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說什麼小的就聽什麼。」田伯光逐漸鎮定下來。
趙陽玩弄著手中的茶杯,口中不疾不徐:「好消息是你暫時死不了,估計還有十多天好活,你要好好珍惜這段時間。」
田伯光臉色激動,如果能不死,誰也不願意死啊。但是,田伯光有些猶豫,那壞消息是什麼呢?
「壞消息就是,」趙陽將茶杯放置一邊,直視田伯光,「三天後你還要寫一份秘笈,如果之間有不同之處,那你就等著嘗盡酷刑後再死吧!」
田伯光一震:「大爺,那不可能啊!那麼多內容,肯定有遺漏的地方,我當時也只記了大概的啊。」
趙陽擺擺手:「小的錯別字我不計較,但如果出現了穴道錯誤,那你就等著瞧吧!剛則你們幾個貼身看守田伯光,不要讓這廝出現任何意外,明白不?」
吳剛則幾人點頭應是,將田伯光押了出去。
看了看手中的四張白紙,趙陽輕蔑一笑,隨手丟在一邊。如果讓他相信這上面的功法是真的,那還不如讓他相信地球是方的!田伯光是怕受苦,但這廝也不是老實人,不藉機做手腳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按照這份來練習,最輕的結果是無效;最重的估計就是走火入魔,全身癱瘓。
趙陽雖然笨點,但他不是純種的小白。相對來說,田伯光提供的下一份秘笈倒極有可能是真的,也許威力上無法與真正的隱士的「無痕」想比,但也可以提供一定的借鑒。衡山派劍走輕靈、變化,對身法方面極有研究,但對輕功方面,則顯得不夠。趙陽的「魚龍游身法」就是借鑒衡山派的身法在瀑布下自己總結出來的。
雖然不是專門的刑訊專家,但趙陽好歹也從電視中見過一些。待到三日後再度拿到田伯光的秘笈,與上一張對照,果然有許多不同之處,不由勃然大怒:
「田伯光,你這廝果然可惡,用心歹毒!死到臨頭你還想害人,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來呀,將這廝捆在樹上,你們輪番看押,不給他飯吃,不給他水喝,不許他排泄,不許他睡覺!捆他三日後,再行審問!」
嘿嘿嘿……
趙陽得意地陰笑,有了這份五六成真的秘笈,待到田伯光這廝疲憊到極點時,就可以輕鬆問出真正的秘笈。如果單純用疲勞審訊未必管用,因為你沒有一點線索,就問不到點子上,也無從確定對方是否說了實話。
公安機關進行疲勞審訊,也是在掌握了大量的線索的基礎上進行。即使沒有證據,但只要有了線索,就不難找到證據。趙陽也是如此,這兩張魚龍混雜的秘笈,只是用來提審田伯光的線索而已。
跟俺鬥,你的IQ還差了點!
數日後,林平之興沖沖跑來向趙陽回報成果,不過他有些遲疑:
「師傅,這江湖之中何時來了這麼多猛人?」
趙陽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平之,和緩下語氣:「平之啊,有話你就說。你要記住,抖包袱、調節氣氛,那要看場合。師傅的耐性是有限的,現在可沒心思與你抖什麼包袱。說吧,問出什麼來了沒有?」
趙陽有些煩,因為那個朱福茂的確不是個東西,仗著自己是捕頭,是官差,向趙陽強要田伯光,還說什麼「俠者以武犯禁」,不事生產,是社會的蠹蟲。如果不是當時嚴世蕃在場,趙陽真會一言不合,拔刀而起!
***,活埋人我都干了,還怕你一個捕頭不成?
***,老子怎麼不事生產了?難道「娛樂城」還不算老子的職業?
趙陽很委屈,不過,這朱福茂說的也有道理,田伯光民憤極大,不應該私下處決,應該公審,這樣才可以殺雞駭猴,已敬傚尤。不過,這田伯光也太牛了,竟然不吃不喝三天了,還是神智清醒,沒有半點崩潰的跡象。
難道,難道現在這廝崩潰了?
林平之沒有理會趙陽的煩躁:「師傅,這武林之中,所謂的猛人,似乎華山派有個風清揚,師傅曾經提過;然後就是魔教的東方不敗、任我行,其它似乎沒有了吧?」
趙陽有了興趣,這個問題也困擾他許久了:「不,應該還有兩個,一男一女,男的叫不戒和尚,女的是不戒和尚的老婆。」
「咦?」林平之大為驚異,「和尚也可以娶妻?不過,也許是徒兒孤陋寡聞,不過,現在最少應該再加上兩個。」
趙陽點點頭,若有所思:「一個,就是這門輕功的主人,所謂的隱士,哪還有一人是誰?」
林平之取出幾張供詞:「一個殺豬的屠夫。」
「庖丁?」趙陽有些驚訝,「難道是庖丁的後人?他怎麼牛了?」
林平之低頭端詳了一下,方才回答:「田伯光交代,他的輕功是自那本秘籍上自己參悟的,但他的刀法是從一個姓彭的屠夫身上模仿到得。」
趙陽不自覺將身體前傾,伸手去抓那幾張紙,見上面就寥寥幾句話,有些失望:「具體是什麼情形?」
「田伯光學會輕功後,偶爾碰到一個彭屠夫見其刀法如神,雖然是殺豬,但卻隱含刀法的至高境界,心羨之下,提出拜師,被屠夫拒絕。」林平之一邊回憶一邊說,「彭屠夫雖然拒絕了田伯光的請求,但也沒有將他攆走,而是任由他在一邊觀看。田伯光在彭屠夫身邊待了兩年,刀法大成,方才離開。」
趙陽不以為然,搖搖頭:「死豬不是活人,能熟練殺豬宰牛,並不代表可以將殺豬宰牛的刀法用到人身上,也不能說明這彭屠夫是高手。」
「不然。」林平之解釋,「師傅,田伯光交代,彭屠夫曾經中間出去了一趟,說是赴朋友之約,後來田伯光在收拾彭屠夫物事時發現了一封信箋,落款是華山風清揚。」
有意思。趙陽的被勾起了興趣,兩隻耳朵高聳,仔細聽著林平之的話語。
「信箋中說,風清揚對敗於彭屠夫耿耿於懷,如今覓得一套絕學,有意與彭屠夫再度切磋,望彭屠夫不吝賜教。一月後,彭屠夫回轉,身上無絲毫傷痕,田伯光問起,彭屠夫只言與一偷豬賊大戰三百回合,雙方力竭罷手。」
「田伯光再三問詢,彭屠夫只對對方讚不絕口,稱讚對方劍法進步很快,所用劍法更是世間難聞,堪稱第一絕學,讓田伯光心癢難抑,但從彭屠夫口中又掏不出其它的信息。後來,田伯光就離開了彭屠夫,闖蕩江湖。」
趙陽無意識地輕扣椅子:「如此說來,這彭屠夫倒是庖丁一系的傳人了,能夠從殺豬宰牛中領悟出刀法的至高境界,當屬難能可貴。這彭屠夫住在哪裡,我們去拜訪一下。」
「田伯光不知道,因為田伯光離開時,彭屠夫也收拾行李,要搬遷了。」林平之有些遺憾,如此高人,不能一見,真是莫大的遺憾。
「還有其它的信息嗎?」趙陽打算早點將田伯光脫手算了,朱福茂每日都派捕快前來催促趙陽移交人犯,鬧得趙陽煩不勝煩。
林平之眨巴一下眼睛,回想:「嗯,還有一件事情,田伯光這次在霍縣停留這麼久,似乎是應一個兄弟所約,所以才留戀不去。他這個兄弟叫葉飛,是少林派的弟子,說是有一樁大富貴要與田伯光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