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百誠猶豫了:「那長老要我如何表示自己的忠誠?」
遲百誠惴惴不安,希望趙陽此次來得匆忙,隨時沒有攜帶什麼毒藥,否則,那自己就算進了狼窩了;一旦被趙陽什麼慢性毒藥,那自己以後可就真的沒有了翻身之力了。
趙陽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自己有三屍腦神丹的話就好了。可惜,三屍腦神丹的秘方可能只有東方不敗、任我行掌握,其他人可能就沒有這個能量了。沒有了三屍腦神丹,趙陽憑什麼來保證遲百誠對自己的忠誠?
看其樣子,為了保住性命,遲百誠連自己的授業恩師也能出賣,何況自己只是一個趁火打劫的敵人呢?
對於人性,趙陽自付沒有辨別的能耐,也只能將人性往惡劣的方面想。無意間趙陽看到了崖下,心頭一動:「如果你想證明你的忠誠,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迎著遲百誠渴望的眼神,趙陽狠下心來:「下面有你六個師弟,只要你將他們全部殺死,並寫下承認自己殺死師弟投靠我的文書,那麼我就可以相信你的忠誠。」
雖然要犧牲六名無辜的泰山派弟子,但趙陽也別無選擇。如果泰山派保持團結與穩定,那對衡山派確實不利;但如果讓遲百誠毫髮無傷離開,也不符合趙陽的利益。懦弱並不能威懾潛藏的敵人,唯有鐵血才會讓所有人顫抖,進而不敢反抗。
「什麼!」
遲百誠失聲驚呼:「這,這不可能!」
趙陽獰笑:「為什麼不可能?他們知你甚深,不殺了他們,你怎麼投靠我?一旦被他們發現,你難免成為犧牲品!別以為他們現在親近你,那是因為你是他們的希望;可一旦你背叛了他們的希望,你就成了他們的絆腳石。要麼你們全死,要麼他們死。你選擇吧。」
趙陽也不再等待遲百誠的回答,提起遲百誠縱身躍下平台,雙腳在峭壁上連點三次,便平安降落地面。順手解開遲百誠的穴道,趙陽將他推到六名泰山派弟子面前,冷冷吩咐:「你決定吧。」
周宏十分激動:「師兄,你沒事,那太好了。」
遲百誠遲疑地走上前去,雙手搭在周宏的肩頭,言語含糊:「是,我沒事。」
周宏有些激動:「你怎麼和他們商量的,能不能放了我們?」
遲百誠猶豫地望向趙陽,趙陽嚴重利芒一閃,遲百誠如遭雷擊,急忙扭頭避開,狠下心來,雙手用力,卡喳一聲,扭斷了周宏的脖頸。
「大師兄,你……」
剩下的五名泰山派弟子見遲百誠突地出手殺死了周宏,大驚失色,掙扎著向後退,希望能夠避開遲百誠。
遲百誠原本端莊的臉此刻變得猙獰恐怖,一雙適才接過了自己最喜愛的師弟的性命的大手微微顫抖,但卻堅定地向著另一個目標探了過去。
「好了。到此為止。」趙陽及時止住了遲百誠。
遲百誠疑惑地看向趙陽,不知道趙陽為何突地大發善心,竟然會讓自己停手,真的不可思議。
趙陽使個顏色,三名弟子解開了剩餘五名泰山派弟子的繩索。看著六名疑惑不安並帶著憤怒的泰山派弟子,趙陽輕輕一笑:「適才未來的泰山派掌門遲百誠已經向我衡山派投誠,願意成為衡山派的別院。眼下幾位都已經見證到了,遲百誠掌門為了表態,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師弟來證實他對衡山派的忠誠。」
五名倖存的泰山派弟子怒吼著,撲向遲百誠,被三名嚴陣以待的衡山派弟子林平之、趙宏泊與林寶光擊翻在地。趙陽不悅地哼了一聲;「怎麼,你們不服氣?如果你們不想與地上這個作伴,那就老實聽我吩咐!
自今日起,遲百誠就是泰山派的新任掌門,你們五人,則是泰山派的當然長老,唯有我才有權力廢黜你們。你們的任務,就是監視、協助你們的掌門,伺機奪回泰山派的大權,爾後,榮華富貴任你等同享。」
遲百誠臉色劇變,變幻萬千,最終無聲地低下頭去。
趙陽滿意點頭:「很好,現在你們分別寫兩份效忠書,一份是遲百誠的,將自己殺師弟表忠誠的事情詳細寫出來;另一份是你們五人的,將今日所見所聞以及你們的任務寫下來。兩份效忠書寫完,你們就可以離去了。
嗯,為了表彰你們用於脫離罪惡的泰山派,創造泰山派的新生,除了你們五人原有的秘笈外,我可以再給你們幾本泰山派的絕學,你們共同參詳,早日提升你們的實力,免得丟人現眼,拖累了我衡山派的大業。」
乾峒等人又驚又喜,左顧右盼下,發現人人目中都露出了狂喜之色,知道大局已定,各人大概都已接受了趙陽的條件。在生命遭受威脅的情況下,進行某些妥協,也不算什麼丟人之事。
既然兩份效忠書都已拿到,趙陽也懶得再操心這六名泰山派弟子,逕直吩咐他們從北路離開,然後吩咐三名弟子去接把守路口的其餘幾人,聚齊後再返回泰山派,自己則打算從「天涯閣」後面翻越上去。趙陽還惦記著《九玄真解》的上半部,如果從泰山派正門登山,時間難免不夠,可如果從這裡登山,借助遲百誠等人的繩索,頂多一個時辰就可以趕到天門的春院,說不定還有機會呢。
春院之內的廣場上,身著青色道袍的泰山派弟子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一派簇擁這兩個老道,分別是玉音子與玉磐子;另一派人手較少,則簇擁著泰山派的掌門天門道長。
天門道長厲聲厲色:「兩位師叔,泰山內亂自汝二人始,難道汝二人就不擔心泰山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嗎?百年之後,爾等有何面目去見泰山派的歷代先祖?」
玉音子冷笑:「天門,泰山派在你手中有三十年了吧,這三十年你可曾為泰山派做過何種突出貢獻?沒有任何建樹,反而使得泰山派日趨衰落,此皆是你之過也。虧你還有臉戀位不退,自命不凡!」
玉磐子也不甘示弱:「天門師侄,今日泰山局面已定,雖然你往昔沒有任何建樹,但如果你不想成為泰山派的罪人,如果你還自認為是泰山派的弟子,最好還是放下武器,自甘受縛,免得泰山派由於你的緣故而元氣大傷。」
建除道長怒叱一聲:「兩位師叔祖,無論如何,大家都是泰山派的弟子,有什麼不同意見,可以擺出來講清楚,何須大動干戈?昔日華山派劍氣之爭,導致華山血流成河,實力衰減,想來兩位師叔祖也不願意泰山派步入華山派的後塵吧?」
玉音子不屑地哼了一聲:「長輩說話,哪有爾等小輩插嘴的餘地,還不退下!」
建除道長見天門沒有說什麼,就順從地退到天門身後,閉口不言。
玉音子有些擔憂,雖然師兄玉璣子去阻攔中立派的兩位長老,但到底實情如何,玉音子不敢斷言,這裡不能久拖了,拔劍高舉:「天門,是戰是和,一言而決!如果你真為泰山派考慮,那就放下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