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茲特掌控著三層位面,每一層位面都有著它奇特的地理環境。
在三層裡的其中一層是一個完全的黑暗陰鬱的世界,這種感覺無法解釋,一旦進入到了這個世界你就會感到無端的壓抑,鬱悶。就好像是天空整整三周都不停的下著小雨沒有放晴過,同時你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發出了陰乾的奇怪討厭的味道,而且上級突然在週末告訴你在這一種你同樣沒有週末了,必須要加班而且不會給你加班費。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周了而且還要繼續持續下去完全看不到盡頭。
進入到這一層位面就會有著這樣的感覺,而且在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被長久的記住,人們總是會很快的忘記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所以一些商販很喜歡到這裡來交易,因為買走東西的人很快就會忘記他是從那個人手中買去的破爛貨。
而在另一個層面,光亮則是來自於大地,在白天,這裡的天空是一片漆黑,而到了晚上則會顯出灰白色。
而在第三個層面之中則有著藍色的太陽,在這裡跳動的火焰將會變得如同寒冰一樣冰冷刺骨,如果將手放到火焰之上則會被著跳動的火焰給凍傷。而呼嘯而過的寒風則有著可怕的高溫,能輕易的灼傷人的身體。
在淡藍的太陽之下冰與火被調換了位置,在這個世界之中寒冷的會變成滾燙,灼熱的會變為嚴寒。
在這種環境之下凱特林感到很不舒服,每當冬鬼的能力展開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對於身邊的環境做出改變,刺骨的寒風會始終圍繞在冬鬼的身旁,這樣的寒冷對於冬鬼來說是恰好的舒適,但是對於他們的敵人來說就是災難了。
但在這個世界不一樣,強大的力量使得凱特林身邊的寒風變得越發的寒冷起來,但由於在這淡藍色太陽的世界裡,這可怕的寒冷就變成了另一種極致,此時凱特林覺得自己彷彿是在滾燙的熱水之中被煮著。炎熱與灼燒無法傷害凱特林,但卻能讓她感到不快。
同時她還要面對卡苟斯強勢的攻擊,而對於死亡騎士凱特林幾乎毫無辦法。就算她以冬鬼的終極形態出現仍然無法與最強的死亡騎士對抗,黑色的枯萎火焰能使一切生命衰竭枯萎,一般人類只要被這黑色的火焰沾染到他的力量,生命就會在一瞬間被火焰抽去,強壯的手筆會在瞬間萎縮,鼓起的肌肉會如同被扎破的氣球一般消失。但這樣的火焰對於死亡騎士卻沒有任何作用,高溫的灼燒卻只能在騎士那銀色的鎧甲之上留下閃亮的冰渣。冬鬼十指之上那尖銳的寒冰利爪也無法刺破騎士那厚實堅固的鎧甲,而堅硬的寒冰身體在騎士利劍的一次次的重擊之下變得脆弱龜裂開來。
在這種情況下凱特林唯有動用她最終的能力了,她對這猛衝而來死亡騎士伸出了手,僅僅一個音節,寒冬領域就在一瞬之間展開了。
冬鬼有著一些特殊的魔法能力,他們同寒冰有著特殊的聯繫,冬鬼能瞬間在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升起一座冰牆,她們吹出的氣能形成寒冰的風暴,但在所有的這些之上,在成為了寒冰女王之後,凱特林就能夠施展出自己的領域,她能凍結面前一切的敵人。
直到淡藍色的反光滑過,茱蒂才看清楚了在空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顆巨大的透明的冰塊,這碩大的冰塊有三層樓那麼高,冰塊純淨無暇宛如擦洗過一萬次的透明玻璃,如果不是通過那一閃而過的反光根本就無法發現哪裡竟然還有冰塊的存在。巨大的冰塊將死亡騎士包裹在正中心,封印了卡苟斯的一切行動。
但被冰封的死亡騎士感到的不是寒冷,而是可怕的高溫。當然是因為天空那淡藍色的太陽,這一層殘酷而又特殊的深淵環境,可怕的嚴寒變成了無法想像的高溫,卡苟斯覺得自己放入被扔進了煉獄的熔爐之中一般,就算是堅固的銀色鎧甲似乎也要被融化一般。
死亡騎士並不懼怕寒冷,因為他們的身體永遠都沒有溫度,他們的心總是如同寒冰。但是高溫卻能給他們造成一定的傷害,當死亡騎士那堅固的鎧甲被融化成一灘鐵水,當他們那隱藏在鎧甲之中的身體與靈魂被焚化成為灰燼,就算是不死亡靈之中最為堅強的不死騎士也將走到生命的盡頭。
死亡騎士一動不能動,堅冰將他完全包裹封印住了。但在此時,古老神聖的符文卻在死亡騎士的鎧甲之上如同流水一般流淌了起來,刺眼的光芒從符文之上陡然閃現而出,之後又暗淡了下來,彷彿是呼吸一般帶有節奏的跳動了起來。隨著不停的跳動,閃亮的符文一道道的減少,消逝。而沒隨著一道神聖符文的消失不見,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寒以死亡騎士為中心擴散開來。隨著這一變化卡苟斯手中的利劍也發生了改變,那不再是象徵著神聖的銀白色,而變成了深黑色,劍身之上閃爍的騎士美德消失不見。就連卡苟斯那身銀色的鎧甲也變的暗淡無光。直到此時,茱蒂才明白過來卡苟斯這是在解開他自身上的封印。
不論怎麼說卡苟斯都是一名死亡騎士,但回想起來他卻一直是在用神聖的力量在戰鬥。那麼應該是死亡騎士將自己的力量用古老的神聖秘法封印住了。畢竟卡苟斯是在敵人的三層位面之上,些許的低調也是應該的。就像是茱蒂不想引起狄摩高根的注意一樣,死亡騎士卡苟斯也不想引起格拉茲特的注意。
「哎呀呀,這傢伙似乎想要不顧一切的大幹一場啊,」此時茱蒂的聲音之中也帶上了一絲焦急,她對著肩頭的渡鴉說著:「這傢伙可能瘋了吧,我們怎麼辦?你還沒有動作麼?你的僕人堅持到現在就已經算是奇跡了呢,她不可能是解開自身封印的死亡騎士的對手。還不動手的話大家可要一起被著愚蠢騎士給律令死了。」
但魔渡鴉仍然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凱特林,戰場之上也正如茱蒂所說,凱特林要不行了。
寒冰女王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那封印住死亡騎士的巨大寒冰也在微微的顫抖,只是幾個呼吸,一絲微笑的裂痕出現了突然鏡面一般透明的寒冰之上,很快的這道裂痕開始四處爬升,如同蜘蛛網一般擴散開來。
而此時,在另一邊同樣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戰場之上的一切。
在黑框眼鏡之後的那雙眼睛之中包括了太多的東西,有計謀得逞的自豪,有對於強大力量的害怕,有對於未來的興奮,還有不可遏止的激動與渴望。
伯德躲在一個隱蔽的廢墟的空隙之中仰望著這一切,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與害怕而不停顫抖著,但更多的還是狂喜。
成功了!
我成功了!
狂喜的伯德看了看距離他不遠的市政廳,市中心那座本有著兩層樓堅固的市政廳現如今只有一層樓了,但伯德知道在現今一樓的房頂之上有著自己渴望的東西。
自己的腳。
當然還有那把狄摩高根需要的鑰匙。
鑰匙伯德當然不敢動,哪玩意太過燙手了,這次能交出去實在太好不過了。但那隻腳卻是伯德所渴望的,只要得到了那隻腳伯德就能在瞬間晉級,只需要幾天他就能恢復大半的力量,而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來想要達到那個地步必須花上幾千年。
但拿回那隻腳卻不再計劃之中,這有些冒險,伯德不敢,他在猶豫。
當初伯德離開父親狄摩高根的時候便經過允許去了父親的寶庫,這是老規矩了,每一個狄摩高根的兒子離開之前都能在寶庫之中選一件寶物作為父親臨別的贈禮,當然伯德不是一般人,他是狄摩高根的眾多兒子之中特別聰明的一個,而且他同帶領他去寶庫的六臂蛇魔關係特別好。於是伯德自然就多拿了幾件東西,幾把不起眼的鑰匙,一些其他的小玩意,當然最後狄摩高根認為伯德僅僅只拿走了一把不錯的武器——一顆在劍柄之上鑲嵌著眼睛的大劍。
最初伯德完全沒有想到那把鑰匙竟然那麼重要,那把鑰匙也沒什麼特別的。而等伯德知道以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如果能,他很想捧著鑰匙回到父親的面前跪下將鑰匙還給自己的父親,當然這回讓狄摩高根那惡劣的心情好上一些,但作為父親的兒子伯德深深的知道這還不夠。狄摩高根會收下鑰匙,然後會砍下自己的頭顱將自己的頭放在鳥籠之中,這鳥籠會掛在藏寶庫的大門前,自己的頭會對這每一個走進寶庫的人說著親身經歷的悲慘故事,並且告訴他們貪婪,特別是看不清狀況的貪婪的下場。
是的,狄摩高根一定會那麼做的,因為換一個位置伯德自己站在狄摩高根的位置上,他自己絕對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