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吳葦說話,就感覺身體騰空而起,幾個縱躍之後,就站在樹巔上。聞著樹葉特有的清香,吳葦雖然被葉瓣偶爾刮過,說不出的癢,但是一動也不敢動。雖然沒有了內力,但沉息法的方法還是知道的,放輕自己的呼吸,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幾聲暗器破空的聲音,然後是暗器落地的輕輕的噹噹聲,應該是金屬碰到了青石板路。隨之而來的,就是輕輕的一聲「咦」,緊接著幾個輕盈的身影掠了過來。
「來晚了?」後面追上來的一個聲音問起來。吳葦一下就聽出這是常遷的聲音。
「可惜。」吳娘子再也沒有了吳葦初見時的甜蜜潑辣,非常「冷靜」的聲音,就算說出可惜兩字,也沒有帶半分惋惜的情緒。
「無妨。」常遷頓了一下,說話的口氣也沒了敦厚淳樸之氣,而更多的是沉穩堅定。聲音嚴肅地說道:「沒追到也很好。就讓他們去。有他帶路,應該有希望。」
這個「他」是誰?什麼叫「有他帶路,應該有希望」?!吳葦聽得一驚,總覺得自己掉進了他們的陷阱,卻不知道這陷阱到底在哪裡。有些想回頭看一眼林寬,但無常二人就在下方,吳葦現在的水平可不敢嘗試任何動作,他們絕對會發現,就算自己藏得這麼高,這麼隱蔽
心裡有太多迷惑。他們二人為何會齊齊出動,追趕自己?到底追趕地是自己這五個人中的哪一個呢?吳葦根本找不出頭緒。齊尚敏跟他們有沒有關係?跟著自己到底是為什麼?遲未明跟他們……應該有關係吧?不然不會易了容進了宴廳沒人管。可是他現在也跟著自己躲了起來,也是不想在自己面前跟他們會面嗎?不過,如果他們是同一陣營的話,為什麼不隨了他們把自己這幾個逮起來呢?
「要派個人嗎?」吳娘子在四周轉了一圈,皺著眉回到剛才的地方,問常遷。
「不必。」常遷一點也不像吳葦以為的那樣怕老婆寵老婆,反而是吳娘子比較怕他的樣子。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常遷說不必,連個理由都不給,吳娘子就點頭認下,揮揮手,讓自己的手下退回。自己跟在常遷後面,也轉瞬即逝。
「他……唔!」吳葦剛想說一個字出來,就被林寬一把摀住唇。林寬地力氣無比大,吳葦被這麼一捂,不但不能再說話。連身體都被完整地圈了林寬的懷裡,一動不能動。吳葦不是傻瓜,立刻明白過來,連掙扎都沒有。只是向林寬使眼色讓他放開過於使勁的手。可不知是不是天太黑,林寬沒看見還是怎的,林寬根本沒動靜,一直保持著把吳葦圈在懷裡,摀住嘴的姿式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
吳葦差點爆粗口了。雖然沒被捂著鼻子。但整個人被勒得像個玉帶大豆。非常不舒服。一直沒等到吳娘子他們回來,吳葦有些累得想罵人了。太虛弱的身體經過這樣的對待之後出了一身的虛汗,難受得要死。
正要反抗。突然聽到常遷地聲音不知從黑暗中的哪個角落中響起:「撤。」
應聲而起的是衣袂帶風的聲音,然後,吳葦聽到吳娘子似乎很不滿地小聲嘀咕聲:「當然得撤,再不走那人就要發脾氣了。」說著,就貓著腰,迅速離去。吳葦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揣測她口中的會發脾氣的「那人」到底是誰?
按說,遲非墨應該不會易容混進島來的吧?以他那個變態勁兒,就算要到玉京島上來,那也得是以萬人之上的姿態來,而不是混進來。就像他去萬劍山莊地那個派頭一樣。雖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就能擺出那個天下唯我獨尊地架式來,連主人都沒辦法管。這才是他地風格。既然「那人」不是遲非墨,會是誰呢?能讓無常二人忌憚三分的人,還能是誰呢?
把過往所有的蛛絲馬跡地線索都在腦中過了一遍,吳葦腦中靈光一閃,應該是他!不知他在這個局裡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竟然能把自己隱藏得如此之深。這個局裡,他想要得到的是什麼呢?島主要的是權力與權力的傳承。而無常二人應該要的也是這個,也許還有寶藏與只有聖女才能傳承的清玄功。遲未明要的……也許是整個的西風閣,也許是更大的武林的格局的掌控與更大的自由。遲非墨那個變態想要的不過是玩弄眾人於掌心之中。
而那個人……吳葦實在想不出他要什麼,他難道跟遲非墨一樣變態,做出這麼多事,只是為了讓他人無謂的臣服?!想像了一下他的模樣,吳葦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小了。他……甚至是有些沉鬱的才是。
「葦葦,葦葦」
林寬有些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吳葦的心思拉回當場,一抬眼,發現自己已經被抱了下來。趕緊笑了笑,道:「我沒事,只是想事想呆了。」
「在想什麼?」蕭照好奇道:「你想得總是比較複雜,我很想聽聽你的想法呢,葦葦。」
吳葦看了眼齊尚敏又看了眼遲未明,心裡計較了一番,才道:「關於這件事,在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不一樣的局,現在所有人都攪在其中,扮演著可能與自己想像的完全不同的角色。不過,這一切如果可以等到真相揭曉,也不知道我們還是否話著。我不喜歡糊塗的死去,所以,我把我知道與我猜想的一切串起來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的真相非常有趣。這一次的尋寶之途,無論天災還是人禍,必定非常危險,既然我們要同行,不如開誠佈公地談一談,說不定還有意料之外的結果呢,你們說呢?」
「哦?那我也想聽聽了。」烏雲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月亮顯出臉來,夜色中的一切倒變得有些通透之感。遲未明見吳葦一直盯著自己,面色複雜。心中一沉,臉上卻笑開了花,連連點頭道。
「我們到了地方再說吧。這大半路的,實在不方便。」齊尚敏第一次給出不同意見。眾人也都點頭附和,幾乎是沉默間,吳葦就坐上了雲霄飛車,直往山下衝去。林寬在前面帶路,吳葦連眼睛都睜不開來,就聽到風聲呼呼地響,周圍的風景全變成了一片黑色的影子。
很想吐
就像當司機的不會暈車一樣,吳葦自己有輕功的時候隨意縱躍,什麼事都沒有。誰知道被林寬抱著走,上上下下地幾十次之後,到了目的地,一停下來,吳葦再也忍不住,竟然暈輕功,非常丟臉地吐了……
(過節實在沒時間,更不多,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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