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這些鎧甲如此的堅固,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厚重,但這對於死亡騎士來說則全然不是問題。」巴爾一邊說著,語氣也隨之變得炙熱了起來,:「一旦那些靈魂和這些鎧甲結合到一起之後,這些厚重的鎧甲將會成為他們的身體,厚重則變得全然不是問題。」
「還是有問題的。」落星說道:「使用這些鎧甲的死亡騎士雖然強大,但他們自身的鎧甲如果在配合上馬甲,那麼一般的夢魘就很難承受住這樣的重量了,那個時候也只有夢魘王者才能成為他們的坐騎。」
「那個是以後的問題了,就留著今後再去考慮吧。」巴爾不負責的揮了揮手說道:「現在我們不是要煉甲嗎?」
「是的,」落星說著,隨意的抬了抬手,一具黝黑的鎧甲隨即漂浮了起來,一股無形的魔法力量將這具鎧甲托到了兩人的面前。隨即落星指著鎧甲說道:「我們現在要對這些鎧甲的幾個部分做出正確的處理。首先是刀,要為長刀重新鑄形,同時要篆刻上魔法陣以及魔法符文,以保證這把長刀的長久鋒利,附於其上的詛咒魔法。但是我個人對於近戰並沒有什麼瞭解,所以巴爾大人,您覺得附著上什麼魔法比較好呢?」
永久性質的附魔並非是什麼人都能輕易完成的,任何一個恆定法術都將會消耗掉製造者大量的精力,所以縱然落星不做說明,巴爾也明白應該從初級魔法之中選取一些合適的魔法。將高級魔法附著與武器之上,這樣強大的能力現如今落星還並不具備。
「我認為『手足枯萎』這個法術很不錯,如果能永久附著到長刀之上那麼將能對於近戰者有著極大的幫助。」
「手足枯萎」作為比初級法術難度略高的法術,被多半有志於在黑魔法道路之上有所發展的法師學徒所熱衷,首先這一法術需要接觸才能施展,受術者的四肢將會在一瞬間變得如同木乃伊一般乾癟,力量與水分都將會瞬間散去,此時的敵人是無法繼續持有武器的,對於這些人來說,僅僅是站立就已經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了。
落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如此,這個魔法並不困難。剩下的就是長刀的形態問題了,在我看來不論怎樣的形狀的長刀都是用來砍人的,所以我個人建議就別管形狀問題了,況且重鑄長刀是一件麻煩事情,重新設計的外形也不一定好用。」
「不不不,」對於那些買來的武器的外形巴爾有著很大的意見,於是巴爾強調說道:「這問題就交給我把,三把長刀我能保證在三天之內重鑄完畢,你要知道很多時候武器的外形就決定了它的性能,經過我重新設計的武器,我敢保證它的威力將會比原來的大一倍不止。」
落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隨即招來了三把厚重的大刀:「那好,這些就交給你了。還有這個,卷軸之上的是關於『手足枯萎』的魔法陣與魔法符文,記得把這些東西描繪到新的武器之上。快些去吧,三天的時間可不算多。」
「那麼你呢?」巴爾問道:「剩下的事情一個人完成行麼?」
「無非是為鎧甲附上一些簡單的防禦魔法,」落星聳聳肩膀說道:「很有可能還有盾牌,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三天之後巴爾與落星都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巴爾零時抓了幾名黑暗精靈在鐵匠鋪之中為他重鑄長刀,由於沒有了重量上的要求,所以巴爾盡情的加重了長劍的厚度,同時採用了部分古昆吾劍的外形設計,長劍的一側有刃,另一側則無刃,劍尖有鋒。加上劍上留有的四道血槽,使得這把長劍變得更加凶悍。
對於黑暗精靈們來說,如此厚實笨重的東西打造出來之後完全不像是一把長劍,更像是一大塊門板或者別的什麼東西,這樣醜陋的作品完全違反了她們精靈那特有的審美觀,要不是巴爾帶來了全新的來自於東方的鍛打技術,與鑄劍工藝,她們早就負氣離去了。
「不錯的長劍,」落星看著巴爾帶來的三把巨大的長劍說道:「我本以為你要鍛造長刀的,不過這樣似乎也不錯。」
「不錯可不僅僅只是樣子,只要他們胯下的坐騎足夠強壯,那麼這些長劍同樣也能在坐騎之上揮砍,」巴爾解釋說道:「這樣的雙手長劍既能在馬下當作巨劍或者是斬馬刀來施展,在馬上也很方便用來揮砍,而且地獄深淵之中多的是巨大的邪惡生物,武器大一點總要方便一些。」
「好吧,那麼剩下的工作就要一氣呵成了,是否成功就要看這一次的了。」此時的落星看起來就像是一名孤注一擲的賭徒,她眼窩深陷,就連頭髮也變得亂糟糟蓬鬆松的了。
「我到是覺得你應該休息一下,」巴爾勸道:「你現在狀態實在不適合施法。」
「我也想休息,」落星說,「可惜完全睡不著,必須在今日完成一名死亡騎士,否則我會被自己累死的。」
一切準備都已經就緒了,最終需要做的就是通過特定的魔法陣,將水晶瓶中的靈魂導入到鎧甲之上,當然其中最後一步必須巴爾來完成,而且巴爾必須乘這些靈魂虛弱的時候再他們的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那麼從此以後,這些死亡騎士永遠都無法背叛了。
好在這活兒巴爾熟,他曾經強行對著巫妖海克福德做過這種事情,實際上幾乎所有的大規模的亡靈的社會結構便是由這些靈魂烙印所形成的家長式的社會結構。所以常常聽到有人說魔鬼惡魔叛變,人類叛變,甚至是天使叛變,但相反的,極少有人聽說過死靈叛變了。
當靈魂哀號著接受了巴爾的烙印之後,便緩緩的在魔法的引導之下飄向了鎧甲之上,可憐的靈魂首先是圍繞這具冰冷的鎧甲轉了好幾周,似乎是飛鳥在熟悉它的新巢穴一般,隨後這一縷靈魂便猛的一頭紮如到鎧甲之中,鎧甲的頭盔也隨著靈魂的進入隨之變化著形狀,這些頭盔則是這些死亡騎士的「臉」,從今往後人們對於這些死亡騎士的印象便是他們那具猙獰的頭盔已經可怕的大劍了。
這具頭盔最後變成了一句稍稍溫和的,帶有圓弧形狀的頭盔,獨角從頭盔上生氣斜向後伸去,靈魂的光芒從頭盔之中亮起,那是死亡騎士永不會閉上的眼睛,也是他們靈魂不熄的象徵。
死亡騎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巴爾,隨即猛的揮拳向著巴爾捶去。
巴爾只是站著一動不動,他甚至不需要躲避,這猛烈的一拳頭到了巴爾的面前之後自動的轉了彎,向著一旁的空氣揮打而去。
「你這魔鬼!」死亡騎士用他那空蕩的,帶有回聲的聲音大喊道:「魔鬼,你到底使用了什麼樣的妖法!但不管你用了什麼,這都沒有關係,我要懲罰你,我要打敗你!」
「不,你什麼都做不了,」巴爾冷聲說道:「你甚至完全不瞭解你現在的狀況,現在坐下,聽我來說。」
死亡騎士乖乖的聽話就坐下了,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要聽巴爾這名魔鬼的話語,但是他又覺得聽話坐下也沒什麼不好。
「你現在並非是正義的騎士了,你是一名死亡騎士。」巴爾說,「所以別再我面前喊出那些正義的台詞了,這些話語從一名死亡騎士的口中喊出太讓人我無法忍受了。」
「什麼?」死亡騎士驚訝道:「這怎麼可能,我還沒死,我仍然能感到力量,這次任務後我還要回家和一名姑娘結婚。」
「看清你自己吧,」巴爾毫不客氣的說道:「凡人,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處境。況且,你真的能感到力量嗎?」
死亡騎士隨手將一旁的鋼鐵燭台扭成麻花形,「這難道不算是有力量嗎?」他說道。
「這當然算有力量。」巴爾看了看被扭成麻花的鋼鐵燭台說道:「不過你真的能感受到力量在自己的體內嗎?那種爆炸的力量,就像你還擁有肌肉的時候的感受。」
「我……,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死亡騎士有些困惑的說道:「我僅僅只感覺到一片空虛,但是卻如此的有力量。」
「你真的還愛著那名你要結婚的姑娘嗎?她長的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巴爾繼續逼問道。
「我,我不知道,」死亡騎士抱著他的頭盔困惑的說道:「我,我不記得了,對於她我似乎沒什麼感覺了,似乎她就算死在了我的面前我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了。」
「是的,正是這種感覺,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
「那麼我讓你照照鏡子吧,」巴爾說,「這會讓你對於自己的現狀有一個直觀的認識,你會比較快速的進入狀況,這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