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剿滅三殺堂(二)
李潛迎出門外,看到陳之徇滿頭油汗。陳之徇看到他走過來,連忙迎上去。陳之徇還未開口,李潛就搶先拱手道:「陳別駕辛苦。」
陳之徇拱手道:「不敢,不敢。」說著便從懷抽出一張紙遞給李潛道:「郎吩咐的事陳某已經辦妥了。」
李潛接過紙,展開一看正是自己要的公,上面加蓋了洛州刺史的朱紅大印。李潛將公仔細收到袖,笑道:「多謝陳別駕。天這麼熱來的勞煩別駕頂著日頭過來,李某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請別駕到裡面稍作,用些冰飲稍事休息。」
陳之徇見李潛不是在虛讓,便客氣了兩句與李潛並行入內。梅紹早就聽到動靜,先到小廳暫避。兩人分賓主落座,李潛紛紛莊小虎上兩位冰鎮酸梅湯來為陳之徇解暑。
等莊小虎出去,李潛問道:「別駕可從哪些殺手嘴裡問出些什麼沒有?」
陳之徇點點頭,「問出十多件案子,其在洛陽境內有三件。一件是三年前新安縣一呂姓商人當街被殺案。」
「哦?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之徇道:「三年前的秋天,呂姓商人午時分在街上行走,迎面走來一人,兩人走了個照面,而後那人便讓讓開一步徑直走了,而那商人走了幾步突然倒在路邊身亡。時候仵作檢視,現商人的胸口被一根三分寬,空的鐵釘刺入心臟。鐵釘的末端塗了蠟,熱血很快將蠟熔化,商人胸口血流不止,走了幾步便支持不住倒地身亡。事後新安縣動衙役捕快追查,卻怎麼也找不到任何線索。這案子便成了無頭懸案。經過審訊,那幫殺手有人供認,去年那案子就是他們做的,原因是呂姓商人因生意上的往來與另外一個商人交惡,那人便買兇讓他們刺殺了呂姓商人。若非昨日郎抓到了那幫殺手,的這案子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大白於天下。」
李潛點點頭,「嗯,那還有兩件呢?」
這是莊小虎端著冰鎮酸梅湯來到。陳之徇口渴之際,連忙告了個罪,喝了一氣酸梅湯,繼續道:「還有一件就更離奇了。那時去年秋天,衙門接到報案,說洛陽有個賣饅頭的魏老頭離奇死在蒸饅頭的大鍋裡。事後仵作檢視,現魏老頭全身沒有任何傷痕,他的死存粹是被鍋裡的水活活憋死的。若是魏老頭在河裡洗澡溺水而死倒也正常,可在自家鍋裡溺水而死,這就讓人奇怪了。」
李潛點點頭,道:「李某也覺得匪夷所思。」
「可不。最後查來查去沒有線索,這件案子也就按魏老頭自殺草草結案了。經過審訊那幫殺手才知道那案子是他們做的。」
李潛不解地道:「難道又是買兇殺人?」
陳之徇搖搖頭,「這案子倒不是買兇殺人。其實,那魏老頭乃是歸隱的江洋大盜,聽說攢下了巨額的金銀財寶,三殺堂的殺手不知道從什麼途徑得到了他的下落,便暗地裡給他下了藥,讓他無法反抗,而後就用那大鍋當刑具,逼問金銀財寶的下落。卻不料魏老頭根本沒攢下什麼金銀財寶,自然無從招供。那些殺手根本不信,逼問時不小心將他按在水裡溺死了。事後他們清理了痕跡才離開,所以辦案的差人根本沒現任何線索。」
李潛點點頭,道:「那最後一件案子是什麼?」
陳之徇喝了口酸梅湯道:「這件案子是昨天晚上生的,就在他們刺殺郎你的前不久。」
「哦?」李潛不禁有些驚訝,「這幫賊子真是膽大包天。」
「誰說不是呢。這幫傢伙實在太可恨了。」
李潛不禁好奇,「究竟是什麼案子?」
「這案子是那個老大犯的。在刺殺郎之前他去了事先踩好點的茂興裡一處宅子。據他說那宅子裡只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以及幾名丫環和老媽子,最方便採花。他去了之後卻現宅子裡突然多了兩個男人。他原本想離開的,不曾想過了不就一個男子悄悄離開了,宅子裡就剩下一個年男子和幾名女人。他便悄悄摸進房,打暈了那個年男人,姦污了女人,並席捲了細軟逃走。」
李潛聽了忽然心念一動,笑道:「最後這件案子李某聽著有些耳熟。」
陳之徇大為詫異,「耳熟?」
李潛點點頭,「適才張長史來過,說他昨晚被一個小蟊賊打暈了,直到今天日上三竿才醒來。」
陳之徇不解,「不對啊,張長史家可不在茂興裡……」陳之徇說著立刻想到了另一個可能,笑道:「或許還真是這樣。得,一會陳某走一趟去問問張長史。」
李點點頭,「是該問問。剛才李某請張長史調一旅兵士協助剿滅三殺堂,他還有些不情願。」
陳之徇立刻明白了李潛的意思。剛才李潛肯定是要挾了張良臣。張良臣雖然答應調兵協助,但總歸是不情願。若是讓他知道昨晚打暈他,玷污他的外室捲走他財物的賊子就是刺殺李潛的殺手,那他心裡肯定不會有任何不情願了。
陳之徇點點頭,起身道:「陳某這就去見張長史。」
李潛拱手道:「有勞陳別駕。」其實李潛告訴陳之徇這些的用意就是想讓他走一趟,因為雖然張良臣答應調兵,但調什麼樣的兵,決定權還在張良臣手上。若張良臣因為自己要挾了他而故意調些兵痞或新兵蛋子給他,對李潛而言幫助不大,甚至會是個累贅。反之,若張良臣知道自己被那些殺手擺了一刀,心裡肯定也想出口惡氣,自然會調精兵給他。
陳之徇走後,老許過來,說院子裡已收拾妥當,李潛便與梅紹一起去了院子。來到小院的客廳,李潛讓老許把媚兒請來,與梅紹見面。
媚兒翩然而至,上前拜見了李潛。梅紹看了一眼媚兒,眼珠就再也挪不開了。雖然媚兒此刻還帶著面紗,看不到容貌,但曼妙的身姿,幼嫩的肌膚,水汪汪的雙瞳,卻如同一塊強力的磁鐵牢牢將梅紹的目光吸引住。
李潛見狀微微一笑,「媚兒姑娘,這位是四海商號的少東家,梅公子,也是李某的二舅兄。」
媚兒趕緊見過梅紹。梅紹卻雙眼直愣愣地望著媚兒,沒有任何反應。李潛見狀連忙咳嗽一聲。梅紹這才驚醒,連忙還禮。
李潛道:「二兄,麻煩你去長安時將媚兒姑娘帶上。」
梅紹連連點頭,「沒問題。沒問題。」
媚兒再次向梅紹福了一福,「給梅公子添麻煩了。」
聽到媚兒百靈鳥般地聲音,梅紹的身子酥了一半,咧著嘴笑道:「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李潛看到梅紹的神情,心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吩咐媚兒道:「此間並無外人,媚兒姑娘把面紗摘了吧。」
媚兒點點頭,舉起纖纖素手摘掉了面紗。梅紹看到媚兒的絕世容顏,立刻心跳狂飆,呼吸變得粗重,兩隻眼睛盯著媚兒的俏臉再也挪不開了。媚兒被他看的害羞,雙頰微紅,垂下頭望著地面不敢抬頭。這樣一來卻更讓她平添了嬌媚,梅紹更加難以自持。
看到梅紹的神態,李潛知道再讓媚兒待下去梅紹肯定會失態。於是他乾咳了一聲,吩咐道:「媚兒姑娘,你先下去休息吧。」
媚兒點點頭,重新戴上面紗,辭別兩人。
媚兒一走,梅紹立刻變得魂不守舍。李潛輕聲叫了他兩次,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無奈之下,李潛只得起身到他身邊,附在他耳邊道:「二兄。別看了,人都走了。」
梅紹回過神來,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面色通紅,訕笑道:「真是抱歉,為兄失態了。為兄沒想到世間竟然有這等絕色。為兄能一睹媚兒姑娘的芳容,不枉此生啊。」
李潛聽了暗暗搖頭,道:「二兄怎能說出這種沒出息的話來?若讓師父聽到了,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梅紹面色更是羞愧,卻兀自不肯服軟,道:「孔子曰,食色性也。為兄就不信看到媚兒這等絕色你會不動心。」
李潛微微一笑,暗忖,我當然會動心,不過一想到她是個女同,我就覺得渾身冰冷,毫無**。於是李潛點點頭道「小弟當然也會動心。不過,二兄不要誤會,媚兒姑娘與小弟沒有任何關係。小弟只是受人之托照顧她一段時間。因為小弟馬上要去找三殺堂的晦氣,所以只能麻煩二兄你替小弟照顧媚兒姑娘了。」
梅紹聽了點點頭,「不知媚兒姑娘究竟是何來歷,可曾許配人家?」
李潛聽到梅紹如此問,便明白他動心了,遂道:「媚兒姑娘身世可憐,從小就被賣到大戶人家,後來輾轉到了裴家。小弟便是受了裴家小娘子所托照顧她。」
「裴家?」梅紹一愣,「可是裴寂?」
李潛點點頭,「正是。」
梅紹被**沖昏的頭腦立刻降了溫,裴寂雖然被貶官,但卻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何況媚兒乃是奴籍,裴家若不同意,梅紹就是再喜歡媚兒也沒用。
看到梅紹失望的樣子,李潛笑道:「不過,若是二兄願意,小弟倒是可以出面向裴家小娘子要人。」
梅紹一聽登時喜出望外,一把抓住李潛的手,「妹夫說的是真的?」
李潛點點頭,「絕無虛假。」
梅紹急不可耐地道:「那就請妹夫趕緊去說。為兄在此謝過妹夫了。」說著梅紹便要向李潛躬身長揖。
李潛連忙攔住他,「二兄不必行如此大禮。不過,二兄,小弟向裴家小娘子要人很容易,只是你可想好如何開口呢向師父、師母說此事?」