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巴多是契丹使節,精通漢語和中原的風俗民情,他還為自己取了個漢人名字,叫許操。
如今諸國外事衙門都是最清閒的,不過出公差時例外。鄂巴多做為契丹使節。倨傲地來到開封遞交了國書,便住進了禮賓院。宋人的伙食做的精細。在他看來已是最精美可口的食物,當然,這只是他私下的想法,當著禮賓院的人,他卻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一百個不滿意的。
午飯時候,他又尋釁了,喚來了禮賓院的小吏,許操義正辭嚴地譴責禮賓院款待他這個契丹使節的飲食規格不夠。弄出來的食物難以下嚥,簡直是豬都不吃,等他威風耍夠了。把那可憐的小吏趕出去,這才美美地享用起豐盛的午餐來,撐得小辮兒朝天。
吃過了午飯,許操抱著一壺茶,正美美的用牙籤剔著牙齒,手下幾個隨從就跟作賊似的,大包小裹地扛了回來。
「大人。今天又採買了些東西回來,我看差不多了,再買車子可裝不下了。」
「唔唔許操跳了起來,那幾個侍從打開包裹和匣子,只見裡面前是精美的絲綢、薄如蟬翼的瓷器等昂貴華麗的中原物產,不能怪他們,北國雖比宋國立國早五十多年,工商業也算達,但是絕對造不出這麼美倫美奐的產品。
好不容易出一趟公差,立場上當然是要堅定的,行動上當然是不能有損契丹國格的,但是」千里迢迢而來,幾個隨從給自己的家人買一兩件紀念品。不算丟人吧。東西太多,都能開店了?廢話。人家家裡親戚多,不行嗎?
許操滿意地盤點著商品,心裡估算著捎帶回去之後轉手一賣,能撈幾倍的利潤,忽地又想起一豐,忙道:「吸,羅尚官交待的,要咱們捎買的釵子可曾買來了麼?」
「買來了買來了,大人你看,這裡滿滿一匣子,全是鳳釵,回去可著羅尚官挑選,她要喜歡,都送她都成。羅姑娘貴為尚官,乃皇后娘娘身邊最得寵的女官,她要是一高興,幫大人你美言幾句,下回有這差使,還是大人你的。」
許操連忙搶過匣子,「呼啦」倒了一桌子。逐個兒撿起來看,看了半天,許操惱將起來,劈頭蓋臉衝著他們就是一通打:「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混帳東西,大人我說的還不夠明白?不要金釵、不要銀釵、不要玉、釵,是耍……是要
許操漲紅了臉,比劃,半晌,才氣極敗壞地大吼道:「是要假的鳳頭銀釵,你們明白?得是木頭的,漆了層銀的。那鳳珠要松脂的,羅尚官千叮嚀萬囑咐,你,,你們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
那幾個隨從被他劈頭蓋臉一通打,捂著腦袋訥訥地道:「我」我們打聽過的。可是沒有那種釵子賣麼,賣飾頭面的人聽說我們要買那樣廉價的釵子,都笑話我們,說那是鄉下的方才有得賣的廉價貨,賺不了什麼錢。開封城裡哪有得賣?這些釵子比起大人說的釵子要貴了百倍,羅尚官見了哪有可能不喜的
另一個隨從兩眼一亮,拍手道:「是啊,大人,依小的看,恐怕羅尚官想要的釵子是越貴越好,只是不好意思跟大人說,所以才指明要什麼漆銀的木釵。這一定是反話。俺那婆娘說過,女兒家就好說反話,不要就是想要。討厭就是喜歡,木釵就是余…」
「啪!」他還沒說完,腮幫子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許操大罵道:「放你娘的狗屁,羅尚官反覆叮囑,還能有假,大人我連是不是反話都聽不出來?去,都別吃飯了,統統給我滾出去,別挑賣貴重貨物的地方去呀,人家想誑你買貴重的飾,能不說沒有這廉價貨麼?往巷子裡鑽。找挑擔賣貨的小貨郎小經紀去,今天要是還買不來,你們他娘的就別回來,一群蠢材呀
許操罵的痛心疾,幾個隨從急忙抱頭鼠竄,他們網走,外邊就響起禮賓院小吏諂媚的聲音:「鴻驢寺柳功曹,求見契丹國使鄂巴多大人。」
「哦?」許操跳將起幕,趕緊把那大包小裹的全堆到床上去,看看那一桌子飾來不及撿拾,乾脆用桌布一兜,全都扔到了床上,然後放下帷幄,跑回桌旁正襟危坐,從容說道:「進來吧。」
柳林西沉著臉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向他拱了拱手:「鄂巴多使者,我國國主已經看過了貴國國書,現已寫下回書,著令本官送來,交予使者。」
「嗯?」鄂巴多詫然站起:「已經寫好了回書?宋國皇帝不見見我麼?我國皇帝陛下可是詔令本使者,務必要等到貴國確實的消息方可回轉,這一來一往大為不易,還請柳功曹明白示下。貴國皇帝是個什麼意思?」
柳林西怎麼也沒想到,皇帝居然同意了楊浩草擬的國書,甚至不易一字,就謄抄下來,加蓋了壘印,心中悶悶不樂,聽他一問,便將楊浩的話撿些重要的對他說了一遍,然後翻翻眼睛。冷哼道:「我宋國皇帝,就是這麼個,意思了。煩請貴使回稟貴國皇帝陛下,為敵為友,全在他一念之間,我國皇帝靜候回音便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誰若把我主當敵人,我主則必是他最稱職的敵人!」鄂巴多重複了一句,絲地吸了口冷氣,頜道:「好,好氣掀,我主」請問柳功曹,這代貴國朝廷擬寫國書的是什麼人?」
柳林西沒好氣地道:「他麼乃是我鴻驢寺左卿楊浩。」
鄂巴多蹙眉道:「左卿,那就是還有一位右卿了,貴國鴻驢少卿不是高翔高大人麼,什麼時候設安了兩位少卿?」
柳林西木然道:「昨天。」
「昨天?」鄂巴多驚蔣道:「昨天?未知這位楊左使是個什麼來頭兒?」
柳林西把嘴一撇,將楊浩來歷向他簡單說明。然後將國:「鄂巴妾使者
鄂巴多一把搶過去,冷笑道:「我記住了!」
「噢噢噢噢噢
隨著呼喝聲。馬蹄急如驟雨,一群驍勇的騎士呼嘯而過,迅與其他幾路合攏過來的騎士組成了一個嚴密的包圍圈,這個***很大,驚慌失措的野獸被驅趕到這個***裡,越來越往中間密集,哪怕是天敵之間,在人類這個共同的大敵面前,現在也要並肩作戰、負隅頑抗了。
「傳令,西路讓開!」
包圍圈越來越無處可逃的一群群野獸凶性大;試圖主動反攻了,居高臨下看著狩獵場面的一個俏麗女子端坐馬上,嬌聲出命令。
大旗揮動,四面合圍的騎士們將這個女子所在的止。坡方向讓了開來,無數的大小野獸彷彿找到了渲洩口的洪水,向這個方向亡命奔來,那女子一提馬韁。嬌斥一聲便向山坡下猛撲過去,同時反手自背後箭壺中取箭。
在她身後,是一群人如虎、馬如龍的女兵,俱都是身披銀白色戰袍,個個明眸皓齒、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卻是身手矯健、殺氣騰騰,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女子。身穿銀白色一襲戰袍,頭上是一頂白狼頭皮製成的帽子,狼頭雙耳高高豎起,眼窩裡不知鑲了什麼,烏黑亮,看起來栩栩如生。
但是這位姑娘卻是生得水一樣柔媚,肌膚嫩得能滴出水來,以此花容相襯,頭頂雪白的狼頭帽子也像一隻小狗狗般可愛了。可這女子姿容雖然嫵媚,但她策馬而馳,張弓搭箭的英姿,卻於嫵媚中透出三分颯爽,絲毫不遜於那些狩獵的男性武士。
箭如驟雨,許多凶狠地撲來的野獸被釘死在地上,隨即整個衝鋒向前的馬隊迅向右劃著弧形飛馳,避開了與野獸們的正面衝突,同時不斷箭阻殺。那些野獸對百十匹駿馬組馬的馬陣同樣懷有懼意。趁隙向左側奔馳。
然而另一標人馬卻從坡後突然冒了出來,為者也是一員女將,身披火紅色戰袍,胸前有一方明閃閃的護心寶鏡,兜餐及護項上飾著純白色的銀狐毛,頭頂銀盔上一束長長的雉羽飄揚。在她身後,是一支俱著火紅戰袍的女兵隊伍。
她們就像是前一波巨浪尚未平息時再度湧起的又一個浪頭,向那群野獸裡面衝去,與此同時,那個銀白戰袍的女子已兜馬回轉,如同一把鑿子,把獸群一截為二,遠處,那支合圍隊伍已經向她們馳來,再度形成合圍之勢,如此反覆絞殺,獸群漸戰漸稀,已全無抵抗之力,兩隊女將縱騎退出狩獵場,合圍上來的騎士擎出了雪亮的鋼刀,開始了劉草般的最後一戰……
那名銀白戰袍的女將掀下了頭上的狼頭帽子,額頭汗津津的,幾綹秀貼在白哲的額頭。臉上露出一副與地方纔的英武不相稱的羞澀笑容:「娘娘,」
那個金副披掛的紅衣美少女策馬到了她的身邊。讚許道:「不錯,冬兒果然天姿聰穎。頭一次指揮狩獵,沒有讓聯失望。」
這銀白戰袍。胯下馬,肋下刀,手中提弓。背後荷箭的美貌女子竟是羅冬兒,聽了蕭綽的讚揚,羅冬兒道:「可不及娘娘神勇,方才冬兒心中忐忑的很,生怕指揮失當,放走了野獸,會讓姐妹們笑話呢。」
蕭後爽快地大笑:「你是聯的尚宮,誰敢笑你?來,野物讓他們去打掃吧,咱們走。」
二女並轡而行。蕭綽道:「你們漢人兵法中有一句話,叫做圍師必缺。我們契丹人未曾讀過你們漢人兵理。受傷被圍的野獸是最可怕的,適時開一道口子讓它們產生逃跑的希望,在包圍之外,布下真正的陷阱,能夠在狩獵它們的時候,最好地減少自己的傷亡。寓兵法於獵,於狩獵中悟兵法,我們草原人的戰術戰法就是此中
「嗯,娘娘的教誨,冬兒記下了。」冬兒俯頭順了順頭,錦袍中露出半截粉頸,頸子線條柔潤,纖細秀美,微帶透明的肌膚和柔美流暢的曲線,一頭青絲隨意地垂在頸側,此刻的她柔婉盡顯,雖是一身戎裝,卻已看不出一點征戰沙場的味道。
蕭綽微笑著看了她一眼,提韁漫聲道:「我們草原中人從狩獵中習兵法,從獵物那裡學習兵法,戰爭就是狩獵,只不過它狩獵的是人,不是野獸罷了。我們學的最多的是狼的戰術。狼群圍攻獵物時。會很認真的觀察獵物。耐心等候最好的出動機會,一旦進行攻擊,它們大多採用合圍之法,以確保目標不會逃走。進攻時,頭狼一定會仔細觀察目標的反應,在最需要它的時候,身先士卒,起全面攻擊,同時,所有的狼,對頭狼的命令,會堅定不移地執行,不打絲毫折扣。」
蕭綽頓了頓。又微笑道:「我們的戰術主要就是習自狼的戰術,講的是先制人,不要等敵人拔箭,先射穿他的喉嚨,這是最犀利的進攻,我們的戰術就是:進攻、進攻、進攻!永遠把戰場建立在敵人的地。
這種戰術是因為我們沒有太多的物資打消耗戰,同時,我們擁有大量馬匹,我們的度保證了我們擁有絕對的主動權。騎兵並非沒有天敵,但是傻瓜才會站在那兒不動,等著弓手槍兵和投矛手同我們決戰,我們能拖垮他們。我們的度能保證我們在對手沒有建立起足夠的抵抗陣形之前投入戰鬥,最大限度地揮我們的優勢,來如天墜,去如電逝,就能保障我們的勝利!」
羅冬兒柔柔的笑道:「娘娘的話,冬兒記不住了。冬兒只是娘娘身邊侍候的人,打打獵就好,也沒有機會打仗的,倒是用之不上。」
蕭綽嗔怪地道:「怎麼就用不上了?我們草原上的女線家,並不比男兒遜色。皇上他,唉,皇上體弱多病,許多事都要聯來維持,你未必就沒有機會上戰場,你可是聯親自調教出來的人。到時候,一定不要讓聯失望啊。」
「我?」冬兒目光微微一閃,看似隨意地問道:「冬兒是個漢人,也有機會為娘娘統兵麼?」
蕭綽眉梢兒一揚。揚聲說道:「聯用人,素來不拘一格。中原人。常嶼。要學什麼相馬們草原人不需要,賽賽自然蜘川。六真具才幹的,那就用,不管他原來是貴族還是奴隸,不管他是契丹人還是回訖人,亦或是羌人、漢人、渤海族人,唯才是舉。你們漢人先生不是說海納百」有容乃大?」
蕭綽嘴角輕輕一撇。不屑地道:「可是這麼說的是他們,瞧不起所謂蠻夷,自高自傲的也是他們。」
冬兒唯唯稱是,微微側轉了頭,回望南方,低聲問道:「娘娘會因為這次被宋人襲殺我軍士卒、處死扮商賈的細作而出兵伐難麼?」
蕭綽的一雙黛眉微微的蹙了起來,輕輕歎了口氣:「皇上又病了,連著半個多月不能上朝理事。一些賊心不死的部落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聯此時必須坐鎮上京。焉能再動干戈?你提議不動刀兵而修國書,倒是個全了咱們體面的好辦法,且看宋國皇帝如何應對吧,就算談崩了,現在也不能動兵,現在,」
蕭綽把馬鞭徐徐一指。淡淡地道:「現在,聯得先把這後院兒收拾乾淨!」
回到皇宮,見到如今充作尚宮府管事的羅克敵,羅克敵笑道:「看你臉色,這次親自指揮狩獵,應該沒有丟了皇后的臉面。」
冬兒微笑道:「娘娘指點的仔細,又有四哥暗中教誨,冬兒是個笨徒弟,但是融合了你們兩位兵法大家的精髓,狩獵一場,娘娘還是滿意的。」說到這兒,她笑容一斂,幽幽歎了口氣。又道:「可是,」雖說越來越得娘娘的歡心。取得了她的信任,可一時半晌她還不會放我外出做事。對你們雖放鬆了戒備,但是現在也還沒到能夠離開而不引人警覺的地步,你們始終不得離京,不能熟悉南返的路徑,這可如何是好?」
羅克敵蹙起了眉頭。沉吟半晌,苦笑道:「四哥叫你取信於蕭後。本意是想讓他們放鬆警怯。誰料弄巧成拙,如今蕭後對你甚是倚重親密,皇帝病體衰弱,這位娘娘孤枕寂寞,晚上睡真都要來與你同眠,須臾不讓你離身,這到是難半。不過,她越來越信任你,這是個好的開始,我們再尋找
他網說到這兒,院中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羅尚宮,令兄可在麼?我想找他陪我賽馬去。」
羅克敵語氣一窒,羅冬兒不禁掩口輕笑:「四哥,我現在被娘娘纏得脫不了身,你還不是一樣?這位公主殿下,怕是喜歡了你。」
羅克敵訕訕地道:「不要胡說,這位公主」只是喜歡玩耍罷了。我是大宋的將領,如今是契丹的囚奴,和她能有甚麼往來。」
「四哥,且虛於委蛇。多結交些皇族貴人,總是方便咱們離開的。」羅冬兒勸了一句。忙揚聲道:「是雅公主嗎?冬兒正向他交辦些事情,雅公主來了,怎不進來
冬兒說著,已迎出門去。只見一個少女站在院中,正百無聊賴地一下下揚著馬鞭,這位少女就是皇帝耶律賢的親妹子耶律雅公主,十六七歲年紀,濃眉大眼、五官端正,線條柔和的唇瓣,唇上一抹淡細的處子汗毛,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她的肌膚光澤細緻。彷彿汲飽陽光的麥子,身段不同於羅冬兒的纖細窈窕,體態豐滿結實,但是蜂腰長腿,自有一種健美味道。
聽見冬兒的話,耶律雅公主失望地道:「羅克敵有事要做?那不能陪我去皇苑玩了」
冬兒淺笑道:「也不算什麼大事,雅公主既要出遊,叫他且陪公主去皇苑一行便是。四哥,」
冬兒回頭瞄了羅克敵一眼,羅克敵吸了口氣,硬著頭走了出去,耶律雅一見羅克敵,立即喜孜孜地迎上來,拉起他便走,同時揚聲道:「羅尚宮,謝啦和。」
羅克敵訕訕地道:「殿下,放手,殿下,克敵只是一介奴僕,殿下」
「少廢話。快走快走,今天約了三兄四兄賽馬射箭呢。你可得幫我打壓一下他們的傲氣,」
冬兒望著他們背影悠悠一歎,抬望向一角宮牆:「浩哥哥帶著漢國百姓可安全地逃回宋境了麼?浩哥哥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可是卻不知他現在怎樣,冬兒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蕭後的信任,為恐功虧一簣,這次遣使往宋,都不敢托使節打聽你的消息,浩哥哥,你現在可還好麼?」
浩哥哥現在很不好,他快變成過街老鼠了,愛他的人恨不得打一塊長生牌坊,把他供起來一天三柱香,恨他的人剪個紙人兒,拿鞋底子使勁地抽,恨不得把他千萬萬剮。
因為糧米源源不絕運往開封,朝廷這段時日為了購蓄糧草高價買入糧米的開銷已經太大了。趙官家恨得直咬牙:朝廷缺糧,開封百萬居民危在旦夕,可是那些糧商倒比朝廷還有辦法,效率還高,糧食運的比朝廷還快,他們不但從江淮運糧,就連西北、讓。東的糧食也可著勁兒的往開封運,哪管當地會不會缺糧,就圖大撈取一筆,現在是該埋坑的時。
所以趙官家迫不及待的宣佈,京師糧米已然充足,如今還在源源不斷通過運河運來的糧食做為朝廷的儲備,將蓄夠三年以上的存糧。不過目前糧危已解,糧食敞開了供應,你能買多少,官倉就賣你多少,京師缺糧前一斗糧食七十文錢。糧荒消息散佈開來後,糧價節節攀升,如今已漲至一斗糧食二百文,從即日起,官倉售糧恢復原價,仍是七十文。
那些耗費大筆家財,搶購了大批糧食,把家裡的缸、甕、甚至竹簍、炕坑都塞滿了糧食的富伸大戶傷心的捶胸頓足,喜滋滋地高價購買大批糧食運到京師準備大橫財的奸商們更是痛哭流涕,跳河的心都
了。
渾然不知其事的楊浩一大早兒又到衙門裡上班,施施然地到了鴻驢寺門口,他忽然一拍額頭轉身就走,娃娃和焰焰兩個購物狂從江淮一帶買了許多土特產,其中正有糟白魚五斤,怎麼竟然忘了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