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島氣候很暖,山下的村莊比山上的宮殿此感更甚。一行人下了山,風也軟了,地也平了,吳葦連斗篷都不用了,探出頭來,看桃花在這冬天裡開得釅艷,這才是拂曉,村民們已經都在地裡開始了一天的忙活。見到五人既不驚訝也不排斥,甚至有的還主動微笑。實在是一個桃花源一樣的地方。氛圍與山上的冷漠的宮殿大相逕庭。
五人除了吳葦個頂個的聰明,雖然只看過一次玉珮上顯現的地圖,但步調非常的一致,攜著吳葦直往東南走去。
越往東南,農田越少,漸漸荒蕪起來。走過一片樹林,見到一小個山坡,吳葦停了下來,順氣。沒了真氣做底,人的耐力實在不行。一晚上沒睡,再加上思慮過甚,走了這麼一會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走過這個坡應該就到了。」林寬有些心疼地看著吳葦病態緋紅的臉,手在吳葦身後拍了拍,道。
「幾位少俠,請留步。」遠遠的跑過來幾個農人,步履沉滯,一看就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五人收起戒備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農人。
「何事?」蕭照出頭最是合適,雖然態度極度傲慢,但配上他神仙一般的氣質和他獨特的長相與打扮,一般人還真不會起什麼惡感,只會覺得是此人性格所制,而不是故意的挑釁。如果是長得一臉張揚桃花地遲未明如此說。那恐怕得到的結果就是吵架了。
「幾位少俠,前面是我們玉京島的禁地,各位就不要再前進了。」為首的農人一臉憨厚,紅著臉粗聲粗氣地道。
「禁地?」五人互視了一番,心中都大為納悶,如果玉京島的人一早就知道那裡才是寶藏入口的話,何苦這次留下如此麻煩的線索?
「怎麼會成為禁地?可是猛獸兇惡?」蕭照態度一下和藹起來,讓幾個農人大感欣慰。一路看中文首發
「非也非也。」為首的農人連連擺手道:「那是我們貢奉我們玉京島島神地神廟所在。只有每年秋收的時候地才能進去祭祀。」
「神廟?」蕭照眼睛眨了眨。道:「不知我們這些外來者是否也可以去拜祭一下島神,以表達一下崇敬之情?」
「這……」農人為難了。互相看了看,旁邊的一個圓臉村姑剛才看了幾位帥哥半天,此時臉紅紅地扭捏道:「村長大人,這幾位少俠也是出於對島神的敬仰才提出這個要求的,和我們去祭祀的心情是一樣的。相信島神一定不會責罰他們的。」
「正是。姑娘說得太好了。村長大人,我們幾個是外來人,在島上呆不長時間,等不到秋天。可是對島神的仰慕之神與眾位相同。希望村長給我們這些外來人一個機會去祭拜一下島神。絕對不會驚擾到他地,請相信我。」蕭照拿出看家本事,一個神仙誠懇地請求,是誰都無法拒絕。更何況這幾個農人中還有兩個是女性。
其實,以他們幾個的武功與地位完全沒必要這麼費舌,但並不想節外生枝的他們在遇到寶藏前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在行事,所以蕭照如此做,並沒有一個人反對。
村長把五人都細細地看了一遍。四個帥哥都稱得上是人中龍鳳。而吳葦沒了武功之後。美艷之色已有所減。但現在更多了些病弱之美。這五人站在一起太過醒目出色,連村長都看得眼花繚亂。過了好一會兒,道:「也罷。常管家也說了讓我們好好執行各位少俠。少俠們此次地要求俺就答應了。不過。也請各位少俠謹遵自己的誓言,拜祭完就趕緊回來,千萬不要打擾到島神才是。」
「一定一定。請村長放心。」蕭照聽到常遷的名字眼神暗了暗,笑著聽完村長的叮囑,才連連點頭
聽了蕭照的話之後,村長也跟著點了點頭,突然轉身揮手讓身後地村民們回家。等他們離得夠遠了,才鄭重開口道:「各位,我們歷代在玉京島生老病死,但從來只在秋收裡進入過禁地。聽老一輩人說,禁地之所以為禁地也是因為它除了秋收那三天之外其它時間都是非常危險地。據傳說,有人曾經非秋收日進入禁地,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村長說完,見五人沒有更多地表情,只好歎口氣,道:「不過,各位本領高強,有所恃仗,不怕也是理所當然。我只是盡我的一份責任提醒一下各位,請千萬小心。禁地裡……危機四伏,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多謝村長提醒。」蕭照與村長又一番客套之後,五人終於獲得批准,進入了玉京島禁地。
上了眼前這個小小的山坡,一行五人登時呆了。只是一坡之隔,那邊陽光萬里落英繽紛一派田園風光。要是這邊……卻是大霧瀰漫,陰冷之氣逼人,只有灰濛濛地一片,什麼都看不清。這坡一點都不高,竟然有如此截然分明的效果,實非常態。
「這不是自然景象。」吳葦咬著唇判斷:「完全不合常理。」
「人為怎麼為?人為造大霧?還是常年的大霧?那不是笑話嗎?」遲未明冷笑。
吳葦立刻閉緊了嘴,確實如此。就算是現代的機器要常年搞出這麼濃的霧來,而且還有如此分明的分界線,都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笑話。我知道有一個方法是可能的。」蕭照站出來冷靜地反駁,其餘四人都吃驚地看著他。
蕭照把四人從左掃到右,與齊尚敏對視時,齊尚敏突然眼睛一亮,與蕭照同時說出兩個字:「陣法!」
「陣法?!」疑惑多於驚訝。
「對,陣法。不過,如果村長所言屬實的話,這應該是個古陣。」蕭照鄭重地點頭,轉頭看向一直張著嘴,不敢置信的吳葦,笑了起來,道:「這世界真的有陣法,傳說也不是空穴來風。不必如此吃驚。」
「那我們怎麼辦?蕭照你懂破陣嗎?」吳葦回神,連忙問。
蕭照無奈地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我只是從前在書中看過介紹,卻完全沒有研究。」
聞言,吳葦大失所望,看了眼似乎一望無邊的灰霧。
林寬突然道:「齊公子可有辦法?」
此言一出,吳葦眼睛一亮,對啊,剛才說出陣法二字的人除了蕭照還有齊尚敏來著。想著趕緊轉過頭去,晶晶亮地盯著齊尚敏。
齊尚敏皺緊眉頭,凝重地看著灰霧,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我也說不上有研究。不過,眼前的陣法的表徵很明顯,是個幻陣。」
「幻陣?那豈不是說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了?」吳葦挑眉問道。
「不是現在眼前的一切是假的,而是進入幻陣之後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幻陣會讓入陣人產生幻覺。幻覺來自於入陣人自己的慾望與恐懼,因為來自於自己,所以,所有的幻覺都讓人有特別真實特別強大的效果。可以說是只要一入幻,很難被救回。只要陣不轍回,入陣之人就很可能會在自己的幻覺裡一直到死都無法解脫。」
「那我們從現在起心裡就認定進入之後的一切都是幻覺,不就沒事了?」吳葦不以為意。
「沒那麼簡單。」這次倒是林寬說話,道:「人總會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斷,進入幻陣之後你總要想著離開。就算你認定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你要走路,就要看路,這看路的過程已經是入幻的過程。看見眼前有個懸崖你到底是跳還是不跳?沒有人真的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
「有道理……」蕭照點頭,抬起眼來已是一臉笑,盯著在場其它四人,道:「不過,無論如何,危險不危險,我都還是要試試的。葦葦自然要跟著我。那……你們呢?」
「我要保護葦葦。」林寬毫不猶豫。
「既然來了,怎麼可能退縮?」遲未明一臉驕傲。「我的任務也是保護公主。」齊尚敏重新恢復了平淡表情,道。
「好極了。」吳葦笑了起來,伸出手,道:「為了不讓我們彼此失散,不如我們手牽著手吧。時刻在心裡想著,裡面的一切都是假的,要相信同伴,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好!」異口同聲地,五雙手疊在了一起。
山頂宮殿二層,島主居所內。
「主上,他們已經進入禁地了。」小伍還是那身黑衣,面無表情。
「很好。」遲非墨不知在想什麼,慢慢地笑了起來。半晌,才再問道:「無常二人那邊如何?」
「常遷親自在做,應該沒有問題。」小伍拱手。過了一會兒,見遲非墨沒有應聲,又加了一句:「有慾望的人很好操控,請主上放心。」
「聖女選定慶典準備得如何?」遲非墨沒理小伍的說法,面無表情地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此事由島主親自監督,進度完全沒有問題。」
遲非墨冷笑一聲:「很好,很好。」
小伍看了眼遲非墨,迅速地低下頭去,面無表情,與他的主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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