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天南」是「回風落雁劍」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利用迴旋的時機將寶劍側擊和回削,最適合群戰,不過,這一招的弱點也是同樣的突出,那就是出手速度慢,給予對方反應的機會比較大,對手有很大的可能性進行反制攻擊,而且攻擊成功率很大。至少方千駒坦言,這一招他從未成功對敵施展過。
雖然作為攻擊技能「雁回天南」並不合格,但是對於練習身法、反應、敏捷,這一招還是挺有用處的;尤其是,這一招很適合表演,賣相極佳。趙陽對這一招也是比較看重,因為「雁回天南」對臂力、內力、準確度都要求比較嚴格,趙陽昔日在衡山練劍時平均每日都要練習兩百多遍「雁回天南」,紫蓋峰下的石頭、石壁上留下了數萬道縱橫交錯的劍痕,都是趙陽練習這一招留下的印痕。
趙陽喜歡這一招,一方面是因為這一招可以鍛練他的綜合反應,另一方面則是這一招比較酷!縱身躍起,瀟灑地在半空轉身,然後閃電般一劍揮出,山崩地裂,山呼海嘯,群邪辟易,萬眾瞻目,這將是何等之壯觀!這又是何等之愜意!
由於趙陽獨特的愛好,「回風落雁劍」中最雞肋的這招「雁回天南」在趙陽手中卻發揮了不俗的威力,幾千次重複鍛煉的「雁回天南」使得趙陽可以隨時隨地將這一招發揮到淋漓盡致。
雙掌如蝶影,翩翩在趙陽身側飛舞;身形似游龍,在山壁間迴旋盤亙。雖然以掌代劍,「雁回天南」威力大減,但對付這些沒有生命的石頭,卻是游刃有餘,輕而易舉。
趙陽週遭數百乃至上千的鵝卵大的、人頭大的、乃至被亂石滾動而帶下的桌面大的亂石紛紛在趙陽的掌下或者化為石粉四處飄揚,或者四分五裂滾滾而下,或者被趙陽輕巧帶偏,擦肩而過滾落他處。
眼見趙陽大發神威,輕而易舉就破掉了這幾乎是滅頂之災的危險,山巔兩人驚呆了:
「師傅啥時候這麼牛了?」林寶光有些難以置信。
「掌門師伯估計也沒有師傅牛啊!」吳剛則則有些震驚。
「掌門師伯算老幾,」林寶光有些不屑,「掌門師伯靠的是機巧,那麼細的劍能有多大的威力?咱師傅就不同了,一雙肉掌都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吧?」
「難說。」吳剛則回過神來,「剛則難以持久,猛則容易力弱。師傅雖然招式威猛,但在持久方面未必就能勝過掌門師伯。一旦數十招之內不能解決對方,招式威猛的就容易陷入困境,甚至有落敗的危險。」
「可咱師傅不一樣啊。」林寶光觀察的詳細一些,「適才師傅將鵝卵大的石頭震成碎末,將人頭大的石頭四分五裂,將桌面大小的石頭則輕輕推開,似乎沒有用什麼力氣。可見咱們師傅是剛柔盡在一念之間,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剛猛來形容師傅了。」
「那倒是。」吳剛則細一回味,不得不佩服師弟的觀察之細。
「師傅功力到底到了何種境界?」林寶光對趙陽的功力境界產生了好奇,「咱衡山派的功力境界分為:水滴點點,小溪潺潺,大河奔流,大海浩蕩,閃電縱橫,共五種層次,雖然形像,但也太齷齪了,好難聽啊,也不知道是哪代的祖師這麼笨,起這麼齪的名字。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師傅到底到了那種境界?」
吳剛則回憶了一會,不確定:「聽說師傅在去福建時已經達到了大河奔流的階段,雖然現在不能確定,但應該也到了大海浩蕩吧?」
「哪有你們說的這麼誇張啊。」
兩人說話間,趙陽已經趕到了山巔,略微的喘口氣,便恢復了正常,正好聽到兩個弟子在談論他的境界,便開口糾正:「為師現在也才達到大河奔流的圓滿階段,已然停頓了兩月有餘,想再進一步,委實困難。大海浩蕩?如果沒有意外變故,為師估計要花費更久的時間了。」
見兩個弟子有些失望,失望衡山派進境竟然如此緩慢,趙陽安慰他們:「不用擔心,你們現在實力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與五嶽四秀比,要強他們不少吧。我衡山派雖然境界只有五種層次,但每一種層次都相當於其它各派的兩到三個層次。像你們的大師兄,不是將遲百誠打得滿地找牙嗎?就拿你師傅我來說吧,雖然現在才達到大河奔流的圓滿階段,但已經超過了掌門莫大師兄的功力,也許在實戰機巧方面還趕不上掌門師兄。」
林寶光有些奇怪:「師傅,你功力怎麼可能比掌門師伯還要高呢,是不是有什麼訣竅啊?」
趙陽有些不好意思:「嗯,怎麼說呢,是因為你師傅我有錢啊。你們師傅我用人參、燕窩這種大補的藥材做飯吃,雖然難受,但是功力增長迅速;你們掌門師伯天天青菜蘿蔔,吃不起肉,怎麼可能與你師傅我比呢?」
林寶光有些害羞:「師傅,俺沒錢啊,你能不能借俺點錢,讓俺也嘗嘗頓頓人參、燕窩的滋味?」
趙陽氣歪了鼻子,指著林寶光鼻子惡狠狠訓斥:「就你搗蛋!我沒有讓你們吃過?你們閉關三個月,我天天用人參、燕窩滋補你們,每天你們一人的花銷就是好幾兩銀子,我還沒找你們要帳呢,你倒好意思借錢?」
訓斥一頓後,趙陽平下心來:「其實呢,師傅也沒有要帳的意思,而是這寫藥材常吃也沒有效果,只能在閉關的時候吃,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吸收藥效,增長功力。如果天天人參、燕窩,用不了一周,你就會被藥材撐死的。下衡山這麼久,你們何時見過我啃人參了?」
趙陽歎息一聲:「窮文富武,如果師傅沒有家底,估計你們現在也是拿不出手的貨色啊!」
悠悠從昏迷中醒來,遲百誠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氣力,似乎是一個膨脹欲爆炸的水囊,極為的難受。
天門道長臉色變幻良久,方才歎息:「誠兒,調息吧,能吸收多少就是多少吧。」
遲百誠心生疑惑,不過聽天門的口氣,似乎現在調息更為重要,也不敢怠慢,急忙進行調息。
略一運氣,遲百誠便發現自己體內似乎已經變成了湖泊,無數的氣息在體內如水浪般的肆虐、奔馳,不停地衝擊著湖堤。遲百誠竭力調動內息,想將這龐大的氣息導入自己的經脈,但卻屢屢失敗。嘗試數百次後,遲百誠無奈地放棄,睜開了眼睛。
天門道長將雙手再度按在遲百誠後背大穴上:「誠兒,你內功底子不夠紮實,故而承受不起如此浩大的內息。如果你剛才沒有昏迷,而是遵從為師的內息進行調整,當可趁這股內息初生之時將這股內息加以融合,可惜。如今,也只能盡人力而聽天命了。」
遲百誠苦澀道:「師傅,那我們能吸收多少?」
「五年左右吧。」天門道長有些失落,「其餘的無法吸收,只能任他們發散掉了。」
遲百誠有些失望,但事到臨頭,也唯有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