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驕 外傳 第一百九十九章【混戰在韓國】
    張平既然想要盡快使自己佔據優勢,就得把一切能利用到的都利用起來,首先想到的便是趙括的參謀毛遂,趙括儘管沒讓毛遂有所發揮,但是張平也從趙括對毛遂的態度中知道毛遂頗富智謀,這樣的人才就應該才盡其用。

    趙括見張平如此心急,叫人把毛遂找了來,問道:「先生對張平兄的事情也都知道,張兄現在想要向先生討個計策,如何才能更快的讓張芳失勢?」

    毛遂本意是不希望趙括摻合到張平的事情中,他總是有不好的預感,奈何趙括鐵了心的想要為趙國謀福祉,他也只得出謀劃策。

    毛遂梳理了一下思路,道:「想要讓張芳失勢,毛遂有上中下三策供張大人選擇,下策就是發動政變,以武力剿滅張芳的勢力,這一策的好處就是勝算最大,當然影響對張大人是最不好的,張大人今後在韓國權貴中很難立足,尤其是會招致韓王的猜忌。

    中策便是拉攏張氏中的可用之人,逐步剪除張芳的左膀右臂,待最後只剩下張芳一個人的時候,張大人怎麼做都無所謂了,中策的優點是能使張大人獲得鞏固的勢力,幾乎可以全盤的接收張氏的現有勢力,缺點也顯而易見,那就是耗時費力,最少也得一年半載才能看到效果。

    上策便是讓韓國成為眾矢之的,以外力壓迫韓國發生人事變動,這樣一來就能夠渾水摸魚,好處張大人一個人全佔,壞處就讓別人分擔,我之所以認為這是上策,事因為眼下就有很好的機會。

    其一,楚國使臣屈狄死在了韓國,楚國怎麼也要做出興師問罪的姿態,這無形中就給了許多人壓力;趙軍在邯鄲大勝,馬服君時刻揮師出擊,括公子在韓國的遭遇也算一個,而只有楚國和趙國還不夠,最好把秦國和齊國也牽扯進來,辦法就是讓秦齊使臣在新鄭出點意外,如此一來四國必然遣使前來責難,這個黑鍋自然要有人來背,韓王自然不會背黑鍋,那麼有資格背黑鍋的也就張芳一系,不知張大人以為如何?」

    張裕在一旁聽了毛遂的計劃,忍不住暗讚道:「果然是好計謀,原本中策才是上策,可是毛遂抓住了眼下的時機,才將現在的上策定為上策,可見其拿捏時機的功夫老道到家了,趙括有這樣的參謀幫助豈能不冒頭,這個毛遂應需除掉才好。」

    張平搖頭道:「先生也是知道大王已經提出要護送熊完殿下回國了,熊完和屈狄比起來,屈狄的份量太輕,楚國絕不可能因為屈狄的死就和韓國為難,這就去了一國,括公子在新鄭雖然遭遇了刺殺,可畢竟安然無恙,眼下馬服君又打了勝仗,韓國避之唯恐不及,如果韓王放下身段,這一篇也能揭過去,這又去了一國,還剩下秦齊兩國,一旦真把秦國惹惱了,韓國肯定會吃虧……。」張平逐個分析,認為毛遂此計有些紕漏,他雖然想要成功,但是不想成功之後面對的是一個破爛不堪的攤子。

    毛遂提出這個計策,真實的目的乃是為趙國打算,讓韓國把周邊的國家都得罪光了,逐步把韓國打造成抵禦秦國的堡壘,這也是趙括的初衷,他當然不會被張平的質疑難倒。

    「二公子現在和張大人交好,二公子怎麼會不幫著張大人呢!至於熊完殿下,只要製造一個小小的意外嚇嚇他,韓王的獻慇勤就更有嫌疑了,至於張大人擔心的問題,更好解決,無非是利益糾纏,只要運作的好,不但韓國不會有事,還會讓秦齊楚三國狗咬狗,完全忘了事情是因韓國而起的……。」毛遂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把除了趙括之外的人忽悠的暈呼呼的,連張裕都覺得毛遂所說確是高招。

    張裕打的就是驅狼吞虎的主意,當然樂意看到毛遂描述的那一幕出現,附和道:「張某覺得毛遂先生所言之策甚為妥當,說白了就是讓秦齊楚三國在韓國的地盤上廝殺,韓國絕不會擔責任,但是三國如果強詞奪理以威勢壓迫,那麼韓國就必須拿出一個替罪羊,而替罪羊的最佳人選無異就是張芳,實在是妙計啊。」

    張平被張裕點破關鍵,頓時有豁然開朗的感覺,道:「原來是這樣,毛遂先生真奇才也,不過想要造成先生所說的那種情勢,細節之處還得琢磨琢磨,免得被人看出破綻,那就不好玩了。」

    「這些都由我來安排,免得讓張兄沾染不必要的麻煩。」趙括豪氣道:「張兄畢竟是韓國人,又是張芳的長子,如果讓人知道張兄的行徑,對張兄甚為不利。」

    張平聽了趙括的話很是感動,覺得趙括這才算是夠朋友,看來他的決定是對的,有趙括這麼幫他,何愁大事不成呢!當然必要的推脫還得表現出來,否則就太薄情了。

    「……」

    趙括搶白道:「張兄就不必說了,我已經佔了張兄的便宜,做這些事情都是應該的,張兄只要做些表面上的功夫就成,這時候可是張兄表現的絕佳時機啊!」

    張裕在一旁聽著,知道張平和趙括一定達成了什麼協議,看來他有必要多和趙括等人親近一些,只有他這條椽子嵌的越深,趙括他們才會摔的越慘。

    趙括又和張平商議了關鍵的細節後,便把二人送走了,回到房中趙括和毛遂相視一笑,趙括道:「先生這是妙計安趙國,趙括的錢袋子是嘩啦啦,此事如果辦成了好處多多,一想到先生糊弄張平的言語,我就忍不住想笑呢!」

    毛遂讓自己的表情嚴肅一些道:「二公子這話就不對了,我這也真是為他們好啊!雖然對韓國有些殘酷,但是對他張平絕對有好處,只怕事情一了,張平的名字會響徹天下呢!」

    「先生對你這位大舅哥還真是不錯,希望到時候別甩了一個爛攤子給他,免得讓韓國這個堡壘變的千瘡百孔,那就可笑了。」趙括又想起一事,道:「先生,咱們也得去見見張彌啊!畢竟韓雪是他府上的歌姬,本公子被他的人紮了個半死,不討個說法就說不過去了。」

    毛遂笑道:「二公子既然要和張平站在一起,這個時候趁機跟張氏兄弟決裂也不錯,咱們這一國就先發揮作用,讓張氏兄弟感覺一下壓力吧!」

    「光當。」

    趙括和毛遂正說著,一個木匣被人砸在了桌案上,趙括見趙媛平安歸來,問道:「媛媛可順利?這木匣中難道是韓瑜的人頭?」

    趙媛點頭道:「正是,這個傢伙實在好色的可以,居然在家中做那種事情,一劍就可以結果了他們,在韓瑜死之前我問了他幾個問題,夫君猜我問到了什麼?」

    趙括想了想,道:「問出了韓琳下毒的事情嗎?或者是他們之間的齷齪事?」

    趙媛聞聽不禁白了趙括一眼,道:「夫君也是同他一樣,就是收斂些罷了,我確實問了韓琳給夫君下毒一事,原來指使韓琳下毒的竟然是韓王,按照韓瑜的說法,韓王是怕夫君將來給韓國造成威脅,所以就想早些把夫君除掉,其實那些毒藥不過是一些烈性春藥,韓琳是想要把夫君帶到她家裡才動手的,幸好夫君沒喝酒。」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夫君真成了一個人物,這麼多人惦記我呢!還有嗎?」趙括一點都不奇怪韓王會下這樣的命令。「一起看文學網首發,請正版閱讀,作者創作,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

    「觀香樓內算計夫君,最後便宜了先生的美人誣陷計,真正執行的是張平,包括韓闖都有份在內,而且韓闖還把韓召善的第七房小妾給……這是韓瑜親口說的。」

    這出乎了趙括的預料,不由自主的和毛遂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倆都沒有想到張平和韓闖會在這件事中充當角色,這也解釋了韓非為什麼被韓闖打,正應了那句話,人心是隔著肚皮的。

    「現在來看,那時候張平也只能那麼做,可見他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韓闖與之相比就有些卑劣了,連老爹的女人都敢上,真想把這件事告訴韓召善,看看韓召善是什麼表情。」趙括道。

    趙媛哼了一聲道:「一提到這種事看把夫君高興的,還是研究一下韓瑜的人頭怎麼利用吧!我已經把刻著秦人標記的鐵劍留在了韓瑜的府上,總覺得這麼做還不夠,所以才把人頭摘回來,先生有什麼高招沒有?」

    毛遂思索了一下,道:「這次就不能把人頭懸掛在城頭了,那樣恐怕適得其反,媛媛姑娘辛苦一趟,把這顆人頭藏到韓庚的府上,馬上讓張平製造機會和韓琳過去,咱們從高陵君和韓琳身上下功夫,絕對能收到起效。」

    趙括拍案叫絕道:「先生這回才是真正的高招,讓高陵君即使吃不到魚也得沾染一身腥味,到時候一定要看看他憋屈的樣子。」

    毛遂道:「這是我們臨時起意,所以時間上要像那麼回事,媛媛姑娘馬上去埋人頭,我這就去找張平,讓他帶著韓琳前去拜會高陵君,爭取一個時辰之內安排妥當,那時候韓瑜被殺的消息傳出來正好,首先懷疑高陵君的恐怕就是韓王。」

    趙媛和毛遂接連離去讓趙括覺得有些不適,撓撓頭道:「什麼時候把自己晾起來了?這樣下去不就成了甩手掌櫃?」

    趙括正感到無趣的時候,第三端著食盒進來,把飯菜都擺放在桌案上,道:「括公子,該用飯了。」

    「跟你說幾回了,你現在是我的家將,叫我括公子顯得太生分,不過像毛遂先生那樣叫我二公子也讓人覺得不得勁,這個二的含義真是太廣泛了,這樣吧!從今以後就讓人管我叫括少,第三覺得怎麼樣?」趙括一想起二這個字,總是想到傻*,感覺分外不爽。

    第三應聲道:「第三記下了,括少請用飯吧!這是少夫人早就煲好的湯,囑咐我一定要看著括少喝下去呢!」第三等人對趙媛的印象非常好,主要還是趙媛在他們面前露過兩手,讓他們很是佩服。

    趙括見趙媛還能想到這樣細微的地方,笑了笑道:「媛媛還真是有心,我所認識的女人當中也屬她最成熟,和她的外在正好成反比。」

    趙括吃過晚飯後見第三並沒有走,問道:「還有什麼事嗎?不要說沒有,一看你臉上的表情就是有事。」趙括剛才吃飯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看見第三的雙手像是沒地方放,猜測第三肯定有什麼話要說。

    第三猶豫了一下,道:「我知道括少已經站在了張平一邊,雖然這有違碧盧的初衷,但是我想括少總有這麼做的理由,不過,張彌的夫人是猗頓家的人,第三希望括少能夠不要下殺手。」一想到趙括殺人的手段,第三就不寒而慄。

    「原來你在擔心這件事,我有分寸,畢竟首要目標是張芳,至於張彌就看他識不識時務了,話說回來,就算張彌倒了也沒什麼,只不過是重新洗牌,張平也不會趕盡殺絕,那可都是他需要的資源,你既然張嘴了,就安排兩個人去盯著看看,有什麼緊急情況你自己拿主意。」對於第三念舊情這點,趙括非常欣賞。

    第三心裡就有這個想法,但是他必須恪守本分,如果身在趙括這邊還惦記著猗頓家的事情,多少有點吃裡爬外的意思,這是做家將的大忌。「多謝括少,猗頓家不會忘記括少的情分,我這就修書一封把情況告訴猗頓老爺。」

    趙括心中一動,道:「這封信我來寫,當日曾經跟猗頓老爺子見過一面,也沒有深交,這次藉機還可以問問鹿妍和我大哥的婚事。」趙括讓第三將食盒收走後親自給猗頓寫了一封信,命第三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猗頓手裡。

    「湯喝了嗎?」趙媛辦完自己的事情回來見趙括坐在書案後面想著什麼,問道。

    趙括點點頭道:「媛媛,以後那種事就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吧!你現在好歹也是少夫人了,總得有少夫人的架子不是。」

    趙媛臉色微紅,道:「什麼少夫人,我可不是少夫人,夫君的少夫人還在邯鄲呢!」

    趙括深吸了一口氣道:「被媛媛這麼一說,我還有點想她們了,希望能早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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