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勞德諾的驚叫聲,林平之心頭一緊,側耳細聽,隱隱約約聽到勞德諾興奮的聲音「找到了,終於找到了,哈哈哈。」
「正主兒馬上就要出場,大伙準備。」林平之急促吩咐一聲,閃身守在院牆門邊,準備陰勞德諾一把。
嚴世蕃緊緊跟在林平之身後,躲在一邊;吳剛則見狀就閃到院門的另一側,與林平之成拱角之勢;趙宏泊見無處可以躲藏,心一橫,跳上了院牆的上方,躲在屋簷下面,不慎扳鬆了一塊青瓦,灑下一些灰塵。
勞德諾大步跨出岳不群的廂房,直奔院門,待到近處發現了不妙,門檻邊竟然灑落了一些塵土,可又分明不是地上的塵土。隔著一定距離,勞德諾發現不了下面的藏人,但做賊心虛的他也不敢再走院門,而是悄悄爬上了一邊的院牆,剛一探頭便被嚴世蕃發現。不待嚴世蕃叫出口,勞德諾用力跳下,撒腿就跑,邊逃邊喊:「不好了,魔教侵入內院了,大家快來支援啊。」
日!
林平之不敢猶豫,脫手將寶劍衝著勞德諾擲出,放開腳步緊緊追趕。
聽得背後生風,勞德諾迅速一個轉身閃避,遲了一步,被林平之的寶劍擦著肋部掠過,劃破了衣襟,啪嗒一件東西掉在地上。眼見四名蒙面人凶神惡煞撲來,勞德諾不敢停留去撿,探手往懷中一摸,硬硬的還在,便加速逃離。
林平之撿起自己的寶劍,轉回來,看到地上一本書,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拾了起來一看,古色古香的封皮上書「紫霞秘笈(下)」幾個大字。嗯?林平之奇怪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紫霞秘笈」還有上下兩本不成?這下麻煩大了,就這一本下冊,還能修煉不?這怎麼跟師傅交待啊?
林平之正在自怨自艾,嚴世蕃已經急得頭大:「師兄,快跑,扯風子走人啊!」
林平之這才想起適才勞德諾這廝已經報警了,萬一岳不群放棄前院鬥爭躥回來麻煩就大了。將秘笈往懷中一塞,林平之領著眾家兄弟迅速從另一條道撤離,林寶光見大伙招呼也不打就溜了,也急忙躥回跟上。
令狐沖正在養傷,聽到華山派竟然響起了陣陣狼嚎,十分詫異,不過也沒有意外,畢竟狼也不是稀罕物,即使能夠聲徹雲霄的狼嚎也依然是狼嚎而已。可緊接著華山派的救急令警鐘敲響,就意味著事情大發了:有敵入侵!
令狐沖從床上一滾而起,抓住寶劍做枴杖,一瘸一拐地向前衝。趕到前院的令狐沖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和尚、道士、遊俠混戰一團,難辨敵我,更有甚者一個傢伙是跟本不分敵我,靠近的一律斬殺,也不知是那路高人。
「大師兄,你來了。」陸大有感覺自己今日挺倒霉的,迎賓迎來了一幫煞神帶來了一夥殺神,導致華山派危機連連,更引起了血光之災。
「大有,到底怎麼回事?」令狐沖有些驚疑不定,今個華山派到底怎麼了?先是趙陽一夥來搗亂,現在有多了兩股人搗亂,嫌我華山派還不夠亂啊?還是嫌我華山派好欺負?太欺負人了!
「揍誰?」令狐沖簡潔明瞭。
「魔教。」陸大有也乾脆,「其他都是朋友。」
令狐沖點點頭,瘸著腿舞著劍就撲了上去,碰到衡山派其他弟子,雖然不是趙陽一系,令狐沖也是怒氣沖沖瞪一眼,然後留個後腦勺給人家;碰到嵩山派的弟子,令狐沖翻翻白眼,直接無視;碰到恆山派的女弟子,令狐沖就笑容可掬,禮讓三分;碰到泰山派弟子,令狐沖就拍拍肩膀,道聲感謝;碰到劍宗的弟子,令狐沖就猶豫了一下,最終狠下心來,雖然沒有背後砍他一刀,但也是引來幾個魔教教眾,然後抽身走人:
你丫的,敢來我華山惹事,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令狐賢侄,玩得挺開心啊?」
令狐沖正玩得開心,突地從一邊傳來一個陰涔涔的聲音,驚悸回頭,發現是讓自己既痛恨又無奈的傢伙——趙陽。甩個白眼,令狐沖撇撇嘴:「趙師叔,您老人家辛苦了啊。」不過,令狐沖也有個疑問:「請問列位師弟哪裡去了?」
「哦,」趙陽一邊與魔教教徒游鬥,一邊漫不經心,「他們啊,他們去找平之了。哦,你不知道啊,平之出手過重傷了賢侄,所以我就罰他到思過崖面壁思過去了,現在華山派危機,所以我就派他們去尋平之回來。」
「是嗎?」令狐沖有些懷疑,「師叔,您到哪裡,哪裡就掀起血雨腥風,拜託您老人家能不能去一趟嵩山啊,給那裡也帶些清新的空氣和自由的氣息,好不?」
你丫的!
趙陽險些被令狐沖氣得手腳麻木,心中抱屈不已:這能怪我嗎,誰讓這裡到處都是野心家?我也是被利用而已,你丫的怎麼能這樣說話?
閃過一個魔教教徒的攻擊,趙陽進步一劍揮出,然後才有暇回答令狐沖的問題:「賢侄啊,師叔我確實有打算去嵩山一趟,你有沒有意向陪我過去看看?瞭解一下天下大事,免得坐井觀天不知江湖之大?」
「這個……」令狐沖有些猶豫,趙陽的提議讓他頗為心動,華山派經此劫難勢必會損失慘重,如果不將戰火燃至嵩山派,那華山派依然會噩運連連。既然嵩山派今日能夠以劍宗的名義打上門來,焉知下一次會用什麼借口?
問題是,如果師傅不能再執掌華山派,那自己費盡心機似乎也是竹籃打水啊。令狐沖猶豫了一下:「師叔,你到底是哪一派,你會我師傅嗎?」
「當然。」趙陽言辭鑿鑿,「我不你師傅我誰?如果華山派被劍宗顛覆,那下一個遭受噩運的就是衡山派了,下一個倒霉的就是我了!不談江湖意氣,單為了我自己考慮,我也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賢侄你放心,只要我在衡山派,只要我是衡山派的主事,衡山派就與華山派共進共退!」
「如此多謝師叔。」令狐沖相信了趙陽的話。從利益考慮,趙陽也只能自己師傅,否則他自己的地位不保。如果趙陽跟他大談什麼兩派淵源,江湖正義,令狐沖會嗤之以鼻,談淵源,嵩山派與華山派的淵源也很悠久,但在利益面前,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收攏你的師弟,」趙陽關注著場中局勢,「將他們聯合起來,避免傷亡過大。現在雙方援兵不斷,我們就要保持力量,保持戰後的發言權。」
雖然不太懂發言權是什麼,令狐衝倒也聽明白了趙陽的意思:讓他們打先鋒,我們保存力量,然後戰後翻盤。心領神會下,令狐沖與附近的師弟們逐漸靠近,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岳不群的江湖威望確實不凡,趙陽暗暗心驚:開戰至今不過四五個小時,可是陸續來援的江湖好漢已經達到數百人,這還不包括五嶽聯盟其他各派的弟子。當然,來援的魔教教眾更多,不過這些底層教眾的實力就有些虛弱,成不了大氣候。
雖然魔教人數佔據著優勢,但在高手方面則是五嶽聯盟佔據著優勢:岳不群、趙陽、陸柏、封不平、成不憂、吳不息、叢不棄等等,而魔教則是東方小敗與其一干親衛,後來又蹦出了一個秦廣,不知道是誰的徒弟,蹦出一個江玉,自稱是向問天的徒弟……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趙陽感覺頭亂了:這世道變化太快了,難道繼我穿越之後更有無數的大好青年選擇了穿越這條道路?難道謀生真的那麼艱難,讓大伙走上了穿越的絕路:跳樓、自焚、雷劈、高壓線、做夢,嗯,還有什麼可供穿越的途徑?起點提供了很多可供穿越的途徑,就是不知道這些哥們選擇的是什麼道路?
封不平、成不憂、吳不息三人才能困住東方小敗詭異的身法和速度,讓趙陽心驚不已:難道東方不敗這廝已經將「葵花寶典」演繹到了自己的絕學中,並傳給了自己的兒子?這東方不敗也太牛了吧!
向問天是用什麼兵器的,趙陽記不起來了,不過印象中向問天似乎什麼兵器都能用,連鎖他的鐵鏈子在他逃亡途中也是戰無不勝的利器,他的徒弟江玉則是一手快劍逼得陸柏有些手忙腳亂,厲害,真厲害!
至於那個秦廣,倒纏上了岳不群打得熱火朝天,不過趙陽感覺二人似乎是在惺惺相惜,雖然聲勢浩大,但兩人似乎都還沒有負傷,這又是怎麼回事?這秦廣到底是那路毛神?趙陽感覺,這秦廣實力不弱,至少不會弱與江玉或者東方小敗。這秦廣到底是誰的徒弟,東方不敗還是任我行?
能夠教出這等高手的當不是無名之輩,魔教中有名有姓的高手就只剩下任我行沒有徒弟亮相了,難道這秦廣是任我行的弟子?可是,趙陽也有些懷疑,任我行被東方不敗軟禁在梅莊,如果秦廣真是任我行的弟子,當應該遭到打壓才對,怎麼會有如此超然的地位?難道是東方不敗的安撫之策,就像對待任盈盈一般?
好牛的岳不群!
雖然岳不群在藏拙,趙陽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實力還比不上岳不群,也許能欺負欺負江玉,或者欺負一下嵩山派的陸柏,但還不是岳不群這等宗師級別的對手。不行,趙陽下定決心,那段參王抽空就服下吧,爭取自己的「衡山心法」早日達到大成的境界,然後力爭盡早修煉衡山派的絕學「混元心法」,不然一旦某日落單遭遇到左冷禪或者岳不群,那就麻煩了。
如果說五嶽聯盟原本是一汪即將溢出堤岸的湖水,雖然暗流浮動,但卻有著自己的規律;現在趙陽這個意外的加入,就如同投下一顆石子般打破了原有的寧靜,更引起湖水的蕩漾,有衝破大堤的趨勢。
無論是守成者還是激進者,都必須面對趙陽這個破局者,或拉攏,或敵對,或兩面三刀、笑裡藏針。嵩山派對衡山派的態度有初期的打壓轉為中期的拉攏,但趙陽的異軍突起顯然超出了左冷禪的底限,打壓衡山派或者打壓趙陽成為嵩山派新時期的主要方針。此次嵩山派借助劍宗重返華山既是對華山派的顛覆,也是對趙陽的警告。趙陽不是白癡,嵩山派殺雞駭猴的舉動他還看得出來。
看出來又能如何?如果沒有意外,華山派岳不群的下台已成定居,嵩山派一箭雙鵰的目的當能實現,可誰料岳不群竟然在危機關頭男人了一把,豁出了後半生的名譽向江湖求救,進而驚動了魔教的東方小敗,或者說是識破了東方小敗的陰謀,引發了正邪之間的一次大交鋒。
某種程度上講,東方小敗挽救了岳不群,挽救了處在危機之中的趙陽。不過,岳不群不會領情,趙陽更不會領情,趙陽還想踩著東方小敗的肩膀往上爬呢。
「東方小敗,哪裡走!」
等了半日,趙陽終於發現了東方小敗這廝的弱點。要打就打只剩下一口氣的老虎,如此良好的時機趙陽豈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