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兒,根據各方消息,秦重遠這個奸賊落在了後面陽鎮逃脫我們的圍殲,現在直奔福建方向。」
李天風將幾份情報遞給趙陽,口氣略帶一絲沉重:「雖然秦重遠孤家寡人,折騰不出什麼風浪來,但是,此賊是福建人,對福建的地形瞭如指掌,一旦與福建倭寇匯合,必將使我們極度的被動。更何況,秦重遠是方明的弟子,此賊身上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少林秘芨,流落到倭國,對我中原武林也能造成不小的禍患。」
此次圍殲少林殘餘,衡山派賺了個盆缽叮噹響,少林七十二絕技,衡山派至少搜集到了六七十種,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到底哪些屬於七十二絕技,只有少林的禿驢才清楚。不過,沒關係,現在這些絕技都已經姓衡山了。
「秦重遠,景德鎮,」趙陽鬱悶無比,「我當初只是猜測,少林殘餘有可能會與倭寇勾結,沒想到倭寇竟然真有這樣的打算,幸好我們下手早,否則後果誰也不敢預料。」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李天風拿不定主意,「趙哥兒,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難道你真想再訓練出來一隊義軍?別的不說,如果你真這麼幹,別說倭寇了,我估計錦衣衛首先就找上門來了。」
李天風並不是恫嚇,錦衣衛即使對趙陽友好,即使有利用趙陽的意圖,但這也有一個限度,錦衣衛絕對不願意看到趙陽擁有超脫與他們控制的力量。
一個東方不敗就讓錦衣衛頭疼了,再弄出一個衡山小強來,誰受得了?
「怎麼辦?不管他,不行,不管他也不行。」趙陽摸著下巴奸笑了一陣,「對了,我不是白道的武林盟主嗎,那就發出盟主令,全天下通緝賣國賊、漢奸秦重遠。凡是抓到秦重遠的人,我都會盡量滿足他三個要求。」
嘶
李天風倒抽一口涼氣:「趙哥兒,你太誇張了吧,不考慮考慮?」
「考慮啥啊,我已經考慮了,這事就這樣定了。」趙陽擺擺手,示意秦重遠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的,「至於這個義軍,我是這樣打算的。利用他們來吸引江湖的視線,吸引朝廷的視線,事情鬧騰的越大,牽扯地方面越多,朝廷反而會顧慮重重,不會倉促動手,等到我們將上下打點好了。也就沒什麼風浪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福建?」李天風搖搖頭,趙陽永遠有理。雖然李天風覺得趙陽完全在瞎扯,可這廝每次都瞎扯的大團圓。都讓衡山派笑到最後,所以,他也懶得搭理。
即使最後結果不好,那又如何?
衡山派不是他李天風的。趙陽尚且不心疼,更輪不到李天風來心疼!
「十日之後,」趙陽站起身來,走向廳外。「既然稱作義軍,最少也要有一定的組織吧?我打算將他們初步的組織起來,便於在戰場上的調度。亂作一團,不僅發揮不出來武力的優勢,反而會自亂陣腳,貽笑天下。」
武林通緝令:
秦重遠者,喪心病狂之徒,衣冠禽獸之悲,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勾引少林賊禿,秦重遠禍亂福建,為禍鄉鄰,令人髮指;外結倭寇,秦重遠陰謀叛國,背棄祖宗,人神共憤。
……
但凡能擊斃此獠者,持其人頭到衡山派可領取萬金重酬。
但凡能生擒此獠者,可至衡山派向趙陽提出三個條件。
秦重遠心中發苦,看來這個被通緝的秦重遠真的是一個衣冠禽獸啊,三歲開始偷窺女孩子洗澡,五歲就會調戲街頭地賣水果的劉大媽,到了十幾歲更是成了倭寇的奸細,最後竟然勾結少林在福建燒殺劫掠,為倭寇入主神州做先鋒。
這個秦重遠,真是萬死不足惜!
只是,俺有那麼卑鄙無恥嗎?
瞧瞧,這***的都說些什麼啊?
秦檜欣然曰:吾道不孤,後繼有人。
我太陽你個趙陽啊,你丫的怎麼一點活路也給我啊?
可憐的秦重遠站在武林通緝令的佈告下面,雙目呆滯,徹底無語了。
雖然處境險惡,但是秦重遠並不害怕,除非他高喝自己就是秦重遠,或者不幸地碰到認識他地人,否則,單憑佈告上面那個與他一點都不沾邊的畫像,路人能認出他才見鬼了!
無精打采地採購了一些食物,秦重遠小心地離開了市鎮,與幾個師弟匯合。
「師兄,你
好,到底怎麼了?」一個和尚看到秦重遠明顯不對勁問。
長歎一聲,秦重遠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前面幾個著裝怪異地師弟。
沒辦法,和尚現在在江湖上風險太大了,頭髮沒有長長前,行走江湖那是找死。明顯是四月天了,南方的四月,氣溫已經升高,可這幾人還戴著不合季節地氈帽,即使是聾子,也知道他們有問題。
「難道朝廷在通緝我們?」
「這倒沒有,」秦重遠揉揉臉,苦笑,「朝廷沒有通緝我們,反倒是白道武林在通緝我。」
「這不一樣嗎。」
幾個和尚沒了心情,放下手中的食物,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秦重遠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白道武林在通緝我,也就是說,幾位師弟只要等頭髮長長了,就可以還俗,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就沒有危險,可是為兄我卻麻煩了。衡山趙陽,用萬金來收購我的人頭,用三個條件來活捉我,你們想想,中原武林,還有我秦重遠的活路嗎?」
驚訝。
萬金收購人頭,這個條件就足以讓人瘋狂了!
趙陽滿足三個條件,我靠,這幾個和尚地眼睛也瞬間綠了起來!
三個條件啊,即使打個折扣,不提為難的條件,那也足以讓任何人瘋狂了。
「看來,我們必須分開了,走在一起目標太大,為兄很容易拖累你們。」秦重遠悠悠開口,「一切,都像夢一般,夢醒了,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
「師兄,你去哪裡?」一個小和尚壯著膽子詢問。
秦重遠苦苦一笑:「去哪裡?為兄還能去哪裡?落葉歸根,遊子返鄉,為兄只希望還有機會給二老整理一下墳前的雜草。」
與其像狗一樣狼狽地活著,還不如死的像條漢子。
福建通緝令:
秦重福者,喪心病狂之徒,衣冠禽獸之悲,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註:此賊,乃秦重遠之弟弟。
勾引少林賊禿,秦重遠、秦重福禍亂福建,為禍鄉鄰,令人髮指;外結倭寇,秦重遠、秦重福陰謀叛國,背棄祖宗,人神共憤。
……
但凡能擊斃此獠者,持其人頭到福威鏢局可領取萬金重酬。
但凡能生擒此獠者,可至福威鏢局向鏢局提出三個條件。
福建通緝令與武林通緝令並列貼滿了福建大小地市鎮。
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林平之也很無奈,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想當初,通緝令佈告傳到福州時,掀起了一場小型的風波。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林平之拿著手中的佈告,氣的火冒三丈,語氣異常的激烈,「我不是將秦重遠的畫像傳回了衡山嗎,難道師傅沒有收到?看看這個畫像,即使***秦重遠站在面前,也會認不出來啊。」
秦重遠是個四方臉,可這畫像上的秦重遠是個瘦削臉!
秦重遠雖然長的不帥,但也有那麼一點男人氣魄,可這畫像上的秦重遠,分明是一個剛剛從宮裡出來的太監,而且是一個老太監!
別說林平之,就是嚴世藩也傻眼了。
「大師兄,不用生氣,可能師傅沒有收到畫像,不過沒關係,」嚴世藩眼睛一轉,「我們可以重新修訂啊,至於這個印鑒嗎,沒關係,自己刻一個就是了。」
「那不行。」林平之搖搖頭,「一旦被人發現,那後果誰能承擔,你,還是我?私刻印鑒原本就是重罪,更何況是私刻這種關係重大的印鑒。」
吳剛則心中一動,湊近上來:「既然師傅的印鑒我們不能用,我們可以用自己的啊。大師兄,你現在在福建的威望,那可是如日中天,我相信,即使用你的印鑒,一樣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可是師傅的佈告已經貼下去了,我們再弄一份,這不是往師傅的臉上打耳光嗎?」林平之大為意動,回頭一想,還是不妥。
「師傅通緝的是秦重遠,我們可以通緝秦重福啊,就是秦重福是秦重遠的弟弟,反正這廝就有這個弟弟。」嚴世藩領悟了吳剛則的用意,拍手叫好。
就這樣,兩張通緝令同時出現在福建,雖然效果一樣不錯,但這個笑料還是在知情者中傳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