該起用、哪個該處理、哪個現在得擱在一邊,哪個得時常加以監視,一股腦兒接收過來的宋國官吏良莠不齊,忠奸難辨,楊浩面上大度,背地裡該下的功夫還是要下的,否則這江山得來易,丟的也必然很快,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自然只有交給他的親大哥才能放心。
過
不過丁承宗雖然忙,同樣非常開心,自己兄弟做了天下之主本就是大喜,眼下又是一樁大喜事從興州傳來,焰王妃生了,而且生的是個兒子。前不久,娃娃和妙妙已經相繼生產,娃兒生了一個女孩兒,妙妙生了一個男孩,楊浩添丁進口,喜事連連,現在焰王妃又生了個兒子,楊浩已經有了三個兒子,在這年代,幼兒夭折率太高,就算帝王家也不例外,如今添了三個兒子,丁承宗總算是放了心。
他一直想要過繼個兒子過來,可是楊浩子嗣不多,他也不好開口,等兄弟再多幾個子嗣,他打算向自己兄弟要個孩子過來,做為那個時代的人,哪怕再多的事他看得開、想得開,沒有兒子養老送終,週年祭祀,始終還是一塊心病。
大大地歡喜一番之後,丁承宗親筆修書一封,著人去給楊浩報喜,又令人給唐家傳信兒,讓唐家去興州探望,忙完了這些事兒,剛剛坐下來,一杯茶還沒喝完,馬掀便急急走了進來,將一疊剛剛收到的秘件呈與丁承宗。
看——
丁承宗連忙放下茶杯,依次驗看火漆封口無誤,這才一一裁開仔細閱讀起來。
「唔,不出官家所料,這王小波頗有想法啊,官家得了天下,他
在蜀中搖擺不定,遲遲不肯歸附,恐怕是亦有自立之心吶。
呵呵,僅有一個柯饋惡坐鎮關中是震懾不住他的。現在艾義海揮軍入罱,王小波可就吃不住勁兒了。嗯,他既已接受朝廷招安,官面上的事自有趙相和盧相去辦,而且一定會辦得十分妥貼的,我們暗中監視他的人手可以抽調出來了,現在缺人吶。
「是。」
「丹陽知縣?」
丁承宗的眉頭蹙了起來:「這麼多朝廷官炱T俱已向官家效忠,他不過是一縣父母,竟然敢對禪讓之事大放厥辭,哼,每日或飲酒荒誕、或號啕大哭,聚三五知己,指斥笑罵、如癲似狂……
馬猸!道:「大人,要不要派人把他……
丁承宗想了想,搖頭道:「不要管他,非涉眼下急務的,統統不要去管。這不過是一個狂生罷了,由得他去鬧,你們只看只聽,盡量不要有所動作,讓他們全都冒出來,咱們才會心中有數。這個人,相信趙相和盧相會處置得妥妥貼貼的。」
丁承宗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不過,由此也可看出,這江山還算不上穗當啊。隴右,是咱們快刀斬亂麻,一鼓作氣打下來的「那裡情形複雜,種族繁多,如何加強統治、安撫地方,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長期的治理。宋國的萬里江山,是官家利用『岐王&#o39;的名義一股腦兒接收過來的,情況就更是複雜了,恐怕最快也得要用上幾年的光景來慢慢理順。所以這北方戰事不宜持久啊,你們先收集著各地的資料,等官家回轉汴梁,咱們就著手處治。」
馬猸!道:「是,只是不知大叔……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北伐呢?」
她眼睛一亮,忽地雀躍道:「要不……我也去三關幫幫大叔
吧。
丁承宗笑道:「胡鬧,你一個女孩兒家,到了那裡有什麼用處?要你領兵遣將,衝鋒陷陣麼?飛羽的運作可離不開你,你這裡做的越好,你楊大叔那邊就會越輕鬆,你也就是幫了他的大忙了,可比你去三關要有用的多。至於北方……」
丁承宗沉沉一笑:「你放心吧,該停下的時候,官家自然會停下!」
「噢一一一一一一」
,馬燚的小臉垮下來,嗒然若喪。她已經習慣了守在楊浩身邊,楊浩處理公務,接見人員,她就隱在暗處,默默地看著他做這做那,說這說那。不需要太用心,只要看見他的身影,聽見他的聲音,心裡就非常的安寧,就像一隻小貓兒「蜷伏在主人身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主人忙這忙那,它都靜靜地伏在那兒,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可是他一旦要起身離開,它就會一躍而起,忙不迭地跟上去。
她已經離不開他了,就像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
上一次與折子渝、丁玉落、竹韻一起往汴梁潛伏的時候,她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一來,是因為汴梁城,那可是在她小小年紀的時候,大叔就對她說過的不夜之城,她一直期盼著能去那裡看看。二來,或許是年紀還小,喜歡熱鬧,同行的又有最說得來的竹韻姐姐。
可是現在,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竹韻姐姐嫁給了大叔做娘子,而她還是她,那個不起眼的小狗兒……
耶律休哥的急報傳到了幽州,蕭綽聞訊大驚失色。
宋軍自幽州一敗,一路南逃,折損兵力.過三成近十萬人,君子館一戰又折精銳三萬人,其餘大小戰事傷亡人數且不論,僅此兩戰大捷,宋軍兵力就損失了十三萬,遼軍在兵力上基本也可與宋軍持平了,不成想小唐河一戰,八萬遼軍主力騎兵就遭遇重挫,逃回來的人不到一萬。而宋國皇帝禪讓江山,原本排布在關中一帶防範西夏的大量兵馬便可以北調了,與此同時,西夏兵馬也與他們作了一路,宋軍僅從兵力上,就較遼軍遠甚,更何況步騎合一的宋**隊進可攻,退可守,誰人可以輕掠其鋒?
形勢嚴峻了。
蕭後的玉面也嚴峻了,就連在她身邊玩耍的牢兒,也看出娘親面色不愉,很機靈地拉著奶媽的手,逃之夭夭了。
「……,好,就這樣辦,同時,命位告飛車漢軍步騎八萬,增援耶
律休哥。」
蕭綽輕抬玉指,在地圖上點了點:「佔領的宋地可以放棄,但是我遼國領土,寸土不得有失。西路以雁門關為界,南路以瓦橋關為界,不可使宋人再踏進一步!」
「遵旨!」臣下匆匆奉旨而去。
這伍備飛也是遼國一員悍將,而且是大遼世宗年間的一位武狀元,他麾下的兵馬都是漢軍,步卒五萬,騎兵三萬,論戰力,並不在驍勇善戰的遼國宮衛軍、族帳軍之下。
北地漢人早已融入了遼國的生活環境,耳濡目染之下,幽雲一帶的漢人,也和契丹族的戰士一樣剽悍尚武,這支人馬原本駐紮在參聖州,也就是炎黃二帝涿鹿大戰的地方,在今河東張家口市,永定河上游。遼國施行一國兩制,契丹軍仍保持傳統的戰時募兵,平時為民制度,而漢軍則是常備軍,前次趙光義北伐,直取幽州的時候,因為攻勢大過凜厲,遼國遣派來的都是完整的騎兵編製,伍告飛的漢軍是第三批次的援軍,還未及趕到,耶律休哥就一戰功成,殺得宋軍急退三關了。
這支隨後趕到的人馬就留在了幽州,一則為太后、皇帝扈軍,二則一俟三關被攻克,總需要步卒駐守地方,建立政府的,到那時候伍告飛的軍隊自有大用,他們不但以步豐為主,而且俱是漢人,和被佔領區的漢人也容易溝通,如今情況危急,這支人馬也得盡快拉上前線了。
沉吟片刻,蕭綽又下一道旨意,嚴辭斥責耶律休哥驕狂大意,以致為敵所乘,勝敗之勢自此相易,最後卻又慰勉幾句,叫他盡力扭轉頹勢,至少依據三關形成僵持態勢。
吩咐了人去傳旨,蕭綽在錦墩上緩緹坐了下來,將一個懷爐袖在手中,瑩白如玉的手掌十分纖美,卻沒有多少暖意,哪怕是袖著懷爐。
「楊浩他……竟然成了宋國天子,我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了。
蕭綽喟然一歎,淡淡蛾眉一揚,臉上脆弱、疲憊的神情卻一掃雨空。兒女私情,被她迅收拾了起來,眸中透出的,是一種裂土難憾、堅逾金石的冷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阿古麗是同一種人。草原上的女兒家,就如大沙漠裡的駱駝刺,堅韌、頑強。
愛情像水,當愛來到她們的面前時,她們會放開自己去愛,全然不考慮對方是否接受,不考慮這顆倩種有無生長的可能。
當那「水」離她而去的時候,她可以封閉自己,獨自面對荒涼孤獨的大沙漠,在很長很長的時間裡,頑強地生活。放聲笑、縱情哭,深愛時柔情似春水,決裂時冷酷如冰雪,在骨子裡,她們和草原上的男兒一樣,豪邁剛毅、愛憎分明。
大遼西路軍正在向雁門關進,此時他們還不知道南線慘敗的事,南城信使正策馬急馳,瘋狂地追趕著西路軍,要把那個要命的消息,趕緊告訴他們:宋夏已然合一。
遼國西路軍動用了迭剌六院部的兵馬,以及部族軍、漢軍、京州軍
和屬**。
迭列六院部是遼國西線最精銳的兵馬,兵役制度仍是傳統的兵民合一,部族所有男丁都是現役和預備役士兵。自備所有宿衛和爭戰的器甲,主要包括馬匹、鐵甲、長短槍、弓箭、斧鉞、火刀石、羈馬繩等。而其他幾路兵馬中則只有漢軍是吃餉拿糧的,所以軍隊數目不是很多。為數最多的是京州兵,大多是番漢轉戶的丁壯,平時維持地方治安,戰時也可以應召隨軍,其性質有些像中原的民團。僅遼國西京大同府下輕的七個縣、十七個軍、府、州、城,京州兵總數目就達到了二十多萬,當然,人數龐大,戰鬥力就有些良莠不齊,遼
軍也不是隨便拉出一支隊伍,就可稱精銳的。所以此次出動的*州軍只有八萬。
彰**節度使、駙馬、侍中蕭咄李,馬步軍都指揮使李重誨是遼國西路軍先鋒,御下十萬大軍,閃電般攻向雁門關。他們號虧就號虧在閃電戰上了,由於行動太快,耶律休哥的信使沒有及時追上,莽咄李、李重誨統領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奔雁門關。
而雁門關方向宋軍已大量增兵,並補充了大量的西夏鐵騎,由曹彬全面接管關防。偵知遼軍動靜,曹彬立即擬定了戰鬥計劃:主動出擊,禦敵於國門之外。
以往,在面對強勢敵人時,宋軍很少採用這樣的戰略,北人善騎戰,南人善城御,說起來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彼此的長處是由於彼此所處的環境長時間形成的,就像江南地區的兵善水戰一樣,你非讓他練騎戰,邵地方水道縱橫如同阡陌,別說他練不成,就算他練成了,莫不成騎上戰馬跑幾步換船渡河,再跑幾步再換船渡河?
你善馳騁騎射,那是你的本事,我善城池防禦,那是我的本事。到了我的地盤,手打更新!就得按我的規矩來,漢人精於城御,這是千百年來農耕社會漸臻大成的一種戰鬥方法,並不是非得棄我所長,跑出關隘與你拚命才叫英勇。
遼軍也習慣了宋軍的這種打法,因為西路軍比追擊宋國敗兵的南路軍準備充分,還似模似樣的拉著許多建造完成的攻城器梢,威風八面地殺向雁門關。
而這一次,雁門關守軍傾出動,棄險關主動尋求決戰了。
羅克敵統率宋軍步兵主力,在雁門北口列大陣相候,張崇巍率精騎從小路包抄敵薺後方,用的戰略與潘美在南線一戰有異曲同工之妙,仍然是經典的步騎混合部隊克制騎兵的一場戰例。
蕭咄李和李重誨領大軍殺向雁門關,迎頭撞上已擺好大陣的宋軍,也是嘖嘖稱奇,不過氣勢正旺的遼軍並不把宋軍放在眼裡,立即對羅克敵的大陣動了猛攻,雙方一場廝殺,漸呈膠著局面,遼軍的騎兵與宋軍的步兵混戰在一起,失去機動空間的時候,張崇巍橫空出世,陡然從敵人側後翼攻了上來,正面的宋軍步卒也抖擻精神,全力反擊。
遼軍先被左右兩翼衝上來的宋軍精騎切來割去,斷成了一載一堆的,然後步兵主力動檉攻,一塊一塊地把被切割開來的遼國騎兵吞噬掉,這一場大戰的結果從宋國兩路騎兵突然殺出時就已經決定了。
遼軍前有步兵方陣如推土機一般不可阻擋,左右有騎兵精銳像切割機一般往來衝突,簡直就成了一塊任人收割的麥田,張崇巍遙見遼軍旗鼓,曉得是主帥所在,立即率部衝入,直奔那大旗而去。遼軍已陷入各自為戰的混亂場面,根本沒有人有意識地進行攔戩,竟被他殺到了中軍。
張索巍比耶律休哥突入二十萬大軍的宋營追殺趙光義時幸運,一時那時是晚上,突入宋軍中軍更為吃力,二來趙光義見機不妙已經被內侍們拖著逃跑了,耶律休哥殺到宋營中軍時,只看到黃羅傘蓋,傘底下空空如野。可是遼國主將蕭咄李卻不能走,他要是走了,這十萬大軍怎麼辦?
張崇巍衝到遼營中軍,交戰十餘合,一刀斬下了彰**節度使、駙馬、侍中蕭咄李的腦袋,此時他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官兒,回頭要是不能抓個遼軍問清楚,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因為有時候漢人史官喜歡諱過揚功,遼人在這方面心氣兒更重,對失敗的戰役,常常寥草幾筆代過,對傷亡被擒的高級官員,更是絕不會載入史冊。
張崇巍一刀剁了駙馬蕭咄李,讓遼國三公主耶律繡成了寡婦「馬步軍都指樣使李重誨遠遠看見日眥欲裂,奈何亂軍洶湧,如波濤起伏,他也是身不由己,只能隨著大軍流動的方向且戰且走,根本顧不及蕭咄李了。
蕭咄李一死,遼軍更是大亂,被宋軍殺得落花流水,李重誨領著殘兵且戰且退,率中軍殿後的主帥耶律鈄軫聞訊急急領兵來援,這才把前鋒人馬接應下來,點檢損失,已是傷亡過半,李重誨肩上臂上各插一支利箭,也顧不得拔去,便向耶律鈄軫說明了與宋軍遭遇的情況。
耶律斜軫畢竟是遼國名將,戰陣經驗豐富,一聽他言及有大量宋軍騎兵出沒,頓感蹊蹺,立即倚險紮下營盤,派出探馬斥侯,抓「舌頭」,打探敵情,在真相未明之前,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南路遼軍,眼下唯一的戰略方針就是努力把宋軍擋在三關以南,依據傳統的宋遼邊防線確定雙方的勢力分佈。耶律休哥痛定思痛,再不敢輕視敵軍,自保州撤退後,迅收擾各部遼軍,重新整保編製「主動讓出一些不利於防守的城池,重新部署防務。
耶律休哥的眼光還是很毒的,他很快現,宋國雖然現在兵強馬壯,但是大量軍隊匆匆趕到,尤其是西夏軍與宋國禁軍各有編製、統屬,在統一指揮部署上磨合的還不夠,這是一個有利條件,於是在防禦中大打運動戰,集結精銳騎兵攸忽來去,先後與宋國猛將龍狂副指揮使荊嗣、雄州刺史張師、河陽三城節度使崔彥進、侍衛馬軍都指揮使米信等人交戰,並在與雄州刺-a張師一戰時,親率數百近衛突入陣中,將張師斬於馬下!
不過很快,耶律休哥就感到了不安,他並沒有現什麼,僅僅是一個久經戰陣的將領的直覺告訴他,有點不對勁兒:宋軍各部的配合默契度的確還不夠,這是事實。但是挾新勝之銳,宋軍絕對有實力大舉動進攻,趁其新敗立足不稂的時候,把邊關沿線所有被遼國佔領的宋國領土一舉奪回來,可是楊浩並沒有這麼做,他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