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車伕揚起了馬鞭,在空中打出了一聲清脆的鞭響,馬兒們跑的更快了。銀色的月亮從天空的雲彩之中探出了頭來,將冷清的光輝灑在青石大路上,但馬蹄很快就將這月光與夜的寧靜踏碎。
馬車伕知道,只要進入了前面的森林應該就會變得安全一些,所以他不遺餘力的催趕著馬車急行。
但就在森林的入口處,大路的正中間卻站立著一個年輕的黑髮男人。
他有著黑色的頭髮與黑色的瞳孔,他的腰間是一柄有著誇張尖刺護手的長刀,這人就這麼輕鬆的站在大路正中,但給人的感覺彷彿是一把出鞘的長刀一般。
「大人!有人擋路!」馬車伕驚慌的說道。
「衝過去!」車廂內一個聲音毫不猶豫的回答著。
「呀喝!」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馬車伕揚起了鞭子,這一次他是真的抽在了馬的身上,兩匹馬兒八蹄翻飛,帶著馬車跑的更快了。
黑髮年輕人只是站在路中心一動不動,彷彿對於疾馳而來的馬車毫不在意一般,但這可是兩匹高速疾馳的馬匹加上馬車的正面撞擊,兩匹馬以及馬車的重量加上可怕的速度,這樣撞擊的力度可是毫不亞於一匹跑的如同馬兒一般快速的大象的高速撞擊。不要說是人,就連獨眼巨人在這樣的衝擊面前也要閃躲在一旁的。
但黑髮年輕人仍然一動不動。
每個人都以為這個自大的年輕人死定了,貴族車廂內還傳出一聲稚嫩的呼號:「不要!」
「哼!」黑髮的年輕人只是發出了一聲冷哼,雖然聲音不大,卻在這冷清的夜裡卻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之中。
兩匹馬如遭雷擊一般渾身抽搐著當場四蹄跪了下來,但強大慣性的作用下馬車仍然推著兩匹馬向著年輕人的面前滑行而去,馬車的前緣與大地摩擦的火星四射,馬匹的腿腳與大地也是摩擦的血肉模糊,可憐的兩匹馬兒在青石路上勒出了兩條長長的血痕。
馬車這就麼滑行了一段距離,最終停在了年親人的面前。兩匹馬兒就這麼跪在年輕人的面前顫抖著,就算是受到了這麼嚴重的傷馬兒甚至連掙扎的意圖都沒投,它們就這麼跪在地上顫抖著。
「我的名字叫做巴爾!」年輕人開口說道:「我來這裡是要找一個人。」
不一會兒,貴族馬車之內下來了一名穿著華美的貴族中年人,他有著細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下是兩撇微翹的小鬍子,薄薄的嘴唇。中年頭的頭髮精細的處理成波浪形,一頂黑色的寬沿帽子就這麼帶著中年人的頭頂之上,帽子之上還有著一縷火烈鳥的紅色羽毛,在中年人的腳下是一雙牛皮長筒靴子。
僅僅看裝扮就知道這是一名貴族劍客。
這名中年人一下馬車就拔出了他腰間的細劍,這是貴族特有的細劍,細長的劍身僅僅只能用來刺擊,殺傷力十分有限,這樣華美的利劍裝飾的作用遠遠大於起作為武器的作用。
「站在對面的卑微的刺客!報上你的名來!」中年人怒氣沖沖的說道:「我的利劍之下不殺無名之人!」
巴爾翻了翻白眼說道:「我一開始就說了,我的名字叫巴爾!倒是你,難道不懂得基本的禮貌嗎,問別人的名字之前應該先報出自己的名字。」
中年人明顯的愣了愣,隨即他尷尬的對著巴爾鞠躬說道:「實在是很抱歉,你說的很對。我剛剛由於突如其來的變故失去了貴族的風度,真的很羞愧。那麼請讓我我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亞迪卓.賽倫德斯,我鄭重的像你拔出利劍,那麼對面卑微的刺客,我曾經發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亞迪卓.艾林男爵,而且我對於你們的追殺也已經厭倦了。不要以為我真怕了你們,雖然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樣的邪惡的法術使得我們的馬受傷了,但是你仍然會死在我的劍下的。我說,我說了這麼多你也拔出你的武器吧。」
「等等,」巴爾做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說道:「我不想和你打鬥,我說過我只是來找一個人的。」說完之後巴爾看了看馬車伕。
馬車伕顫抖的更厲害了。
「哈!聽到我亞迪卓.賽倫德斯的名字懼怕了嗎?」中年人笑著說道:「卑微的刺客啊,你們萬萬沒有想到我趕回來守護我的侄兒吧,你難道真的天真的認為你拔出武器我就不會攻擊你了嗎?快些拔出你的武器,我不想殺手無寸鐵之人!」
巴爾無奈的看了看亞迪卓.賽倫德斯,這名叫賽倫德斯中年人已經擺出了刺擊的戰鬥姿勢,巴爾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強大,這純粹是一個強者對於其他強者的感應。巴爾完全相信面前的賽倫德斯是他在人間見過的最強的戰士了。
或許要比沙娜恩還要強上那麼一些,以人類的水準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賽,塞倫德斯嗎?」巴爾皺著眉頭說道:「這名字不錯,可惜我沒有聽過。」
「怎,怎麼會。」賽倫德斯皺起了眉頭,他不相信作為前來刺殺亞迪卓.艾林的刺客會沒有聽說過自己的名字,就算不是一個刺客,那他作為一個普通人也應該聽說過自己的名字才是。刺吼者賽倫德斯可是能獨自刺死火烈鳥的強大劍客,如果戰士也有等級的話那麼賽倫德斯相信自己無疑就是頂級的戰士了。不論是在實力方面還是在名聲方面都是如此。所以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你就繼續撒謊吧,滿嘴謊言的被咧者。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對了,賽倫德斯,」巴爾突然指了指自己嘴唇上方說道:「你的鬍子很漂亮。」
「真的嗎?」賽倫德斯直起了身子自豪的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兩撇翹起的鬍子,「你這小子也不是只會說謊的嘛,還算是有點眼光,這鬍子可是我除開劍技之外最自豪……,嘿,等等,狡猾的刺客,你就算是讚美我的鬍子也沒有用的,快些拔出劍讓我結束這一切吧。」
「賽倫德斯,我只能說我真的沒有騙你,」說完之後巴爾瞪了一眼顫抖的馬車伕點了點頭惡狠狠的說道:「你好樣的。」馬車伕卻並不回答,只是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不要把不相關的人扯進來!」賽倫德斯厲聲吼道:「你既然不肯拔劍,那麼我也只有……」
「好吧,好吧,我並非怕了你,我拔劍,」巴爾有些氣惱的拔出的長刀說道:「我就讓你看看我們之間差異。」
話音剛落,巴爾就看到一道星光閃過,然後他感到了脖子上一涼。
賽倫德斯如同一道閃電,本就不遠的距離他只用了一眨眼的世界便掠過了,同時他手中的細劍如同流行一般的劃過夜空,準確的刺入了巴爾的喉嚨,細劍的劍尖從巴爾的後頸中透出,這一劍竟然將巴爾的喉嚨給刺穿了。
雖然有分心與小看對手的願意在其中,但就連巴爾這樣以迅疾與速度見長的戰士都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被這一劍刺穿,可見這一劍的速度是怎樣的可怕了,最難得的卻是在高速的刺擊之下敵人還能讓顫抖的劍尖保持這樣準確度,這份功力可算的上是驚世駭俗了。
巴爾這才明白自己小看了這細長的花劍。回頭想想巴爾也不由得懊悔了起來,自己明明知道這玩意是奧運會置頂項目,卻仍然要去小看,這不是自找的麼。
「你似乎真沒聽說過我的名字,」賽倫德斯並沒有抽出細劍,他就這麼單手持劍,側身站立,另一手在身後向上舉起,保持著刺穿巴爾喉嚨的姿勢說道:「好吧,你要記住了,我是賽倫德斯,我的綽號是『刺喉者』,那麼永別了,巴爾。」說完之後賽倫德斯便要抽出細劍,但卻被巴爾單手握住了。
賽倫德斯用了用力氣,卻發現自己的細劍彷彿是刺入了一塊鐵之中,怎麼用力都是紋絲不動,根本就拔不出來。
「哦,巴爾,巴爾,巴爾……」賽倫德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樣可不好,我知道你力氣很大,但是你應該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你的喉嚨已經被我刺穿了,你已經輸掉了,讓我拔出劍來吧。血就會順著我刺出小孔噴出來,你很快就會死去了,這過程不會很痛苦,就像是睡著一樣。如果覺得慢慢流血而死太可怕我還能給你更痛快了,你放手吧。」
巴爾笑了,這笑容讓賽倫德斯顫抖了一下,刺喉者還是第一次在自己刺穿了他人的喉嚨之後看到對方的笑容的。要知道自己的劍現在還插在這巴爾的喉嚨上啊,他怎麼能笑得出來。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巴爾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死的人,而且只要不拔劍,就不會有傷口,我也不會流血而死。」
「哦,我的天啊,」賽倫德斯驚訝的大睜了眼睛:「可你也不能讓喉嚨上插著我的細劍過日子啊。」
「我不介意這樣,」看到賽倫德斯驚訝的表情巴爾很開心,但他仍然皺起了眉頭說道:「不過這確實是有些不太方便。」
「是啊,多不方便啊,」賽倫德斯附和道:「吃飯的時候有個東西橫在喉嚨上多少會有些不舒服吧。」
「那是當然會的,」巴爾誠懇的說道:「不過為了我的小命一時的不便我也是可以忍受的。」
賽倫德斯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說什麼來繼續這詭異的對話了。但這位中年貴族劍客顯然不會放棄,他眼珠轉了轉說道:「好吧,你或許能夠忍受,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這把劍是我的東西,請換給我!」一邊這麼說著,賽倫德斯一邊用力拔了拔。當然沒有效果,這把劍彷彿是鑲進了巴爾的身體之中一般,賽倫德斯臉的漲的通紅,細劍仍然是紋絲不動。
「別白費力氣了,」巴爾說道:「既然事關我生死,我就絕不會鬆手的,你力氣比我小太多了,這把劍你是怎麼也拔不動的。」
「哦,天啊,這可真***見鬼了,怎麼會遇上這種狀況。」賽倫德斯感歎道:「巴爾,你這人實在是不乾脆啊,你***就乾乾脆脆的去死好了。快給我鬆手。」
「嘿,你說粗話,」巴爾得意的說道:「你這太不符合貴族禮儀了。」
「我的七層地獄啊,我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賽倫德斯不敢相信的看著巴爾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功夫關心我的貴族禮儀?我真的實在是受夠你了,對於你這種混蛋我***就是爆粗口了。」
「這可不好,」巴爾笑著說道:「我不喜歡男人刺我,當然我更不喜歡男人對我說髒話。所以我要懲罰你。」
「懲罰我?」賽倫德斯驚愕的看著巴爾,然後他看到了巴爾抬起了手,神秘的咒語從巴爾的口中流淌而出,低沉深遠的咒語彷彿是天空之中黑色的雲悄然滑過。而且此時天空也確實有一片黑雲滑過,一時之間雲層遮蔽了銀月,大地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但時間不長黑雲就滑開了,銀色的月光再次的灑滿了大地。
賽倫德斯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在賽倫德斯曾經站立的地方站著一隻黑色的小貓。
小貓帶著一頂寬沿帽子,火烈鳥的羽毛在帽簷上飄蕩,一雙牛皮長筒皮靴異常合腳,翹起的鬍子漂亮極了。
「這是怎麼了?」小黑貓驚愕的說道:「你怎麼變大了!」
巴爾一邊笑著一邊把自己喉嚨間的細劍抽了出來說道:「不是我變大了,而是你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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