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殺了他!」
「堂主,殺了他!」
……
林平之馬前失蹄,將小命遞到了司馬長風的刀下,形勢之危險,難以言述,只要司馬長風的鬼頭大刀沿著萬有引力的軌跡落下,林平之難逃分屍之難。
「笑話!」
林平之蒼白著臉,冷哼一聲,旁若無人地衝著嚴世藩微微一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一臉得色:「就這個老狗,也能要本少爺的性命?」
「死吧!」
林平之輕輕抬腿,旋而收回,猛烈的疼痛讓他臉部抽筋,手腕一翻,寶劍砸在司馬長髮身上。
出乎眾人的預料,這輕輕一劍之下,司馬長風竟然如同沙子堆積的人體般坍塌,的確是坍塌,化作一堆肉漿。
「啊!」
嚴世藩驚叫一聲,坍塌的肉漿險些濺到嚴世藩腳上,嚇了他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林平之神采飛揚,口若懸河,聲若雷霆,滔滔不絕:「少爺我神功蓋世,天下無敵,英姿勃發,氣貫雲霄,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老龍,頭頂蒼黃大地,放眼武林,天下無敵,豈是你個老朽等死之徒能夠相比的?」
「誰不怕死,儘管上來!」林平之暴喝一聲,殺氣四溢,威風凜凜。
情勢劇變,讓在場的人難以想像,登時陷入了死悶的寂靜之中,驚懼地看著林平之在那裡大放厥詞。林平之一聲怒吼,更讓這些日月神教的幫眾齊齊後退了一步,不敢擋其鋒芒。
「該死,你還不快扶我回去?」林平之低聲向嚴世藩抱怨,「沒見我受傷嗎?」
「哦,哦。」
嚴世藩恍然大悟,一把背起林平之就向後面衝。
「該死,難道你不能攙住我嗎,現在全露餡了!」林平之氣急敗壞。
「殺啊,為堂主報仇啊!」
嚴世藩的倉皇舉動。洩露了林平之外強中乾的底子,日月神教底子士氣大振,舉著兵器蜂擁撲上。
陽邏鎮內,吳剛則、趙宏泊率領幾十名衡山弟子加速趕來,看到鎮外境況,加快了步伐。
「二師兄,快來幫忙啊!」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嚴世藩氣喘吁吁,驚慌失措。畢竟他只是一個少年,經歷的事情太少了,身後數百名持刀執槍的兇徒追趕,換做誰也會心驚膽戰。
「呔,魔教的狗賊,休要張狂,你家爺爺來了!」
吳剛則大吃一驚。林平之可是趙陽的心頭肉,嚴世藩更是趙陽的小心肝。兩個人都不能有閃失。林平之背靠福威鏢局,嚴世藩後台是嚴嵩。這兩人出了意外,衡山派吃不了也兜不走!
「全體反擊!」
趙宏泊揚臂高呼:「所有衡山弟子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攻擊!」
錢財能通神。福威鏢局大把大把地銀子花出去,造成林平之在衡山派的威望僅次於趙陽,一呼百應。林平之遇險,道口兩側的衡山弟子立刻紅了眼。手中有弓箭的瘋狂地向外拋射著箭矢,有長矛的更是接二連三地投擲著手中的長矛,什麼都沒有的一躍而下,撲向鎮外的敵人,拚死糾纏,給嚴世藩減輕壓力。
殺!
狹道相逢勇者勝!
經過近一個月的血煉,衡山弟子已經擺脫了初期地青澀,變得成熟起來。血雨腥風,刀光劍影之中,再也見不到舉止失措、呆頭呆腦的武林小白了。三三兩兩的衡山弟子結成一個小隊,互相呼應,在日月神教的攻擊面前,緩緩後退。
「大師兄傷勢如何?」
吳剛則喘著粗氣,將林平之從嚴世藩背上攙下,急切詢問:「快,快那金創藥來。」
「沒關係,皮外傷而已。」林平之一把抹去額頭的冷汗,強忍著疼痛,「被老狗咬了一口,沒什麼關緊,敷藥就可以了。現在魔教人手眾多,我們要按照計劃進行抵抗,爭取能夠拖到師傅救援。」
「大師兄你就別操心了。」趙宏泊急速地給林平之包紮著傷口,頭也不抬,「各路的弟子都已經按照計劃潛伏起來,保證讓魔教吃不消,讓他們看看,咱們衡山派不是好惹的。娘地,什麼小貓小狗都想在咱們衡山頭上踩一腳顯威風!」
「呵呵,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林平之臉上肌肉抽搐,擠出一個笑臉,「咱們衡山派發展太快了,所以引起了嫉妒,這是難免的。」
「大師兄所言極是,」嚴世藩點點頭,「可惜我們沒有時間慢慢發展,他們也不願意讓我們慢慢發展。」
「好了。
則看林平之狀況不錯,打斷了他們地議論,「大師兄是按照計劃行事?」
趙宏泊見林平之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嗩吶,滴滴答答的吹了幾聲。
伴著嗩吶聲,屋頂地衡山弟子攻擊更加賣命,如雨般的箭矢紛紛灑灑,不少衡山弟子的手指被弓弦勒傷,虎口被震破;更有數不盡的衡山弟子躍下屋頂,與突出地吳剛則匯合,亡命般的將日月神教擊退。
經過數十場的搏鬥,衡山弟子輕車駕熟地在戰場上進行這調配,保持著一百人的規模,隨時有新生力量從後面補充上來,頂替力疲地弟子。不知不覺中,留在鎮外的都是精銳力量,吳剛則趁勢發起了反攻,將日月神教擊退了五十多米遠。
「撤!」
吳剛則大口喘息,見雙方脫離迅速下令。
怎麼了?
日月神教弟子面面相覷,這衡山派不是佔上風嗎,怎麼突然撤了?
沾了便宜就想走,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日月神教畢竟是半官方的機構,裝備雖然精良,卻也不敢隨便使用,尤其是在內陸腹地、人煙稠密地區使用,一旦傷及無辜,造成大面積的誤傷,即使是錦衣衛或者東廠,也蓋不住這樣的大禍。
強弓硬弩,是為了防範衡山派的逃亡,而不是用來攻堅,否則只需一通亂射,這些突出陽邏鎮的衡山弟子就休想返回了。可現在,他們也只好跟在衡山弟子之後,用人力來突破。
東方小敗緊皺著眉頭:「想不到衡山派後備力量也這麼厲害,區區衡山弟子也能堅持這麼久?」
陰天明不屑一顧:「少主也高看衡山派了,不就是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嗎,能有多大的能耐?匹夫之勇難以持久。」
「嗯,你怎麼說話的?」東方小敗臉色很難看,「什麼叫做毛都沒長齊?」
啊!
陰天明吃了一驚,噗通跪倒在地:「少主贖罪,少主贖罪,老奴決沒有其他意思,請少主贖罪!」
「哼!諒你也不敢!」東方小敗陰沉的臉色並沒有緩解,年齡問題,也是他心中的一痛。
不錯,年紀輕輕,就有高強的身手,的確讓人驚歎,但對於一個心懷大志的他而言,年輕,不是優勢啊。
年輕,意味著經驗不足,難以服眾,面對神教內部一些倚老賣老甚至是某些心懷不軌者東方小敗有心無力。
如果,如果他有東方不敗那樣彪悍的身手,東方小敗絕對會用拳頭來說話。
可是,他沒有,面對那些老邁的、實力不下於他的頑固勢力,東方小敗無可奈何。
要想服眾,要想讓神教那些對他不信服的傢伙閉嘴,就必須做出成績,就必須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有這樣,才能夠取得神教內部大多數人的,才能與楊蓮亭、任盈盈相抗,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指望那個不男不女的父親,東方小敗想想都心寒。
可惜啊,可惜首度出手就被趙陽給破壞了,如果這一次再無功而返,東方小敗覺得沒臉回去了。
「陰天明,」東方小敗冷冷地關注著前方的戰局,「衡山派竟然在慢慢後退,這有沒有陰謀?」
「有陰謀是一定的。」陰天明陰森森地笑道,「衡山派在陽邏鎮這麼久,定然有佈置,不過他們的花花腸子瞞不過少主的慧眼。」
「希望商網不要太大,補充太難了。」東方小敗左臂一甩,背後的武士披風被他一手扯下,扔在一邊,「通知親衛隊,出擊!」
「少主,太早了吧。」陰天明微微一怔,「再說對付衡山派的小丑,還要勞動少主您的大駕嗎?少主親自出手,那不是抬舉衡山派嗎?」
「再不出手,死的兄弟就太多了。」東方小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自己看看,有這樣的笨蛋嗎?為什麼非要從那個道口通過,難道就不能從房頂通過嗎?房頂有人,難道就不能破開牆體鑽進去嗎?」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真讓人氣憤!」東方小敗大步邁出,「如果本少爺再不出手,死傷就更慘重了。」
「也是啊。」陰天明愣愣地陷入了思考,「我怎麼沒想到讓他們拆房屋進攻呢?少主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了。不過,少主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指出這個錯誤呢,非要死傷這麼多了再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