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的,你個王八蛋、兔崽子終於回來了,說,你打老娘?」
趙陽很委屈,很鬱悶,他大老遠的跑回衡山,還沒來得及喝口茶水,歇歇腳,一個女瘋子就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叉著腰,衝著趙陽的鼻子狂噴起口水來。
細一打量,嘿,你別說,這個瘋女人五官還是眉清目秀的,如果稍加梳妝打扮,應該也是一個絕色美人。
到底受了什麼委屈,讓一個絕色美人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婆子?
這是誰?
你們到底將她怎麼了,讓她神經失常到如此的境地?
趙陽質疑的眼神,卻換來了幾雙毫不膽怯、理直氣壯的回視:俺們啥也沒幹!
蹙起眉頭,趙陽憤怒地瞪向眾人,正要發話,劉則華轉身向那瘋女子開口:「任小姐,時間到了,如果你還想嘗試,還請抓緊時間。」
瘋女子是任盈盈?
趙陽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瘋婆子一陣旋風般從室內消失了,只留下裊裊的聲音:「姓趙的,你個王八蛋,姑奶奶回頭再找你算帳。」
真是任盈盈!
可這怎麼可能?
李長風給一臉難以置信的趙陽解釋:「咳,趙哥兒,這個事情解釋起來太麻煩了,要不,我們出去看看,實地觀摩一下,你就會明白任小姐為何會如此的精神失常了。」
無語點頭,趙陽麻木地隨著眾人出了大廳,腦海中亂哄哄的。
啥也不說了,如果讓魔教的弟子們知道衡山派將他們可敬的任大小姐折磨成這幅模樣,操刀子與衡山派火拚還是輕的呢!
乒!
急驟的槍聲在山谷中猛然響起,炒豆一般乒乒乓乓,濃烈的硝煙翻騰著,鼓起一波又一波的白色煙霧。
眾人來到一個向外伸展而出的大石塊上,山谷中所有的景色歷歷在目。
無語,趙陽徹底無語了。
山谷中。那個不停在山坡中、山坳處、溪水間翻滾躲避地應該就是任盈盈了,再看到緊隨任盈盈之後的幾十名手持火槍的士兵,趙陽徹底無語了。
官兵抓賊遊戲。
李天風見趙陽臉上露出明瞭的表情,低聲解釋:「趙哥兒,任小姐窺探這裡被士兵擒獲,任小姐很生起,認為她是失手被擒,一直鬧個不停,後來我們就想了個法子。只要她能在不傷人的情況下逃出山谷,我們就向她道歉。」
不傷人,面對數千桿火槍,這誰做得到啊!
「為了公平期間,我們每次出動一個營,具體的戰術由他們自己把握,我們只是在一旁圍觀而已。」李天風加上一句。
「哦。這是第幾次了?」
「我算算。」李天風低頭想了想,「嗯。這是第十五次了。任小姐不愧是魔教的聖姑,脾性剛烈。屢戰屢敗,不言放棄。」
「這個練兵的方法不錯,相當於實戰演練了。」趙陽出言肯定,讚歎了兩聲。蹙起眉頭,「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將任小姐給徹底得罪了。怎麼收場?」
「趙哥兒怕什麼,」李天風不以為然,「不就是魔教嗎,我們有火槍,即使再多的魔教弟子,也是枉自送死。」
趙陽輕輕搖頭,關於下一步,他有了新地打算,與魔教的關係必須調整。
「任小姐要不要梳洗打扮一番?」
趙陽絕對是好意,一個女孩子蓬頭蓬臉,渾身髒兮兮的,即使她本人不在意,旁人也難受啊。
「不用。」任盈盈再次闖關失敗,剛剛見到趙陽生起的怒火平息了一些,臉色雖然仍然不好看,但也不會用口水噴人了。
「任小姐,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我雙方就此握手言和,如何?」趙陽非常誠懇,他是真心想與任盈盈談和。
東方不敗尚且不敢,或者說,是不能,不能把任盈盈怎麼著,他趙陽又怎麼敢呢?
任盈盈的老爸,那可是魔教的教主,即使只是前任教主,可號召力依然不可低估。
如果江湖流言,任盈盈被衡山派給集體XX了,那礙於面子,東方不敗也要找趙陽單挑,魔
與衡山派不死不休。
「你怕了?」任盈盈眉頭一挑,冷笑不已。
「沒,」趙陽擺擺手,「我趙陽出道以來,任小姐聽說我趙陽怕過什麼人來?我是真心為雙方考慮,無論是貴方,還是我衡山派,都折損不起。火槍的威力,任小姐親身體驗,相信已經有了深切地體會。」
趙陽大放豪言:「也許衡山派不能像貴教一般顛覆少林,但是,衡山派絕對能讓貴教傷筋動骨、一蹶不振。」
任盈盈臉色發白,趙陽的話沒有絲毫地誇張之處,如果說幾天前,任盈盈還不相信,可這十多次的親身體驗,任盈盈發現,如果是在平原之上,面對林立地火槍,即使是武林高手,也只能處於任人宰割的悲慘境地。
「那你想如何?」任盈盈外強中乾,兀自堅持。
「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任小姐沒有來到衡山,我衡山派也沒有見到過任小姐。」趙陽手指點著桌面,「當然,處於對任小姐個人的同情,我趙陽願意向任小姐提供一定的賠償,這,只代表個人立場。」
「賠償?」任盈盈不屑冷笑,「神教富有四海,本小姐貴為神教聖姑,豈會貪圖你地賠償?」
「真的嗎?」
趙陽直視著任盈盈的雙眼,一字一頓,緩緩開口:「任小姐真的什麼都不缺?難道任小姐覺得目前地生活很愜意?既然如此,任小姐又為何要到衡山自投羅網,破壞貴教與我衡山派的良好關係?」
「本小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任盈盈柳眉倒豎,煞氣滿面。
兩隻鬥雞互相拱著身子,惡狠狠地隔著八仙桌比拚氣勢,無形的殺氣迫得桌面輕輕搖晃,茶水也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算了,這樣下去也沒意思。」
趙陽率先退讓,意態闌珊地揮揮手:「趙某人原想提點閣下兩句,誰料閣下不領情,既然如此,那也罷了,所謂的親情,在有志氣的兒女面前,原本就不是羈絆,看來是趙某人多事了。」
任盈盈斗眼擊敗趙陽,心中正自歡喜,卻被趙陽這句話給弄得心緒大亂:「你,你說什麼?」
「我知道令尊的消息,不過閣下似乎並不在意令尊目前的狀況,所以趙某人也就不多事了。」趙陽拍拍巴掌,喚進廳外守候的衡山派弟子,「準備送任小姐下山。」
盈盈騰地站起,「趙先生,小女子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事關重大,還請趙先生能知無不言,小女子萬分感激。」
「呵呵,原來這樣啊。」趙陽陰笑兩聲,揮退了守候的弟子,「既然這樣,任小姐請坐,事無不可相商量,我相信,協商,對雙方都有利。」
手指頭蘸著茶水,趙陽在桌面上寫下幾個大字:「蘇州,梅莊,水牢。」
任盈盈難抑心中的激動,顫聲問:「消息確實?你怎麼知道?」
趙陽高深莫測地笑笑:「向問天身陷囫圇,被東方不敗囚禁,想來就是為了這個消息吧?不過,向問天出逃,東方不敗是否會想到這一點,會否作出改變,趙某人就不敢斷言了。如果閣下抓緊時間,也許還來得及。」
「不知趙先生可知那裡的守衛情況?」任盈盈頭腦十分清醒,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守衛嗎,很森嚴,而且下面還有炸藥,如果暴力侵入,那後果殊難預料。」趙陽回憶了一下劇情,緩緩開口,「不過,想來以任小姐的聰慧,定能找出分化破解之道。」
任盈盈沉默了片刻,一臉的難看,櫻桃小口中吐出四個字:「梅莊四友,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四個老骨頭不肯低頭。」
趙陽心中大寒,看來這個任盈盈心機的確不凡,竟然秘密在魔教中拉攏幫手,觸角也伸到了梅莊,還好任盈盈當時沒有意識到梅莊四友的重要性,否則任我行這廝早就脫困而出了,不管江湖會因此發生何等變化,最少今日他便少了一張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