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看三師兄這套劍法使得怎樣?」
老四圖志剛與老七劉翔空陪著趙陽絮叨,老三柳東項則辛辛苦苦的在一旁舞劍供他們娛樂。
對,就是娛樂。
仔細算算,三人與趙陽分開也接近兩年了,這兩年,每個人的變化都很大。
對趙陽,三人還是心存感激的,不提是趙陽將他們領進了武術的大門,不提趙陽將他們引薦給了嚴嵩,單說趙陽時不時還派人給他們送來衡山派的秘芨,間隔萬里,還時不時關心他們修習的進度,這一種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精神,就足以讓他們感動了。
想一想,其他師弟為了師門打生打死,他們在京城悠哉快活,小心思就很得意了。
「嗯,非常漂亮。」
趙陽嘴角飄出五個字,讓三人心頭一涼。
非常漂亮!
丫的,武林中人,武功得到非常漂亮的評價,這,這……
「師傅!」
三人慌了手腳,噗通跪在趙陽面前,忐忑不安地等候著趙陽的責罰。
對趙陽,三人那是從心底佩服,不談遠的,單說近的,趙陽大鬧羊角里胡同,騷擾當朝重臣,然後拍拍屁股走路。
走路也就罷了,如果你離開京城,那就是龍入大海,誰也不能拿你怎樣。
可,問題是,趙陽竟然大模大樣找到了嚴嵩的府上,說是要探望弟子,考察弟子的業已,連老嚴嵩這樣的官場老手都擔心不已,可趙陽愣想沒事人一樣。
沒事。
直到現在都沒事!
好像羊角里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難道,難道師傅和夏言達成了什麼秘密交易?
誰也不敢問,連嚴嵩都不敢直接問,之能旁敲側擊,但也沒問出什麼名堂來。
不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們師兄弟三人別的功夫沒見漲,可你們的劍法舞得倒是愈發的漂亮了。」
趙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可正是這種沒表情反而讓三人吃不準。
「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趙陽沉吟了一會,緩緩開口:「看來京城的爛生活,已經腐蝕了你們的鬥志,看看你的劍法,中間還有幾分殺氣?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我知道,你們三人對未來另有想法,但是,單有想法是不夠的,關鍵還在於實力。」
「說句傷你們自尊地話,即使你們的小師弟世藩,也可單挑你們三人!」
「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們真是嚴府的金牌打手,第一高手了?」
「即使那個掃地的老翁。你們三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趙陽的話,愈加難聽。
「師傅!」
雖然你是師傅。但你也不能亂說吧?
「怎麼,不服?」趙陽冷冷一笑,「哎,掃地的那位前輩。幫趙某人教訓一下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免得他們目中無人。」
「哈哈哈……趙掌門果然厲害,竟然第一眼就識破了老朽。」
掃地老翁猛然腰桿一挺,爆發出一股高手地氣勢來。讓柳東項三人倒抽一口冷氣!
誰能想到,花園中一個掃地的老翁也是一個高手!
趙陽拱拱手:「衡山趙陽,敢問前輩是?」
老翁擺擺手:「姓名不足道,你就稱呼老夫為嚴老吧。」
「觀嚴老雙掌特異,看來外家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返璞歸真的境地吧?」趙陽淡淡開口,「以嚴老這般的年紀,如此的身手,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錯,老夫就是鐵掌嚴刑,芶延殘喘四十年,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記得老夫。」嚴刑臉上露出惆悵之色。
「鐵掌嚴老,一雙鐵掌縱橫江湖二十年,未曾一敗。」趙陽轉向三名徒弟,「如果你們能夠勤學苦練,當不難發現嚴老隱藏的實力。」
「雖然你們功夫地退化,也因為為師督促不嚴,未能盡到師傅的責任,但是,你們竟然將武術練成了舞術,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師傅,弟子三人請命,南下福建,一日倭寇不滅,終生不離江南!」
三人彎膝跪在趙陽面前,懇聲請求。
趙陽心中花骨朵兒綻放,那個美地啊,差點就想哼起小調來:總算讓遊子。
可是,沒過多久,趙陽就再度暴怒起來:丫的,這天,變得也太快了!
「師傅,請恕弟子不孝,退出衡山派,今後弟子所作所為與衡山無關,所有一應後果,均由弟子一力承擔。」
福威鏢局前,一個簡陋地誓師出征儀式。
林平之白衣白帶,批麻戴孝,向衡山方向,重重叩了幾個響頭。
「掌門,請恕弟子不孝,退出衡山派,今後弟子所作所為與衡山無關,所有一應後果,均由弟子一力承擔。」
六百多名出身福建的橫山弟子,批麻戴孝,跪在林平之後面,向著衡山,重重叩頭。
「國難當頭,何惜此身;家仇不報,怎能為人;舉世滔滔,逆流而行;先滅少林,再掃倭寇;我以我血,捍我家園;此情此意,天地可鑒!」
林平之拔出尖刀,刺破手腕,鮮血染紅了擺在面前的白酒。
「國難當頭,何惜此身;家仇不報,怎能為人;舉世滔滔,逆流而行;先滅少林,再掃倭寇;我以我血,捍我家園;此情此意,天地可鑒!」
六百多人隨著林平之莊嚴肅穆,一字一句,悲涼、豪邁、令人熱血沸騰。
「舉杯!」
林平之雙手捧起血酒,淒涼長嘯:「師傅,如有來生,弟子定當重返師門,再聽教誨,今生,請恕弟子不能盡孝了!」
「掌門!」
六百多人,振聾發聵:「如有來生,弟子定當重返師門,再聽教誨,今生,請恕弟子不能盡孝了!」
「飲酒!」
「出征!」
……
四五千人,目睹了這震撼的一幕。
六百多名弟子,集體退出門派,這樣地舉動,自古以來,絕未聽聞!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們這樣的舉動,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但現在,他們都無從理會。
「大師兄……」
趙宏泊突然開口,卻被吳剛則一把拉住,低聲解釋:「五師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們現在不能跟在添亂,你看看周圍這些師弟們地表情,你就別添油加火了。」
可不是,趙宏泊眼睛一掃,嚇了一跳。
衡山弟子在趙陽的成功教導下,一個個天不怕地不怕,此刻都如同被瘋狂挑逗的狂牛,呼呼直喘氣了。
「難道我們就任由大師兄去送死?」趙宏泊忐忑不安,「少林弟子實力太強,而且人數也多啊。」
「不,我們怎麼可能坐看大師兄去送死。」吳剛則斷然否定,「可是你也要考慮考慮,咱們衡山派還有幾人?大師兄他們為什麼要退出衡山派?」
「少林家大業大,與武當勾搭成奸,咱們衡山派惹不起,大師兄是不想給師傅增添麻煩,不想讓咱衡山派成為千夫所指。」趙宏泊疑惑,「這些大師兄已經解釋了啊,二師兄,你問這個幹嘛?」
吳剛則長吸一口氣,無可奈何:「你聽到了,那你能不能想一想?如果我們現在追上去,我們算什麼?算衡山弟子?那就是衡山派與少林派開展。算叛師弟子?那咱們師傅立馬就玩完了,沒有了弟子,衡山派也玩完了!」
趙宏泊恍然大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們偷偷溜出去幫助大師兄?」
「也只能這樣了,誰能想到少林竟然如此的歹毒,如此的無恥!」吳剛則一臉頹廢,「怎麼咱們武林就這麼多事?」
是啊,誰能想到少林竟然如此無恥,鬥拳擊敗對手,也就算了;你打斷對手的筋骨,甚至收取對手的性命,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該滅人滿門啊!
從福建各地傳來的消息,起初讓人震怒,隨之則是心寒,最後,乾脆就麻木了。
只有更壞的消息,沒有最壞的消息。
少林十八羅漢尊者一路開山劈水,但凡不尊少林者一概掃平,下手極其狠辣,出手取命,揚長而去。
隨之,一夥山匪闖入,滅人滿門,席捲財物。
但凡有點名氣的福建武林豪客,少林羅漢尊者一個也不放過,但凡沒有向少林低頭的綠林山寨,也一樣被一先一後掃平。這***還是少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