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乾笑兩聲,慚愧地說道:「我一心紮在修煉上,只盼將來能夠位列仙班,自然對外面的事情少了些瞭解。首發若不是魔頭現世,恐怕現在我還在悶頭修煉,從哪裡得知你們這些佛門掌故。」
了法禪師說道:「我用了兩百年才達到釀丹期,而你卻在百年之內便到了。我想這正是你勤奮修煉的結果,天道酬勤,這句話到了那個時代都是不變的真理。」
兩人說話的功夫,小沙彌已經領著雲清來到了客廳。看到火龍肩膀上的紅尾松鼠,兩人驚道:「紅尾松鼠!」慌忙起身來迎。
了法禪師以為這紅尾松鼠應該是玄猿或者是火龍之物,宣了一聲佛號,然後說道:「貴客迎門,老衲失迎了。」然後又問火龍道:「這位道友,不知道你這紅尾松鼠從何而得?」
火龍一眼便看出眼前的和尚已經有釀丹後期的修為,突破成為凝丹期也不過在百年之內。而另一個穿藍衫的人也已達到了釀丹前期,看樣子也是剛剛達到這個級別不久。
「大師想錯了。這紅尾松鼠乃是上古異獸,心性高傲,怎麼會輕易被人降服。我們二人雖自認為有些法力,但自知還沒有能力將其降服。我們也是剛剛認識它,它是這為小友的朋友。」火龍伸手指了指站在玄猿肩膀山的雲重。雲重則是一個勁兒地點頭表示同意。
雲清見了法禪師旁邊還有一人,正是風雲飯莊的老闆馮舫,喜道:「馮老弟,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
那人正是馮舫。風馮舫笑道:「我與了法禪師是老相識了,今天有些時間便來他這裡品茶論經。只是沒想到也竟會遇見雲老哥。」又對了法禪師道:「我們還是進去說吧。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
眾人進客廳落坐後,雲清說明了此行的來意,並看看了法禪師能否答應。玄猿和火龍驚得差點吐血,守著他們兩人還需要拜別人這樣捨近求遠嗎?
了法禪師不置可否地說道:「此事以後再說。」接著向玄猿二人問道:「兩位道友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哪位仙師的門下?」
玄猿道:「我們兄弟無門無派,憑這自己的一點小聰明才修煉至今。」
了法禪師和馮舫吃了一驚。要知道修煉一途本就逆天而行,稍有差池便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大多數人都拜如某個修真門派,既可以得到修煉功法,也可有人在旁邊指點幫助。雖也有些自己得了本修真口訣自行參悟的,但大都修為不高。但眼前二人分明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修為,又是自行修煉,這怎能不讓他們吃驚。
「兩位在本地人還是路過此地?」
玄猿道:「我們兄弟隱居在風雲鎮的一座荒山獨自修煉,也算得上是本地人。」
馮舫心道:竟是本地人,我怎麼從來不清楚。他雖然有心問二人隱居那座山,但也知道這已經涉及到了修真人的大忌,所以也沒開口問。又看了看在雲清旁邊和紅尾松鼠玩耍的雲重,向雲清問道:「雲老哥,你這兒子是在哪裡見到這上古異獸的?」
楚雲以前雖也和他說過,這只松鼠是上古異獸,但此刻有經馮舫確認,心中還是吃了一驚。「這是小兒在青雲山上遇見的。」然後又問道:「馮老弟,這松鼠雖然有些靈性,能聽懂人話,但它真的是上古異獸嗎。我怎麼看不出它還有其他本事。」
紅尾松鼠聽完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眼睛瞪得滾圓地看著雲清。雲重拍著它的後背讓它消消氣。雲重正等著馮舫的回答。
馮舫笑道:「那是因為它沒有顯露其他本事的必要。這只松鼠的尾巴已經開始變紅,我看它已經能夠噴出三昧真火,可能堅持的時間會稍微短一些。但只要被它燒著一點,只怕是會被活活燒死。我想這也正是那位道友說沒有能力降服它的理由吧。」
火龍心道:我們這麼說只不過是謙虛一下,沒想到你還當真了。但也不說出來,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和玄猿也是上古異獸吧。
好像為了證明馮舫的話是真的,紅尾松鼠猛得向雲清旁邊的桌子噴出一口真火,真火一沾上桌子便迅速地燒了起來,直到把桌子燒得連灰都沒了真火還是沒滅,眼見真火竟將地上的石磚也燒著了,了法禪師和馮舫也是吃了一驚,心道:這上古異獸果然了得。又見真火沒有要熄滅的跡象,心怕這樣燒下去整個寺廟都會毀於一旦。
了法禪師連忙施了一個清心訣,想要撲滅真火,但三昧真火豈是他釀丹期的修為可以滅得了的。沒有結成圓嬰根本不可能撲滅三昧真火。了法禪師連施幾個清心訣都沒見效果,心裡也知道看來自己的法力不夠,剛想向馮舫求助,突然看到穿白衣服的那人把口一張,地上的三昧真火便湧向他的口中,瞬間真火便全都被他吞如口中。
了法禪師嚇了一跳,心道:這人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居然連上古異獸的三昧真火都能吞進肚子裡,真是厲害。雲清不知深淺,只是看到松鼠從口中噴出一把火,然後那穿白衣服的人把火吞進了肚子裡,心道:這可比街上賣藝的好看多了。
紅尾松鼠一臉得意的看著馮舫,好像在說:看見我的厲害了吧,讓你在懷疑我的實力。
雲重見紅尾松鼠轉眼間便毀壞了一張好好的桌子,見它真是一個敗家子,狠狠地捏了一把它的大尾巴。
馮舫見這不起眼的松鼠竟這麼厲害,乾笑一聲,道:「這松鼠的真火竟這麼厲害。要是這真火噴到我的身上,只怕也會也這張桌子一樣會被燒得連灰都不剩。」又恭手對雲清說道:「雲老哥,你兒子竟有這等福氣,看來以後我還要你多多關照了。」
沒等雲清回答,了法禪師「咦」的一聲,問道:「雲施主,這位小施主現在還不會開口說話吧。」
雲清愣了一下,心道:了法禪師連這都知道,真是老神仙。
「正是。我也覺得奇怪,一般像他這個年齡應該可以說些簡單的詞了。但重兒卻只是咿咿呀呀的,沒有說過半句話。難道老禪師知道什麼原因。」
馮舫也道:「難道這小孩子竟有什麼隱疾?」
了法禪師道:「貧僧粗通醫術,我見小施主體內靈力太過充沛,卻由於他尚且年幼,經脈纖細得不足以承受這股力量。靈力積聚又無處發洩,所以堵塞了上行的經脈。不知小施主吃的是什麼丹藥或者靈果?」
雲清想了想,搖頭道:「應該沒有。重兒平時是和我們一起吃飯的,他吃什麼我們也吃什麼。不曾吃過什麼丹藥或者靈果。」然後擔憂地問道:「這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了法禪師道:「危險到是不會,只是在三年五載內不會說話而已。等到他體內的經脈再長得粗大一些自然就沒事了,而且還有無窮的好處。」然後又道:「想不到這麼充沛的靈力竟沒有將小施主的經脈撐裂真是奇事,看來小施主果然天賦異稟。」
雲清聽他說三年五載都不能說話,心想那怎麼能成,連忙問道:「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醫治?」
玄猿和火龍都知道這定是由於他吃了火龍果的緣故,但他們兩人法力雖高,卻不懂醫術,眼下也只能指望了法禪師有什麼好辦法。
了法禪師說道:「若是修真之人只需將靈力煉化即可,但小施主明顯沒有這種能力。要是他稍微年歲大一些,經脈堅韌一些,也可由我等助他煉化,無奈小施主年齡太小,雖然天賦異稟,但也只怕經不住其中的痛楚。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
雲清忙道:「什麼辦法?」
了法禪師道:「只能再吃下另外一種可以將那股靈力煉化的東西就可以了。據我所知,只有赤線紅鯉魚才最適合小施主。」
馮舫聽完說道:「赤線紅鯉魚只有四川眉州的青神縣才有,而且只有兩條。再說他們的修為深不可測,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要是那麼容易得到,恐怕也不會存在這麼多年了。」
了法禪師笑道:「赤線紅鯉魚乃是青神縣路旁的一座佛屋的護持,那佛屋的主人與我乃是老相識,如果我開口想來他答應。再說,雲小施主也不用真的吃下赤線紅鯉魚,只要他們身上退下來的鱗片就可以了。那赤線紅鯉魚的鱗片若是被一般人吃了也沒有什麼功效,只有被象小施主這種情況的人吃了才能有神奇的效果。」
說到赤線紅鯉魚就不得不提起豬母佛。相傳一千年前眉州青神縣有一直母豬修煉千年得成人形,她在青神縣的道旁建了一座佛屋,自稱豬母佛。佛屋前有一塊大石,石上生有泉眼,雖然深不到二尺,但即便遇到大旱的年月也不枯竭。泉眼之中有兩尾鯉魚,通身為紅色,只是背上有一條金色的線貫穿首尾,所以世人皆稱之為赤線紅鯉魚。豬母佛見它們生得不凡,便相助它們修煉,希望它們有一天能夠跨過龍門,變化為龍。後來豬母佛成就金身,飛昇佛界。不久赤線紅鯉魚也功德圓滿,達到了跨過龍門變化為龍的本領,但它們感激豬母佛的大恩,甘願留下來幫著豬母佛照看佛屋三千年。等到三前年後才會幻化為龍,所以世人也稱之為豬龍。
雲清聽有這種東西,忙道:「還請老禪師幫忙取來赤線紅鯉魚的鱗片,雲清感激不盡。」
了法禪師笑道:「赤線紅鯉魚的鱗片雖有這種效果,但它們畢竟也是修煉多年,法力高強,我恐怕還不是它的對手。這種事情還要靠它自願。再者說就酸沒有赤線紅鯉魚也沒有,小施主晚兩年說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如此,但雲清還是希望雲重能夠早日開口,便再三央求。了法禪師見他執意如此,於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定當盡全力。只是寺裡還有些事情,還要再等上幾個月。」
雲清想等幾個月也無妨,總比等上幾年強多了。
了法禪師看了看玄猿和火龍,說道:「兩位道友,如今修真界大劫已到,兩為法力高強,不知道能不能略加援手?」
玄猿和火龍不知道修真界遇到了什麼劫難,但心想這好歹也是自己的一項功德,也就不怎麼推辭,說道:「這是我們份內的事情,但我們受人之托保護這位小友,所以只有等他踏上修真一途後,我們兄弟才好出手。」
了法禪師一聽,想不到他們兩人竟是受人之托來保護雲重的,暗道:這雲重來頭果然不小,居然要兩位圓嬰期保護,又對他們是受誰所托很感興趣,於是問道:「不知道兩位是受誰所托?」
玄猿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只不過是他杜撰的,怎麼能說得出來。
了法禪師也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見兩人不回答也就沒有再問。
倒是雲清覺得奇怪,自己的兒子怎麼會有人保護,問道:「不知兩位是受誰所托?」
玄猿可以不回答了法禪師,但必須得回答雲清,眼珠一轉,一個善意的謊言馬上應運而生。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有一天我正在修煉,突然心神不穩,差點走火入魔,心想這回百年修行怕是要毀於一旦了。突然又覺得從外界傳來一股強大的真氣將我渾身亂竄的真氣導回了正確的經絡線上,這才免了散功的危險。調息了一會兒,我睜開眼睛卻是沒有看見別人,心中正在奇怪。突然一個聲音從我的腦海傳出,那聲音說要我來風雲鎮保護一個叫雲重的人。我的命都是那人救的,自然答應了他的要求。正好我們二人又在女媧宮碰見了雲重,心想真巧,於是便隨他一起來了這裡。」
火龍暗道:想不到玄猿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厲害。
馮舫驚歎道:「那人不出面就能幫你調整真氣,那他豈不是神仙!他怎麼不自己來保護這位小朋友?再說,他為什麼要你們來保護小朋友,難道他會遇到什麼危險嗎?」
玄猿沒想到自己的說辭竟還有些漏洞,當下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只怕只有那人才知道。」
了法禪師道:「高人都是這樣神秘,但想必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有兩位道友保護,小施主定可高枕無憂了。」
雲清心中雖然還有疑問,但見了法禪師都說可以高枕無憂,他也就沒有再問。將藥材交給了法禪師,並轉達了楚雲的問候後,雲清本想離開,但了法禪師非要留下他吃些齋飯。雲清見盛情難卻只好留下來。吃飯齋飯後,雲清這才帶著雲沖等告辭。
既然已經吃了齋飯,雲清也就沒有必要再去風雲飯莊了。臨走前,他囑咐馮舫讓「范廚」不用再等他了,自己將那只山雞處理了就行。
?.
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